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03章 雷吉诺德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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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12修
我不想说客套话，也从来不知道客套话怎么说。
二战的时候，我也从不和上级说客套话。
不巴结他们，我用成绩说话，照样过的有滋有味。
不过嘛，总会有来找茬的N队队长；上级隔三差五给我来个小处分；就算有赫赫战绩，我的军衔仍升的很蜗牛……
对我来说，这些都是小事，我怕的是不让我上天去飞。
我怎么知道我参战的那场战争叫二战的？这得归功于这时代的全息电脑和全息百科书。
洪唐这个小气鬼，自己买了一台新的全息电脑，把她那台旧的给了我。小气归小气，她还是善良的连带送了我一本全息百科书，是那种能带在我脖子上，摁一下就会让你置身真实场景的3D电子书。
我看了后世人的总结，知道了那场德国单方面发起的战争，被称为第二次世界大战。而在我出生之前，奥匈帝国在德国的支持下发生的那场战争，被称为第一次世界大战。
结局，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德国像一战那样输掉了家底和裤子，而且被东西方阵营一分为二，直到1990年两德统一。
凭心，我不愿意看到我的祖国一败涂地，但是，那场纳粹领导的疯狂战争，全世界死了七千多万人的战争，终于彻底画上凄凉的句号。
我死于1942年。
回顾过去，我认为，我死在这个时间点，是个好的开端。
如果，我没在二战结束前死掉，或许我就在苏联的苦寒之地挖煤，又或者还没盼到回国的那天就惨死在了苏联白雪皑皑的沃土上了。
幸好，我来到了这里。
不幸的是，我成了哈士奇。
不过，既然我可以来到这里成为哈士奇，是否意味着，在某种机缘下我还能成为人呢？
这事儿想想都令人兴奋不已。
我10岁时，家里养过一只德牧，我给它取名：汉斯，我很喜欢它。喜欢犬是一码事，让我以犬的形态生活一辈子，我承认，我有心理障碍。
我告诉自己，这事急不得。
当然，我可以向洪唐寻求帮助，但是，如果我说了真话，她会不会觉得我是条疯狗？退一步说，我还不了解她和这个世界，按兵不动是更好的选择不是？
或许在某天，我和她有了足够的信任，我可以告诉她我的过去和我对将来的畅想。
我学习的能力真不是盖的，一个月时间，我掌握了这个时代的规则。
当我在全息百科书里，翻到2222年的飞行器，我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太酷啦！
那天晚上，我向洪唐提了一个“小”要求。
“你说什么？”
洪唐正在吃晚饭，我清楚的听到她咬断筷子的声音。
“抱歉，”我绅士的说道，“这笔支出你先记在我账上，等我有了钱，我会还给你的。”
“呵呵，呵……”
她的脸在头顶发亮的白灯下也难掩泛起的黑色：“你赚钱？我没听错吧！明早儿恒星打西边出来了哟！”
“别瞧不起我，我也可以和你一样工作赚钱。”她这调调真令人讨厌。
“哦？”她瞟我一眼，放弃筷子改用勺子扒拉米饭。
她不理我了，我只好加大音量说道：“我记得，联合政府每年有一次国际犬赛，获得冠军的奖金不少，而且犬的身价也跟着上涨……”
“二哈！”洪唐用我最讨厌的音调，最厌恶的称呼叫我，好像我很2似的。
“我们低调点行不？你不知道我给你弄的是假证吗？还有，你明知自己是条珍贵稀少的犬，你参加比赛，你就不怕自己被动物挽救局捉去关起来配种吗？”
“动物挽救局不是挽救濒危动物吗？怎么会是……”
“怎么不会？”她面露嘲讽，“哈士奇全球不过2000条，据我所知，这个局里有个特殊的部门，专门为权势地位、富甲一方的人提供珍惜动物，而配种的动物的生活，极为凄凉，更别提自由了。你想试试？”
“不！”我脱口坚定回绝。
曾经，元首也制定了人种计划，把我们这些所谓的优良基因，与女人们配种生娃，虽然我没经历过，可是只要想一想就毛骨悚然。
“当我没说。”我摸鼻，翻白眼。
洪唐继续吃饭，洗完锅碗瓢盆，我才发现她一直在考虑给我找工作的事。
她坐在沙发上，对我勾勾手指，我谨慎的凑到她跟前，她不怀好意地道：“我缺个快递员，你试试？”
我惊讶，这段时间的学习，我当然明白快递员是什么意思，在我那个时代等同于信差，而这个时代的快递员有多种选择，大部分人会选机器送货。
“你是个商人？！”
“我还有其他的工作，做买卖是其中一个。”
