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同学很麻烦，但我没办法》引曜

12、第十一章

　　本来用来举办四象流水宴的大厅已经变成了一个乱斗场，怀追和齐凌待在相对安静的一角。虽然没有吃什么，但是齐凌还是吐了个稀里哗啦

　　“喂，看见那边那个舌头特别长的妖怪了吗？”怀追一拳打飞被打过来过来的还为化形的小妖，一边问道。

　　“你是说，那个站在一边没出手的妖怪？”齐凌漱了下口，偷瞄一眼她所指的方向：“除了舌头长一点，看起来挺像人类的。”

　　“那是个傲因，喜欢吃人的脑子。你以后要是遇到了，有多远跑多远。”

　　哪怕已经远离了乱战的中心齐凌还是情不自禁抖了一下：“我们一定要站在这里么？”

　　“怎么了？这就怕了~”怀追的语气听上去似乎有几分高兴。

　　齐凌摇头，也不知道怀追是不是想帮他转换一下心情。他原地缓了一会，鼓足了劲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怀追，我想去找那个叫画昕的妖怪。”

　　“。。。阿焰让我们在这等着。”

　　“我知道，但我想去找她。”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很混乱。我本领很差。我知道自己答应过绯焰听你们指挥。但是我忍不住，我。。。”年轻的男孩绷紧了背，声量也越来越高。

　　怀追突然打了个安静的手势，似乎侧耳倾听什么。齐凌酝酿半天的话就那样卡在一半，涨红了整张脸。

　　“好的，我知道了，阿焰。”听着耳中人传来的话语，怀追不禁松了一口气。她重新看向齐凌，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阿焰说让我带你过去，她找到你父亲了。”

　　“啊，哈？”不过还没等到他发出疑问，整个栖梧山，突然剧烈的颤动起来。

　　凤栖梧桐的栖梧山，并没有凤凰存在，这里的主人是一只臭美又记仇的五色孔雀。每天眼里只有那些风花雪月，热闹有趣的事。没办法，谁叫他生来就是大妖怪有强大的力量和那么漫长的岁月。于是总要有妖怪立起栖梧山的规矩，担起那些琐事、杂事、冷冰冰的事。这对云眉来说没什么难得，因为，她是妖怪啊。不过偶尔她也犯过错误，现在那个错误找上了门。

　　“我知道你会回来。却没有想到你居然敢把人类降妖师一起带来栖梧山。”

　　“当初你不肯成全姐姐，又放过了我，就该把这一天想多点，不是吗？云眉姑姑，或者我还是叫你母亲大人？”拖着悠长的语调画渝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我只有一个问题，就看母亲大人肯不肯相告了。”

　　因为是妖怪，所以哪怕是母子，看起来却更像是姐妹。云眉深深的看了眼女儿不曾改变的容颜目光转向一旁的男人，高大的男人和记忆中青涩少年的身影重叠：“人类，当初说给你和画绫听的话，今天我再重复一遍，‘栖梧山有栖梧山的规矩，俗世有俗世的法则，有些事情是碰不得的。’”

　　“我知道的，那种事就算当时没想明白，现在对于人来说勉强算个老头的我，也参悟的差不多了。人类和妖怪是不同的，您说的没错。”他呲牙笑笑，但笑意没有达到眼底。

　　“我有一个家。一个美丽的妻子，还有一个儿子，那臭小子皮着呢，可我很幸福啊。。。”他停了一下，语气陡然转急：“可就老子一个人幸福有什么用？画绫和我的缘分二十几年前就结束了，这些年在我知道的、不知道的时候她受的罪，再怎么说也该够了吧。”

　　“人类，栖梧山有栖梧山的规矩，你们敢冲进来。。。”就不要想着能走出去。剩下的话她已不必说。

　　在人眼无法捕捉的速度里画渝羽骨化成剑与云眉的剑碰撞在一起。

　　“现在，绯焰小姐不用跟着我了吧。”不远处的山坡山黑色西装的青年，用眼神示意。

　　一路跟着他来到这里的少女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露出一个有点腼腆的笑容：“多谢大人的帮助。”

　　她这样真诚的说着，海虞却感觉不到多少真诚的味道。就本能上感觉到的，女孩对他的防备已经提升到顶点。不过，到了这种时候一点防备没有的才是真正的傻子。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那个她为什么会愿意帮助那个叫齐凌的人类少年。明明是不能掌控的局势，却愿意深入险境。据他所知，人类可不是那么大公无私的生物。

　　“在我看来，身为一个降妖师，齐轩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作为恋人或者父亲方面，基本没有可称道之处。”绯焰突然开口，说了一半微微停顿一下：“现在我这样评价朋友的父亲也实在是过分了一些。”

　　她就说了两句便没有再开口，海虞也没有追问的兴趣：“这次就当你欠我个人情吧，绯焰小姐。”

　　“大妖怪的人情我实在是偿还不起。虽然不知道大人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不过想来也已经得到了吧。”

　　实在是太惊讶了，以至于海虞没能立刻回话，他没想好这时候该说‘你知道了多少’‘还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其实并不知道多少，说到底我所了解的也只是大人您告诉我的罢了。”她微微笑了笑：“我们实在是分开的太久了，想来姐姐对我的能力已经不再了解了。”

　　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从海虞心中升起。正应了这份预感似得，整个栖梧山的地脉开始发生变化。

　　“从见到齐凌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实在是太巧了一些。毕竟九城家阵法引发的事故，我们正巧遇上知情人的后辈。然后是栖梧山的邀请，降妖师的进攻，还有大人你的表现。”绯焰向海虞端端正正的鞠了一躬：“接下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海虞大人不要介怀，一切因果也与透大人无关。”

　　山脉在震动中，十几条灵脉在这一小片山丘冲天而起，形成一个阵法。

　　“十暝封灵阵，你竟然会用这个。”一直存在于大妖怪眼底的轻视终于消失了，他推推眼镜想盖住自己眼底的怒火：“绯焰小姐，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也困住一个大妖怪吗？”

　　“能不能也要试过才知道，不过有一件事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和你说过。在九城家的时候我除了九城雪霁之外还有一个名字。”符纸像刀一样划开她的手：“他们还叫我九城十七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