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星际[直播]》落砚

120、浮图【4】

　　皇帝赶回来，眼泪在眼眶打转，一把将他抱住，感动得不能自己：“太让皇兄吃惊了小玉，皇兄以你为荣！”两兄弟在那眼眶都红的，不知道的以为出啥事儿了，把一众侍卫看得嘴角抽搐。

　　下午，临玉书高兴地跑进樊玉华房间：“樊玉华，樊玉华！我三百万回来了！浮图有人匿名感谢我，集资把钱还我了！”太高兴了，临玉书抱住他脑袋就亲了上去。

　　樊玉华点头表示知道，温柔似水啄了两口笑说：“应该被你感动了吧。”

　　临玉书嘻嘻两声，有点不好意思：“看来人好心也有好报。”

　　樊玉华没忍住，后面没完地亲他面部，樊玉华十分喜欢亲他脸，少年清新的气息总是吸引他犯罪。直到临玉书厌烦极了，他才放开让林玉书雀跃地又跑去皇帝那报喜去了。

　　临玉书跟来报告的维也纳擦身而过，同样被报喜了，维也纳无奈跟贾思迪说：“这傻小子，真以为有人能把捐款送回来？中午发布视频，下午处长就给钱了，还真是为了哄老婆不留余力啊。”

　　樊玉华淡淡在里面说道：“维也纳，你要不就别进了，五分钟给你分析报告，你非在门口唠嗑三分钟？”

　　他们怎么会知道，樊玉华总是想一点点磨掉临玉书的心结，他对这个人类社会接近心死，不止总是对社会不良方面影响情绪，在关键时候还会对自己产生戒心。就像这回，樊玉华昨儿问他怎么回事，临玉书恐怕自己也没察觉他在愤世嫉俗，社会不公平现象没完没了，总不能每次都要联想到从前，这么活着太辛苦，樊玉华心疼他活的这么苦。

　　自己想要临玉书无忧无虑，其他事儿不用想，所有事实都掩盖在自己保护伞之外，他呢，只要看得见光明的前方就好。

　　如果能让临玉书开心，区区三百万何足挂齿？

　　突兀他就听到屋子里面有一把低沉笑声：“你还真把自己当上帝了，殊不知在他人生里，你才是他最大的悲哀。”

　　樊玉华听这声音，虽然陌生，却一点不惊讶，面无变化跟维也纳说：“我有事，你先回去，两小时再来。”说完不等他回答直接关门了。

　　樊玉华坐回去原位置，他对面的位置若隐若现一抹黑色暗影，暗影越来越清晰，最终出现一个男人。樊玉华双手合十，用确定语气淡漠说：“你就是崔珏。”

　　崔珏呵呵冷笑：“你除了脑子，没啥好了。”

　　樊玉华挑挑眉头笑说：“哦？看来你很了解我？”

　　崔珏翘起二郎腿：“了解，怎么能不了解呢，毕竟我跟你好歹算得上兄弟，不了解，我怎么想法子把你整死？”崔珏凑了上前去，一字一句说：“就是你让弗列得调查吧，那动静大的，我底下都被惊扰了个遍，你这是立志要整死他么，幸好发现的是我，不然你以为他还能活着？弗列得可是阿乖的东西，我可不想日后被阿乖怪罪。那还不如问我呢，比起他，你不觉着从我这个当事人嘴巴里探索更门儿清？”

　　樊玉华一脸儿不在意，翻阅了两下文件头也不抬：“我不相信你，基本原则已经没有，说再多浪费口水何必。”

　　崔珏压着恼火，嘲讽说：“你很镇定呢，那也是，你一向都淡定，对万物都不感兴趣，不然你怎么当这个灾星呢。哪像阿乖啊，明明就是个心软的人，让他去跟人事部调职别当判官，当个闲官多好。他非说怕接替的人不尽忠职守，随便判重了，不愿意听我说的退位让贤。”说起那个人，他眼底就情不自禁泛着层光，笑出声来。“也不知道那些个恶鬼跟他有啥半毛钱关系，看把他紧张得，感情那是他一窝小情人似的。”

　　樊玉华不很是滋味，他猜测阿乖就是罚恶司的小名，不由就羡慕妒忌了，崔珏跟罚恶司之间相处太久了，久远到他们有着形形色色不同的记忆，那些记忆多到让他想起就心头躁动。

　　十年，在人类眼里已经算长的时光了，但樊玉华不满足，太少了，少到看到崔珏，他脑海里就开始没完地想象怎么能够把他杀了，太碍眼。

　　樊玉华压制住突如其来的冲动，关闭一份文件，声线沙哑说：“你打算全程唠嗑？那你这判官是挺闲的，恕我不能招待，我好歹是未来元首，大把公务要干。”这话落下了，就是要他没事就滚。

　　崔珏就喜欢当人杵心针，就不滚，笑呵呵瘪子似的把腿搁桌子上：“可惜我已经不是判官了啊，阿乖也不是罚恶司了，想忙没处忙去，想帮也没处帮去，想哄也找不到人哄去，以前的日子一去不回头了。”

