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软不行》长骨朵

5、第 5 章

　　展旋走到楼梯转口，抬头正对上在穿鞋的陆深铭的视线。两个人同时一愣，陆深铭反应稍微快些，他先一步跨出房门，反手锁上了门，才抬起长脚踩着楼梯护栏上，把鞋带系好。

　　展旋撇了撇嘴，警惕地盯着陆深铭，做好随时和他撞胸的准备。
　　两人你一步我一步，一个上一个下，居然相安无事地交换了位置。
　　拍了拍门，展旋叫了几声白羽，没听到回应，想走，又怕白羽还没出来，站了会儿，回过头，发现陆深铭还在刚才他站的地方看着他。
　　陆深铭上了两个台阶，好像是笑了一下，晨光从楼梯间的窗子漏出来洒在了他的脸上，看得展旋有点儿晃眼睛。

　　展旋一脑门子的武打片场景，提着粥傻逼吧唧的在楼道间和陆深铭对视着。楼上吵吵嚷嚷的，有人说着话往楼下走来。。

　　他张了张口，正准备问陆深铭白羽出没出门，忽的眼前一花，陆深铭已经蹿到了他的面前，拽着他的裤子往下一拉，这一连串的动作太快，几乎是在同一秒内发生的，待他反应过来时，陆深铭已经跳回到楼梯拐口，看着他眯眯笑。
　　上面的楼梯传来小姑娘的尖叫声。展旋一低头，才发现他的内裤被陆深铭扯下去了，他正裸着下身对着小姑娘和小姑娘她妈，展旋慌慌张张背过身去拉裤子，引来了小姑娘她妈一连串的咒骂。

　　展旋撕了陆深铭的心都有了。

　　陆深铭看了看展旋的屁股，心里啧啧有声，这人看着干瘦，屁股倒挺圆，又圆又翘还有点白。
　　吹了声响亮的口哨，陆深铭迈着两条大长腿，三两步跨下楼，跑了。

　　追上在买早餐的白羽，陆深铭心情极好地搭着他的肩膀，“你大爷我的早点呢？”
　　白羽顺手给他拿了两馒头。
　　陆深铭皱着眉头接过去了，和白羽说了展旋给他送小米粥来了的事。

　　白羽特别的忧伤，他已经白吃了展旋不少早点了，今年估计是没办法偿还了，尽管对不起自己的胃也对不起展旋的心意，但还是不要吃了的比较好。
　　陆深铭啃着白羽买的干馒头，惦记着展旋的小米粥，损白羽道：“穷鬼，你再去买几个馒头早中晚夜宵一并解决得了。”
　　“啊，我也想啊。”他和陆深铭合伙买的那个电脑，花光了他接下来的生活费，真得勒紧裤腰带过到期末了，要被他老爸知道他拿钱买电脑打游戏，不抽死他才怪。

　　相比于独生子的白羽，陆深铭完全没有经济方面的压力。他不想在食堂吃饭了，学校周边有同学或老师家属在开的小灶，他不知道去谁家好，让白羽给个意见。
　　白羽把半个馒头塞进嘴里，幽怨地看着他。

　　“叫一声爷爷，爷爷赏口饭给你吃。”陆深铭掐了把白羽的脸。
　　白羽支支吾吾的喊了他一声祖宗，喷了他一脸的馒头屑。

　　陆深铭土豪上身，从钱包里拿出六张卡。陆深铭家里有八口人，除了老五，每个人都瞒着其他人塞给了他银行卡，里面都是各自给的钱。
　　“抽一张拿去用，密码都是我的生日。”
　　白羽一脸悚然的看着陆深铭，“陆神，你就不怕我半夜去你房里谋财害命？”
　　“就你？呵呵。”陆深铭的不屑流于言表。

　　白羽倍受打击，唯有金钱才能使他快活，他一把抓住陆深铭所有的卡，用力一拉，没拉出来，卡在陆深铭手里纹丝不动。
　　“宝贝儿，别贪心，爷爷虽然疼你，但不想把你宠坏了。”
　　白羽抽了一张看上去最新的、最有钱的卡，喜滋滋地问他，“这里头有多少？”
　　“不知道，这我四姐给的卡，应该是里面钱最少的，不过肯定够你生活费。”陆深铭他四姐还在读书，每个月从自己生活费里扣出来一部分给她弟，陆深铭不要，她还生气。

　　白羽再次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他从记事起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像陆深铭那样有很多很多的小姐姐，然后每个姐姐都把他宠上天，他每年过生日、春节、端午节、国庆节、圣诞节……各种各样的节日都会许愿，跪求老天赐予他几个小姐姐，当然，这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
　　拿着卡，白羽双眼含泪，不是感激的，是嫉妒的泪水，他说年底有了压岁钱再还他。陆深铭摆了摆手，随他。
　　白羽把身上的现金和校园卡里的钱，在校内小超市一次性花了个精光，买了一堆的零食，这才勉勉强强磨平了一点他的嫉妒，果然金钱能使人快乐。
　　这一堆零食有大半部分都到了展旋桌上。

