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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峫梭通女王 ...

  •   时值深夜,亚瓦实国罗塔那林伯爵宅邸夜空,突然一道闪电腾空划破天际,紧接而来大雨倾盆仍无法掩盖方才随着闪光一併发出的惊骇尖叫声,所有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宾客,连忙仓促披上外衣,冲出房门一探究竟,众人只见商人西洛阿萨内倒卧在大厅通往二楼的阶梯前,他怀有身孕的妻子洛丝珍与她兄长,同时也是宅邸男主人卡隆则一脸难以置信的呆站在一旁。
      「死了!这到底怎麽回事?」卡侬男爵夫人匆匆上前确认西洛情况后,一脸惊恐的抬起头来,大声询问事发当时唯一在场的洛丝珍与卡隆两人。
      「不!快醒醒呀!西洛,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我啊,西洛。」就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际,洛丝珍已经伤心欲绝的伏在丈夫身上痛哭失声。
      卡隆惊惧莫名的抬起头来,睁大双眼盯着正站在二楼阶梯上,年仅九岁的男孩:「…巴瑟。」
      众人循着卡隆视线向上望去,果然看见西洛的长子巴瑟正目光呆滞、一动也不动的站在二楼阶梯上。
      这时,跟着主人一起来罗塔那林家做客的佣人,同时也是巴瑟的奶妈唯蜜见状,连忙一脸焦急得快步奔上楼去,神情不安的摇晃着他瘦弱的双肩:「少爷,您怎麽会在这?少爷。」
      「…」巴瑟对唯蜜频频呼唤置若罔闻的轻轻闭上双眼,有如沉睡般的直接躺进她怀裡。
      「少爷。」唯蜜一脸担忧的低头看着自己怀裡的巴瑟,轻轻拍了拍他沉睡脸庞:
      「您怎麽了?少爷。」
      在此之前众人皆耳闻,西洛的长子身体不好,但是直到今天大家才真正看着他生病的模样。
      翌日!天际一片晴朗、万里无云,昨晚发生在罗塔那林家的一场悲剧,就像黑夜裡稍纵即逝的流星,一觉甦醒的巴瑟在唯蜜与众人连番试探与追问下,全然不记得昨晚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唯一清楚整件事经过的洛丝珍与卡隆,都异口同声指称是患有夜行症的巴瑟,一不小心将自己父亲推下楼…
      众人对年幼巴瑟的所为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只能接受两兄妹说辞,将昨晚发生的命案,当成是西洛突然心脏病发跌落阶梯惨死的意外…

      十九世纪,一处古老大地上存在着以联邦体制共存的五个邦国,由西至东分别是叻沙、拉达普、峫梭通、西里那空以及亚瓦实。
      亚瓦实国位处五国最东方,边境与大英帝国的殖民地相邻,国内经济主要仰赖与英属殖民地以及透过与峫梭通国的贸易而发展。
      地理位处五国最北方的是叻沙国,其西、北两边国境紧紧邻着法兰西斯殖民地,叻沙国境以南与拉达普国相接,以东与峫梭通国相邻。叻沙国虽然拥有广大的领地,但是大多都属贫瘠、无法从事农耕的土地,所以叻沙国自国王西里差潘以降一直倾力建构国家军备,企图以强大的武力优势胁迫邻国拉达普、西里那空交付农作物以保障两国边境的安全。
      其中峫梭通国疆域虽不如叻沙国大,但是!峫梭通国因为拥有良好的土地资源以及濒临海岸的优势,两国无论是在政治和军事力量上可谓是旗鼓相当。叻沙国觊觎峫梭通丰沛的资源,屡次进犯峫梭通国的边境进行挑衅,两国之间爆发了数次战争。
      亚瓦实国与沙叻国边境并不相连,两国之间有着强盛的峫梭通国相隔,也因为如此,所以对于来自叻沙国的武力威胁较其他三国来的要小,尤其是峫梭通国在潘堤拉女王继位后,军事与商业贸易更为繁盛,这连带为亚瓦实带来了和平与富裕。

