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的就是你[剑三]》十一琅

9、少女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纯现实。因为是在一点点摸索着写文，所以如果有什么喜欢的或者不喜欢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啊quq嗯，温柔地告诉我，谢谢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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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寿司店，苏染拽着徐宁风风火火地走，越走越疾。她咬紧了牙关，抿着嘴唇色泛白，扣住徐宁的手指变得冰凉，还在发抖。

　　“染染……”

　　苏染没吭声，继续走。

　　“染染。”

　　徐宁的声音大了一些，苏染还是没有回头。

　　“苏染！”徐宁反握住苏染的手腕试图让她停下来，却被闷头直冲的人带了个踉跄，要不是苏染及时反应过来转身架出她的手臂，恐怕徐宁就会向前栽倒跪在地上。

　　总算让苏染停了下来，徐宁舒了口气，抬头对上对方的眼睛却忽然愣住——苏染的眼眶微微发红布着血丝……她，哭了？

　　徐宁很久都没见苏染哭过了。现在的苏染会疼得龇牙咧嘴，会恨得骂骂咧咧，会一言不合就加仇杀，然后把人家干翻在地上还不忘喂个截元丹一屁股坐下去无声地嘲讽，可是跟周凯分手之后，徐宁就再也没有见过苏染掉过眼泪……

　　徐宁的心拧成一团，身体还没站稳就用另一只手握住苏染，贴近了看着她轻轻问道：“染染你哭了？”

　　苏染吸了吸鼻子，把脸撇向一边，声音沙哑：“没事。”

　　“是因为周凯？”

　　苏染嫌恶地皱紧了眉头：“不是。”

　　徐宁没有再问，也没有放开苏染的手，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站在风里，直到对方叹了口气，小声嗫嚅：“小宁，我好像又惹了麻烦……”

　　“又？”

　　苏染避开徐宁询问的目光，压低了脑袋，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周凯的声音录音带回放一样在她脑海里吵个不停，就像可恶的苍蝇怎么赶也赶不走。

　　“像那家伙说的，之前内战帮会走了不少人，恶人谷也是一下变成弱势阵营……”苏染越说越气恼，烦躁地扯了一下衣领，“感觉自己成了阵营毒瘤，只会惹麻烦！”

　　“帮战又不是你挑起的，是血殇执意要开，如果真得要往上追溯，恐怕也是我和独孤要负的责任多一些，你啊明明就是个连带的。”徐宁笑了笑，走到苏染的正面，眼神温柔而又认真，“再说了，谁说你只会惹麻烦的。周凯？你信他的话？他都不知道不服就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忘了，无风他们被浩气堵在马嵬驿的那次，是谁带人赶过去反推一波？青青和悠悠打本被团长黑了武器，是谁追杀了人家一个多月？你有毒还是只小脆皮跑商被截的时候，是谁专门飞过去护镖、还把他拉进22刷名剑币换装备的？还有那些刚进帮的新人小号，是谁专门开得战场……”

　　有些事情苏染都已经淡忘，徐宁却还记得清清楚楚。

　　“染染，我是没法睁着眼睛说你不会惹事儿的……”

　　苏染：“……”

　　“可要真是一件件事情掰开来算，你绝对是‘功大于过’的那一种，要不然这次被打垮的就不只是一个落花听雨阁。”

　　“小宁，”苏染又吸了吸鼻子，撅起嘴巴，像个拼命忍住不哭的小孩子，心里有千万种思绪，可是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一句“呜呜呜你真好”。

　　徐宁大姐姐一样拍了拍苏染的头，试探性地柔声问：“是不是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苏染垂下视线，有点难为情的样子：“下午挂机的时候被人杀了，师父过来帮我，结果却被人刷了。”

　　徐宁愣了一下：“就这个？”

　　被徐宁这么一说，苏染好像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小题大做，嗯了一声。

　　徐宁：“你和秃子龙虾劫镖的时候没少被人刷，怎么这次这么在意？”

　　苏染蹙眉：“这次不一样……”

　　徐宁：“怎么不一样？”

