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狭缝战争》彼岸有马

15、易主

　　索拉的身子绷得紧紧的，不仅仅是因为恐惧，更多的是愤怒。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绮礼轻声低笑：“卫宫切嗣和间桐绫人的动作这么大，简直就像是放出了狼烟一般醒目。更何况，从昨晚之后，我也一直都在关注着你。”

　　索拉开始后悔起昨日的应邀了。和绮礼结盟，本就是与虎谋皮，这点她其实也很清楚。她原本想着借助绮礼监督者的身份和能力来解决肯尼斯，等到她与迪卢木多的契约正式成立，有了足够的实力以后，再将绮礼踢到一边。

　　但似乎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以至于她的计划没有足够的时间落实。

　　而且，她也完全没有想到绮礼竟会盯得这么死……

　　她在心底暗暗骂着自己的愚蠢。

　　“那么，lancer啊。”绮礼对迪卢木多说道，“与我契约，或者看着我杀死她，你自己来进行选择吧。”

　　“果然你的目标是lancer吗？！”索拉怒吼道。

　　绮礼将黑键贴近她的脖子。锋利的刀刃略微划破了她的皮肤。

　　痛感让索拉一下子噤了声。她知道，自己的性命正捏在绮礼的手上，如果自己再有任何异动，绮礼很有可能会毫不留情地杀了她。

　　心愿尚未打成，她还不想死呢……

　　迪卢木多看着索拉脖颈上流血的伤口，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他想要冲上前去，从绮礼的手中救下索拉，但他又害怕在他出击的那一刻，绮礼就会划破索拉的脖子。

　　他双手紧紧握着枪，因为愤怒，浑身都在颤抖。

　　在忠义与遗命之间，他举棋不定。

　　看到迪卢木多这幅纠结不已的模样，绮礼莫名地感到十分愉悦。

　　“高洁的骑士啊，难道你想辜负master的命令，看着他最心爱的女人在我手里死去吗？这样也算是一种背叛哟，费奥纳骑士团的第一勇士——迪卢木多·——先生。”

　　迪卢木多打了个哆嗦。

　　“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servant，我向你保证，索拉不会有任何的性命之忧。”

　　这话无疑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心中的天平倾斜了。

　　他极缓慢地，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跪倒在绮礼面前。虽然他没说什么，但这个动作已经意味着他抛弃了重回现世后所想要完成的愿望，意味着他抛弃了自己的尊严。

　　索拉一时语塞，不知是该对迪卢木多舍身救她的行为感到感动，还是要为他无法成为自己的servant而感到难过。

　　“果然是了不起的骑士精神啊。”绮礼讽刺道。

　　他的手背上再度出现熟悉的红痕。

　　迪卢木多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生怕一旦流露出任何的不满与屈辱，会怂恿绮礼痛下杀手。

　　如若真成了那样，那么他的一切付出都成了无用功了。

　　“那么，我也遵守我的诺言。”

　　绮礼松开手，索拉脚一软，跌坐在地上。与死亡相伴的惊恐感仍留在大脑里，纵然是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心脏仍是在剧烈地跳动着。

　　她用手撑起身子，勉强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迪卢木多走去。

　　“迪……”

　　话刚说出口，她的嘴就被人紧紧捂住了。还来不及反应，胸腔传来了巨大的疼痛。

　　她低下头，看到的是穿过胸膛的滴血刀刃。

　　“你！！”迪卢木多怒吼道。

　　愤怒占据了大脑，他大吼着冲向绮礼，想要结束他的生命。

　　但绮礼却是不紧不慢地举起了右手。

　　“以第一道令咒命令——lancer，不允许对我进行任何攻击。”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迪卢木多的身子一下子停住了。

　　“以第二道令咒命令——在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之前，不得以任何方式终结自己的生命。”

　　绮礼默念了一句咒语，被划去的两个令咒再度补满。

　　“再次以令咒命令——lancer，听从我的指挥，不得违背。”