      廿年后,亚瓦实王家骑兵队少校巴瑟陪着国家经济大臣,一同前来峫梭通国进行邦国贸易会议。
      已是峫梭通王位继承人的阿伦再见昔日同在英国读书,只比自己虚长几岁的好友巴瑟前来赴会,毫不避讳的就在潘迪拉面前,直接当众大力称讚他的聪颖与骑术了得。
      一旁远从拉达普、西里那空而来的使节,甚至是峫梭通国自己国家大臣、将领也纷纷对眼前这位目光倨傲、看似一丝不苟的军官,投以好奇以及不屑的目光…
      已届中年之龄的潘迪拉沉默不语环顾在场所有人好一会,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脸上不见任何得意之情的巴瑟,微笑的撇过头去看着就站在自己身旁的阿伦:「既然你这麽说,就让你的朋友好好的在众人面前表现一番,我也很好奇亚瓦实国骑兵队的实力到底如何?」
      巴瑟闻言,连忙快步上前几步后单膝跪地:
      「请女王陛下原谅,在下只是对马术粗略有些心得,并不如王子所言那麽神勇。」
      「这麽说来,你这是公然指控峫梭通国阿伦王子当众说谎囉。」潘迪拉似乎别有用意的冷笑反问。
      「…」向来不善机辩的巴瑟,只得一脸尴尬的低头不语。
      站在巴瑟身后的亚瓦实经济大臣同样感到窘迫压力,左右为难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承蒙女王陛下与王子殿下不弃,在下愿意一试。」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至此,巴瑟内心无奈的轻叹口气。

      身为贸易会议地主国峫梭通依从女王陛下吩咐,急忙却不马虎的在军校操场上挖掘起水沟,架设矮牆、多重的棚栏…等障碍物。
      因为没料到此行竟会横生这般枝节,所以只能临时向峫梭通暂借马匹。为了增近自己与马儿的熟悉感,顺便瞭解牠的能力与服从性,巴瑟悄悄在操场一旁试骑着阿伦为自己牵来的马…
      旁人见巴瑟双手握缰绳、身手矫健的骑在马背上,立定、缩短快步、十米半圈乘、斜横步、伸长快步、中度慢步、慢步定后肢半迴旋、伸长慢步、缩短跑步、跑步斜横步、跑步三米定后肢半迴旋、飞快换脚、中度跑步、伸长跑步等、让手缰绳再接回来…驾驭自如的完成一连串的基本动作,不止小跑步、慢步跑还有让马儿提高前腿,与地面成45度的人立,甚至是腾跃和高难度的原地腾跃都轻鬆的难不倒他,不由得纷纷惊讶的睁大双眼。
      潘迪拉看着巴瑟年纪轻轻便对马术如此纯熟,不由得嘴角扬起一抹不易让人查觉的笑意。
      「母后!我说的没错吧。」一旁的阿伦难掩喜悦笑看着潘迪拉:
      「巴瑟他从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是最厉害的了。」
      「我知道你对你这位朋友的评价很高,我并不否认他确实有点本事。」潘迪拉突然敛起笑容,收回注视巴瑟的目光,一脸严肃的看着阿伦:「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一时忘形、不顾身份的公然在众人面前夸讚他,这会给他带来多少困扰。」
      「怎麽会?」性格单纯、初涉国家权利中心的阿伦,不明白潘迪拉为何有此一说,不由得的瞠目结舌。
      「身为一个国家的领导人,一定要小心翼翼控制好自己的喜怒哀乐。」潘迪拉语重心长的笑看着阿伦:「不然一个不小心就很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他们也许会利用你的好恶来伤害你,又或者利用它们来接近你,以获取自己要的目的。」
