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菲拉

4、歸于永寂

　　我被code geass裏面魯魯那句：[待我充分利用你，之後便如破布般丟棄~]給萌到了> <,，特此po出夙玉娘死掉的片斷。

　　手指穿破身體，感受溫熱的血濺到臉上，夙玉本該鬆口氣的，但她心臟卻被一絲驚異緊緊握住。
　　曦和臉上一點痛苦表情都沒有，反而還在笑！
　　[我是劍靈，跟你一樣——不是人。] 曦和嘴角帶着血沫吐出這幾個字，夙玉想退後，卻被曦和牢牢抱住了。
　　[鬼小姐~只刺穿心臟是殺不了我的，要我死……除非這麽做。]
　　曦和雙手緩慢地從後背破入夙玉身體，有意避開脆弱的脊椎和心臟，在体内摸索尋找。夙玉大口大口地吐着血，體内血液急劇流失讓她四肢僵硬，再加上肋骨大概破碎了幾根刺入肺部，導致呼吸困難，雖然這些都要不了她的命，但很快就算動彈都十分的費力。
　　終于曦和尋到了水靈珠，用兩指猛地扯出來，帶了滿手粘稠的血液，拿過去放在石臺上。夙玉被這力量連帶摔倒，背後的傷口雖然立刻就愈合了，但内部損傷卻非一時半刻可以消弭。
　　然而曦和已經不再管她，拿起桌上手機撥個號碼。
　　[呀？社長啊~~任務完成，現在一切具備——啥？你說剛剛處理了只溜進來的小蟲？嘻嘻……防禦現在雖然是我在做，但有漏洞那是望舒的錯啊——啊啊~~好的，是我錯我失職，你現在要過來麽？]
　　[哇啊~~！] 曦和把手機拿離耳朵沖到門邊，果然下一刻玄霄將門給一腳踹開，拖個半死不活的倒黴傢伙走進來。
　　[社長你來之前怎麽不說一聲！嚇死人~] 曦和攤手想攔住房内亂七八糟的情景，不過怎麽擋也是白費，被打碎的玻璃瓷器，滿地的血跡還有癱在地板上的夙玉立刻映入玄霄眼睛。
　　玄霄走過去在夙玉面前站住，皺了眉：[曦和，你出手太重了。]
　　[我也受傷了耶~] 曦和跑上前，把衣服上的血跡指給玄霄看，[這裡被穿個洞，你師妹好強悍的！不這麽做倒在這裡的就是我，是一把可憐兮兮的劍，就像望舒一樣！]
　　聽到望舒的名字，夙玉忽然擡起頭望了他一眼：[我對不起望舒。不過你討厭我，也不用掩飾。]
　　曦和看看夙玉，又心虛地看看玄霄，難得沒有還嘴。

　　[夙玉，] 玄霄蹲下來按住她額心的黑紋，那道召喚紋科顔色已經淡去，殘留幽幽的藍，[失去水靈珠，你身體就要撐不住。一旦這個身體潰散，你殘留的一魂一魄將墜入万劫。]
　　他聲色始終溫和，像在訴説再平常不過的事。
　　夙玉仰起臉聼他說，呆了半晌，終于一行淚自眼中滑落。
　　[……你贏了。] 復活過後從未有情緒波動的女鬼，此刻殘缺的魂魄竟也能感受到崩潰的痛楚，原來她的冷酷終究不上魔的萬分之一。
　　夙玉神色愴然哽咽道：[玄霄……大師兄……你恨我，夙玉坦然接受。只求你不要再這樣對待青哥……你選的道路太過決絕，我們無法繼續陪你了……]
　　玄霄輕嘆：[你們無法陪同，在當年我就知道，而且我也不恨你。世人道我殘酷，可我玄霄看重的只有結果，你消散只是過程之一，這並不是報復。] 他停了停，聲音低下來： [但是夙玉，你不該第二次背叛我，你這樣讓望舒徹底傷心了——]
　　[是啊……] 夙玉淒然垂頭，[在師兄眼中我只是望舒宿主，只是可利用的工具，從來與瓊華劍閣裏面擺放的那些好看的劍沒有兩樣。……可是……]

