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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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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同楚开来口中的现象吗？”旁边默默走着的人突然来一句。
“嗯？”白迟醉不明所以。
“合同带来的社会问题是显而易见的，但显而易见的问题也意味着将有更多人思考，可能拥有解决或缓解的办法，那么合同趋势似乎不可抑制了……”
“对，”白迟醉叹了口气，“但现在说这些还是太早了，而且，这不是一个高一学生应该管的。”
“不对，你的观点有问题！”沈忱紧了紧手中的稿子，夜慢慢凉下来，冷风徐徐使他的声音有些颤音:
“古人曾言天下兴亡，责有于匹夫，更何况，这是影响一个国家、一个主要民族的问题？
教育难道会使人退化吗？——并没有，只是活在常归教育模式中太久了，人就给自己的思想多了一份束缚！”
“难道你多年的教育曾经告诉你——爱你的国家还需要年龄和职业限制吗？”
“……”
“白白，”系统跳出来，“我没有国家，我不懂的，相关的定义，都在我给你的资料里面了！你一点能明白他在说什么的！”
白迟醉:“……”
“统兄，这个世界有很强的民族主义与家国情怀吗？”
“陌上颠没写……你看过小说你觉得呢？”
“不明显……反而有很多反～动言论。”
“那是必须的，主角就是天，谁反主角谁就反～动，谁和主角对着干，谁一定走在找死的路上！”
“……那现在我该怎么回？我如果支持，会不会变成和主角对着干？正在找死？”
系统:“……”
如果反对，对孩子们的价值观塑造上是不是有影响？会不会在学校里造成影响，变成直接找死？”
系统:“……”
“所以说，”系统抱怨:“国家和民族主义最害人，怎么这里还有这种老朽思想！”
“像我们，没有国家也没有民族多好！谁强谁说话，谁有能力谁带队！理你一二三四！”
“……”
“……你打个太极圆过去就好！一个NPC，怕什么，得罪了十八年后照样是一条好汉！”
白迟醉:“……”统兄，这句话存在歧义……
“是，这没错，”白迟醉抹了把汗，斟酌着道:
“但并不是所有人——我指中学生里，都能正确、理智、全方面且谨慎地思考这件事，”
“更多的人，凭的只是一腔热血……我们说年少冲动固然很有可贵，但造成的后果有时候同样难以弥补！”
“我……同样支持人民拥护自己的祖国，但是我爱它的方式，不一定要绽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古……人也曾以为:窃夫慕义何处不免——措之当下，如何就不能适用？”
“更何况，爱国，护国，根本不能只靠二三事来说明，更多的，如你曾说，
如果世界在同步，你又能保证现在接受的难道不是一种狭隘的爱国主义与家国情怀吗？
你又能保证，你的未来不曾为你当下所为之事后悔吗？”
“再同时，假设我是一个知识、阅历是有限的高中学生。
那么我将用我带有偏激性质的思考、不完整的事件过程了解，有缺失的知识结构网络，不牢固的价值观念体系，
再辅以个人性格方面的偏损，又或者是个人、家庭利益的所及之处，
去，以此来要求我的国家为我改变，那么长此以往，是不是同样也会有第二个我，那么如果——”
“不”沈忱打断，“我觉得……你已经不冲动了，甚至……”
他迟疑一阵，最终选择沉默。
“那你的看法呢？……我并不要求你改变什么！”他补充:“你支持合同吗？还是反对？”
他看着白迟醉，路灯发射的光子雀跃进黑色的瞳仁里。
“我想，”白迟醉想了想:
“我将来可能是个商人，但选择作为一个商人的前提是，
我得有一个适宜经商的而不是一个时刻动荡的环境……所以你觉得我回答得如何？”
“……很直白。”
“但要万一你将来不是一个商人呢？除开环境，你反动合同吗？”沈忱追问。
“反对的！”
“为什么？”
“很简单——”白迟醉笑笑:
“很多故事的结局都以男女主角愉快地在一起了而结束，如果……
我暂时还不想毁了给晚辈们带来过无数欢乐的童话书籍！”
“那些还真是人类的瑰宝！”沈忱挑了挑眉，“人要都要像你这样，世界就会比较安静吗？”
“哈哈哈——”白迟醉也不介意，只拍了拍他肩膀:
“纯粹的理性批判固然严谨而可靠，然而它太过于深邃，不能喜闻乐见，容易使人思维直接化。”
“感情的渲染固然显得软弱迂糜，却是人生不能缺少的一部分……尽管它的存在时间不能更长久一些！”
