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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六十二 金花有徒自有名 ...

  •   事情后来就简单了,大家一看胡青牛昏过去了,各自罢手,一翻争吵,便有薛公远和卫壁两个精明人出来,达成协议,名门弟子在西边盖了数间草屋,由张无忌负责治病,治不好时便请胡青牛指点,朱家人派两个家丁在谷里面守着,朱九真等在谷外找地居住,等这些人痊愈之后,两方人一起会和“请”胡先生出诊。
      朱九璇几经辗转,好容易没被被识破,横竖董奕也痊愈了,朱九璇让徐寿辉陪着董奕回去,自己带着杨不悔在谷中找了个僻静地方住了下来。张无忌时常跟着过来照料,朱九璇有意无意的撮合两个小孩子一起玩耍,无忌为人温和,又会照顾人,亲和力很强,杨不悔很快就和他玩到一起,只是还会想到董奕,偶尔怔怔的出神。
      因为没有王难姑捣乱,这几人的病情恢复的十分迅速,不过数日便恢复的七七八八,朱九璇一算日期,金花婆婆的到来已迫在眉睫,便打起十二分精神,每日在谷中巡逻,晚上也回屋不睡觉,便宿在岗哨之处。
      这一日晚上,朱九璇因为最近睡眠不足正靠着墙打瞌睡,只听头顶轻轻一响,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登时知道有人上了屋顶,多半是敌人,但也不应该是金花婆婆,只因这脚步声对于一个明教法王来说略重了一些。
      她沉住气,轻轻跃上横梁,横竖那人已在头顶上,从这里穿出去有地利之便,只听听他要干什么。
      四周一阵寂静,接着便听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显然其他人也发现了敌情,料想来人没有故意隐藏身影。紧接着,便听那名门弟子中其中一个崆峒弟子简捷大声道:“来者何人,竟敢三更半夜擅闯胡先生私宅,好大的胆子。”朱九璇更加肯定来者绝非金花婆婆,否则简捷怎么敢这么横。
      只听得房顶有人冷笑道:“胡青牛听着,我是来找你晦气的。”声音清朗,听着年纪不大,这几句话用内力吐出,满谷皆闻,显然内力不弱。
      底下众人登时大哗,纷纷喝骂道:“他奶奶的,敢找胡先生麻烦,你是什么东西?”“牙还没长全的毛头小子,滚回你娘那里吃奶去!”“要动胡先生,你先过了我们这一关。”“小子,给你爷爷磕三个头,老子看你年少无知,便饶你一条小命。”
      屋顶上那人冷笑一声,朗声道:“胡青牛,你是天下第一虚伪狡诈之人,如今没脸出来了么?你号称“见死不救”,手里冤魂无数,晚上做梦可觉得亏心?当初贫老婆婆百般求恳,你不肯治,拿出明教做借口搪塞,如今看到许多什么名门正派,不正是你明教最厌恶的么,怎么肯治了?是不是你打人家不过,服软认输,还是想攀附高枝,忙不迭的上赶着拍马?嘿嘿,你这欺软怕硬,踩低就高的无耻之人,还敢提明教两字,只怕你去世的老鬼师傅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明明家里有个糟糠之妻,谷外头还养着两个美女,又是做什么?口中说的义正言辞,背地里做这些魑魅魍魉的勾当,好色无义,老而无耻,只问上天怎么给你披一张人皮?这清清静静的蝴蝶谷怎么成了你沽名钓誉,藏污纳垢的污秽之地,你连这草里面的蛐蛐蚂蚱都玷污了,你竟还腆着脸活得下去。我今日不为要你性命,只因将来自有报应给你,我只叫人知道你这伪君子真混蛋的本来面目,你若还稍稍留着些廉耻,早该一头碰死,你若不肯就死,将来遭了天谴,绝无尺寸葬身之地。”他内力高过下面诸人,这一篇话登时把所有人的言语压下,在黑暗之中远远地传了开去。
      朱九璇暗道:厉害,这番指鹿为马虽然太狠,却极易引人上当,不知道胡青牛那脆弱的小心脏如何受得了?这人是金花婆婆的弟子么,怎么原著里没提到?