　　[可我還是願意再給你一個機會。] 玄霄打斷她：[看到‘那個’了麽？不自量力想要刺探吾等秘密的天界廢物~~~] 玄霄讓出空隙，將他拖進來的那神將指給夙玉看。
　　[你喝了他的血，神血可助你重新凝固靈魂也許還能修得萬年之身——而師妹要是這麽做了，就表示同神界一刀兩斷，從此你我各走各路也不會再相干涉。不錯的交換吧~]
　　句句話語如修儸誘惑，烈焰紅唇迷茫了視線。他竟然還喚自己‘師妹’，這言詞中究竟蘊含幾多諷刺，涼得她眼淚都凍結了。
　　夙玉蹣跚走至年輕的神將身邊，那張臉她記得，是那個安慰自己‘不必擔心，神界不為你的過去介懷’的年輕人。
　　天真，相當可笑的天真~！

　　夙玉低頭舔了舔對方唇上殘血，緩緩道：[師兄，夙玉可要謝謝你了。]
　　[……哦？]
　　[請最後容忍我一次——] 話音方落，夙玉已抱住玄霄，回頭對那神將叫道：[快走！]
　　原來方才的接觸夙玉察覺到對方尚存一口氣在，便將最後維持身體的靈力注入，令人清醒過來。然後自己攔住玄霄要對方離開。
　　那神將倒也毫不猶豫，略一點頭算是道謝，便縱身化光而去。
　　[曦和，不需要了。] 玄霄叫住正欲追上的曦和，低頭見夙玉依舊這麽死死抱住，全身都在顫抖。不禁伸手緩緩撫摸着那頭烏黑的長髮。
　　[夙玉……你可是在怕我？]
　　懷中的人抖得更厲害：[師兄……夙玉要去了。來生來世，永不相見……]
　　[你以爲你還有來世？]
　　[沒有也好，我真的很累了。]
　　也許是大限將至，夙玉神情恢復了往昔的清冷，略帶淚痕的眼睛靈動聰慧，一如他們初見那時。她笑了笑，整個身體開崩潰。這樣的崩潰悄無聲息，皮膚和頭髮仿佛燒透了的玻璃一捧便破碎，最終在玄霄面前化作堆灰末。

　　玄霄眯起眼，那堆灰便自燃起來，跳動的火焰照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哼，好一句‘沒有來世也好’。你們都應劫解脫去了，只留我一個于無間……便是真的孤身一人，本魔也要永遠抗爭下去！]
　　[社長。] 曦和在一邊提醒，[那神界的走狗差不多該把消息傳給天庭了。]
　　故意放人一馬，原來是為早有的佈局。
　　夙玉啊夙玉~你若知曉最後的掙扎不過是爲吾踏平天界而作鋪路，又會怎麽想？
　　[我們去接望舒，他差不多該醒了。]
　　[哇唬~好耶！] 曦和來了精神，[好久沒見到戴姐姐，我還真有點想念呢。]
　　[望舒宿体已出現，如今他性別確定為男性了。]
　　[是麽？] 曦和撓撓頭，[無所謂啦，不管他現在樣子如何的虎軀，性格一定還是如原般彆扭~。]
　　[誰性格彆扭？！] 曦和話音剛落，一條1.9米高的個子立在面前，身材挺拔四肢柔韌，腳下依舊九釐米尖細的高跟鞋。
　　[小林子，多日不見了。] 藍色眼睛瞥着曦和，只把對方張嘴合不攏的表情打量透徹。
　　曦和回身過來，跌撞地跑到玄霄身後：[社長你騙我~~~~這、他根本和以前一樣嘛！還是頂張人妖臉~！]
　　[去死！]

　　望舒與曦和打作一團，跟隨在后的雲天青這時才偏頭出來，笑容頗有點蹲看熱鬧的意味。
　　[師兄，看你的樣子似乎是胸有成竹哇~]
　　[嗯。剛才我將夙玉送走了。] 其實是魂飛魄散，大概還是心中有愧，在雲天青面前玄霄順口就撒了個謊。
　　[走了也好，讓師妹安靜去罷。] 天青點了點頭，要說的話蘊含在那雙眼睛裏，縱使不用語言也能知曉。
　　——接下來的路，有我陪着你就夠了。
　　不過，師兄。
　　你要走的路是踏遍天下摧搞枯殘，而我的終點，是讓你我同歸永寂！
　　這一次，我不會獨留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