      「儿臣确实思虑不周,还请母后原谅。」听着潘迪拉的好言相劝,担心当真被母后料中,无故平添朋友麻烦的阿伦,不由得为自己有些得意忘形而感到自责:
      「儿臣往后行事会多加小心的。」
      「无妨,我也很好奇他要如何在这些不怀好意的冷嘲热讽下自处!」潘迪拉神情自若的看着已经准备好的巴瑟。
      巴瑟为了调整自己身体律动与马儿一致,故意骑马绕操场一周,等到自己与马儿的连动与频率差不多相契合后,这才轻轻挥动手中缰绳的缓缓前进,先是轻鬆的跃过高度不同的矮牆,再成功驾驭着马跳过短距离的多重棚栏,马儿原地腾跃了几下后,紧接着便一跃越过直径约若六公尺的水洼…
      站在一旁观看的峫梭通王室其他女眷,见马儿前腿紧贴下腹、后腿跃高后收起的优美弧形,不禁纷纷投以倾慕的目光…
      「…」巴瑟在完成所有动作后连忙跃下马来,尊敬的单膝跪在潘迪拉身前。
      拉达普与西里那空…等外国使节的随行武官未等潘迪拉开口,连忙约约快步上前单膝跪地争相请求:「恳请女王陛下也给在下一个机会。」
      潘迪拉似笑非笑的美目流转:「峫梭通承蒙各国使节不弃,如有意愿一试的请别客气。」
      「谢女王陛下。」拉达普与西里那空的随行武官闻言,纷纷跃跃欲试的起身,迈开大步的走入场中。
      阿伦一时的无心之矢无让这次的邦国贸易会议,意外平添了一场马术竞技的插曲。
      巴瑟沉默的站在一旁观看其他人表现,只可惜在众人争先恐后的几番较量下,皆兴致而来败兴而归,骑者不是中途落马就是无法突破短距离多重棚栏,更有甚者直接坠马摔进水洼裡…成功完成所有障碍的包括阿伦与巴瑟已不到十人。
      「去!派人去把马萝给我牵过来。」潘迪拉一脸严肃的交代着身旁士兵。
      峫梭通国的各大臣将领闻言,皆不由得心头一惊!就连站在潘迪拉身旁的阿伦也一脸难以置信的打量着潘迪拉:「母后。」
      阿堤斯生前爱马所孕之两头仔马,分别是年纪稍长的"马兰"与"马萝"。马兰因性格温驯如今已是阿伦的座骑爱马,可是年纪稍幼的马萝因为性子刚烈,平日除了喂养牠的马夫与潘迪拉外几乎无人能近其身。阿努烈恩家曾经不止一次提出想让潘迪拉出让此马,但是她始终坚决不肯同意,想当然尔!这匹马在她心中有着十分重要的份量…现在她突然当众命人牵出此马的举动,不觉让人着实感到讶意与玩味。
      士兵将脾气顽劣的马萝一路小心翼翼牵到操场空地。
      原本站在看台上的潘迪拉撩起黑色裙襬的走到马萝身边,温柔的伸手轻抚着牠脸庞。
      马萝在潘迪拉的安抚下渐渐恢復了平静而不再激动的嘶哑低吼。
      「…」巴瑟玩味的看着场上潘迪拉与牠之间的互动。
      「这就是我对勇士们的奖赏,你们任何一位只要能让马萝心甘情愿的臣服,我就将牠赠送给成功者,如何?」潘迪拉在众人新奇的目光下转身走到巴瑟面前,不疾不徐的开口。
      当年潘迪拉在未继位峫梭通女王之前与将军阿堤斯的一段恋情,在各邦国间早已不是秘密,仅凭这些年来她总是坚持一身黑衣示于人前,便可以窥知这位将军对她影响之大,方才取得障碍胜利的其他骑士们,左右为难的揣摩着她内心真正想法。
      先不论这匹马是不是心爱之人留下来的,光是看牠一付野性难驯的模样,亚瓦实经济大臣悄悄不安的朝巴瑟使了个眼色,劝他别因为一时冲动而丢了国家的脸面。
      已经拥有马兰做为座骑的阿伦自然不在此列,但是其馀几人皆沉默的面面相觑。
      巴瑟左瞧瞧经济大臣、右看看好友阿伦…环顾着缄默不语的众人,下意识好奇的走到马萝身旁,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似乎仍有些不安的牠…
      「如何?」潘迪拉全然不理睬一脸惊讶的众人,目光关切的望向巴瑟。
      巴瑟再次恭敬的单膝跪地:「在下愿意一试。」
      潘迪拉虽然不意外巴瑟的回答,但仍如释重负的鬆了口气,不动声色的重新站回看台上。