      外面众人听了,微微一静,接着立刻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喝骂声大起,抽兵器啷之声当啷当不绝于耳,便听蹭蹭蹭蹭几声,许多人窜上了房。朱九璇只听头顶脚步杂乱,突然想到武林外传那个“上面有人”的典故,连忙也窜出房去,心想若不小心这房子压塌了,跟那个书商老太太一样死了岂不冤枉。
      她跳出房来,回头向房上看去。只见银白明亮的月光下,十几个大派弟子各持兵刃围攻中间一人,那人身着白衣,一时背光看不清面目,只见颀长玉立,身法潇洒,行动之间挥洒自如,竟然未持兵器,在几人之间穿梭来去,袍袖轻摆,双手一牵一引,便将两个人引得自己互砍,叮当之声不绝于耳,这群攻竟丝毫奈何他不得。
      朱九璇轻轻一滞,这人武功她竟然识得——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由苦笑:最近是见熟人的日子么。若论这人,跟自己也算有一段仇怨,险些害死了自己,只是她不爱记仇,也并不十分在意,但这时见了却还是一阵不舒服,心道要动手也不妨给他个教训,但是不必和这些人联手。心中想着,仔细看战局,只觉那人如此打法,自然可立于不败之地,但要想取胜,却也不易,以他这样身手,贸然前来,未免托大,似乎他并非那种鲁莽逞强之人,除非还有什么……
      她霍得转过身去,只见远处有一小小黑影,在月光下一闪而逝,突然之间,火光大起,那各派弟子住的草房竟然给烧了。
      薛公远正举剑迎敌,突然见火起,大叫一声:“这小子有帮手,留下七个人缠住这小子,剩下的人去救火。”话音刚落,只听嗤的一声,肩上吃疼,鲜血涌出,不知怎么挨了一下,他大叫道:“有人偷袭。”只听黑暗中“啊呦”“妈呀”之声四起,显然被偷袭的人不在少数。他略一运气,只觉伤口不深,显然偷袭之人功力不强,但却有一种高深法门,能在远处偷袭,不被人发觉。他刚要提醒,心思一分,手上兵刃被人一引,登时便飞了出去,“碰”的一声,被旁边一人的铜鞭砸个正着,登时吐了一口血。
      那白衣人连伤数人,从包围圈中突出,竟丝毫未受伤,月光之下,只见他五官精美仿佛不似尘世之人,脸含微笑,却带着一丝莫名的讥讽之意,笑道:“阿离,咱们回去吧,这些蠢货也没什么意思了。”轻轻携住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的一个小小身影的手,身法飘然,几跃之间,从容离去,只留下一句话道:“几日之后,必然再来拜访。”
      朱九璇站在阴影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人武功虽奇,但她早烂熟于胸,要拦下两人,那是轻而易举,只是一时有些惆怅,终于没有动手,只轻轻一叹,回转屋中。
      那草屋的火势因救火不及,烧了大半夜,竟将一片房舍烧成了白地。胡青牛闭门不出,一点声息也不闻,也不知在干什么。
      一夜之间,薛公远等十几人仿佛霜打了的茄子,个个心灰意冷,想到昨天晚上那人不过弱冠年纪,武功便比他们高明数倍,而那偷袭之人看身形不过一个孩童,竟都有如此造诣,那本主金花婆婆又是何等高明?那日他们被金花婆婆一招制住,回想起来,总觉得多半是偷袭之故,若真集合几人之力,未必不能与之一战,这样不断自我安慰之下,再加上怨气不平,竟都有了跃跃欲试之意,恨不得立刻把这老妖婆碎尸万段,但经此一役,现在才知自己武功委实不足一哂。便有人提议,不如把朱九真几个人叫来,这几人武功也还过得去,大家一起出个主意,薛公远冷笑道:“难道昨天那个小子不是从他们鼻子底下过来的?这怕他们连人家衣角也摸不着,叫来有什么用?”众人商议一下,都觉得灰心丧气,各自散了。
      又过了一日,无忌一大早起来,只见蝴蝶谷中少了数人,仔细一数,那名门弟子竟溜走了一大半,不由恼怒,心道:这些人吹牛皮时好大口气,如今竟就这样给吓得溜走了,先前说得帮胡先生抵敌竟然全不算数,果然都是胆小凉薄之人,亏我白给他们治伤。倘若是我武当中人,或者我外公的天鹰教,或是……或是常遇春大哥他们,怎么会这样!
