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02章 洪唐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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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10修改
我叫洪唐，ID名：华甘草，28岁，女，中国人。
一年前，在An市送货途中，我差点撞到一条流浪犬。
它很高大，比随处可见的中华田园犬足足大了四倍，是我见过最大的犬。
它看起来很饿，我随手给了它两块午餐吃剩下的酱牛肉。它没吃，恶狠狠地看着我，好像我扔给它的是烈性-毒-药。
约定时间不等人，做生意信誉是首要。我没工夫和它蘑菇，留下一句爱吃不吃，离开了小巷。
我住在Hang市，地下H巷1-2-3号，是个错综复杂的地下城区。
三周后，在家门口，我再次见到了那条流浪犬。
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找到我的住所的，它从来不问我要食物，虽然它像城中的流浪汉那样落魄而不修边幅。长时间四处漂泊，使得它原先的毛发灰黑一片，但它的精神并不颓丧。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也没有花心思去了解它，因为这些天我的货被联合政府的便衣警-察盯上了。我得花些心思周旋在那些牛皮糖似的便衣之间，接货出库的数量消减到原先的40%。
那可是很大一笔收入，为了长远利益和自身安全，我得悠着点儿。
回到它漂亮的忧郁蓝眼睛。
当它转向我，专注凝视我，那样的目光，总能吸引我，令我不由自主的对望它出神。它毫不示弱，目不转睛的盯住我，并不像其他宠物犬，被我长久注目，吃不住而移开目光逃避我的盯凝。
它如同人类似的眸子，清透的目光……不，比人类更通灵性，纯澈而赋有浪漫般诗意的目光。
但凡它出现，我心情好，便会跟它聊天，跟它吐槽，然后，给它一个大大的拥抱。
它从不说话，但我知道它明白我说的意思。
起先它还有点腼腆，面对我的怀抱它会肌肉-紧-绷-显出紧张。后来，它发现我没有去配种局告密，更没有伤害它，渐渐的，它也喜欢上了我的“投怀送抱”。
之后两个月，它没再出现，那些盯着我的便衣也一个一个玩起了失踪。
戏剧的是，三个月前，回家路上我捡到了一条头部受伤的狗，它的模样与一年前的流浪犬极其相似，却不像之前见到的那般肮脏和落魄。
它已经昏迷，伤口的血流的很欢快。我借助机械臂轻松的抱起它放到飞车上，开足动力向最近的私人动物诊所飞去。
只有这样的私人动物诊所，才可能接收没有宠物证的动物。
我终于想了解这一品种的犬了，我记得曾在百科书的画册上见过它。
没错，我喜欢动植物，天生的。按我母亲的话说，我天生像她。
把它送入手术室后，我调出了随身携带的全息百科书，仔细查阅。
原来，它叫西伯利亚雪橇犬，是原始的古老犬种，在西伯利亚东北部、格陵兰南部生活。他的别名叫哈士奇，是源自其独特的嘶哑声。
我的视线转向手术台，这个家伙也睁开了如同大海般漂亮的魅蓝大眼，死命瞪住我。
我有一瞬的失神，然后，我不自觉地向兽医问问题。
“它能救吗？”
“当然，我美丽的女士，它的伤口看起来恐怖，可是却很容易处理。您放心，不出三个月它就能拆家啦！”
“拆家？”我茫然。
兽医呵呵笑：“我曾饲养过一条雌性哈士奇，它们对家具有特殊的喜好，但是，现在全球也不过2000条了，很珍贵的。”
“哦！”原来这就是拆家的意思。
兽医痛心的看着我：“你怎么忍心让它受伤呢？”
“……它很调皮的，所以……不小心受了伤。”我比划了一下，我并不想让医生知道这条稀有的狗是我捡来的，于是就顺着他的话敷衍了一下。
兽医识趣的点点头，没再往下说。
不管兽医有几条想法，我都不想多作解释，以免暴露了我多年隐藏的身份。
兽医挥挥手：“我明白，我见多了这样皮痒痒的宠物了，不过，它可是一条上好的种犬，您得看牢它。”
“您说的对，我会注意的。”
我急忙附和，我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越稀少的东西，人类越想去争夺。当然，也有为濒临灭绝的动植物，延续种群而奉献一切不计得失的生物学家。
可我却在兽医的眼中，读到了利益与争夺。
兽医附身对哈士奇轻声说了一句话，我看到大针头扎入了哈士奇的脖子，它那美丽的铜铃般的蓝眼睛，终于不再瞪我，实相的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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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现金支付了手术费和各种药费，价格还算合理，我没跟兽医多计较。
我抱起哈士奇转身出门，却被兽医叫住，他跟我计较上了。
“我叫杰克-哈利，美丽女士，您觉得我怎么样？”他抛过来一个媚眼。
晕，又来了！今天出门已经是第2位了。
我叹了口气，侧过脸，伸出左手无名指微笑婉拒：“谢谢您的厚爱，不过，我已经有丈夫了。”