　　这回轮到苏染愣住了——是啊，怎么不一样呢？

　　她想了想：“师父和他们不一样。”师父从来不跟人口水，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花哥样。

　　徐宁：“你觉得浮华着墨会玻璃心受不了？”

　　玻璃心倒不至于，可是浮华着墨在苏染心里就是不染尘埃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合该高高在上，他不该被人辱骂不该被人诋毁……谁都不配。

　　徐宁径直把手伸进苏染的口袋，掏出手机摆到对方面前：“你现在发信息过去问清楚。”

　　苏染被徐宁的举动和想法吓了一跳，后退半步：“哎？”

　　徐宁理所当然得样子，又把手机往她面前推了推：“快发，不然你一晚上都要心神不宁的……”

　　苏染只好接过手机，在手里捂了一会儿，茫然地抬头：“可是我发什么呀？问师父有没有被那个嘴贱的骂哭？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少来，别又变回以前那个畏畏缩缩的鸵鸟染。”

　　苏染：“…………”

　　于是，苏染犹犹豫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在徐宁的“威逼”下发了微信。

　　【没鱼干的喵：师父，在游戏吗？】

　　【剑三|师父：没有，怎么了？】

　　【没鱼干的喵：没什么，就是怕那个丐帮干扰你游戏。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师父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苏染发完这句话不自觉地把手机贴在胸前，食指在手机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说不出为什么有点小忐忑，直到手机轻微地震动一下，屏幕重新亮起来。

　　【剑三|师父：不会，屏蔽掉了。】

　　哦哦哦，师父也把那人屏蔽掉了！苏染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没鱼干的喵：那就好！这家伙嘴太贱，下次见到我一定把他从昆仑怼到南屏山！】

　　【剑三|师父：嗯。】

　　浮华着墨一条消息发完，还跟了一个拍了拍猫咪头的表情。猫咪，很萌。

　　咦，师父也会发这样的表情啊……

　　苏染还在朦朦胧胧地发懵，徐宁已经凑了过来，看了看手机上的对话，又看了看苏染的表情，点点头做出定论：“染染，你少女了。”

　　“啊？什么？哪有？没有啊！还是钢筋铁骨不服就干好不好！”苏染撸起袖子握紧拳头，指了指微微隆起的肱二头肌。

　　“哦。”

　　徐宁点头，但是充满笑意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迫使苏染又强调了一遍：“真的没有！哎不跟你说了，我回去堵那个丑丐去了。”

　　徐宁没撒手，苏染被扯着又被原封不动地拽了回来，她不明所以地看向徐宁：“小宁？？？”

　　徐宁领着她往自己的公寓走去，替苏染做了今天的第三个决定：“报仇雪恨也不急于一时啊。走吧，闺蜜之夜，今天睡我家，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闺蜜之夜，属于且只属于苏染和徐宁两个人的夜晚，是她俩这许多年来延续下来的不成文传统，不游戏不闲逛，就只是坐着躺着纯聊天。

　　公寓里，苏染洗完澡，穿上徐宁给她准备好的白色睡裙光着脚走到客厅。此时的徐宁半躺在沙发上，一只手随意翻着摊开在一边的杂志，另一只手轻轻顺着蜷缩在她怀里的一只白色的猫。白猫叫殿下，名字是苏染取的，因为它看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只不过那时候苏染还不知道，其实百分之九十的猫都是这副样子。

　　眯着眼正在享受爱/抚的殿下听见动静睁开眼，看见苏染傻站在那里，略嫌不满地张开嘴打了个哈欠灵巧地跳下沙发回到自己的“宫殿”里。徐宁起身，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给你吹吹头发。”

　　“哦。”苏染踮起脚走过去，脚底已经有些发凉，爬上沙发的时候习惯性地把双脚压在屁股下面、双手放在膝盖上，呈“乖巧跪坐式”冲徐宁点头，“好啦，来吧！”

　　徐宁嗤笑一声打开吹风机，手指轻轻撩起苏染湿漉漉的头发。风很暖，柔柔地吹在脑袋上，明明很吵，苏染却觉得心里一片宁静，好像周围一切都静止了，只有殿下有时会从猫窝里探出脑袋，眼睛在她身上从上到下审视一番，无声地投诉她竟然敢使唤它的私有铲屎官。

