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不服就干出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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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抄起外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徐宁的公寓前，发现徐宁已在楼下，斜靠着门框安静地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刷什么信息。一头长发柔顺地披洒在肩上，头顶的灯光落下来在她周遭镀上了一层暖暖的边，看得苏染不自觉地微微勾起了嘴角，心情好转不少。她平复着气息，走到徐宁面前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哎，走啦！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苏染瞄了一眼，只模糊地看到几条来往信息的对话框，手机屏幕就被徐宁“噗”得一下按灭了：“去哪儿吃，想好了没有？”
苏染揉了揉肚子：“没有，太饿了，好多东西都想吃。麻辣香锅，螺蛳粉，烤串儿，烤肉，日料，韩料，火锅……”失落的心情急需一场美食来拯救。
苏染拿不定主意，徐宁就替她拍板：“那我们去吃日料吧，正好前些天有人推荐我学校旁新开的一家寿司店，说是刺身很新鲜，鹅肝寿司也很好吃。”
“好！”能放怀大吃一顿比什么都来得实在，苏染伸出手拉起徐宁就往学校方向走。
寿司店新开张，人却不少。因为距离学校近，顾客大多都是学生。苏染和徐宁来时间刚刚好，正巧有一桌腾空出来，服务生小哥麻溜地收拾了碗筷，擦了擦桌子请她俩入座：“两位先坐，我去倒茶，想吃什么直接在这单子上填上编号就好了。”
苏染接过菜单，朝小哥点点头笑了笑：“好。”
菜单翻开来，首页是店家推荐，三文鱼刺身、牛舌刺身，还有招牌的鹅肝手握寿司等等等等，光是看图就已经把苏染馋得不行。她抿了口热茶，尽量让自己不要看起来那么饥渴，抬头问徐宁：“小宁，你要吃什么？”
徐宁：“我都行，你看着点吧。”
“好。”苏染不跟她客气，提起笔，一鼓作气刷刷刷地在纸上书写，末了连笔带纸在桌上轻轻一拍，宛若一个大书法家完成了旷世杰作一般冲服务生昂起头招呼，“小哥，我们点好啦！”
服务生回头，元气十足：“好咧，两位稍等哈！”
苏染嗯嗯应着，拿起筷子倒酱油拌芥末得忙活起来，微微弯起的眼睛渐渐明亮，满足的笑容也浮现在嘴角眉梢。她已经想好了，等吃完饭回到家之后就专门蹲守九墩子，非要按着他的头给师父赔礼道歉不行。反正她是明教，还是一只特别猥琐的明教，有的是方法让人低头。
苏染准备妥当，舔了下筷子尖，发现徐宁又开始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怎么了？一直抱着手机……”
徐宁垂下眼：“没什么，嗯……是盾盾。”
苏染：“！！！”
盾盾？刚才那些信息是短腿的盾盾发来的？他是什么时候加了小宁的微信的，她怎么不知道？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他们来来回回发了那么多条到底说了些啥？天呐，该不会是盾盾主动表白了吧？可看徐宁的样子好像不大像是要答应的样子啊……
苏染内心山崩地裂，脸上却故作镇定，支起脑袋，筷子继续在芥末碟里面画圈：“咳，他说啥了？”
徐宁：“他说……”
苏染屏住气息全神贯注地要去听徐宁的回答，后者的声音却被店门推开的风铃声铃铃盖过。苏染蹙眉抬头，正对上来人的目光，一声轻轻的“艹”从嘴边滑了出来。
周凯也是愣了一下，在门口顿住，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后面的人。
林栋梁：“哎阿凯，进去啊，傻站在门口干嘛？”
林栋梁是周凯的室友，一米七几的个子比周凯矮了小半头，推了周凯一把没什么效果，便伸长脖子往里看：“啊……是苏染和徐宁啊。”林栋梁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明白了周凯为什么不动，也不催他了。
周凯终于动了动，走到苏染桌前，右手随意搭在桌面上，温柔地笑：“又见面了啊。”
苏染眉心跳了一下，将靠近周凯那一侧的身子向内缩了缩，眼皮都懒得掀，敷衍地回应：“是啊……”出门不利。
