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系弦》昕燃

22、第二十二小节

　　走了大约20分钟，歌曲反反复复循环了了大概七次，我叫的车来了。半个小时后，我到了宿舍门口，付钱下车。看看时间还早，我准备在校园里逛逛。迎面碰到了小蕊单师兄和颜楷，大家去喝了杯东西。颜楷说想一起排几个重奏曲，问我有没有兴趣。我说可以。
　　小蕊和我都在为大四的演奏会准备，这是毕业前必须完成的一项“作业”，如果有出国留学的打算，这项“作业”越早完成越好。因为留学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演奏会上有多种形式的曲目也很好，所以商量后我们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很不错！
　　颜楷说可以排皮亚佐拉的作品，大提和低音bass小蕊说有人选，她来联系，至于钢琴，我想问问玉樱愿不愿意参加。大家愉快的决定后，我和小蕊一起回了宿舍。

　　我一直在等少凡的电话，我觉得他看到纸条后至少会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是否安全到家，可是我等到了熄灯，都没有等来他的来电，连微信都没有。

　　我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儿，以及他的不同寻常。我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
　　【睡了吗？想你了……】
　　过了几分钟【抱歉，心尔，今天突然有事处理，没能送你，我没睡，现在还在看文件】
　　【唔，不用道歉，注意身体。不要通宵！】
　　【明天你没课，来我这儿吧。】
　　【好，我陪你，你结束时告诉我，我再睡。】
　　【不，你现在就睡】
　　【No】
　　【听话】
　　【不~除非你现在就睡】
　　【真的不行，急件~】
　　【你忙吧，我看会儿书】
　　他在发我就没回，我听着歌，看着书。
　　过了一个小时，我问他
　　【结束了吗？】
　　【你还没睡？快睡吧】
　　【来张自拍我就睡。】
　　一张侧脸照传了过来。我呆呆的看了好久，这样帅的侧脸，让人怎么睡觉啊？？
　　我把照片存下来。
　　【被帅到，睡不着了。更想你~】
　　【乖~睡吧】

　　那一段时间，少凡一直很忙。好像是做什么新的项目，具体是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每次我在他的琴房练琴，他就在一旁忙些资料。偶尔会给我些意见，后来，他越来越晚，我也越来越晚，索性我就住到了一楼客房。有课时我再回去。
　　我给他说了在音乐会上加入合奏的想法，他也赞成。慢慢的，我发现对他很依赖，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学业上。

　　今天是周六，我昨晚住在少凡家，现在看着客房的天花板，这间是上次Nina住的那间，我起来，穿着少凡的深灰色睡衣，宽大而温暖。他的味道包围着我，弥漫着淡淡的他独有的香味。现在八点了，昨晚他弄到很晚，除了弄些资料，还帮我整理了一些谱子，说是以后能用到。不知道他现在起了没有？

　　我来到他的房前，轻轻敲了下门，没有回应，偷偷的开了点儿门缝看着他，他还在熟睡，屋里有些昏暗，看不清。只能借着一点光亮看到他的轮椅在床侧。我蹑手蹑脚的过去蹲在床边看着他，用右手手指轻轻地摸着他的眉毛，鼻子，嘴唇。他没有醒，只是动了动，我匆忙收手，看着他熟睡的脸庞，我感觉好幸福，偷偷地吻了他一口，然后从另一侧爬上床，他大概累极了，连我爬上床他都没有任何感觉。我躺在他的身边，闻着他的味道，无比满足……渐渐我也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我的嘴唇被人亲了一下，接着是脖子、锁骨。我睁开眼睛，他没有停下来。我喃喃地叫着他：“少凡~”
　　他停下，看着我“嗯~？”
　　我红着脸不说话。他手摩挲着我的耳朵，轻轻地说：“小宝贝儿~一大早就来我这，存心不想让我睡觉啊~？是不是啊~”
　　“我……我只是想看你睡觉，谁知道自己也睡着了……？”
　　他微笑“心尔，知道我一睁眼看到你有多开心吗？”我们紧紧相拥。
　　“好想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都能看到你。”他轻轻吻我的额头。
　　我微微颤抖着，他专注着几乎亲吻了我每一寸肌肤，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心尔，我可以吗？”
　　我微醺，脑袋微微发沉，轻轻应了声“嗯~”
　　他喃喃地“宝贝儿，我爱你，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很温柔，即便如此，第一次也让我非常的痛。我能感到浑身发热，少凡趴在我身上，呼吸很重，轻轻自语“心尔，对不起，很疼吗？”
　　我摇摇头说：“少凡，我爱你……
　　”
　　彼此相拥……
　　赖在床上好久，等他洗好澡出来，已经整整一个小时，也许消耗了太多体力，他很慢。
　　“下午有什么安排？”我问他
　　“复健”他说
　　“啊~”

