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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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姜未然，她已经在寿康宫旁的这座小院子里呆了近一个月，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不得不说，沈伽罗的傲慢与自信不是空穴来风，她确实有这样的资本。姜未然照着她给的那份心法，在背得滚瓜烂熟之后，每日苦思冥想，日夜苦练。虽然开头几天觉得难以支撑，但大约半个月后就渐入佳境，一日千里。
细细想来，这份心法确实比罗汉的那份自创心法高明得太多。
现在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姜未然已经觉得自己像换了副身体一般，虽然每天睡觉的时间比自己在江堰村采药时睡得还少，但整个人依旧精力充沛，身体也觉得轻盈无比。她经常走着走着，便产生一种一跃而起的冲动。
她把这种奇怪的感觉告诉了沈襄，沈襄拍着她的脑袋说：“你真是傻，这有什么奇怪的？这说明你该学轻功啦。”
偏偏这段时间，沈伽罗时常不在，只留下姜未然和沈襄二人。姜未然还记得沈伽罗真诚善意的警告：不要听沈襄瞎说。因而也不敢让沈襄教她，每日不是练习内功心法，就是夜以继日地看沈襄房里那些书。
可她每日看着沈襄在院子里飞来飞去，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还是没有耐心等沈伽罗回来再教她，决心先让沈襄教她些简单的身法，过把瘾。
“轻功而已，又不会走火入魔。”姜未然这样想着。
对于姜未然的请求，沈襄自然是十分高兴地答应了。教别人功夫，想想就比自己练功夫有趣多了。
于是就在这天中午，接近日中十分，沈襄和姜未然各自练完了沈伽罗规定的早课后，两人兴冲冲地跑到院子里。此刻虽然日光强烈，但院内树木成荫，清风阵阵，还是凉快得很的，正是她们大展拳脚的好机会。
“来吧，来吧。我们先从哪个开始？”姜未然一身白色劲装，袖口、裤脚处皆用鹅黄色的柔缎扎得紧实。
沈襄虽然自己功夫很好，可教别人却是第一次，因而不免也有些迟疑。
“我想想，”她说，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后，道:“这样，你先尽力向上跳，我看看你能跳得多高。”
“好。”姜未然立刻答应了，她后退几步，让自己和沈襄离得远些，然后两脚蹬地，双膝弯曲，一个借力就要往上跳，却被沈襄拦住了。
“你往上跳的时候自然要一个劲儿地向上使力，不过若是跳的很高，身子凌空的时候便要不稳，这时候你便作势按照偏移的势头翻个跟头，再屈膝下来。这样既能比你直来直往跳得更高些，落下的时候，也不易受伤。”沈襄虽是头一次当人“师父”，可却十分尽心负责了，她把自己总结的经验诀窍都传给了姜未然。
姜未然一一细心记下，然后照着沈襄所说，腾空一跃。
姜未然敢保证，这是她这么多年跳得最高的一次，而且速度极快。她都来不及多想，在感受到高度达到极限而她的身体也失去平衡后，赶紧按照沈襄的方法，就着向自己左边偏的趋势一个跟头，又向上跳了一段距离，然后双膝弯曲，稳稳落在地上。
“嗯，不错，你已经跳得很高了。”沈襄想起自己幼小的心灵在练功时因沈伽罗的毒舌而受到的伤害，她觉得这样十分不好，她不要像姑姑一样，她要温柔地鼓励姜未然，所以她口是心非地表扬到。
姜未然十分高兴，说道：“真的，我都惊讶，我竟然能跳这么高！看来，我还真的挺有天分的，哈哈.......”
