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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好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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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儿子竟让人给打了?
裴楚一脸吃惊,眼神不断变幻,袖下的拳头紧握,这件事若不是刑家做的就出鬼了!他站在原地思虑良久,揪来一小厮,“去李府传个话,叫李振死死的盯着刑府的动向,一旦发现运银子的车马,立刻回禀我。”
“爹,您说这到底是谁做的啊?下手太狠了,大哥的那张脸肿的都快看不出人样了。”裴娇气得直跺脚,哭问道。
“打脸?你说那帮人只打了凌儿的脸?”裴楚森然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这刑家人动手,为什么只打脸呢?
“嗯,其他地方完好无损,就是脸可能会留下疤痕。”裴娇若有所思道,“爹,你知道是谁啊?”
“今早邢育替他儿子在陛下面前提亲。”
裴娇捡笑,“刑湛这个人心眼小,肚量也小。谁家的姑娘啊,那么倒霉。”
“你啊。”裴楚咳嗽了两声,瞥了一眼自己的闺女。
“什么?!”裴娇吓了一跳,脸子登时就撂下来了,“父亲,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刑湛,他那副德行哪比得过陆世子的一根手指头。”
“住嘴!陆世子算什么?你以后是要成为皇子妃的,眼界这般浅,真给我裴家丢脸。回房给我面壁思过去。”
裴娇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宁国侯府。
“小妹,我们下手是不是太过狠了点。”凡子澜一想到裴凌那肿的如同猪头一般的脸就不禁一阵恶寒。
薛氏冷笑,“他那般不知羞耻缠着我们卿卿,这点教训算轻了。”
凡卿大力的嗑开了一颗瓜子,表示赞同。
“不过闺女,你若闲着没事就去裴家门口转悠转悠,我总觉得我蒙着面使得那记左勾拳没发挥好。”凡修在一旁伸着胳膊腿,对着空气比比划划道。
“好勒。”凡卿对这种事情的感兴趣程度等同于肥美的肉!
夜黑风高,她穿着一袭墨色棉布素衣,曼妙的身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因着前世拍过武打戏,所以她练就的一身轻巧的身手,几步便跃上了裴家后院的那颗茂盛的柳树。
待她左手攀爬住一根粗壮的树枝时,她意外的摸到了一只热热的,带着皮毛的……人手!凡卿吓得“嗷”一嗓子,女子独特的尖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整个人因着恐惧慌张,失了平衡,眼看着就要从树上直直掉下去。
忽地上面传来一股强有力的力量拽住了她,使劲一提,便将她整个人薅了上来。待她在树枝上坐定时才发现树上面竟然还有一个人!
陆知礼面露尴尬,却还是冲她微微一笑,一身同款的棉布白衣衬托着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如同云头上的白月光般耀眼明亮,淡淡的声音在这旖旎的月色下格外惑人,“好巧啊,郡主,在树上都能碰见你。”
“呵呵呵……”凡卿只觉得整个人都木掉了。
在大街上偶遇那叫缘分,在树上偶遇那叫……真爱?
“没想到陆世子还有夜半爬树的习惯。”凡卿揉了揉眼睛,将目光投向裴家大院。
陆知礼想起了自己的影卫在酒楼听见裴楚和李振两个人私聊的话,上报后启德帝便命自己日夜守着裴家,如今凡卿问起,他想了想,如实托出。
“郡主说笑了,陆某并不爱夜半爬树,只是受陛下所托,看着裴家。”陆知礼眨着清澈的眼眸,逐字交代道。
凡卿好像被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家的人偷打裴家公子而后假货给刑家的事他都知道了?念及此,她决定佯装镇定,盯着他的眼睛,“看着裴家干什么?”
“济阳受灾,陛下把赈灾的事宜交给了右相邢家,这其中自然包括那三十万两银子。”
凡卿松了口气,悻悻道:“你的意思是裴家觊觎那银子。”
“他还有个同伙,户部尚书李振。”陆知礼解释道。
“你这般信任我,把陛下交给你的秘密任务都说出来了,就不怕我转眼翻脸去拆你台?”凡卿虽不会去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可陆知礼这二傻子般的信任真让她觉得有点诡异。
可这人是京城出了名的大才子,应该不傻。又是皇室后代,也不差钱和地位,那他图什么呢?
思虑间,裴家后院里突然一间厢房传来了动静,好像走出来一个人影,正在东瞧西看。
未等她思考怎么把自己藏后边茂盛的树叶里,便发觉陆知礼一把拽过她,两个人瞬间就都卧在了身下的树枝上。凡卿甚至不敢眨眼睛,因为她感觉自己的眼睫毛上边就是陆知礼的脸。她就算前世拍戏也从未离一个男子这样近,近到两个人就隔着衣料紧紧的贴在一起。
她能感觉他的胸膛“咚咚咚”的心跳,她能看见他瞳眸的自己的眼睛,她甚至能觉察到她的面颊隐隐有些烫意。即使是在黑漆漆的夜里,她也能看清陆知礼的眼角眉梢都泛起了浅浅的红晕。
她好像知道陆知礼那毫不计后果的信任是为什么了。
“陆知礼。”
“嗯。”陆知礼望着凡卿,似要从她那双水灵的眼眸探个究竟,低哑的应了一声。
凡卿不合时宜的问道,“那人走了么?”
陆知礼用余光瞥了眼侧面的大院,那鬼鬼祟祟的人影早就消失不见。
“没走。”
凡卿一脸哀怨,这人压在自己身上也忒重了!裴家的人也是,大晚上出门就快点,做什么事磨磨唧唧的都说当不上大官。
陆知礼看她这般泄气噤鼻子的小女儿模样,嘴角微微扬起,而后松开了她,右手支着树干,坐了起来。而后将凡卿也轻轻拽起来,两个人又如最开始一般,并排坐在树枝上。
凡卿总觉得刚才那一幕有点眼熟,她好像不知道和谁在一起经历过,可她这浸了水的脑袋总是想不起来。
“郡主,方才走的人应该是裴楚,我们现在赶到刑府,应该能看一场好戏。”陆知礼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淡淡道。
凡卿的好奇心,“蹭蹭蹭”的上涨,忙不迭应道,“走。”
陆知礼先跳下了树,回头想要接凡卿的时候,发现她将裙摆系了个结,露出长裤,自己三下五除二也爬下了树。
二人踏着茫茫夜色,摸黑行走时,凡卿突然想起了方才与他那般亲密动作带来的熟悉感,她登时站着不动,直直盯着陆知礼。
“郡主,可是哪里受伤了?”陆知礼见她不动,眉宇上染上一抹担忧之色,顿时问道。
凡卿的目光一派沉静,“陆世子,先前在城郊那个谎称是小国舅的人是你吧。还有上次在行宫,我被推下水,救我的那个人也是你吧。”
陆知礼微微一怔,旋即莞尔,“郡主,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