“这个原理有点像象牙塔和大众世界。”
“象牙塔和世界只是画地为牢，都会自食其果……再说阶级自有阶级乐，你不应该多虑！”
白迟醉:“……”统兄，他价值观是对的？我错了？
“那么，”沈忱把话题拽回来:“你所有反对的理由就只这两种？”
“不是，很多时候，我会只是第一种，只有成功了，才会是第二种。”
“前者是实际，而后者是人道理想。但你也知道，
任何人不论成功与否，都不会罔顾理想……除非它太不切实际！”
“……但是成功的定义有太多！”
“不需要外界的太多定义！”打算走的人从转身中顿住，想了想又走过来和他面对面说:
“如果从你的观点来看，当一个人意识到第二种的存在时候他已经成功了！”
“而从一般观点来看……15％专业知识+85％为人处世能力是更为大家熟悉以及普遍一些的定义。”
“你呢？”
“我最先的意识愿意选择第一种！如果可能，我更希望它类似于一碗虔诚的猫饭。”
“你很难做到！”沈忱抿了抿嘴，“猫饭拥有更多资源与自由！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你是现实的，——”
“现实往往有很多追求！”
“不仅此，”白迟醉说，脸庞在朦胧中十分若隐若现:
“感同身受……感同身受很难……难到让人看不清距离，看不懂现实，看不到自我。”
“不用看清，”沈忱走近他“看不清才活着，看清了的都死了不是？”
“……你指什么方面？”白迟醉有些警惕，微微皱起眉。
“商竞方面，”沈忱看着他:“你一个人不能，不代表一群人不能！”
“你说的有道理，”白迟醉并没有什么表情，“但事实往往更艰难些……不管怎么说，”
暮色暗沉些，一切静物仿佛渺远的钟声。
“……还是要多谢你好意。”他转身离去，不再表达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沈忱皱着眉头叫住他，看着两人拉开的距离。
白迟醉停下来，扯话题笑着说说:“这其实是因为长时间高压静电打印，释放O3危害人体啊。”
“我知道，我不问这些！”
“我也没有答错，”白迟醉说，“我只是向你解释你被留在外面的原因。”
“O3对人体免疫，皮肤，神经，呼吸等系统与器官有极大影响。”
“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哪方面被限制了……”沈忱看着他说。
“没有的，”白迟醉反过头来:
“我只是不想你们参与进来，就像我现在为什么要像你解释墨盒污染的问题。”
“什么意思？”
“打印机墨盒释放直径低于0.1μm的粉尘，那样对人呼吸系统的损害很大，重要的可能由肺泡进入血液中，”
“致使细胞癌变——”
“你是这样也劝过归人他们？”
“……”
“等我一会吧，不要进去了，我对学校油印室通风不太满意——”
“还是只劝我？”
“……傅眠书哪里我也劝过，但效果好像不怎样……”白迟醉自嘲般笑了笑:
“不管怎么样，这些事你们都不应该再牵涉进来，而我……也没有你们想的深陷。”
“岂有此理啊白白你有没有发现！”系统等白迟醉一离开沈忱就跳出来:
“这个NPC他居然玩人参公鸡啊！”
“世界当然是不平静了，但谁说我们一定要参与进去的？
开玩笑吧！嫌事不够多？嫌人太少？还是嫌病毒传播不够迅速？”系统愤愤然:
“他对事实知道多少，看见一个两个同性恋就天天喊合同，开玩笑脑被马鞭抽了吧！”
“也不一定，”白迟醉穿过走廊:
“他似乎比书中人物正常些，而且敏锐些……只不过这样一个人只是一个NPC真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这样的人我们要多少有多少！”系统飘来飘去。
“他也不想想，要女主男主都同了，那这个小说世界还要怎么玩，要他们NPC存在有什么意义！真是愚不知命！”
“上帝为什么可以藐视凡人，就是因为凡人目光短浅，目光如豆，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为了一件事一个人可以枉顾全局。
连事物内在结构都不懂就可以兴冲冲地去做了，等到错了就哇哇大哭怨天尤人，这样的世界真是够了！”系统握拳。
“哟！小同学，又来复印什么？”油印室负责人看见白迟醉又来了笑着问，又对人补充说:
“你们班老姚印了几个班的卷子，挺沉的，你要不要去找几个人来帮忙。”
白迟醉:“不用，我等会儿抱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