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恋人》zero倒计时

37、37 哥？

　　37 哥？

　　（过去）

　　“哎！杉峰！那是你弟弟吗？”
　　“看起来跟小女孩一样，好害羞啊。”

　　杉峰抱起滚向弟弟的足球，和朋友们往反方向跑去，“我不知道，从没见过。”

　　.

　　“别碰我的东西！你知道了吗？”杉峰把自己的玩具枪从弟弟手里抢回来，“这些是我的！你没出生时这些就是我的了！”

　　“……”杉桐被哥哥的吼声吓到，哭了起来。

　　杉桐的母亲正在厕所洗衣服，听到小儿子的哭声，手也没擦，赶紧跑了出来，“怎么了？杉峰！把东西给你弟弟！”

　　“这是我的！他有他的！”
　　“你是他哥哥！”
　　“我根本不希望有他这个弟弟！”

　　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父亲把酒瓶摔在地上，“老天爷的！这个家一天都不安宁了是不是！你们XX的全都去死好了！”

　　“给你弟弟！”
　　“这是我的！”

　　“啊！啊~~~”
　　“你们都XX的给老子滚出去！”

　　.

　　“哥？”

　　那人虽然外表变了很多，气质也成熟了些，却仍然是他。

　　杉峰看着一点未变的弟弟，吃惊极了，“你怎么会……”

　　於青焰在一旁也看愣了。他知道杉桐有个哥哥，但没想到这么巧，居然是纪珉的司机和保镖。

　　纪珉看兄弟俩像是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取出烟，指挥道，“我给你们俩点时间聊会儿。青焰，没问题吧？”

　　“恩，当然，你们去后门外聊吧。”於青焰用夹烟的手指了下后门。

　　.

　　杉峰靠在墙上，为了平静心情，吸了口烟，不敢置信地看着弟弟。杉桐高考时，他离家出走的，算起来有三年了。弟弟这些年长高了，五官、四肢都长开了，甚至变得帅气了，眼睛却和三年前一样干净。

　　哥哥先开口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学校不上了？”

　　“我还没毕业，这只是打工。”杉桐不止为何，有点尴尬，两手插在兜里，脚在地上乱画，“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来这儿？”

　　“看见刚才的人了吗？他叫纪珉，是五花会的。我是他的保镖。”说到自己的主人，杉峰变得很积极，“纪珉是五花会袁家今泯一的男朋友。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给他当保镖的。今泯一能放心交给我，足以证明我在家族里的地位了。”

　　“你加入五花会了？”

　　“只有五花会能实现我的抱负。你在这种小酒吧，能有什么成就？”

　　“……我只想有普通的生活。”杉桐停下脚，转身向别的方向，迟疑了一下，问，“你想回家，看看妈妈吗？”

　　哥哥看着弟弟的头，想也知道，弟弟对他有很多怨气，“我很抱歉，我之前，没有考虑到你，就离家出走了。那时我实在受不了他们了，所以我走了。当时我什么都没有，他们会说‘你吃我的，用我的，还跟我作对’。但是现在，看看我！我穿着西装，抽着名牌的烟，我有钱也有地位了。”

　　“我只想问你愿不愿意回家？”

　　“……”杉峰仰头，冲天吐了口烟，“不回。”

　　“你想让我告诉他们吗？”

　　杉峰低下头，“不要。”把烟放进嘴里，抽了一下再取出，“我也可以帮你找到一份好工作，不需要在这种酒吧里打工，还能赚大钱。你是我弟弟！我承认，之前我确实做的有些过火，但那时我还是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可你始终是我弟弟。”

　　杉桐摇摇头，“我不想和五花会扯上关系。他们太危险了。而且你也不应该和他们鬼混在一起！”

　　“他们是这个国家、这个城市的基础！不是小混混！”杉峰示意他的西装，“他们给了我这个。但是爸妈给了我什么？打！骂！”

　　“你刚才说那个纪珉是干什么？”

　　“他是袁家今泯一的男朋友。”

　　“今泯一……是女的？她是谁？”

　　“今泯一是袁家主人的外甥，下一任首领，他是男人。他和纪珉……他们就是那种关系啦！”杉峰叹气地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了两下，“反正我们这些人只要听吩咐就好了。”

　　“那个今泯一的一听就是个危险分子。你不应该跟他工作。”

　　“你又没见过他。”哥哥有些不耐烦了，“你看看你！在这里给别人端茶倒酒，小服务生。我却能让你变成有钱人。你还不愿意？”

　　“……我不想你因为那些家伙死掉。妈妈和爸爸会伤心。”

　　“我才不关心他们伤不伤心。”杉峰又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别说我了，你怎么样？学习还好吗？”

　　“我现在在给一本杂志写稿子。”杉桐终于抬起头，看到哥哥点了头，才有信心继续往下说，“是关于蓝玫瑰公馆的。”

　　哥哥夹烟的手停下来了，半晌反应过来，“你喜欢男人？”

　　“不是，那本杂志是rainbow candy出的。我没有选择。除了他们，没人愿意要我的稿子。”

　　“所以你不是酷儿？我小时候的朋友都怀疑你是。”

　　“不是。”

　　“女朋友？”

　　“没有。”杉桐一时没反应过来哥哥为什么这么问，等他反应过来，笑了，“什么女孩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呢？嗯？没钱，没地位。我不在乎。”

　　“我有几个女朋友，如果你想见她们……我可以帮你叫。”

　　“没有。别像电影《咖啡公社》里的那个哥哥一样，我没那么饥渴。”

　　弟弟抬头后，杉峰才看到杉桐脖子上贴的纱布，拿着烟的手想去碰，被杉桐躲开了，“怎么回事？”

　　“只是烫伤，我做饭时油溅上了。”杉桐把头扭向有纱布的那侧，躲哥哥的手。

　　杉峰怀疑地看着弟弟。他弟弟怎么看，都不像是以牙还牙的那种复仇攻击型。从前，也经常被人欺负，却不懂得怎么反抗，不会打架。杉峰偶尔会帮弟弟打架，但有时不凑巧，就会看到灰头土脸的弟弟回家来。
　　觉得不会打架的弟弟太丢人，杉峰便不再帮他了。

　　他走了之后，弟弟过的什么样的生活，他这个当哥哥也不知道。

　　“他们有再打过你吗？”

　　“……我这么大了，他们怎么打？”杉桐感觉眼睛突然酸了。

　　“他们骂你了吗？”

　　“……没有。”

　　杉峰很敏锐地发现弟弟眼眶外的液体，用嘴叼着香烟，粗糙的大手揉着弟弟的脸颊，“别骗我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杉桐低下头，躲避哥哥的手。

　　“……”这分明就是“有”。

　　杉峰用手夹着烟，伸长胳膊，环抱住弟弟的肩膀，怕烟烧到他，挪开了些。

　　一靠到哥哥的胸口，杉桐就哭了起来。

　　杉峰用另一只手抚摸杉桐的头，听到弟弟的哭声，杉峰既心疼，又自责。即使没有听到弟弟遭了什么罪，杉峰都觉得难过。

　　“谁骂你了？谁打你了？告诉我。”

　　“没、没有……没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