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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3. 实验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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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浮岛”监狱,超能实验室门前。
诺曼·奥斯本将左手按在识别器上,很快合金门滑开,只见里面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围着一张实验台忙碌地转来转去。
“有什么进展吗?”天锤局局长兼“浮岛”监狱典狱长严肃询问,被问到的研究员缩了缩脖子,敬畏摇头:“实验室刚刚被修好,实验也才开始,我们还没有找到突破口。”
“那就先抽血,”奥斯本命令,“通过化验弄清那个所谓的神到底和人类有什么差别。”
研究员面露难色。
“事实上,长官,我们先得想出办法让他流血才行。”他说着,举起一根抽血用的针,上面原本尖锐的针头现在弯得简直能当鱼钩用,“而且我们甚至没办法脱掉那些碍事的衣服——它们就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
这时,被绑缚在实验台上的实验品很明显地颤抖了两下,奥斯本干打赌,那绝对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在嘲笑这些凡人对他束手无策,如果不是嘴巴被口塞堵住,那邪恶的家伙一准还会大笑出声。
奥斯本的脸色沉下来,政府费尽心思筹划《索科威亚协议》当然不仅仅是要控制复仇者那么简单,他们迫切渴望得到复仇者的力量,从而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所向披靡的超能军队。从这种战略高度看,克林特·巴顿,山姆·威尔森,娜塔莎·罗曼诺夫一类的复仇者并没有多大价值,他们或许比绝大多数特工都要厉害,但毕竟只是普通人类,真正令政府垂涎的是斯塔克的科技和那些具有超越常人异能的复仇者本身。
想想吧,如果训练有素、忠于国家的美国大兵个个都能拥有绯红女巫的魔法能力,那绝对会是超越核武器的存在。
所以,他最初打算从绯红女巫入手,毕竟她本来就是人工实验的产物,比起外星人洛基更容易成为突破口,但那丫头的魔法非常古怪,杜姆博士研究的魔法抑制器对她的作用极不稳定,一次还在实验过程中发生了魔力暴动,把小半个实验室都炸掉了,吓得奥斯本差点儿吐血,他们身处的可是近千米深的海底,一旦船体受损,所有人都会在顷刻间被凶猛涌入的海水淹死,无有幸存。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他转头询问正依靠着金属墙壁对实验作壁上观的杜姆,后者摊摊手:“我确实会那么点儿小法术,但总归还是人类。不如你可以去翻翻北欧神话,说不定那里会有关于制服恶作剧之神方法的记载。”
他说完后,倾身和实验台上的邪神对视,接着弯起嘴角:“你在说‘这是个好主意’,对不对?”
奥斯本忍不住也看向洛基,再次从那双绿眸中读出轻蔑后额头青筋忍不住一跳,冷冷朝实验员吩咐:“针头不行就用电锯,直接把他的手臂给我锯下来,我倒要看看所谓的神明到底比凡人强大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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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仰躺在洛基卧室的床上,脑袋枕着胳膊盯着天花板发呆,洛基有时也会这么慵懒地躺着,一边思考问题,一边用魔法凝成一个小球上下抛动,直到屡次被托尼戏称为“小海豹”才愤愤不平地放弃了这种思考习惯,
托尼喜欢用各种绰号称呼洛基,他总觉得洛基与很多事物都极其相像,雨天的水滴,含苞待放的花蕾,打哈欠的猫咪,一脸不爽的孟加拉虎,他的站姿像高而挺拔的棕榈树,他的声音像漫不经心却绵绵不绝的流水,他的鼻梁像高耸入云的高加索山脉,他的眼睛像曾被土耳其皇帝戴在指间的璀璨碧玺。
这就是托尼爱上洛基后看到的世界——万事万物都通过同一个人向他显现。
而现在,他的神身陷囹圄,身为信徒,他必须把他救出来,可问题是,他一个人没把握能把这事干成。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回钢铁侠需要帮手,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美国队长,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就在昨天,一段由瓦坎达现任国王特查拉亲身录制的视频在互联网上红极一时,发布仅一小时就获得了上百万的点击量,那位皮肤黝黑的国王在视频中列出一系列证据,从而证明巴恩斯并非维也纳爆炸案的凶手,而是被陷害的无辜者,同时论述了嫌犯的作案动机和整个过程,逻辑完整,事实清晰,结论无可争辩,最后还公开对此前怀疑并试图杀害巴恩斯为父报仇的行径真诚道歉,并表示愿意全力协助相关部门抓捕凶手,使其接受法律公正的制裁。
事实上,在这场爆炸事件当中,最受关注的并非嫌疑人巴恩斯,而是被联合国指责包庇巴恩斯的史蒂夫·罗杰斯,媒体的矛头也始终直指美国队长,那些所谓的“专家”纷纷出言炮轰他妄自尊大,以自由民主为借口肆意作为,部分民众受到此类舆论的引导,开始倒向反对美国队长的一边,甚至还不少粉转黑。
特查拉这段视频一出,不仅让巴恩斯摆脱了莫须有的罪责,更彻底洗白了美国队长,民众因此前怀疑并声讨无辜者而心怀愧疚,将怒火一股脑全都发泄到政府和舆论上,认为是它们在故意误导甚至利用民众,美国11个州的人民自发联合起来进行示威游xing,呼吁联合国认真调查维也纳爆炸案,不要放过穷凶极恶的罪犯,也不要构陷无辜者胡乱找替罪羊,就连原本对《索科维亚协议》一边倒支持的局面也因此而发生转变,最新民调显示,21%的美国人认为《协议》有悖于自由民主精神,应当被废止,至少应当被修改,这一比例较一个月前上升了近十个百分点。
天锤局失去了抓捕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的理由,但他们之间仍旧存在难以弥补的裂痕,正如罗杰斯所说的,对《协议》的不同观点和立场直接导致了联盟的分裂,而其在知晓霍华德死亡真相的前提下长久地欺瞒托尼,更是令他们的友谊和信任遭受到致命一击。
托尼翻身将脑袋压到枕头下,打心底里有些羡慕特查拉,同样被笼罩在父亲被杀的复仇阴影之下,对方却那么轻易就摆脱了仇恨,而他则被纠缠撕扯得千疮百孔,失去了朋友、爱人,甚至连自己都失去了。
如果是过去的托尼·斯塔克,他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洛基被铐上手铐,带离自己的视线,天锤局不同于神盾,奥斯本也不是尼克·弗瑞,这回更不会有人因为顾忌雷神而对洛基网开一面,他们会毫不客气地拷问他,摧残他,甚至利用他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自己怎么能就那么把他交到那些杂碎手里呢?
