12、花太十二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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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什么啊！”
好不容易赶到了九尾所在的地方，眼前这一切让裴蝉衣怒吼出声。
“水门——！玖辛奈——！”
这对夫妻被九尾巨大的指尖穿透了身体，而两人的面前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婴儿被放置在台座上，周围还有几根点燃的蜡烛。九尾的身体上缠绕着金色的锁链，也正是这些锁链让它无法再前进一寸。
裴蝉衣跌跌撞撞地往前小跑，可是没等他靠近，就被一堵透明的墙壁给拦住了。
“这是为了防止九尾逃跑所设立的结界。”
早一步赶到的三代火影沉痛地摇了摇头。“孩子，已经晚了。”
“不，放我进去！我要救他们！”
不知不觉间，裴蝉衣的脸颊被泪水沾湿，他握着文曲之聿的右手不停地捶打着结界。
“水门——！玖辛奈——！让我进去啊！”
三代走到裴蝉衣身旁，缓缓蹲下，他将小孩已经泛红的拳头包裹在手心。
“水门他用了尸鬼封尽，这个术已经到了不可中断的地步。召唤出死神后，死神会用剑斩断目标的灵魂并将其吞噬于腹中，从而封印目标的灵魂，在完成结印的同时，施术者也就和死神定下了契约——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死神。也就是说在吞噬掉九尾的灵魂之后，水门的灵魂也将会被死神吞噬，之后水门和九尾的灵魂会在死神的肚子里永远地互相憎恨和斗争下去，并且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要——！”
现在的裴蝉衣不管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他只知道那个会温柔的笑着，告诉他不用担心，会保护他慢慢成长的男人生命力即将耗尽。还有为了他费尽心思研究大唐菜谱的玖辛奈……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到来，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只能留给他一个饱含祝福的目光。
‘系统！快帮我！帮我！求求你了……’
【宿主……】
‘你一定有办法的吧？让我进去，求你了。’
【哎，仅此一次。去吧，宿主。】
‘谢谢。’
下一刻，三代只觉得自己手中一空，他反射性的抓了过去，却发现裴蝉衣已经身处结界内。难道是水门他两有话要交代小孩，所以把他放了进去吗？
裴蝉衣根本顾不上旁人在想什么，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他却用上了蹑云逐月。
“水门，我来了。”
“小……蝉衣。”比起以往，此时的水门已经处于濒临死亡的状态，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几不可闻。
裴蝉衣用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他要冷静，不能害怕。他是万花弟子，他能做到的。
“水门，你听我说，我有把握救下玖辛奈，但是必须让她从九尾的爪子中脱离开来。可是……”
说到这里，裴蝉衣喉咙一紧，他深深吸了口气。“我……呜呜——，我救不了你。你后面的那个鬼影……，呜呜……他在看着我。我的术，对你起不了作用。”
“是吗……小蝉衣，别……哭。如果能救下……玖辛奈，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十秒，水门。”
眼泪再次落下，裴蝉衣却顾不上擦拭。“十秒过后，玖辛奈如果能脱离九尾的爪子，就有一线生机。”
“我知道了……十秒之后，我会让……九尾，被封印。它……会消失。”
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婴儿，裴蝉衣猜到了水门的打算，让唯一的儿子成为下一任人柱力。
听到两人对话的玖辛奈想要阻止裴蝉衣，她已经做好了与水门一同赴死的打算。可当她顺着裴蝉衣的目光看到封印台座上的鸣人时，她怎么也没办法开口。全天下所有的母亲都希望能陪在孩子身边，看着他们长大成人。所以……水门，请在三途川等等我。
“对不起，还有，谢谢……”裴蝉衣抬起右手，灌输了内力的文曲之聿散发出一道如同有生命力的流光。
“开始吧，水门。”
随着裴蝉衣手心涌起一团浓郁的嫩绿色的光团，水门便开始在内心默默计时。
一秒、两秒、三秒……八秒、九秒、十秒！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八卦封印！”“第其身而锋期末！”
九尾消失在空气里，它的归宿是鸣人。死神也收走了水门的灵魂，回到了他该回去的地方。失去最后一丝生机的水门倒在了地面上，他的嘴角还挂着如往常般温柔的弧度。玖辛奈的身体上方降下了一道光幕，光幕渐渐收拢最后没入她的体内。
缝针，第其身而锋期末。救治濒死状态的友方目标，使其恢复生机，气血值为818点，内力值为982点。对非濒死状态的目标施展，使其获得‘缝针’效果，持续30分钟，期间目标气血值低于百分之一，则立即回复百分之五十气血和内力，该效果每30分钟作用一次。释放时间10秒，消耗内力2478点，无调息时间。
由于玖辛奈之前的生命值还没有降到最低谷，所以等九尾消失后，腹部那道穿透伤立刻使她的生命值低于百分之一，于是缝针生效的方式是第二个效果。
接收到玖辛奈的状态信息后，裴蝉衣又给她用上了清风垂露，只因那个生命衰竭的减益效果。
清风垂露，气冲太阳出，注手阳明。为目标解除所有不利效果，瞬间释放，消耗内力400点，3秒调息。
百分之49的气血，裴蝉衣本想再用一个长针让玖辛奈彻底恢复，却没想到下一秒眼前一黑，浑身经脉如同被扯断般痛入骨髓。
“唔哼……”
在裴蝉衣支撑不住即将倒地时，他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呼吸间围绕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是……卡卡西吗？”
