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轩**晓

2、第二夜

　　今夜好月光。
　　难得空闲的夜晚，连剑都成了我赏玩的对象。
　　我蜷坐在木椅上，拔出剑，轻轻抚摸剑上的图腾。这把剑跟了我十年，剑身银亮修长，剑柄上刻一篆字：殇。
　　殇，是它的名字。

　　那晚我被七夜带到迴夜堂。我听见人们叫他“少堂主”。他带我见过了堂主。堂主是个中年男子，一脸严肃，眉眼与七夜有几分相似。后来我知道，堂主名玄夜，是七夜的父亲。
　　……
　　七夜把我领到西厢的一个房间。他说丫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不叫丫头，我叫玖天！
　　他大笑，笑得明朗。半晌他的手轻抚我的头。
　　你终于开口说话了，玖天丫头。
　　不等我向他抗议，他再次笑问：想学武功吗？
　　学了武功，就可以报仇吗？
　　他脸色一变，慢道：可以，只是，武功不仅是用来报仇的。
　　我看着他，不解地摇头。
　　以后，当你要保护的东西出现的时候，你就会懂。
　　他蹲下身，视线与我平齐，一字一句。
　　他的脸，有着如流云般优美的轮廓。
　　……
　　翌日起我开始跟随龙维习武。习武很累，但比起累，我更在乎的是早日报仇，以及七夜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两年后，四月初九。堂主的寿辰之日。少不了大宴武林同道。
　　总管死盯着我们，生怕我们一不小心冲出去搅了这场盛事。大堂上人声鼎沸，我远远看着站在堂主身边仪表堂堂的七夜。
　　摆酒开宴，各路武林豪杰纷纷正座，没人察觉杀气来袭。
　　而当我察觉时，身后时总管的尖叫，眼前是一脸惊恐的陌生黑衣人，手上是随手抄起的一把剑，而剑尖，正指着那黑衣人的咽喉……
　　大堂上静寂一阵，随后总管叫骂着追来。身后龙维一声断喝：来人，抓刺客！
　　接着他拉过我跪在堂主面前：堂主请恕玖天无礼，事出突然，请容属下细禀。
　　你说吧。
　　是。属下方才察觉那人意图用暗器袭击堂主与少堂主，只是……
　　只是什么？
　　属下刚要出手，却没想到玖天比属下更快一步。玖天是属下的徒弟，属下管教不力，还……
　　堂主爽声大笑打断了龙维，之后走到我面前，蹲下。
　　玖天，本座要给你赏赐。你想要什么？
　　此后我成了迴夜堂史上最年轻的正堂武士，堂主亲赐我宝剑，剑名殇，堂中排名第三的兵器。
　　我一直意外于自己当时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的答案是：
　　我要保护七夜哥哥。
　　说罢我看向七夜。我看到他愣了片刻，之后笑得欣慰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