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级初恋[重生]》傅弥深

14、言昭生日

　　导演说了卡之后，躺在地上的叶甄才睁开了眼睛。她看见言昭把手伸到她面前，没有迟疑地接受了他的帮助。

　　两只手相握，言昭往上一提，一股力量将双腿发麻的叶甄轻轻拉了起来。等到她完全站稳后，他才放开了手。

　　这场戏拍完，就是顾君这个角色的正式落幕。叶甄的戏份已经全部结束，但剧组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言昭、叶甄，你们过来下。”导演秦风喊了一声。

　　叶甄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走了过去。

　　“你们两个的情绪处理得都非常好，就用这一条吧。”导演先是夸赞了一下他们的演技，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到了今天的关键上，“但这个结局对莫川和顾君来说，都有点太残忍了。”

　　“我和编剧讨论了一下，决定再加一场戏。”

　　“我们可以来个开放式结局，给观众留下遐想的空间。”编剧补充道，他开始讲自己的构思，“多年后，莫川在那条夜总会后巷遇到了和顾君长得一样的女孩。”

　　“时间变了，地点和人物都没有改变，就好像整个故事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编剧的解释很合理，“看起来就会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叶甄和言昭都若有所思，叶甄扭头看向言昭，两双眼睛正好对上，他们的动作非常统一，异口同声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双方又默契十足地回答道。

　　“看来你们俩戏里戏外都挺有默契的，配合得很好啊。”导演随口开了一个玩笑。

　　叶甄没有说话。
　　——她是否认，她决定用无声掀过这一页的玩笑。

　　言昭保持沉默。
　　——他是默认，他们的默契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

　　两人的各怀心思被喧闹起来的片场掩盖，导演正在指挥道：“布景换一下，妆发和服装也换一下。”

　　这个角色是一个与顾君长相类似的年轻女学生。叶甄脸上的浓妆被卸掉，换上了轻薄通透的裸妆。身上的裙子也换成了一条青春洋溢的浅绿长裙。

　　“叶甄，这是你的最后一场戏了。”化妆师往她脸颊两侧打上浅浅的腮红，语气有些恋恋不舍。

　　叶甄的嘴角浮笑：“以后还会有合作机会的。”

　　“说的也是。”化妆师点头，她从事剧组化妆的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她知道很多明星的外在形象和本人不符，但叶甄总是客气友善地对待每一个人。

　　尽管叶甄负.面新闻缠身、群众好感度不高，但化妆师隐隐有一种预感，凭借叶甄的实力和性格，她一定会在演戏这条路上走得很远。

　　这段戏的拍摄地点是莫川与顾君初遇的夜总会后巷。正如编剧所言，经历了纷乱与痛苦，一切又回归平静安宁的起点，这也是给他们的最好结局。

　　叶甄装扮好后走了过来，她看到已换上了齐整警服的言昭正在那里等她。她的眼睛一亮，言昭饰演的莫川在卧底生涯结束后，重新回到警队。

　　没想到言昭穿上警服后，更突显了他干净的气质。

　　导演给叶甄和言昭简单讲了这场戏，剩下的就要靠他们自己发挥。当然，拍戏只是个幌子，最终目的还是为了给言昭一个惊喜。

　　由于贩毒集团已被铲除，这条巷子的布景也换成了明亮风格的暖色调。镜头推进，有个穿着长裙的女孩脚步轻快地走着。

　　如水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

　　莫川正低头靠在墙边，看着脚底发白的地面，怅然若失。几年过去了，他常常会来这条巷子。莫川并无过多变化的外表，与现在的巷子对比，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香烟在他手中燃着，他一口也没有吸。靠吸烟来缓解情绪，只会让内心更加烦闷。

　　他弹了一下烟灰，不经意地抬起头，撞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清丽的容颜与他记忆中的那张脸完全重叠。

　　莫川怔了几秒，他的眼中亮起了一丝光。但他很快发现那人像她，却又不是她。

　　或者说，她更像的是还未经历人生变故的顾君。

　　虽然莫川已然明白眼前人只是和顾君长相相似，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

　　女孩愣住，她瞥了一眼莫川身上的警服，笑容未改：“警察叔叔，你晚上在这里抓坏人吗？”

　　青涩的嗓音加上奇怪的话语，莫川甚至有些想发笑。他怎么会把这个或许刚成年的女孩当成顾君呢？

　　“女孩子还是不要太晚回家。”莫川也一本正经地回应。

　　“我知道K城已经很安全了。”女孩一脸真挚，“多亏了有你们。”

　　她的视线移到了莫川手中的烟上，眉头皱了起来：“吸烟有害健康。”

　　莫川一愣，他灭了烟，抬眼看向女孩：“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拐过前面那个路口就到啦。”女孩对莫川异常信任，她指了指这条巷子的尽头。

　　“走吧。”莫川说。

　　巷子中灯光明亮，将黑夜照得白净，是K城的新生，也是莫川光明的未来。他们边走边简单聊了几句，他得知了女孩是K城女高的学生，和顾君一样。

　　快走到巷口的时候，女孩突然停下了脚步，莫川也跟着停下。这时，她快步跑向巷口，身影消失。

　　几秒后，她的手中捧着一个生日蛋糕，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一步、两步、三步。

　　叶甄的笑脸出现在言昭的面前，身后是骤然绽放的烟火，映亮了她清澈的双眸。她的声调提高，声音温柔。

　　“生日快乐！言昭。”

　　她的面容不曾改变，微笑一如当年。

　　言昭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剧烈地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