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夜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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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
“他们来做什么？”巫华薰不解。
“还能做什么，这里距离腾荀山最近，更是与邻国相通的唯一关隘，无非是跟邻国拉拢关系，目的很可能就是借兵。”
巫华薰大惊：“他们要造反？！”
“也不见得就是造反，现在我也说不上来，等日后查清楚再说。――算了，暂且不管他们，你先在房里呆着，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出门，我去去就回！”凤司尘交代完之后，立刻出了门，直接离开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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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处私宅，帐幔之中，旖旎后的一对年轻夫妇正在交耳――
“爷，可我还是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有我在。”
“总舵主一回来，盟主就放下总盟的所有事务，抽身陪他出门办事，可见盟主对他的器重，万一总舵主把之前你出卖了巫成熹的事情查出来，咱们能躲得了几时？”
“你一个女人管这么多干什么，无需操心，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爷向来不让我管这些事，可总要让我知道，你可有退路吧，不计后果的事这还是你头一回做……”
“你懂什么！即便不是我，总会有人出头做，虽然是冒险了点，可做与不做都是命不由己，还纠结那些干什么！”
……
青帐内的两人争执几句，便听见里面传出低声啜泣，似乎是女的哭了，男的后来不忍心，语气放柔了几分小心哄着。
这二人却未察觉，室外一角的松柏影下，猫着两个可疑之人。
“你行不行啊？这都将近半个时辰了，还不动动窝儿？！”子楚终于受不了，动了一下发麻的膝盖，一脚踹在前面谷孟胤的屁股上。
谷孟胤吃痛，伸手揉了揉被踢的地方，回头低声不满道：
“催什么催！这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嫌弃我了……”
“我可没让您老人家趴墙角，偷听人家夫妻说枕边话？不是我说你，谷孟胤，你是来杀人的，别的什么都别管这是规矩，你知道你现在在干嘛么？！”子楚脸色不善，但还算理智，几乎用腹语全部哼完了这一段话。
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一阵游动的内功破风而来，让谷孟胤一惊，赶紧伸出食指在唇前一比：“嘘~别说话！”
几乎与他动作同时发生，一袭白衣轻松落在他们正偷听的房门前，幸好他们敛声及时，才没有被发现。
天色虽暗，却仍旧能看出这人轻功矫捷，身如鸿雁般，落地时亦没有丝毫顿挫。谷孟胤心下多了防备，和身后的子楚交换了眼神。
嗙的一声，没想到此人落地动作轻若鸿毛，却不等二刻，面前的门就被他一掌击破了！
“滚出来！”
刚才还在床头和娇妻温情的人，听到门外熟识的喝声，早已吓破了胆，连滚带爬的到了白衣人面前，只穿着里衣还没来得及系好，扑腾一声磕跪在他面前，连声求饶道：
“属下错了！属下失职，求总舵主饶命！”
“既然知道本座迟早会找上你，还逃什么？”
白衣人语气很轻，不像是真的动了气，声音浑厚但言语之间，却有让谷孟胤熟识的部分。
“总舵主，我……”
“再说，你错哪里了，本座实在不知，可否请你说明一下啊？”
那白衣人声音虽低沉，却轻的很，飘到谷孟胤耳中早就破碎无几，他本来是来杀那个跪地之人的，现在不由又听了一把新的墙角……
身后的子楚本来黑桑着脸，这会儿似乎对那白衣人也感了兴趣，屏住呼吸支着耳朵认真在听。
“还别说，左舵使有一点让本座相当佩服，在本座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的，你还是第一人。”
白衣人笑了，绕着瑟瑟发抖的男人转了一圈，叹息道。
“也罢，本座知道，你比本座资格老却屈居下位，早有不满也是常情，本座原谅你，此事不做追究……”
“什么？”地上趴伏的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猛地抬起头。
“你求风得雨，没听明白？先起来。”
白衣人说话间一顿，突然转身正对着谷孟胤的方位，逆光之下完全看不出表情如何，但他转身的瞬间，谷孟胤却是看清了他的相貌，是客栈与之周旋的人！
没想到，他竟然是武林总盟的总舵主！
谷孟胤吃了一惊，可眼下他这一眼看过来，应该是察觉到自己和子楚了。
但让谷孟胤费解的是，他并没有停留注意力在这边太久，转身又对着地上跪着的那人说话。
“既然左舵使不起来，那就跪着。”
“总舵主，属下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那人抖声开口，身体在寒风中单薄难立。
“那本座就再说一遍，你且听仔细了，”白衣的凤司尘冷笑一声，捻着手指上的东西低眉开口：“我不杀你，可她必须要死！”
说时迟那时快，他手上的不明物瞬间尽数落在一直偷身躲在门侧的女子身上！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划破天际，震醒了还在大惊失色中没回神的人。
“不！”那跪着的人惊恐的看着娇妻在面前痛苦挣扎，脸上的表情狰狞恐怖，甚至扭曲丑陋，完全没了之前的娇美之色！
这是化骨散！
“不！不要……不……”那男子跪爬到妻子身边，泪水满脸纵横，眼见着妻子在面前一点点虚弱下来，直至没了声响，像一摊破布，难看至极。
躲在暗处的谷孟胤二人也被凤司尘的狠戾吓了一跳，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毒手，未免太过残忍！谷孟胤皱紧眉宇，加重了呼吸声。
“本座向来以牙还牙，从不欠赊，你欠巫家的我没必要讨，可凤家的债不行！”凤司尘此刻脸上早就没了之前的轻佻玩味，一脸化解不开的冰凉。
一汪玄墨深不见底，望着跪坐在地上的男子，竟像野兽猎食般炙烈！
那抱着妻子的男人神色绝望，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刚才过于激动的情绪宣泄，嗓子早已损伤。
他伸手抚摸着妻子血肉模糊的脸，一行血泪夺眶而出：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
突然，此人仰天一吼，虽声音低厉难听，却是带着十分的功力，饶是凤司尘谷孟胤功夫都在大成之上，还是免不了收到波及，险些乱了心智！
再理顺神志去瞧，刚才凄厉长吼的那人已经心神俱无，经脉皆断，哪里还有生机？！
谷孟胤本来就是要杀此人，现在看他惨死面前，却有说不出来的滋味，暗自收了心神，神色暗郁地瞧着站在殉情夫妇面前的另一人。
凤司尘没想到左舵使会如此刚烈，他本意并没想让他死，可他死了，确实让自己惊到了。
他自小被祖父暗中安排托付给元吉，功夫造诣十三岁就已经大成，论说杀人，他杀的的确不少，可杀这种无辜女人的，他还是第一次。
凤司尘呆呆站着，木然望着大厰的房门内依偎在一起的尸体，最终他挪了步子，没有走，而是靠近了尸体。
他有些好奇，那女人死前一直抓着肚子。
探手在女子腹部的一刹，凤司尘竟然呆住了！他急忙收回手，腾地站起身，抿紧唇定定望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最终转身，御风离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夜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