      巴瑟接过士兵手中的缰绳,身形利落的上马,骑着马萝缓缓绕着圈子小跑步。
      正当大伙既惊又喜的正要鬆口气时,牠突然情绪激动的用力扭动着身子,嘶哑低吼并蹬起四肢想将骑在背上的人甩下来。
      巴瑟努力维持身体平衡的手握缰绳,口裡不断发出安抚牠的嘘嘘声,但是!只见马萝愤怒的提高前腿与地面成90度站立,硬是将他狠狠的摔下背来。
      「巴瑟!」阿伦见状,急忙想要冲上前去将他扶起。
      「…」潘迪拉不动声色的右手直接拦在阿伦的腰间制止。
      「萨哈拉!」阿伦顿时明白过来的悄悄朝一旁副官使了个眼色。
      「是,殿下。」副官萨哈拉右手斜按左肩,低头鞠躬。
      突然被马萝剧烈摔倒在地的巴瑟,一瞬间的疼痛让他全身麻痺动弹不得。
      萨哈拉小心翼翼的伸手搀扶起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巴瑟。
      巴瑟全身使不上力的倚靠在萨哈拉的肩上,举步唯艰的站到潘迪拉面前:
      「在下无能,有负女王陛下厚爱。」
      「马萝的剽悍在峫梭通国裡没人能够收服牠。」潘迪拉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为友人担忧的阿伦,不以为意的大声宣佈:
      「只要你能你返国之前驯服马萝,我就依约将牠赏赐给你,绝不食言。」
      众人原以为巴瑟会一脸得意的大声感谢潘迪拉,没想到他却是一脸严肃的开口:
      「是不是在下使用任何方法都可以?」
      「自然。」巴瑟的话不觉勾起潘迪拉心裡的胜负慾,她意气风发的挑了挑眉:
      「君无戏言,马萝什麽时候接受你,你就是牠的主人。」
      巴瑟闻言,态度谦卑的低头不语,嘴角不由自主的轻轻扬起一抹笑意。

      阿伦虽然好奇巴瑟会用什麽方法收服马萝,但是因为还要协助潘迪拉主持邦国贸易会议,无法抽身只得命令士兵随时回报友人的情况。结果没想到萨哈拉回报的第一个消息就让他哑口无言的瞪大双眼:「你说什麽?」
      「刚才巴瑟少校在房间收拾好他的衣物后便直接住进了马厩裡。」萨哈拉不敢有所隐瞒的如实禀告:「下官出于好奇的询问他,他说…他要搬去和马萝住在一起。」
      「我这个朋友总是将尊严与责任看着比什麽都要来的重要。」突然想到什麽的阿伦,旋即明白的抿嘴轻笑:「没想到他也会有喜欢的东西。」
      「殿下需要下官转告什麽话吗?」
      「不用。」阿伦高抬右手挥了挥,若有所思的伫立在窗前,意有所指的眺望着窗外:
      「我想用不着等到邦国贸易会议结束,他便会成为马萝的新主人。」
      不明白阿伦话中之意的萨哈拉,只得沉默的看着暗自为友人感到喜悦的他。

      巴瑟在搬进马萝的马房后,不只与牠吃睡同住,就连马房的打扫清洁、散步蹓马、梳洗毛髮全都一手包办的不假他人之手。
      这三日来,在马厩裡工作的其他士兵早已对这位突然住进马房的邻国骑兵少校,从原先的好奇、不解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马萝,妳真的不喜欢跟我回家吗?」巴瑟双手托在脑后,轻鬆仰躺在马房一隅的草堆上:
      「我家虽然不比妳在这裡舒服,可是在那裡妳可以认识其他新朋友。」
      马萝对巴瑟的自言自语没有任何反应,只顾着低头吃着饲料槽裡的饲料。
      「等过几天邦国贸易会议结束我就要回国了,妳如果不跟我回去的话,到时候妳就要继续在这孤孤单单的了。」巴瑟一脸不捨的看着性格同自己一样固执的马萝:
      「我是真的很喜欢妳,也不想妳孤伶伶的被留在这裡。」
      吃完粮草的马萝似懂非懂的走到巴瑟身旁,撒娇的低头用脸磨蹭着她的胸口…

      傍晚!刚结束会议的潘迪拉,身边仅带着侍女帕佳一起出现在马萝的马房裡。两人见马萝亲暱的对巴瑟撒娇,不由得为之一愣。