“哦不，您看上去如此年轻……”
他一脸失望，但很快又露出一个试图迷惑我的俊美表情：“我们可以加个联合4D号，互相了解一下，或许您会觉得我也是不错的男人呢！”
我推开门，无比严肃道：“感谢您今晚的治疗，但是很抱歉，我对您的提议不感兴趣，再见！”
我对着门上的镜子嘲弄一笑，镜中女子的左脸下方有一道粉红色伤痕，那一笑间的跳跃闪动，就算有惊世容貌也难掩丑陋之态。
我拍了拍脸，深深吸了一口夜间沁凉的空气。我是否，还要再多弄几条上去？
据说，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前，男女人口势均力敌，男人喜欢的是美丽女人，不管是面孔还是身材，如果心灵美，则是锦上添花。
现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后，过去了两个多世纪，男人选择女人，只要是个女人，不管丑的惊天地，还是泣鬼神，他们都趋之若鹜、如蚁附膻。
至于古籍上写的那些君王后宫佳丽三千，是这个世界的男人羡慕、嫉妒、怨恨都不能想象，穷极一生无法达到的极乐过去。
过去……
我笑起来，是的，也只有“过去”，才是男人们-渴-望女人而梦回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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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屋，已是深夜11点。
我把它——“旺财”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给它取了一个大中华都喜欢的通俗名字，当然，我也喜欢这称呼。
自从逃出育教所，与家族断绝联系，我深刻体会到金钱是一个女人独立生活必不可少的东西。它可以让女人不依附于男人，它也可以让女人得到想要的品质生活。
我去冲了个澡，等我出来的时候，旺财还在乖乖的昏迷（沉睡），鼻息呼呼，发出可爱的鼾声，不响却很有节奏感。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在头顶全息星空下，对着母亲留给我的戒指发呆。
除了母亲忠心不二的助手李姨（李罗丝），我的身边还有谁呢？
如果我走出去曝光了，会有许多人来到我身边。
监视？关押？还是“配种”？该死！抱歉，我爆了粗话，但这就是现实。
女性的自由受到限制，育教所里的教育，美其名曰：保护女性和为了人类后代的延续，不如说，为了人类男人能娶到妻子，不再打光棍过完这辈子。
在我看来，不过是给女性加了一道联合政府自说自话的“枷锁”，毫无人权可言。
如果，我自投罗网，回到育教所或我的家族，我的自由和自主权铁定都没了。
寻找母亲的事怎么办？
依靠父亲……不，根本行不通！
我5岁的时候，他在外面有了另一个女人和女儿，而这个女人也是他现在的妻子。
李姨在我20岁时找到我，告诉我母亲很可能活着，我燃起了希望，我要找回母亲。我偿试和父亲沟通，父亲认为我疯了，他根本不信我说的。
恍惚间，我想到了兽医的话，立刻将旺财抱进了卧室，放在床边的毛毯上。
我看着它，我想，如果它想留下来，我会怎么做？私养宠物不做证的后果，罚4万联合币。私养珍贵宠物不上报做证的后果，入狱十个月。
我叹气，就算不养它，我这些年来私自卖A、B、C……货的量，也足以关监狱七、八年了，何必在意多十个月呢？
我摸摸旺财的脖子，自言自语：“如果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不离不弃，那么，我会收养你。”
在我看的见的地方，有人来抢来偷，我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我看着枕头边的激光-手-枪和手腕上的红外线防卫手环，更坚定了信念。
存活在这个世界，于女子而言，必须小心翼翼，一步一谨慎地活着。
依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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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事都会和李姨说，可是这次捡到受伤的旺财，打算养它的想法，迟迟没跟她开口。
这事一耽搁，也就被我抛到了脑后。
我想弄清楚旺财的想法，就在它发呆的时候，按照植入手册的步骤，一巴掌把“语言芯片”拍入它的耳后。
我这么干的时候，一点没觉得不人道。
从此，理解上的差异仍会时不时横□□俩间，但我们的交流总算畅通了。
在旺财伤好的差不多后的某天，我们进行了一次充分而友好的交谈。
“你怎么想的？”我问，自从我能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我就把他当成了人类来看待。
他懵逼的看着我。
我再问一遍，他却不乐意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说，你留下来还是走你的路？”我期望他能懂我，收留他可以，得他自己提。