这样想着,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迫不及待地命令星期五联系天锤局,他要去“浮岛”监狱,立刻马上,他必须亲眼看到洛基,必须清楚地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要是那些家伙敢动他一根毫毛,他就把他们全都沉到海底喂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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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托尼跳下直升机,踏上“浮岛”监狱的停机坪时,心情依旧非常糟糕,他将这一切归结于外面该死的天气——黑暗、阴沉,还不停地下雨,这让他无可避免地回想起此前的四人之旅,那时他和史蒂夫、詹姆斯还是朋友,最焦虑的事情也只是如何筹划一场空前绝后的求婚仪式。
“欢迎来到‘浮岛’,斯塔克先生。”诺曼·奥斯本的声音打断了托尼关于世事无常的慨叹,他和对方伸过来的手握了握,心不在焉地环视四周,皱眉:“我以为国务卿在这里。”
“他确实在,”奥斯本耸肩,“但公务繁忙无法分shen前来迎接大驾。”
托尼翻了个白眼:“真是个非常‘官方’的说法,都能直接上新闻了。”
奥斯本咧嘴回了一个假笑:“好吧,实际情况是,他因为在生你的气所以拒绝前来接你——就算是大人物有时也难免幼稚,我想这一点斯塔克先生您再清楚不过了。”
“就因为我没有顺他的意,把某个无辜的人抓来双手奉上?”托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左肩,那场本不该发生的混战在那里留下了一块看上去颇有点儿吓人的淤青。
天锤局局长摇头:“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没有遵从他的指挥。罗斯先生是军旅出身,他讨厌士兵违抗自己的命令。”
“你是说,就算他要我去刺杀美国总统,我也得听命行事?”托尼不以为然地冷哼,并跟随奥斯本穿过又一道合金门,“抱歉,但我可没有什么该死的军事背景,我是个崇尚自由的美国人。”
“容我再提醒你一回,斯塔克,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自由。”罗斯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响起,“谢谢你,奥斯本先生,请容我和斯塔克先生单独谈几句。”
斯塔克公子双手抱胸,默默注视天锤局张离去,在国务卿朝自己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时不仅火气上涌,那张貌似刚毅正直的面孔简直和他的声音一样令人讨厌,而这些不巧又都是自己不得不面对的。
“但自由永远都存在,”托尼面无表情地反驳对方此前的言论,并反将一军,“作为美利坚合众国的重要领导者之一,您打算否认这一点吗?”
国务卿的眉毛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但经过近期的频繁接触,他对于斯塔克病毒的耐受力明显有所提升,没再那么容易被惹毛,所以只是克制而敷衍地回复了一句“确实如此”后,就转身将托尼引向“浮岛”监狱的另一片区域。
“奥斯本先生告诉我你很忙,忙着应付那些朝政府开炮的媒体和此起彼伏的抗议示威吗?”托尼继续针锋相对,试图激怒对方从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但走在前面的国务卿却连头也没回。
“很抱歉我们之前找错了人,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当面向巴恩斯先生致歉。”他轻描淡写地回答,好像煽动整个世界追杀巴基只是个再微小不过的错误,危害程度仅相当于将可回收垃圾放进不可回收垃圾箱里,“但只要他不同意《索科威亚协议》,他在我的名单上就仍是个通缉犯。”
“你对所有人都来这一招吗?不听话就用大棒狠狠敲人家的脑袋?”托尼冷哼,“无意冒犯,但我实在很好奇你有没有因此而挨过揍?”
“当然有,”罗斯回答,“九岁时,在学校的操场上,我少了一颗门牙,而对方则在医院躺了一周。”
托尼还想说点儿什么好在这场斗嘴中取得上风,因嘲弄罗斯得来的好心情就迅速被聚集的怒气取代——他看到了旺达,联盟最年幼的成员,他们所有人所珍视的女孩,正被用来束缚神经病人的束缚衣捆绑着,关在玻璃牢房当中,双目无神地呆望前方,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
托尼捏紧拳头,他承认旺达很危险,但她绝不应被如此对待。
一丝满意的微笑在国务卿的脸上悄然浮现,他厌恶斯塔克,目睹对方敢怒不敢言的隐忍绝对不失为一条愉悦身心的捷径,那个总是破坏规矩、完全不知教养为何物的小混蛋就像一匹野马,而他早晚要在它身上套上鞍具,让它老老实实地听命行事。
是时候给他一些像模像样的警告了。
他这样想着,转身向实验室走去,他实在太期待斯塔克看到实验台上的神灵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