沈襄嘴角抽了抽，微笑着说：“未然，你的剜星带在身上么？”
姜未然听了，往自己怀里一模，掏出匕首道：“在这呢，你要用么？”
“不，不是我用，是我来教你用。”沈襄说着，也往自己怀里摸了摸，然后有点得意地笑道，“你看，我也有。”
她定睛一看，沈襄手里拿的那把匕首确实与自己手中的剜星十分相像。
姜未然十分惊讶，问道：“你也有剜星？”
她让沈襄拿着剜星，自己则接过沈襄手中的匕首，细细观察起来。沈襄的匕首无论是材质、重量、花纹风格都与自己的剜星别无二致，甚至她那把匕首的外壳上也镶嵌着星星模样的宝石，只不过这宝石不是幽兰色的，还是烈焰一般的赤红。
姜未然小心地拔开刀鞘，向刀刃看去，这时候她“咦？”了一声。
“是不是和你的不太一样？”沈襄笑眯眯地问道。
“是啊，”姜未然比了比，“你是直的，我是弯的。”
“所以你的叫“剜星”，而姑姑这把叫“穿星”啊。”沈襄说道。
“穿星？”姜未然重复了一遍，觉得这两把匕首的起名风格倒是挺一致的。一刀剜心，一剑穿心，嗯。
“诶，不过你说这是姑姑的匕首？”姜未然这才反应过来，她隐约记得沈伽罗把她从姜家带走的那天，她拿着剜星时，似乎确实说过她也有一个，并不稀罕之类的话，而当时自己只当她在吹牛。
“现在是我的了。”沈襄不无得意地说，“姑姑把她送给我了。”
“送给你了？”姜未然有点惊讶。
“是啊。”
“姑姑对你真好啊。”姜未然这次倒是真心说的了。这一个月相处下来，她越来越觉得沈伽罗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冷血无情，尤其是对沈襄。其实她对自己......也不算太差吧，姜未然现在叫她“坏女人”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沈襄听了，嘴撅得老高，不服气地说：“我求了她好久，练功又有突破，她才答应给我的。我觉得她对你才是好，比我好多了，我都要不开心了。”
沈襄总是语出惊人，直来直往，从不掩饰，姜未然非但不反感，反倒觉得她直率可爱。
此刻她听了沈襄的话，“噗哧”笑出声来，不赞成道：“哪有，姑姑对你才好，姑姑最喜欢你了，我也最喜欢你了。”
沈襄本要再和她争辩姑姑到底是更喜欢谁，却听她说道“我也最喜欢你了”，立刻喜笑颜开，不再纠结计较了。
“我本来可没想要这把匕首，是看到你有一把一样的，才想要过来跟你配成一对。”沈襄直接说道。
姜未然早已习惯了对方直白的情感表达，此刻听了心里还是暖暖的，她打趣道：“好呀，咱俩现在就是一对啦，以后也要出双入对。就像你老是对着发呆的那两个人偶一样。”
“不行！”沈襄斩钉截铁地拒绝到。
“为什么！”姜未然觉得自己很受伤。
沈襄认真地说：“那人偶是一男一女，一位相公，一位娘子。我们两个怎么能像他们一样呢？”
“好吧。”姜未然无奈地说道，她挠了挠自己额前碎发，总觉得沈襄的话让她很不服气，但她一时又不好反驳。
这时候沈襄说道：“不说了，我们快练吧。”
“嗯？”姜未然回过神来，看向沈襄。
只见对方手握穿星，在刀柄与刀身交接处的一拧，机关触发的瞬间，她握着刀柄，将锋利的刀身往远处高高地树枝上猛地一甩，那刀柄上连接着的银丝瞬间在树枝上缠绕了数圈。此时，沈襄一跃而起，并且再次触发机关，那拉长的丝线快速而强劲地收缩，沈襄便借力飞跃到高枝之上。
“怎么样？”沈襄脚尖点着树枝，轻盈地立于其上，她自豪地对姜未然说道，“这招可是我专为你设计的，毕竟我自己用不到。我不用借助这个东西，也能飞上来。”
姜未然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故意说道：“不好不好。”
“为什么不好？”沈襄问道。
姜未然回道：“因为我的功夫马上就要追上你了，现在我费心学了这一招，不是很快就没用了么？”
姜未然只是开一个玩笑，她其实觉得这招十分实用，而且以此为启发，加以发挥改造，剜星应该还能想出更多的用途来。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沈襄竟然以为她是真的不想学这一招：“那好吧，既然你不想学这个，那咱们就先不学这个。我想想，那.......那我先教你青云山的梯云纵和逍遥游吧！”
“梯云纵，逍遥游？”姜未然一听就兴奋起来，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这两个到底是什么样的轻功，“这是什么功夫，听起来好厉害！”
“那当然啦，这两个可都是........”沈襄正要解释，忽然耳廓一动，就着站在树上的姿势，扭头往院外一看。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姜未然见她话说一半突然停下，又往院外看，有些担心地问道。
“有人过来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个不会功夫的女人”沈襄刚开始并不是很在意地说道，不过随即她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原来后面还跟着一个。”
“啊？是朝咱们院子来的么？”姜未然在这里这么久，除却小全子和每日负责送饮食过来的太监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外人过来的情况，不觉有些紧张。
“这个男人可能很难对付。”沈襄摸着下巴说，然后她对姜未然说道:“不怕，呆会儿你来开门。”
“哈？”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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