　　“好了。”徐宁在苏染头上敲了一下，收起吹风机。

　　“谢谢小宁小姐姐！”苏染揪着温热柔软的头发翻倒在一旁，目光空空地望着客厅浅蓝色的天花板。脚已经暖了，但是压得久了现在有点发麻，酥酥痒痒地好像一颗颗小颗粒在皮肤下面炸开。

　　“在想什么？”

　　“没什么，什么都没想。”

　　“那就别在这躺着了，”徐宁拍了拍苏染的腰，把她往卧室推，“滚到床上去，别着凉。”

　　“哦。”苏染点头应了，继续光着脚噔噔噔熟门熟路地走进徐宁的卧室，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占据了卧室的大半个空间，浅粉色的被套在昏黄的台灯下已经看不太出原来的颜色，只剩下暖暖的感觉。床垫有两层，是那种看一眼就觉得很舒服的床。苏染站在大床正面，跳起来，整个人张着手臂直直铺在床上，然后裹着被子蜷成一只毛毛虫。

　　徐宁在她身后跟进来看见了这一幕，笑骂：“反了！”不过并没有伸手去拽她，鞋子一脱，也钻进被子里面。两个人的手臂碰到一起，一个微微凉一个微微热，苏染掖着松软的鹅绒被只露出个脑袋对徐宁傻笑。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你真好。”

　　徐宁在苏染鼻尖上刮了一下：“那是。”

　　“你们都很好，师父，秃子，龙虾，无风，青青悠悠，盾盾……”苏染念到盾盾的时候顿住了，感觉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跟盾盾有关。盾盾，盾盾，盾盾，她在心里默念了三遍终于想起来，眼睛瞪得滚圆，裹着被子坐起来：“盾盾！你吃饭的时候说盾盾他……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徐宁在笑：“你的反射弧真长。”

　　她翻了个身准备关灯睡觉，却被苏染一把拉了起来：“你别打岔，快点老实交代！”

　　徐宁：“没什么呀，就是下个月杭州有个漫展，正好我们也放假了，他问我要不要面基。”

　　苏染：“……”

　　苏染：“面基？什么鬼？”

　　徐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我以为那家伙会求情缘啊我的天！漫展面基是什么鬼，迂回路线曲线救国吗？游戏里求情缘炸橙子的事儿都不敢做的人非要现实里先面基是什么套路？

　　苏染脑子里的弹幕嗖嗖有声，最终得出一个结论——盾盾这种人活该单身撸管一辈子！

　　“不去！”苏染怒其不争，向后一仰又把身体埋进暖和的被窝里。

　　“我本来还在考虑，不过你洗澡的时候搜了一下漫展的宣传海报，看到凌小C和妖妖都会作为嘉宾出席……”

　　“谁？！”苏染又坐了起来，“凌小C和妖妖？你确定？”

　　凌小C和妖妖啊！那可都是苏染的女神、心头好和白月光啊！凌小C不用说了，最有名气的同人女歌手之一，她的每一首歌苏染都存在手机、电脑和硬盘里，一共三份，绝对不少；而妖妖呢是个画手大大，在她还没有声名大噪时苏染就关注了她，看着她从一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日复一日的画稿产粮最终成为一代大手粉丝十多万，最初只有几条评论的画稿到了如今次次都是破万，还有一堆人在下面比心，这让苏染颇有一种女儿养成风光出嫁的自豪感。这两个人竟然会同时出现在漫展上，苏染怎么可能不心动！

　　“啊啊啊啊天呐几号啊，在杭州哪里啊，我得提前订好酒店和高铁票啊！有没有现场表演啊，是不是还得专门做个应援牌啊！天呐一年多了不知道再见到妖妖的时候她还记不记得我……”苏染激动地晃着手机，好像明天就要出发一样，忽然缓过神来目光一滞，“不对……”

　　“怎么不对？”

　　苏染啪啪啪把微信YY翻了个遍，指着屏幕神情木然地看向徐宁：“不是漫展面基吗我也想去啊，他为什么没有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