这个姑娘还是个多面手，我产生了兴趣：“你平时怎么送的？”
“自己送。”
“为什么不选机器送？”
她顿了顿，有着迟疑和不确定，突然她放弃似的轻声说道：“有点危险，你可以选择不接受。”
我想，这与她卖的东西有关，我直切入题：“你卖什么东西？”
“联合政府不允许买卖的东西。”
“毒品？”
她冷着脸，严肃道：“不是。”
“星际矿石？”我再问。
我虽还没有融入这个时代，但学习了几日便对这里有了大概的了解。也知道此时的地球人强大到可以星际旅行，星际采矿，星际做生意……不过，这些都得在联合政府管辖下进行，私自行动是违规的，轻则罚款，重则入狱。
洪唐摇头不语，神态却不紧张。
我喜欢有挑战的事儿，在她说联合政府不允许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决定，但我还得了解清楚我的担忧。
“如果我在送货中被人发现我的证是假的怎么办？”
洪唐思考了一会：“你可以选择逃走，万一抓住了，你先把货毁掉，我做的证能抵挡几个小时，但你不能供出我。”
我歪嘴：“你想把我弃了？”
“我会想办法救你。”
“哦，我得谢谢你。”我向她展示了一个绅士的点头，然后，立即嘲弄的对她吐舌头。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她挑眉，研究性的目光扫过我全身，却没理会我的话，继续说道：“你的宠物证上写的是中华犬……如果你答应了，我会给你换个模样。”
我耸鼻：“你是说，那些短毛小个，遍及全球的中华犬？”
“没错！很听人话，不会拆家，没啥不良脾气，不挑食，好养活的中华田园犬。”洪唐的笑很刺眼。
“你等等，你是说，给我改头换面？”
她贼贼一笑：“基因改造。”
Was？我无法理解。
“放心，纯天然，无添加，无副作用，时效4小时。”
“4小时后我会变回原样？”
“没错。”
“需要怎么做？”我想到手术，后背一阵发麻。
她拿出一个红色管子：“打一针就成了。”
这个时代的科技，我，望尘莫及。
可也令我，神魂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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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到全息飞行驾驶模拟器的第二个月，洪唐给我派了工作。
我的第一次送货，估算时间来回1小时左右。
地点在Hang市，地下K巷自由广场。
从洪唐住所出去，连续左、右、左各1公里，拐三个弯就到了约定地点。
一个戴鸭舌帽的墨镜男子，已在广场喷泉处坐等了，我走过去他就发现了我，轻车熟路的取下塞入狗牌证项圈里的蓝色管子。
他拍拍我的背，立刻跟洪唐取得联系，我听到他说将另一半的钱转给洪唐，我也听到洪唐将开管动态密码告诉了他。
【旺财，回来了！】
耳内传来洪唐的声音，我没有停留，从另一条路跑了回来。
那天晚上，洪唐亲自下厨烧中国大餐：红烧肉，糖醋鱼，三鲜汤，番茄炒蛋……
要知道，她平时吃的也就是加热过的速冻快餐，可想而知，洪唐心情很好，我也心情很好，因为她大方的与我平分了中国大餐。
趁热打铁，饭后我在全息飞行驾驶模拟器上多玩了1小时，她没嫌弃我，而是挺好奇的盯着我看了半晌。
“你为什么在那里手舞足蹈的？”
这句戳中我的脊梁，我变成这个样子又不是我的错，这哈士奇手短腿短的，我也不想啊……
“你稳稳开不挺好吗？为啥要把飞行器开的左右乱晃？又不是飞行表演，搞那些花样头有什么用？”她一脸鄙视。
“你懂个屁！”我很不客气地回嘴，“这叫战术。”
“哦——”她拉长音调，不屑地，“你还懂战术？是当过兵呢？还是开过战机呀？”
懒的理她！
我又玩了1小时，直到模拟器提醒电量不足，才不舍的从驾驶座上跳下来。
老子在玩战机的时候，你这妞还不知道在哪儿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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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我再次“变装”。这一次送货，是与洪唐一起去的。
我们要去Hang市B区（A-J区在Hang市地面，K-T巷在Hang市地下）。
洪唐跟我说：这位买家是生客，首次向她购买，她觉得有些可疑，可对方要的货量很大，她不想失去大赚一笔的机会。
不过，她贼兮兮的告诉我，这次去只带B、C、D样品各两份，如果见势不对就跑。