　　三道令咒如同锁链一般，将迪卢木多完完全全地禁锢住了。

　　“为什么要玷污我的悲愿！为什么不信守承诺！”他冲着绮礼大吼道。

　　绮礼不答。他走到肯尼斯的尸体旁，用脚把他的尸体翻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对心口的违和伤口。

　　“我可是在帮你啊，lancer。”他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这个伤口，你也来看看吧。”

　　迪卢木多本是不想挪动脚步的，但绮礼的话到底还是对他有吸引力。他走了过去，看向绮礼所指的地方。

　　“这……”

　　“这不是子弹造成的伤口，对吧？”绮礼一笑，“那么杀死肯尼斯的人是谁呢？”

　　迪卢木多脑中的一根弦猛然断裂，耳边响起尖锐的耳鸣声。他看了看肯尼斯的尸体，又看了看索拉的尸体，一下子无法做出决断。

　　似乎判断力被糊住了。

　　到底，哪一方是正确的？

　　但圣杯战争并不是非黑即白，没有人可以被称得上“正确”。他们所想要实现的愿望，或伟大或自私，说到底，也不过是出于私欲罢了。

　　*

　　携带着望远镜的切嗣在远处窥探到了这场好戏，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光看着就知道有多精彩了。

　　由于绮礼是远坂阵营的人，所以他下意识地就认为绮礼的行动是经由时臣指示的。

　　再发散地想下去，时臣的伤可能还未大好，因此才需要通过增加servant的方式来确保胜算。

　　殊不知，此刻的时臣正昏迷在病床上，与死神搏斗呢。

　　他收起了枪。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听到他这话，瑟兰迪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以灵体化消失了。

　　出于盟友的义务，切嗣立刻将这个消息传给了绫人。他确信，为了解除贞德伤口的诅咒，绫人一定会优先解决迪卢木多。他只需等着看就够了，至于要不要插手，这就是后话了。

　　在听到lancer易主的消息以后，绫人倒也不觉得震惊。对于自己说过的话所具有的感染力有多强，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绮礼是否还当着远坂家的走狗，这一点他就无法证明了。

　　他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要不攻入远坂家？反正他听说时臣被伤得厉害。

　　或者去圣堂教会？lancer的诅咒迟早要被破除。

　　要不然，与切嗣商量商量？

　　正衡量着哪个选择更加有利，他蓦地听到了空气被划破的声音。

　　下一秒，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朝他的方向疾速飞了过来，绫人忙汇集魔力挡下了些许，但仍是被割伤了手臂。贞德用圣旗将尖刺从原本的轨道上击落，所幸并没有受伤。

　　那些青紫色的，足有成年男子一只手掌那么大的尖锐菱形尖刺深深扎入水泥地面，绫人正欲取出一个好好观察一番，但在他触到之前，菱刺就已经消失了。

　　“这不是魔术……”

　　又一波攻势袭来，不过这一次已经有所准备的绫人并未受伤。

　　“master，是从者！”贞德判断道。

　　“你的伤口要紧吗？”

　　贞德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伤口让我的左臂没办法伸展开来。”

　　“真是麻烦啊。”绫人小声嘟哝了一句。

　　韦伯与艾特从拐角处出现。

　　看他们的模样，显然不是要来进行和平的谈话。

　　绫人举起右手。

　　“以第二道令咒命令——封闭berserker的痛觉。”

　　令咒的力量确实惊人。贞德转了转左臂，疼痛感消失以后，果然好上了许多，但由于经脉多少被切断了一些，所以无法与未受伤时的全盛时期媲美。

　　看绫人与贞德做好了战前准备，艾特的战意被钩了起来。原本黑白分明的右眼瞬间变成赫眼，巨大的赫子从她背后展开。

　　就算已经见过几次了，韦伯仍不免被她这样的形态吓到。他咽了口唾沫。

　　“我要上咯，master！”艾特把指节拗得咔咔直响，迈开步子。

　　“啊，rider！”韦伯叫住了她，“祝你武运昌隆。”

