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暖》墨卜琛

9、第八章

　　第八章
　　“呐，你知道人类为什么会哭泣呢？”
　　“因为人类在期待，在渴望，在盼求——其他人来安慰他，拥抱他，抚摸他，对他说，‘你还有我’。”
　　“但是呢，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么幸运。如果你一次又一次哭泣，一次又一次的期待——却从来没有得到回应过，会发生什么呢？”
　　“会哭不出来了呢——因为你知道的，不会有你所期待，你所渴望，你所盼求的那个人来安慰你，拥抱你，抚摸你，对你说，你还有他的。”
　　“哭泣是没有用的哦，只会白费力气。”
　　——渐暖

　　木渐暖走下楼，轻轻摸了摸自己有些红肿地眼眶。不能被看到，不能让父亲担心自己....木渐暖低着头想道。
　　木久时坐在沙发上看着晨报。四处不见朱碧莲的身影，看来是已经走了。
　　木久时从报纸中抬头，看到女儿一直低着头，手捂住眼睛，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疼的皱眉，可是不知道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做，没有一点办法。
　　“吃饭吧。”木久时放下报纸说道。
　　木渐暖摇了摇头，看向管家示意自己要走了。管家欲言又止，向木久时微微鞠躬之后带着木渐暖上了车。
　　木久时看着精致的早餐，拿着餐具的手又放下了，最后还是一嘴都没有尝。可惜了这份精心制作的早餐，父女二人各怀心事，结果谁都没有吃。
　　车子发动，木渐暖看着熟悉的另一辆车从车库驶出，落寞的低下头。
　　还是被发现了啊.....我....又害父亲担心了.....

　　木渐暖下车，对管家轻轻点了点头。优雅而不失古典美的车子停在校门口，一看就价值不菲，里面的人肯定非富即贵。好在在一中，这种现象很常见，倒也并不引人注目。毕竟一中可是全市最好的精英高中。
　　管家先生微笑，“小姐成绩要出来了吧，先去看成绩吧。”
　　木渐暖摇了摇头。
　　管家噗嗤的笑出声，“哈哈...我差点忘记了，小姐的成绩哪需要去看呐！真的是人老了糊涂了...”
　　木渐暖转身走进校园。纤细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
　　果不其然的，校园里四处是谈论成绩的声音，气氛紧张而又兴奋。人潮向公告板涌去。木渐暖与气氛格格不入，轻车熟路地绕过人群，走向一条幽静的小径。
　　路上安安静静的，没有遇到一个人。果然人都在公告板那边啊。今天上课会讲解卷子....恩...那就把昨天那本书上看到的猜想演算一遍好了....可是老师肯定会让我在黑板上写解题过程呢....那种题目哪需要过程....还有竞赛题目...过几天就要竞赛了啊...好麻烦呐....木渐暖心烦意乱地想。
　　“林....林阳同学...那个....那个....”女孩满脸羞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的话。
　　“烦死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答案很简单——”林阳坏笑地靠近女孩。女孩抬头，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期待。
　　“——拒绝。”
　　女孩一脸落寞地低下头，手上精心制作的信封被大力揉成了一团。
　　“我能....我能问下为什么吗？你喜欢哪种类型的....我可以改的！”女孩止不住眼泪却还是开口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总之我不喜欢你就对了。”林阳转身走开，渐渐走远了。边走脑海里边浮现着精致的像人偶一样的少女耐心为自己讲解题目的样子。父亲说那是他发小的女儿，木渐暖。恩....木渐暖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女孩蹲在草地上，头埋在肩膀，抑制不住地大声哭了起来。令人妄想非非无限憧憬的初恋，就这样碎了一地。
　　木渐暖烦躁地走过，她真的很想先把那个猜想演算出来，一点也不想去吵闹的教室，最好是现在！现在能演算就好了....
　　“呐....同学......能借我一张纸吗？”微弱的声音响起，木渐暖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附近草地上蹲着一个人。
　　木渐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
　　女孩用力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滑过脸颊的细腻触感，这才发现不是纸，是一枚精致的手帕。浅绿色的手帕，左下角绣着小小的“木”字。
　　记得姓木的只有那么一个人......不是吧？你在玩我吗老天！？女孩悲愤地抬头，却发现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木同学那样的人....应该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吧....

　　“明明知道结果，却还是会做的人都是傻子吗？”
　　“不，与其说是傻子，倒不如说是胆小鬼。”
　　“不应该是勇士吗？”
　　“因为他们比起结果更害怕一样东西。”
　　“——后悔。”
　　“所以，这就是你告白失败的理由？”
　　“...............................”
　　——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