“不好意思啊，现在没有空桌了。”服务生小哥正好把苏染点的刺身拼盘端了上来，见他们在聊天，大概以为彼此相熟，笑呵呵地建议道，“你们要是不介意，可以拼桌。”
周凯：“可以。”
苏染：“我介意！”
“…………”
像是宣战领土主权一样，苏染抬起屁股坐在了桌子正当中，不甘示弱地怒视周凯，一副“你敢坐我就把这桌子掀了”的架势。
服务生挠了挠额角，有点摸不清状况：“这个……”
周凯摆摆手，看到邻桌快要吃完的小情侣，抬起下巴朝林栋梁示意：“没事，我们等一下好了。”
有人肯退步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服务生顺着他的话，忙不迭地递过菜单：“那好，这是菜单，你们可以先点餐。”
周凯点头：“好。”
见周凯识趣地退到一旁，苏染才又把头拧回来，拿起筷子招呼徐宁：“来小宁，吃！”
新鲜的鱼片切得薄厚适中，整整齐齐码在碎冰上，苏染挑起一块，在调好的味碟里蘸了两下放入口中。冰凉的鱼片裹挟着略微温热的酱汁，鱼肉的香气和芥末特殊的辛辣随着每一次咀嚼在唇舌之间弥漫开……美食的慰藉将先前积攒的不快一扫而空，苏染眨了眨眼，伸手一块接着一块，犹如一只叼着小鱼干停不下来的猫。
空了的盘子相继被收走，她还是意犹未尽，眼巴巴地瞅着徐宁，见对方抿嘴微笑立刻从一旁抽出一张新单子加了几样菜递给服务生小哥，然后在收回目光的时候扫过刚刚落座的周凯那张万年不变的笑吟吟的脸，目光收紧，腾得一下坐了下来望向另一边。就在此时，苏染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下，翻过来一看，是一条微信，徐宁发来的。
苏染：“？”明明就坐在对面，怎么还要发微信？
徐宁没有抬头看她，又发来一条信息。
【宁：你要是不想见到周凯，我们就把刚才点的打包带到我公寓去吃吧。】
【宁：怎么样？我去跟服务员说一下？】
苏染舔了下嘴唇，皱着眉头啪啪啪地打字。
【没鱼干的喵：不行，这么做好像我很理亏要躲着他一样！】
【宁：你难道不是在有意躲着他？】
【没鱼干的喵：那是以前，现在？让他在我面前跳一下试试。】
徐宁不放心得多看了苏染一眼，好像害怕她真的会突然冲上去朝着周凯那张比较英俊出众的脸上来上一拳一样。然而下一秒，当苏染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两盘寿司的时候，她的大脑估计已经清空且恢复了出厂设置，残留的一点意识只够支配着她继续不停地舞动筷子，以及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唔~这个鱼子酱寿司也超好吃”。
徐宁叹了口气：身为单线程的吃货应该也算比较幸福的一件事吧。
苏染咕叽咕叽吃得正欢，轻轻得“啊——”着张开嘴，手却抖了一下，几粒鱼子啪嗒啪嗒掉在桌面上。她的视线飞快扫了林栋梁一眼又赶紧收回，若无其事地坐直了接着往嘴里塞寿司。
林栋梁：“听说A服的落花听雨阁已经垮了，帮主血殇两手一甩，索性不管了。”
徐宁听到A服和血殇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听着林栋梁继续在边上侃侃而谈。
“血殇这个帮主之位吧，要不是因为他师父是段剑影根本就拿不到，帮里本来就有一群人不服，他居然还不知道收敛，跑去跟千河叫板也是厉害。寒铁衣虽然早A了，可千河毕竟也是排名第二的帮会，帮里的人都是几年风风雨雨过来的，比起后起的听雨阁要稳固许多……”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周凯忽然笑了笑：“寒铁衣真的A了吗？我怎么听说他刚刚还上线了呢？”
老帮主上线了？徐宁和苏染相互对视一眼，显然对方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林栋梁也是一愣：“不是都A了一年多么，真的上线了？你从谁那听说的？”
周凯一边吃一边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拇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递给林栋梁：“贴吧上看来的，嗯，你看。”
苏染闻声赶紧也打开贴吧点进A服贴吧，果然看见有个贴子是说寒铁衣上线了，里面还有截图，但是并没有人确切地表示他会回归，反倒是一群吃瓜群众已经在下面搬起小板凳排排坐，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往外吐这瓜子皮儿地大胆猜测：A服阵营又要变天了。
林栋梁啧了一声抬眼看周凯，半是嫌弃半是好奇：“你怎么跑去看A服的贴子了，咱们服的事儿还不够你忙的？”
周凯喝了口水，一把收回手机：“随便看看。”