　　陆深铭趴在桌上，视线穿过书与书的缝隙、人和人缝隙落到了展旋脸上，看他脸上泛起的笑容：真是奇了怪了，这人明明长得没多好看，笑起来怎么就那么动人呢？

　　展旋没落座，捧着饭盒向着白羽这边走来。
　　陆深铭忙闭上了眼睛，装睡，竖起两只耳朵听到展旋问白羽：是不是他又给他买东西了？有没有吃早餐之类的。
　　不知道是不是陆深铭的错觉，他总觉得展旋说话声音嗲嗲的，还有点儿含羞带怯的感觉，陆深铭为自己的错觉打了个寒战。

　　展旋带来的小米粥没有送出去，白羽给的东西，他也没能还回去。展旋心里头冒着泡儿，高兴的，倒不是惦记着白羽给他买了多少多少东西，而是那种收到礼物的喜悦感。他在白羽旁边说了一咕噜车让陆深铭牙酸的话。

　　上课铃声响了，展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走过陆深铭的课桌前，因为心思放在白羽身上比较多，没留意到陆深铭伸出来的脚，被绊了一下，整个人一头往地上栽了下去。
　　陆深铭长手一伸，横在展旋胸前，捞住了他，含着笑意，凉凉道，“哟，走路带风不带眼哟。”
　　想起早上的事情，展旋气得耳根子都红了，当着白羽的面不好发作，面上装得大度啥也不说，脚下狠狠的踩了陆深铭一脚。

　　“个头小，脾气不小。”陆深铭料到展旋有这一手，脚抬得比展旋快。
　　展旋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可惜自己小时候练习了很久，双眼依然不能放飞刀，要不非得把陆深铭刺成个血骷髅不可。

　　中午，展旋用公用电话给隔壁李阿姨去了个电话，让她帮忙转告春花儿，他没回去吃中饭了。
　　因为柳春花是饿大的原因，所以他们一家人都特别怕浪费，展旋把带给白羽的小米粥当中餐，正好抓紧时间再做几份题，期末也不远了，他想高中三年每一次考试都稳坐第一。

　　“展旋，展旋，有人找你。”陆深铭在教室门口喊他。
　　展旋认得他的声音，抬头怒目相视，一眼便看到陆深铭身边的柳春花。
　　进进出出的同学无不或直接、或似有若无地打量着柳春花，这姑娘肤白貌美，个头小小的，长得实在是太精巧漂亮了。
　　柳春花给展旋的爸爸送了午餐，顺便给他带了一碗鱼汤过来。走廊里，柳春花等着展旋喝鱼汤，时不时的拿眼睛往教室里张望，她是有点儿想去蹭蹭课的，展旋上初中小学的时候，她有蹭过课，不过现在被人这么盯着，搞得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便没有向展旋提出来。

　　“妹妹呢？”展旋喝完鱼汤，把碗筷交给他妈妈。
　　“在你爸那里，我等会过去。”
　　“哦，春花儿，你等我一下。”展旋把他早上带来的食盒，还有白羽送的零食，都给了柳春花，让她带回去，里面有妹妹喜欢吃的果冻还有牛奶什么的。
　　送走柳春花后，展旋一进教室，不少同学围过来问他，刚才那个人是谁？
　　“哇，那是你表姐吗？超级漂亮！”
　　“不会是班长你女朋友吧？牛逼啊你！”

　　“别瞎说，那是我妈！”展旋被这话问得几乎要红了脸，辩驳的声音都小了，还不自觉的拿眼睛往白羽那边瞟。
　　“切！不可能！”
　　“你女朋友吧！怎么可能是你妈？”
　　“真的是你妈妈吗？你妈妈好年轻啊！”大家议论纷纷，心底一致认为如果是展旋的妈，那也得是后妈，当然这话也没几个直白的说出来。展旋的长相谈不上丑，也不能说多好看，但他妈妈那样实在是太漂亮，并且看上去非常非常的年轻。
　　“当然是我妈妈啊！”展旋有些生气地嚷了一句，大家看他脸色不好，才适可而止，没再对他们母子的关系提出各种天马行空的想象。

　　“展旋可能是捡来的吧？”白羽靠了靠陆深铭的桌子，“难道那个真是他后妈？”
　　“你三八附体吗？少八卦。”陆深铭推了下他的后脑勺。
　　“陆大爷，你真的十分十分的无趣！”白羽扭过头来抗议他，“我替你老婆感到悲哀。”
　　陆深铭扬嘴一笑，“你不想知道我思谁的春了？”
　　“想！谁？”白羽嗷呜一声嚎。
　　“想就闭嘴，爷高兴了就告诉你。”
　　白羽兴致索然地趴回桌上，过了会儿，又靠了靠陆深铭的桌子，“体育课去打篮球吗？”
　　陆深铭画王八的手一震，王八被毁了。
　　“去不去啊？”白羽不知死活地使劲抖他桌子。
　　“去去去，我等会去弄死你。”陆深铭原本不想去的，后来想到了展旋那跟屁虫肯定去，忽的就想在操场上弄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