　　樊玉华脑内那神经咔嚓断了似的，一把扔下电子笔，面无表情地阴森看向他：“崔珏，我每天笑着，是不是让你觉得我好说话了？我告你，我弄死人时候的年纪，知情人都吓得□□立马馊。”樊玉华从未说俗话，那是未点着他最底下的底线，他又不是智障，俗话怎么可能不会？以前在军校军队的时候，到处都是满嘴巴跑火车的军人，更俗的他都会。

　　崔珏冷冷发笑，把腿哗啦放下，大义凛然似的一拍桌子凑过去：“你还有种发火呢，不是你我至于轮回？轮到尼玛之前跟阿乖的日子都抹布摸摸全没了，你亏了我几千年的记忆，我还没跟你讨回来。”

　　顿时樊玉华听得心情大好，笑出声来：“原来是秋后算账，那不好意思，我干了啥我也不知道，也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不见了几千年记忆，能让我乐呵几天。”

　　崔珏气得脑门发烫，抡起拳头就上。樊玉华一点不跟他客气，摆上了架势，跟他过招几下，冷冷笑说：“之前被我打的不够，还想挨揍？就你这冲动劲儿，你是用拳头当的判官吗。全地狱都得感谢你，否则就你脑子，被你判处的无辜小鬼能多到吃垮地府。”

　　崔珏狰狞着脸，被他打了一拳在胸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依然不干不休没完跟樊玉华打在一块：“去你大爷的，夸你脑子好你还真当自己脑子好了？好使你会被地府没完利用？这么多年连个脱身的法子都没有，你好使个屁，纯粹只是个智商二百五，带减号那种！”说完一脚嗖过去。

　　樊玉华挡住了他的腿冷若冰霜笑说：“那叫负号，别以为人家长得跟减号一个样儿，就以为是一回事。罚恶司再怎么跟你好，人家现在是临玉书，你那些破事连你跟他这俩主人翁都不知道了，这世界上你们的往事就是玩笑话，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算不上。”句句都是嘲讽，非要拿他的得意事儿来刺激他。

　　崔珏深吸口气，沉闷半晌，却突然冷笑说：“那也不错，反正他连你也不记得，哪怕记得所有，只怕你一辈子都别想接近他了，你在他记忆里就不是个好东西。比起我，记不记得对你来说都没差。”

　　樊玉华一愣，瞬间就被他一拳头揍了过来，脸霎间就肿起来。他吐了一口猩红的血，一颗牙齿带着血跑出来，他一点不在意冷笑说：“怎么，我干什么事也没你严重，你现在当什么？高利贷老板？祸害过不少家庭吧，他说起你的时候跟说起一辣鸡没啥区别呢。”其实不是，临玉书怕崔珏，崔珏不在就凭借本能装逼罢了，压根没看不起崔珏。

　　崔珏怒极反笑：“我那可是正经职业，从没摧毁过一个家庭，这点只要他回来我跟他看档案，他就一目了然。就像你那些档案一样，看一看他多瞎眼才看上你。”

　　樊玉华知道勾上来了，装模作样冷笑说：“哦？什么档案这么牛，我还真没怕过呢。”他也不晓得了，为啥跟这个男人一块就特别容易百无禁忌，说起话来怎么爽怎么来。

　　说起这些崔珏呵呵说：“你前身可比我更不是东西，世界上大半血腥屠杀者都是你的前身，秦始皇，罗马帝，开膛手杰克，开星际元帅博士，你手上都是鲜血呢，那傻孩子居然还打算帮你减轻血债，星际完结了也减不完，傻的可以。”

　　樊玉华不在意：“怎么，就这些？”他心疼临玉书良苦用心，白折腾了。

　　崔珏反笑说：“何止呢，你知道阿乖差点被判死刑之后，古年代公元前263年，前30年，公元后1873年，等等等等，知道阿乖定期押送到地府干嘛去了？”

　　樊玉华直觉不妙，马上联想到了，这些时期跟刚才对应的屠杀者时期完全对应。

　　崔珏冷若冰霜笑说：“你没猜错，他被安排跟着你一起去投胎。或许是忠臣，或许是爱人，或许只是普通的妃子，或许是你敌对将领，又或许只是陪伴在君臣左右的小太监小奴仆，抑或无法得到结果的兄弟姐妹。”

　　说到这里，他不禁流露出伤感，苦涩发笑：“既然阿乖可怜人类，地府就送他去人间看热闹去，让他明白人类的丑恶。
　　看热闹不够，还得忍受世间最痛苦的人情寒冷，他必然会爱上当代屠杀者，屠杀者必然只会把他当成棋子，垫脚石，或者更可悲的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无论他在哪出生，爱上没有心的你，是他每一辈子的唯一任务。”

　　崔珏冷冷看向他：“无论是否是你的意愿，不可否认你辜负阿乖的次数数不胜数。”

　　樊玉华手脚冰凉，默不作声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