她还说，带着样品跑路比带着十箱货逃跑可要轻松多了。
我很不客气道：“你这是想把我拖下水呢？”
她呵呵笑：“我们主宠两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分什么彼此？多生分！”
我也呵呵笑：“有种你把样品塞你身上？”
洪唐贱贱的摸摸她的尖下巴：“嗯，你是有种啊！所以喽，放你身上更好，而且……”
她把圆眼睛“深情”的投放到我的毛腿上，很不要脸的用她的脚勾住我的一条前肢，轻轻蹭了蹭。
我一抖，浑身痒痒了。
“你干嘛？”
“你的腿短是短了点儿，也没我的腿好看，不过，你比我跑的快。瞧我那飞车，在街道、巷子也不如你的四条腿实在。”
我翻白眼怼她。
“每天翻白眼，长此下去对眼睛不好，真是可惜了一对漂亮蓝眼睛。”
“……”
她挑挑眉，继续在项圈里塞管子，完了还顺手往我肚子上揩油，我僵住。
女-流-氓！我，瞬间炸毛。
我游刃有余的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被姑娘们套路揩过油……
洪唐这妞，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谁知她做起来的事很胆大很-流-氓，完全颠覆了我对东方女人的认知。
可看看我现在这付样子，风流倜傥离我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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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g市B区10号街，大笨钟下，我们五分钟前就到了。
改过装扮的洪唐活灵活现的少年模样：短发，棒球帽，黑紫条纹运动上衣，休闲黑裤，深蓝运动鞋。
我的装扮：一条普通的黄毛中华田园犬。
我们分开到的10号街，我在东，她在南，中间还隔着三三两两摆摊小贩。
在此之前，我和洪唐也一起散过步，就在K巷的那几幢破楼里。
深夜十分，外出散个步而已，所以我坚决不使用“基因改造”，把她给惹毛了，她结结实实的给我绑了牵犬的绳子。
讲真，绑的跟18世纪贵妇的束身似的，难受死了！况且她绑的技术又那么差，我真想咬断她的腿脖子。
这回她到大发慈悲了，不但不给我绑犬绳，还一再提醒我，发现不对头就溜走，还说不要管她死活。
我回想到二战时期，如果警犬离弃主人，就会被当场打死。
这么一想，我觉得洪唐倒也算得上一位好主人。
我还在这里夸她的时候，洪唐突然在通讯器里对我说：“政府抓到我也找不到证据，你身上证据确凿，所以，死活都不能让政府捉住。”
我干笑，说了反话：“你可真是好主人。”
她一愣，大约会错了我的意思，忽然扭头对我笑了笑，她这一笑笑的还真好看。
呯呯呯，我的心脏突地来了个加速度……这心跳的速度啊——不会是坏了吧？
“客户来了，你自己小心！”
只见一中等个头的男人走到洪唐的面前，他手腕上的通讯器开始运作。我浑身紧绷，竟然比洪唐这妞还要紧张。
我盯着洪唐的一举一动，波频震动意味着他们对接成功，这个男人便是她今天买卖的客户。
洪唐从裤袋里拿出三个管子递过去，男人接管子的一刹，卖冰淇淋的摊主突然拽住洪唐的胳膊。
“G、O。”通讯器里是洪唐的声音。
我迟疑一秒，转身悠闲的走开。
G、O拼合=GO，这是我们的暗号。
我走了几十米，没有回头，凭着敏锐的听力，我听到身后激烈的打斗。
一分钟后，洪唐开了通讯器，喘气声传过来，然后是两个男人的声音，隔了一定的距离。
“你逃脱了？”我惊讶她的快速，同时也加快速度，拐了个弯开始小跑。
“嗯，狼还追着。”她轻笑，“我换了女装，他们认不出了。”
狼，是洪唐给便衣警察取的名字。
“真傻，怎么会没发现还有个我呢？”
“中华犬满大街，而且我们分头到的，他们察觉不到。”
呵，这大约就是她把我弄成中华犬的原因吧！她还真是——可恶、狡猾，占尽天时地理。
洪唐：“我坐公交绕一圈。”
我听到公交上的官方录音报站，她又说道：“注意你的‘基因改造’失效时间，家里见！”
“等等……”我阻止她挂断，一路上我都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不弄清，我渗的慌，“为什么你身上还有管子？”
洪唐沉默片刻，道：“管子的外表看起来有货，其实是空的，我带着它迷惑对方。”
“那如果是真的客户呢？”
“我会跟他说是我拿错了，然后，你出现，解决‘拿错’的问题。”
我掐了通讯。