      转头一看,只见朱九璇气定神闲,毫不在意,兀自坐着喝茶,不由奇道:“九璇姐姐,他们溜走了,你竟然一点都不生气么?”
      朱九璇道:“怎么,这有什么稀奇,本来就不指望他们么。你若生气,看到他们尸体时,不必给他们收尸罢了。”
      无忌张口结舌,吃吃道:“难道,难道姐姐你把他们……”
      朱九璇一笑,道:“不要胡思乱想……金花婆婆何等精细人,你昨天也看到了,所有人的住处位置查的清清楚楚,没有报仇之前,她怎么能放过任何一个出谷之人?只怕现在他们尸体都凉了吧。”回头看看没走的薛公远等几人,心知他们也不是心地多好,只是薛公远十分精明,多半想通了此节,这才反而留了下来,希望逃过一劫。
      无忌只觉得浑身发冷,未料到世间竟有这样凶狠之人,不觉微微颤抖了起来。这时只见杨不悔迷迷糊糊的走出来,道:“怎么了,怎么这样安静?”
      无忌看着不悔,心道:不悔妹妹才十一岁,若是也落到那凶恶的老妖婆手中,该怎么好。便道:“姐姐,若有情况,你带着不悔妹妹先走,我来拖住他们,姐姐武功高强,或许能有逃出去呢?”
      朱九璇轻轻叹了一声,早知道无忌心好,这时见了他这份心意,还是很感动,道:“放心吧,我有许多人要周全,绝不会就这样死了。你,我,不悔,都不会死。”
      无忌道:“姐姐不必为我考虑,我也就不到一年的事了,早晚几天也没什么。”
      杨不悔在一旁奇道:“什么不到一年?”
      朱九璇道:“那是无忌胡说,你不要理会。”心道:看来九阳神功得加紧传了,好在时间还是充足的,只是无忌也未免太过悲观。心思一动,道:“无忌,你答应我一件事。”
      无忌道:“姐姐你说。”
      朱九璇指着杨不悔道:“不悔的父亲在昆仑山坐忘峰隐居,我要送她过去,但是我若有什么……你替我将她送到。”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说这件事,按理以她的武功思虑,不该有什么意外,只是她最近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想着总是说不出的烦躁,却也不知究竟为了什么。
      无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轻轻点点头,道:“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照顾好不悔妹妹。”
      朱九璇一笑,也不再说。

      过了两日,蝴蝶谷中并无异状,众人相安无事,无忌到底是孩童心性,就有些淡了。每日便是看医书,陪不悔玩,胡青牛和王难姑两人索性出来,看看花草,数数星星,描描眉毛,倒有点及时行乐的意思,大概是怕死在金花婆婆手里,还不曾甜蜜几日,心中遗憾吧。
      这一日傍晚,只听马蹄声响起,,一辆青蓬马车驶进蝴蝶谷。张无忌几乎兼任知客,忙出来查看。
      马车门帘一掀,车把式扶出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来。张无忌一楞,只见那青年俊美修目,玉面朱唇,身形也潇洒修长,端得是个翩翩公子,只是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显得刻薄。张无忌从心里感觉不到好感,退了一步,道:“这位公子,敢问来蝴蝶谷有何贵干?”一面说着,一面想若是他说来求医便要拒绝。
      那青年并不看无忌一眼,只是瞄着胡青牛的屋舍,悠悠道:“我来看看。”
      无忌一愕,道:“看什么?”