　　下午两点左右，复健师准时来了。王阿姨把他带上来，少凡已经在活动室准备好。他不让我看，于是我在隔壁练琴，40分钟后，我出来喝水，看到活动室门没锁，于是过去偷瞄几眼。少凡带着类似支架的东西，在进行站立练习。他大汗淋漓，上衣几乎已经湿透，我看着他，不知不觉得进去了，少凡看我进来，手突然松了一下，可能是慌了神。复健师赶紧帮助他重新站立，找到平衡。
　　“少凡，你好高啊！”我用惊奇的眼神看着他。以前虽然从照片中看过，也用kim当过参照物，可是他在我面前站起来是第一次。我169，只到他的下巴，他至少188，真的超有安全感。腿那么长，感觉已经到了我的腰。我站在他面前，他用手臂支撑着平衡，手臂微微颤抖，但却始终对我保持着微笑。
　　复健师在少凡的旁边，不时鼓励他
　　“成先生，你进步很大，上次只能站立五分钟，今天已经超过十分钟了，再坚持下……”
　　少凡咬着牙坚持着，汗如雨下，我站在他的旁边害怕他摔倒，复健师站在另一侧。
　　他低着头，还在坚持，一分钟，两分钟整整又站了五分钟。忽然他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瘫软下去，我忙抱住他，复健师也急忙扶着他，我说累了就休息下吧，不用勉强，他大口喘气顾不上不说话。

　　我们将他扶到轮椅上，复健师说“成先生，我给你定的计划一定要完成，你的腿部肌肉虽然没有萎缩，如果不锻炼将会有萎缩的迹象。Nina同我说了你的情况，我不敢保证什么，但是如果你按计划去做，一定会进步，比你你现在的情况好很多……”

　　“嗯，我听你的，还有你不用叫我成先生，叫我少凡就好！”

　　他笑笑，“好，你们休息一下，喝点水，我也出去喝点水！”
　　我拿毛巾帮他擦着额头上的汗，又把水递给他。
　　“少凡，看你这样辛苦，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要放弃复健。但是请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复健一定要坚持下去好吗？”
　　他喝了口水，点点说“好，我答应你！”

　　我陪着他做接下来的康复训练，不得不说真的是非常辛苦，或者用kim话来说——残忍。虽然他两条腿没有感觉，但是被动运动时他可能会感到疼痛，尽管复健师说这是好事，可是少凡的面目几乎可以用狰狞来形容。看他那个样子，我很心疼……

　　也许是因为我在，他一直忍着没出声，突然听到一声闷哼，他坐起来看着我，“心尔，你去练琴吧~”
　　这是在让我走，我嘟着嘴：“我想陪着你~” 他看着复健师，递了个眼色。
　　复健师眨眨眼咳嗽下说：“鹿小姐还是先出去吧，再过15分钟就结束了……”
　　少凡接着说：“要不你去给我煮杯咖啡，结束后我要喝咖啡。”
　　“好吧~”

　　我乖乖的在楼下煮咖啡，按照他教我的步骤，一步一步，认认真真的做。一杯咖啡刚煮好，少凡摇着轮椅下楼了。我看了看时间大概过了25分钟。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我们面对面坐着，边听音乐边喝着咖啡。
　　我悄悄问他：“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留下。”
　　他从容的喝着咖啡，淡定的说：“这首作品我很喜欢，很适合运动后来听。”
　　被搪塞了……我心里翻了个白眼，切~不说算了。哼……
　　我：“好吧，不愿意说就算了，能不能换一首？”
　　“可以啊，那个音响上边连接着一个ipod用那个换音乐。”
　　我换了一首摇滚，他皱皱眉，“你喜欢这个？不吵吗？”
　　“偶尔听一听嘛~如果一直听古典音乐会觉得很乏味，偶尔听一听摇滚也不错。”
　　他耸了耸肩，继续悠闲地喝咖啡。
　　曲终，我又换了一首David的作品，改编版的土耳其进行曲《A La Turca》，我情不自禁摆动身体，欢快的鼓点令人兴奋，少凡也很开心的融入其中。
　　“好想去听现场……想现场看看David……”
　　看了眼少凡，没有任何回应，又被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