　　艾特有些被惊到了，但她很快就回过了神，向韦伯狡黠地笑了笑。

　　身为不同的种族，战斗的方式自也不同，贞德被艾特身后两个灵活的赫子压制地喘不过气来。

　　比起艾特给人的未知恐惧感，败北的苦水在绫人心中翻滚。

　　他的视线直指韦伯。

　　“你们……所有人……就连你这样的三流也无耻地来踩我一脚！”

　　一连两次出于下风的绫人有些失去了理智，他咆哮着朝韦伯冲去。

　　一开始，韦伯被他的势头吓了一跳，不敢贸然进攻，只一味防守。但他渐渐地发现了，被无名之火冲昏了头脑的绫人，他的攻击杂乱无章。

　　找准时机，韦伯开始了反击。

　　绫人更愤怒了。

　　“每个人都这样，每个人都落井下石，恨不得把我逼到最黑暗的角落里去！”

　　情绪越不稳定，他的破绽就越多，等到绫人自己察觉到这一点时，贞德已经被艾特重伤了。

　　绫人停下了动作，后退了好几步。

　　“berserker，撤退！”

　　闻言，贞德虽有些不满，却仍是以灵体化消失了，绫人也躲开艾特的后续追击，立刻离开了。

　　中途逃跑从来都不是绫人的风格，连他自己都对刚才的行为感到嗤之以鼻。

　　“果然，就算是封闭了痛觉也没用吗……”绫人咋舌，“那就赶紧想办法解决lancer。先去远坂府吧。”

　　圣堂教会与远坂府是言峰绮礼可能出没的两个地方。远坂府要稍近一些，所以绫人的首个目的地就选择了它。

　　绫人小心翼翼地埋伏在远坂府外。他莫名地觉得远坂府笼罩着一股奇怪的气氛。他索性绕着远坂家大宅走了一圈。

　　结界似乎消失了。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是否正确，绫人扔了一枚储有魔力的宝石进去。

　　没有反应。那么结界就是确实消失了。

　　像远坂时臣这样谨慎且正派的人，绝不会以自家的防御破绽为陷阱勾引对手的。

　　单凭瞎想似乎无法看透这番异常之下隐藏着的真相，绫人干脆潜入了远坂家内部。

　　大宅里，如死一般寂静。绫人轻手轻脚地走上二楼，他不熟悉远坂家的格局，因而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找到主卧。

　　还未进入，他就已经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声音。他一下子停住动作，把耳朵贴在门上，确信除了那刺耳声以外没有其他说话声了以后，便轻轻地打开了门。

　　时臣躺在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上，他的脸上带着氧气罩。床头柜上摆着检测心跳的仪器——上面是一道平稳的横线，刺耳的声音也是由此发出的。

　　绫人愣了一下，旋即快走了几步来到时臣旁边。他摸了摸时臣的脖子，又掀开被子看了看他的手背。

　　时臣已死，令咒消失。

　　所有archer都拥有单独行动的能力，无论高低与否，在master死亡之后多多少少都能多停留几天。以莱戈拉斯之前的表现来说，现在依然存在的可能性很高。

　　那么……

　　他把房间里的一切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关上门，退了出去。

　　一个计划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莱戈拉斯。

　　贞德诚然优秀，但诅咒是个问题。如果换成是莱戈拉斯的话……

　　可若是计划失败了，他将失去战斗的资格，圣杯也就此远去了。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纵使是没有圣杯，他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完成心愿。

　　但还是……还是想要亲自迎来这场战争的终结！

　　他停下了脚步。

　　“berserker，出来一下。”

　　贞德显出身形。

　　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贞德，语气冷漠而平淡：“以第三道令咒命令——berserker，死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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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偷♂税上线
黑贞幸运E当然要自杀啦[一本正经]
所有疑点下一章都会解释，所以不用觉得昏头昏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