他又瞪了魅惑蓝色琉璃似的眼珠子，委屈吧啦道：“你救人救到底，怎么可以没人道的撵我走呢？”
“亲爱的，你是一条狗，不是人……”
我突然意识到，他以为他是一个人呐，还真是可爱的家伙。
我大笑起来。
他被我的哈哈大笑怔的眯起了水蓝琉璃眼珠，尴里尬气道：“我要留下，我只认识你。”
“只认识我？你失忆了？”我眯了眼，学着他的语气，“这不是理由，我虽然救了你一命，你不能因此赖在我这里！”
“或许吧！”他无奈地，“我无处可去。”
我有点意外。
他是真失忆，还是在说假话呢？以前他来去自如，现在说只认得我，我不太相信。
可能，他碰到什么难处了？
戳人难言之隐很不人道，我放弃。
我说：“你可以保留你的隐私权，不过，我还没打算收留你。”
我需要看他的诚意，还有他留下的价值。如果真要养他，我还得搞一个假的宠物证，这得花上不少的联合币……自己做一个？李姨最近夸我黑客技术进步不少，正好试试。
“那你想怎样才让我留下来？”他精神抖擞的像个战士，笔挺刚毅的坐在毛毯上，眯起的眼睛猛地一张，盯猎物似的牢牢将我锁定。
这个样子的旺财与人无差了，我忍了笑意，一本正经道：
“如果你想留下，从现在开始，你就只能听我一个人的话。你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但是不能和我顶嘴，在外都要听我的口令。你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得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骗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我开心……”
“没了？”
……当然有喽！我在心里继续默背：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噗，我歪嘴，他只是我的宠物，做梦想我的事儿就算了吧……
这部两个多世纪前的老电影，女主角的这段经典台词可真是有意思，拿来唬唬他好像也挺好玩的。那时候的女人活的好没安全感，但也够霸气，不像育教所里的女孩们，如同花儿般娇弱不堪，被人捏圆搓扁；或娇惯任性，什么都只想依赖男人……
“嗯，就是这些了。你能做到么？做不到，你就走吧！”
“我能。”他不加思索回答，“不过，我有个条件。”
“条件？”他跟我谈条件，我可是他的主人哈！
“我要一台这个。”
我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是我的全息电脑：“你要它做什么？”
“学习你的世界。”
我吃了一惊，他真的失忆了吗？！这个世界的宠物多少也懂点人类世界，他怎么好像从别的世界过来似的……
我甩开这个想法，他想学习人类的世界，没什么坏处，那就让他学吧！不过，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可借用全息电脑学习的？
我仔细瞅他，从上到下除了伤好了之外，毛发干净油亮，其他也没啥变化了，可是，我对他竟有了刮目相看。
我试探的问：“你想学做人？”
他鼻子上拱，小眼神不屑的飘起，好像在说他本来就是人类。
我一个激灵，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一定是觉没睡够，感觉瞎了……
“你想学做什么都可以，不过，你既然愿意留下做我的宠物，就不能像之前那样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也不许不跟我打招呼就离开，更不允许离家出走。”
他若有所思：“我们之前真的认识……”
看来，他是真的失忆了……兽医可没说这伤会令他失忆啊！下次路过那私人动物诊所，得讨回点联合币。
他立刻转了语气：“呵，你挺-专-制-的嘛！不过，跟我们的元首差远了……”
“你说什么？”我的思绪被他带跑。
他摆摆大粗尾：“没什么。”
表情却戏谑而狡猾。
“对了，不许带女朋友回家。”我觉得这个事情很有必要说清楚。
我伸指点他的脸：“不要觉得自己长的帅，又是珍贵的种犬，就到处撒播你的种子，我不懂你们犬的价值观和爱情观，不过，在我这里你需要明白，我不负责接管母犬主人找上门来认亲这样的事情。”
他瞪眼，竟做了一个我平时的歪嘴动作：“你也是元首《种族法》的支持者？”
“什么法？”
“我收回那句‘你比元首差远了’的话，没其他事，我去睡觉了。”
“……”
他懒散的看我一眼，眼睛上方两团白，夸张的雀跃两下，额中心火焰似的白色毛毛更显炯炯得意，应和他背上抖着的黝黑光亮毛发，浑身上下都在向我示威。
“洪小姐，记得你答应的事。”
我看着他大大方方走进我的卧房，床边，毛毯，趴下……
一气呵成，俨然就是主人的架势……
我X——
这个家，谁才是主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02章 洪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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