林栋梁露出张“鬼才信你的话”的表情，撇撇嘴：“不过，刚才那个贴子里面好像也提到了不服就干……”
“咳，咳咳！”苏染吃得好好的，听到自己ID的时候一个岔气，芥末的冲劲儿直接灌进了鼻腔，火辣辣地难受。她这边咳地眼泪都出来了，连忙抽出纸巾捂住嘴，又害怕周凯和林栋梁觉着这一切太过奇怪，连忙冲徐宁摆手解释，“咳……没事，我……咳，我没注意，芥末蘸多了，呛到了……咳咳……”
林栋梁顿了顿，收回视线继续对周凯说：“血殇之所以会发帮战就是因为她搅合的，听说是个妹子，操作不错，33、55都上过排名，战场指挥小攻防指挥也是信手拈来……”
他话还没有说完，周凯悠悠然伸出筷子在一块松软的鱼肉上戳了戳打断了他：“不过是个女的，能有多大本事，还不是血殇自己折腾……”
苏染握住茶杯的手指忽然一动，杯子里的水便不安分地晃动起来。
“这种人不过是明教玩得稍微溜了一点，战场和小攻防的指挥？带上一群千河的老手，赢了又怎么样，难道就真懂攻防作战是怎么回事了？就会抱大腿而已……”
他话还没说完，衣领被人朝后轻轻揪起，力道不大，但已经让他下意识地扶住桌子才没有向后倒去。徐宁急得站起身，周凯回头，看到苏染阴沉着一张脸，一副要打人的样子，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说清楚，什么叫不过是个女的、就会抱大腿而已？找死么直男癌。”
林栋梁慌了，赶紧上来劝架：“哎哎苏染，不是，周凯他不是那个意思。”
苏染看也不看他，目光冰冷地盯紧周凯，原本握住的拳头又攥紧了一些：“那是什么意思？”
林栋梁：“他是……他是……哎，阿凯，你倒是说句话啊！”
周凯站起身，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说说。”
苏染一只手还拽着周凯的衣领，周围原本在低头吃饭的人已经三三两两地望了过来。徐宁握住苏染的手，往后拉了拉，声音很轻：“算了，染染。”服务生也已经走了过来。
周凯歪了一下脖子，居高临下看着苏染，淡淡说道：“女孩子玩不好游戏，也没必要那么拼命。其实我觉得你当时玩七秀的时候采采马草做做小药、逛逛风景截截图就挺好的，像不服就干弄那么大动静，搅得恶人谷乌烟瘴气，还嫌惹得麻烦不够大？呵，这一场内战害了多少人，最后不还是要男人出来收拾局面？”
被徐宁握住的手忽然抖了下，苏染深深剜了周凯一眼，松手，结账，拉着徐宁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寿司店。
林栋梁总算松了一口气，坐下来，有点埋怨地看着周凯：“阿凯，你说你没事儿说那种话干嘛！”
周凯正了正衣衫，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从容地坐下吃饭：“怎么，我说得难道不对吗？”
林栋梁：“怎么你好像对不服就干很不满一样？还有之前特意跑去关注了A服的贴吧，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周凯：“没什么。”
林栋梁：“还不说，那我直接问帮主去！”
林栋梁说着就打开微信，周凯按下他的手机，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怕了你了。先说好，别外传。”
林栋梁绷紧了脸：“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周凯心里一个大写的“像”，但还是点点头告诉他：“A服恶人不振，帮主有意要去发展一下。”
林栋梁：“去A服？”
周凯白眼：“不然呢？”
林栋梁：“卧槽，不会是让你去吧……”
周凯漫不经心：“是吧。”
A服恶人沙盘在经历了内战洗礼之后，格局大变。原有第一大帮落花听雨阁算是彻底瓦解，千河虽然勉强跻身前十，但从他搜罗的情报而言，千河每周开的战场数骤减，实力也已大不如前，更何况战争沙盘已经萎缩到只有昆仑凛风堡、融天神池岭两个据点，周凯这一去本可能大有作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正因如此所以A了许久的寒铁衣竟然回来了。而他这一回来，【傲骨】（*周凯和林栋梁所在帮会）能不能在A服顺利发展成恶人第一大帮就不好说了。
“……不过，这样应该会更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不服就干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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