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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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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长,在侯府众人都要入睡时,大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又疯狂的敲门声。
声音如雷似雨,把患病昏睡中的凡子澜都给吵醒了,遑论还醒着的其他人。这一家四口整齐的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院中,盯着此刻被捶的叮当响的大门。
凡修想着得亏当初修建侯府时,大门造的厚一点,不然哪经得起这般敲打。凡子澜扶着薛氏站在后边,凡卿望向大门的目光里已是凝起了恼怒的神色。
她几步上前,瞬间拉开大门。门外正敲得起劲的裴凌未曾想这大门突然开了,用力过猛导致整个人朝前倾了过去,凡卿眼疾手快,朝左退了一步。裴凌整个人就以乌龟的姿态摔倒在凡家人面前。
“裴公子大半夜如此敲门,当我侯府是京兆尹的鼓可以随便敲么?”凡修不待见他爹,连带着他也不待见,没好气道。
裴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身的窝囊气,语气不善,“侯爷,小生听闻郡主落水后终于醒了,想问候一声。结果鄙府的小厮好大的脾气,竟对我摔门以待,这就是侯府的待客之礼?”
凡卿在旁边简直听不下去了,这种酷似牛皮糖的人渣为什么还能活在世界上?她快步上前,一双美目瞪着裴凌,鄙夷道,“裴凌你这人脑子不好使吧?我落水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想看我,我就得给你看?道德绑架这招在我凡家这可不好使!”
“我关心你有什么不对?”裴凌理直气壮,反问道。
“关心?”凡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记忆中的裴凌好像不如现在这般无赖,果然跟了陆枕窗那样的主子,真是学不到什么好德行。
她挑眉,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我实话告诉你,我这次落水十有八九就是二皇子推的。他还曾和我说过,让我以后看见你们裴家人绕路而行。你现在跟我谈关心?裴凌,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就敢作敢当,别告诉我你们家不是二皇子那边的人,跟他没有半分勾结!”
她命小厮将裴凌拖到门外,一字一句道,“裴凌,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就别再装傻了,我们凡家列朝列代都不参与党争,所以你别责备我们小厮不懂待客之道,因为你对于我们,根本不是客。”
而后,“砰”一声关上了大门,不给他辩驳的机会。
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后,她回头瞅见后边的三人傻掉了一样盯着她看。
“闺女,你说是陆枕窗给你推下去了?”凡修慎重道。
“我就算跟那帮人再有仇,他们也不敢当着陛下的面推我下水。”凡卿顿了顿,“前几天我撞见了他跟妃嫔偷情,约莫着他想杀人灭口呢。”
“这个二皇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如此这般对我们家下手,我绝不能绕过这兔崽子!”凡修气得心直哆嗦,狠劲啐道。
凡卿转了转眼眸,“我听说刑湛打算从行宫回来就要像裴娇提亲,而裴娇好像不是很喜欢他,或许我们可以搞一件大事情。”
凡子澜心领神会,“小妹鬼点子多,说来听听。”
月黑风高,凡家四口凑在了一起开始密谋了起来。谁能想到侯府这娇贵身份的一家子,活像四个干坏事的小孩子。
上次凡家兄妹接连落水后,启德帝兴致不高,在行宫又住了两天后便举驾回宫。跟着去的那些个世家子也纷纷收拾行李一起返程。
刑湛惦记着裴娇,回到京城的第二日就命父亲去说媒。
大殿上,右相邢育想着儿子的嘱咐向启德帝启奏道,“陛下,犬子听闻建国侯府家的二小姐花容月貌,秀外慧中,便托我这个父亲想要请您做个媒,您看这……”
未等启德帝开口,裴楚先怒了。他的姑娘以后是要嫁给陆枕窗做皇子妃的,怎可堪堪嫁给一右相之子。
“陛下,臣觉得不妥。臣的二女儿裴娇年纪尚小,谈婚论嫁对她来说太早了。”他话音一顿,眸光带着一丝鄙夷,“而且,臣的闺女虽然不出众,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嫁的。”
刑湛听得此话头上青筋暴露,涨红了脸,“裴楚,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我儿子配不上你姑娘么?”
“行了。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吵什么吵。”启德帝摆摆手,制止了这场唇枪舌战,他捋了捋胡须,“赐婚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既然裴爱卿觉得为时尚早,这件事就再等一等。”
刑湛本来就不喜裴楚这种占着祖上的爵位,吃着白来的俸禄的人,此刻被婉拒更是觉得面色蒙羞,不屑嘀咕道,“就像谁爱娶你们家的姑娘似的,拖拖拖,最后谁嫁不出去谁知道。”
凡修就站在他后边,听得此话没忍住笑,在朝堂上“嘿嘿”乐了起来,身后一群如他一般的老纨绔也都不嫌事大,低低笑了起来。
裴楚哪受的了这气,挺直身板就要告状,可李德旺瞥见了启德帝朝他抛过来的眼神,心领神会般,吊着尖尖的嗓子道,“退朝。”
裴楚口中的“陛”字都快要喊出来了,结果启德帝拍拍屁股走了……一股怒气憋在心中,别提多憋屈了。
下朝后,裴楚心中郁结难当,和自己的在朝中的好友户部尚书李振寻了一僻静酒楼,执起杯来。
“裴大人,刑湛那老家伙今日在朝堂上公然不给你面子,依我说,你是不能再忍了。”李振地夹了几粒花生米,眼神却留意着他的神色,见缝插针道。
裴楚面露苦色,“我也知道不能忍,但是刑湛被提拔上右相后便一直谨小慎微,我也抓不到他的把柄啊。”
“噫,此言差矣。”李振干笑了两声,“济阳闹灾荒,陛下准备把这事交给刑湛全权负责,拿来赈济的银两就有三十万两,如果这些钱丢了,陛下肯定会觉得他中饱私囊,私吞了!倒时,你觉得他还会有来日么?”
“好主意,这偷银两的事,我们真该好好谋划谋划。”裴楚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笑道,“李大人,我敬你。”
二人看似好友,实则心怀叵测的碰上了一杯。裴楚心明镜般知道李振这人贪财,此番与他合作不过是盯上了准备救灾的银两,而自己得封爵位,银钱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口气,他必须出!即便铤而走险,他也不能让刑湛过上好日子。
“爹,您可算回来了,大哥今早出门在巷子里让人给打了,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裴娇守在门前,见到裴楚,哭哭啼啼道。
裴楚语气一滞,“凌儿让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