      那青年道:“看看胡青牛什么时候死。”不理无忌神色,直接向里面便走。
      无忌楞了一下,喝道:“你站住。”
      那青年不意他有这样的勇气,微微一停。无忌冷冷道:“你是金花主人派来的吧,前几天在屋顶上捣乱的不就是你么?你要找胡先生的晦气,先过我这一关。”无忌是好脾气,但是并不怯懦,关键时刻反而颇有担当,这时明知自己没什么大用,却不肯退让,心中只想:我拖住了他,胡先生,九璇姐姐,不悔妹妹或许便能逃的脱,反正我不过一年的命,有什么可怕的?心神一定,脸上便有肃然之色。
      那青年见他的表情坚毅,“嗤”的一笑,道:“没想到这里有个小门神,好,我在这里等着,你去叫胡青牛出来,我看看他活得是不是还健康,然后给他捎几句话便走……放心,杀他还轮不到我动手。”
      无忌皱眉道:“胡先生病了,并不见客,就算没病,要见他也要好言相求,没有你这样放肆无礼的,我不能给你进去通报。”
      那青年慢吞吞的道:“我知道胡青牛架子大,总有人上赶着讨好,可是就是求恳得再可怜,他有几次答允?嘿嘿,他明明不吃软,我今天便让他吃硬的。”手一扬,一丛金色直射向胡青牛屋门。
      突然之间,只听哗啦啦一阵乱响,漫天金光坠地,好似下了一阵金雨,无忌向地下一看,只见满地金光闪闪,细看之下,都是一粒粒小小金花,金花旁边各钉着一枚小小银针。
      那青年目光一闪,背在后面微微捏紧,却是不动声色,转头向左看去,只见胡青牛站在那里,不由一愣,暗道:是他,难道他武功极高?不对,定是后面有高人相助。眼前一花,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扒拉开胡青牛,一双明亮灿然的双眼直盯着那青年,便听她道:“小姚子,看你这气色,过得可不错啊,还认得我么?”
      那青年仔细一看,立刻身子一晃,仿佛全身的血都被抽干了,脸色纸一样惨白,低声道:“你……你是,九璇妹妹么……”
      朱九璇点头笑道:“还好,你居然认得我,看来我还没老,倘若你刚才说不认得,未免显得我自作多情。姚文天,你跟了金花婆婆,好玩么?”
      那青年,就是亲手把朱九璇推下悬崖的姚文天,这时见到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音容笑貌,宛若从前,一时间百感交集,怔了片刻,眼中含泪,勉强一笑,道:“我好……九璇妹妹,你还活着么,我总是想着你……”
      朱九璇对当年的事早已不放在心上,反正也没伤着她什么,她也不大记仇,至于当年姚文天什么模样性情,早忘得差不多了,这时与他提起当年,不过顺口一说,要引出下面的话题,见他如此激动,反而奇怪,心道要是按套路客气的说,哎呀,其实我也想着你啊,看啊,你小子又胖了之类,似乎也是不必,便道:“我很好啊,小姚子,莫非你是专程来看我的么?”
      姚文天却又不同,他从小寄人篱下,收到白眼自不必说,只有朱九璇待他稍好,却被他亲手推下悬崖,这些年只以为她死了,这件事便如梦魇一般,缠的他日日不安,夜夜不宁。后来在金花婆婆身边,自然更受不到多少温暖,有些美好回忆,反而是之前与朱九璇玩耍之时,然而只要稍一回忆,便随即想起了自己如何将她推下悬崖,登时便如烈火焚煎,痛彻五内,不知煎熬了多少时日,这时见到了真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有什么压在心口东西猛然碎了,一下子放松下来,便是一阵无力,道:“我……不是……九璇妹妹,你怎么在这里,你是和胡青牛有什么瓜葛么。”
      朱九璇见他情真意切,不似作伪,心中也是感慨,然而他最后一句话一出,登时把气氛又破坏了,不由冷笑道:“我与他瓜葛大了,今日我在这里,就不能由着你欺负他……”想了想,似乎话也说得不是很对,道:“我和无忌一样,绝不退后一步,你要再往前走,便踏着我的尸体过去。”突然想到这一句前生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很有气势的话,便大义凛然的顺嘴往外溜。
      姚文天挑眉道:“无忌,哪个无忌?”转头看向张无忌,只见他十四五岁摸样,眉清目秀,神色之间颇为倔强,不由心中隐隐不悦,道:“他和你一样,他哪点配和你一样?胡青牛……”他转头看了一眼胡青牛,道:“胡青牛是金花主人要的,我本来也不过敲敲边鼓,倘若你一定要保他,恐怕会有危险。”
      朱九璇皱眉道:“胡青牛救了我朋友,我自不能袖手旁观,当年你第一次就没奈何我,如今想再要想得手,恐怕也未必。”
      姚文天最听不得当年的事,这一下被击中软肋,退了一步,道:“我是好心,怎么会害你?也罢,你要这么想,今天就立刻带胡青牛走,我去和婆婆周旋,或许能拖上一日。婆婆她心思很细,追踪的本事也非常人可比,只有一日恐怕走不了多远,最好能乔装改扮,混入难民之中,向着西边走,也许有个侥幸。若论长远,还是咱们昆仑山安全,她不喜欢明教,或许不会去那边。”
      朱九璇不由一愣,见他神色凛然,并非玩笑,轻轻一叹,道:“你不必如此,我只找金花婆婆,你只要两不相帮,我就知道你的情谊了。”
      姚文天咬牙道:“你知道什么,我看你什么也不知道,否则有些话你怎么说得出来?我倒是知道你,看着对谁都好,其实不过是顺手随心,你根本不用心的。明明比谁都无情,偏偏别人又怪不得你,情谊两个字说的轻飘飘的,你将来能记得我么?”