“别说话。”
终于找到了裴蝉衣，却让卡卡西的心再一次被提到了嗓子眼，他家的小孩那深紫色的外袍变成了黑色，血液顺着衣角往下滑落，等他将人抱在怀里时只觉得浓郁的铁锈味扑面而来，手掌一片粘腻。
眼耳口鼻都在往外渗血，果露在外的肌肤呈现出一种龟裂的状态，从那出血量来看恐怕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这到底是什么伤？九尾？
“抱……咳咳咳……歉。”裴蝉衣开口已经十分困难，血液堵在喉咙里，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将这句话说出来。随后，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缓慢，甚至给人一种即将消逝的感觉。
结界解除后，三代送走了水门的尸体，又让跟来的暗卫带走玖辛奈以及鸣人。
“卡卡西，把他送到我家地下的那间密室去！我会安排医疗忍者赶过来。快！”
“是！”
【宿主，我已经用本源之力抵消了大部分世界法则的惩罚，让你不至于被驱逐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你现在已经听不到了……希望有一日你还能醒过来。】
******
离九尾袭村已经过去了一周，等木叶村重建，恢复往日的宁静恐怕还需要一段不少的时间。
三代火影家的密室。
“卡卡西……”玖辛奈疲惫的嗓音在室内响起，她戴着狐狸面具，身穿暗部制服，就连发丝都被斗篷遮掩得严严实实。
“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经七天没吃过东西，也没睡过一小会儿。”
“师母，我不累。”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是卡卡西此时的状态一点都不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糟糕。长时间不眠不休，让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甚至全身上下还有着斑斑血迹。不过，这不是他的血，而是裴蝉衣的。
“您刚生产完，需要好好休养。而且，鸣人还要靠你照顾。”
“你们两个都给我回去，别在这里给老头子我添堵了！”
匆匆赶来的三代目看着这两人周身的悲痛气息，他做不了什么，只希望生者能各自保重，死者安息。
“玖辛奈，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直属暗部。为了把你还活着的消息瞒下来，只能先委屈你了。别忘了，你还有鸣人，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必须要做的事，那就是把造成这一切的元凶，面具人，给揪出来！”
“卡卡西，你也别老在这里待着了。给你三天时间修整好，现在村子里正缺人手，你继续在暗部任职！蝉衣……他现在的状态，你们谁都帮不了他，所以，等他醒了，我想他会希望看到你们最好的一面！”
因为面具人所造成的伤痛，以及水门临死前透露出来的消息，玖辛奈同三代商量过后决定将计就计，让面具人以为四代夫妇同时死在了九尾手里。于是三代便把玖辛奈塞到了暗部，化名为九殁。而九殁有且只有一个长期任务，那便是保护四代遗孤波风鸣人。知晓她还活着的，除了三代以及卡卡西，其他人都被施展了强力的封印术，将这一段记忆彻底锁死在了脑海深处。
三代目光慈爱的看着躺在封印结界内，身上插满软管的裴蝉衣。是这个孩子救下了玖辛奈，可是他自己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医疗忍者诊治过后说是内脏破损、全身肌肤绽裂。这些都还是轻的，更让人心疼的是或许他这一辈子都有可能醒不过来。
植物人。无法思考，甚至除了还留有一线生机以外都算不上是真正的活着。
六岁啊……还是个稚童。为了救人，使用了需要以血继限界为基础才能施展的治愈术。人是救下了，却又把自己给搭了进去。难道这就是逆天改命的代价吗？太残酷了啊……
“火影大人。”卡卡西将目光从裴蝉衣身上移开。“我想把蝉衣接到旗木老宅去休养，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他。”
“嗯……”三代沉思了片刻便答应了。“不过，旗木老宅现在应该不能住人吧。”
“我会请人重新修缮，大概半个月就能完工。”
“我没意见。”
“师母，到时候还请您在旗木宅重新布置一个防御结界。”
玖辛奈点了点头。“自然。”
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卡卡西便从密室里离开了。
‘蝉衣，我很快就会来接你回家。到时候，请务必醒过来。’
从这天以后，认识卡卡西的人都说他变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变化从遇到裴蝉衣后就已经开始了。因为小孩不喜欢他冷冰冰的样子，因为小孩的存在驱散了他周身的寒意，也因为……心里有了新的牵挂。所以，他慢慢学会了对着众人微笑示意。
有时候他会思考，是不是所有跟他有关系的人都会遭遇不幸，父母、带土、琳、老师，以及相遇不过一年的小孩都无法幸免。裴蝉衣让玖辛奈活了下来，自己却沉睡不醒。这就是他旗木卡卡西的人生吗？这样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而他，又还能撑多久？
为什么最后一句话是对自己说抱歉？你没有任何需要觉得抱歉的地方。该说抱歉的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明明约好了的。
所以，醒过来吧蝉衣。再一次……对我伸出双手。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花太十二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