心里有点儿不爽快，也不是不能理解洪唐，但是对象是我，就觉着不是滋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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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犬后，我的各个感官都有极大的提升，所以，当有人默默跟踪我，我很快就发现了异样。
我不慌不忙的绕着街道小跑，比之前的速度略有提升，直到确定只有一个人类男人远远跟着，我才放慢速度寻找甩开他的方法。
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头顶飞掠，一架私人飞行器停靠在不远处的暂停区。
我兴奋地看着它，心里痒痒极了，完全忘了身后还有个大麻烦。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飞行器啊！比二战那些个BF机不知强了多少倍！
念头冒出时，我已鬼使神差的跑了过去。
这时候，飞行器上下来一名男子，急步进到旁边的便利店。
我偷偷靠近驾驶室，果然，飞行器钥匙乖乖躺在钥匙感应器上。
我纵身跃入驾驶室，跟踪我的男人终于按捺不住，扑上来扯我的尾巴，我想也没想一登腿，男人被我踹倒在地。
我轻车熟路的把飞行器开上了天。
哇吼——！
终于不再是全息操控器了，摸到实体的感觉太爽了！
3个世纪后的飞机，又稳当又结实，还有自动驾驶功能，完美极了！
底下有人尖叫，我听到他们在说：“见鬼了！飞行器上明明没有人……”
“天呐！有人偷我的飞行器……”
“快报警！”
我大笑。
我当然不会将飞行器开回去，那样暴露自己的蠢事傻子才干！
我开足马力把民用飞行器开的像战斗机，它冲上云霄，像每一次战斗，翻着筋斗，横冲直撞，仿佛眼前有数驾敌机正将我围剿，而我运用机体动作摆脱它们，并从侧方逼近开炮，一举将它们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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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改造药剂不到半小时就会失效，我恋恋不舍的从飞行器上下来，最后望一眼Hang城郊外茂密的山林，跑回了Hang城地下H巷。
就在H巷，一条洪唐认为偏僻的入口处，我碰到了一自称是我“熟人”的犬小姐。
准确的说，在我变身回哈士奇后，那位哈士奇小姐就一直对我紧追不舍。
“我根本不认识你，快走开！”我下逐客令。
“Hugh，是我Carmen！”
对方步步紧逼，就像找到了花蜜的蜜蜂围着我猛攻，我只好绕了大圈急步走。
“你想干什么？”我不客气了。
“我是Carmen！你的女朋友！你不记得了吗？”
什么？找我认亲！？上帝啊，这搭讪的方式很倒人胃口好吗？我翻个小白眼。
“不认识，你认错了。”
“Hugh，四个月前，Jack和伙伴们救你离开基地的第二天，你突然失踪了，大家一直在找你，你出了什么事？我很担心你……”
基地？失踪？
“停——”乱七八糟！我可没得阿兹海默症，脑子清清楚楚着呢！
我承认我在20世纪有过很多女性朋友，逢场做戏的更多，就算后来有了未婚妻，也是被那女人逼的……
我想来想去，脑袋里也没愰出个“哈士奇”女朋友。
这哈士奇妞儿的玩笑，不是一般的大。
“别逗了，你以为随便胡编就能勾搭我了？”
“你……”
“我什么？”我将它逼到墙角，然后，用色迷迷的眼神将它打量了一遍，哈士奇妞儿居然脸红了。
“Hugh，别这样……”
我笑：“别哪样？”
我认为当时的我一定是脑伤未好，精神病犯了，我才会觉得它尖尖的毛耳朵可爱。
凑近它，我做了一个“舔-舐”的亲-昵动作。
它颤抖了，僵在那儿，小毛脸红的不可思议，显然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挑逗。
我们对视了一分钟，最后，哈士奇妞儿沉不住气，飞似的跑了。
我抬头，望天，长叹。
原来，要甩掉一个内向害羞的姑娘，可以用这一招……
我大笑，笑到一半，脑袋骤然一震，全身一凉，然后，在光滑的矿石墙上，我见到了多月未见的真容。
天呐，我，变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03章 雷吉诺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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