      巴瑟见潘迪拉突然驾临,二话不说的连忙站起身来,动手拍了拍沾在身上的草屑:
      「女王陛下。」
      「听他们说你已经搬进来这裡三天了。」
      「是的,陛下!」不知道潘迪拉为什麽会突然出现在这裡,巴瑟内心不解的恭敬鞠躬。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麽要这麽做吗?」潘迪拉依旧温柔的轻抚着马萝的脸庞。
      巴瑟怎麽想这都是峫梭通自己国家的事,不是屈屈一名亚瓦实骑兵少校应该过问的,不由得有些为难的低下头:「在下不敢逾越身份。」
      「直说无妨。」大概已经揣测出巴瑟要说什麽的潘迪拉,只是微笑的收回自己搁在马萝脸上的手。
      「我听士兵们说起这匹马的故事…」巴瑟小心翼翼的看着潘迪拉。
      「那麽你应该知道马萝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潘迪拉难得脱下那刻意在人前武装起来的严肃面容,神情轻鬆的站在马房栏栅前:「当时我刚继位不久,国家正面临新旧交替的权利斗争,所以即便马的主人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也无暇分身顾虑到他的爱马,牠们的母亲就这样孤伶伶的待在马厩裡直到生下牠们后死去。」
      巴瑟倒也不急着说出自己的看法,只是静静的听着潘迪拉缓缓道出自己埋藏在内心的话。
      「之后!牠的姐姐马兰成了阿伦的爱马后便被移出马厩,眷养在他私人的马房裡。」潘迪拉一脸不捨的看着马萝:「说来这都是我的错,我只顾得沉醉在自己的悲伤裡,却忘了马萝也失去了一切,牠没有了母亲、失去了姐姐…」
      「这就是为什麽我会搬来这裡的原因。」巴瑟见潘迪拉一脸忧伤的模样,连忙适时的开口转移话题:「马萝的暴怒与不安源自于对外界的不信任。」
      「…」潘堤拉没有打断巴瑟的任由他继续解释。
      「如果要想成为牠的主人,就必须重新建立起牠对人的信任,让牠明白我无论在什麽情况下,都绝对不会弃牠不顾,让牠孤孤单单一个。」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潘迪拉意有所指的看着眼前这位态度始终不卑不亢,目光却隐藏不了对马萝喜爱的巴瑟:「你确实懂马。」
      「其实马和人都差不多,一样有情绪,一样会感到孤单和痛苦。」潘迪拉的夸讚让巴瑟有些难为情的伸手顺了顺马萝的毛髮:「有时候比起人,我更喜欢跟牠们待在一块。」
      「曾经也有一个人这麽跟我说过。」潘迪拉忍不住怆然失望的喃喃自语。
      站在马房外一直留心两人对话的帕佳,担心潘迪拉因为一时悲伤不小心在外人面前透露太多情绪,连忙小声的出言提醒:「陛下。」
      潘迪拉闻言,连忙平復内心纷乱思绪的站直了身子,一脸微笑的看着巴瑟:
      「你明天再骑马萝试试吧,我想这次牠应该不会再摔你了。」
      「是,陛下。」巴瑟礼貎的右手斜按左肩,低头鞠躬。
      潘迪拉见巴瑟突然用峫梭通的礼仪朝自己行礼,下意识呆若木鸡的忘了要离开,直到他一脸不解的抬起头来,看着他那与阿堤斯截然不同的面容,这才有些恍然大悟的转身离开。

      「陛下!」帕佳一直等到两人都走出了马厩,这才难掩担忧的唤住走在前头的潘迪拉。
      「我明白妳想说什麽,帕佳。」潘迪拉强忍心中怒怼的打断她,停下脚步,视线矇矓仰望夜空:「他并不是我的阿堤斯,我的这份思念将永无止尽,直到上天垂怜允许我们来世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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