      朱九璇有些不知所措,突然觉得似乎以前有人也和自己说过相似的话,那又是另一段几乎尘封的记忆了,她并非凉薄之人,只是对有些感情天生不放在心上罢了。不过要说姚文天说这话,也并不合适,他和朱九璇本来就没怎么交往,在昆仑的时候,他就更爱呆在朱九真身边,朱九璇早早离家,跟他能有什么深厚情谊?两人唯一一次深入接触,就是姚文天把她推了下去,无论怎么说,也是他欠朱九璇的,这种怨气冲天的话,还轮不到他说,这时说出来简直有自作多情之嫌。但这种诛心之言,太过伤人,朱九璇张了张口,也没说出来,两人就这么傻愣愣的对视,气氛有些诡异。
      这时无忌道:“九璇姐姐,这位先生你认识么,他要帮胡先生么?”
      朱九璇迟疑一下,道:“无忌,你过来认识一下,他叫姚文天,原本是我的邻居。”要介绍张无忌时,却是迟疑了一下,这时张无忌是张翠山之子,早已名传天下,多少人为了屠龙刀和谢逊的下落要找他,虽然姚文天未必想要,但金花婆婆确定是其中之一,可不能轻易把他行踪透露了。
      姚文天道:“这小子是谁,你怎么不介绍一下,难道是顾忌我?放心,只要你身边的人,我都不会碰一下。”他越看无忌越是讨厌,暗暗发誓道:你最好一辈子别离开九璇半步,否则我杀了你可不算违约。
      朱九璇看着姚文天眼中戾气一闪,把无忌推到后面,道:“我既敢在这里等着,也就不怕谁,你回去告诉金花婆婆,我等着她,她当年想害我的帐还没算呢。”
      姚文天讶道:“她害过你?那……你怎么样?”金花婆婆的手段,谁能比他更知道,若是她出手,朱九璇怎么还能活蹦乱跳的?
      朱九璇道:“是啊,她也害过我,至于怎么样,你不是都看到了?我没别的本事,就是运气好了一点。”
      姚文天松了一口气,喃喃道:“我知道,你是有神佛保佑的,谁也害不了你……只是,原来……我不是故意的……”
      朱九璇见他兀自纠缠不清,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不必提了,就当过去了吧。”
      姚文天见她说的漫不经心,只觉心被狠狠刺了一下,狠狠一甩袖子,道:“过去不了,一命换一命,我既然没福分换你的命,就把这条命换给胡青牛,就此别过。”转身回头便走。
      朱九璇道:“我说过你不用,你何苦来?”
      姚文天脚步一顿,道:“胡青牛与我有半个杀师之仇,我不替他报仇,反而帮仇人,难道还等着婆婆给我奖赏么?”
      朱九璇神色一动,刚要说话,只见一个小小身影飞快奔过来,却是一个小姑娘,十一二岁年纪,神清骨秀,十分俏丽,正是殷离,急道:“天哥,你去看看,婆婆出事了。”
      姚文天一愣,道:“走,去看看。”头也不回,转身便走。
      朱九璇愣了一下,道:“我去看看。”正要跟上去,突然心念一动,道:“无忌,你记着,若是我回不来,便送不悔去坐忘峰……别忘了……”话音未落,已去得远了。
      无忌看着朱九璇背影,琢磨着刚才那两句话,越品越是不祥,仿佛遗言一般,压得他心中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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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六十二 金花有徒自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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