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狭缝战争》彼岸有马

1、启

　　“开往冬木市的FGO230列车将于二十五分钟后到站，请将要前往冬木的旅客提前到达三站台等候……”

　　两仪式拢了拢衣服，虽然她对于空气中的丝丝寒气并没有感受得十分真切，但她还是希望借此给予自己一些温暖。

　　她的右手背上有几道红色的印记，乍一看起来有几分像是淤青，或是无意之中磕出来的痕迹。但两仪式清楚地知道自己手背上的红痕到底是什么——这是圣杯选择她为master的证明。再过不多久，这些圣痕就将会形成一个完整的图形了。

　　天越来越冷了，这天气似乎并不适合一场大战。两仪式心想。

　　作为退魔家族的后人，“圣杯战争”这个名词本是不应该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的，但是没有任何明确的原因，圣杯选择了她。

　　或许她的先祖之中曾有一位是魔术师，而她的血脉中继承了些许魔力。这是两仪式唯一可以想到的较为令自己信服的理由了。

　　虽然拥有可以让她杀死一切的直死之魔眼，但她的魔术回路却像是干涸的河流一般，几乎没有一丝魔力。想要夺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对她而言是不是件容易事，这一点她也是清楚地知道。

　　“我本来也不想要获得胜利……”她极小声地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她没有什么必须要得到圣杯这一万能许愿器的理由，毕竟她没有非实现不可的愿望。

　　黑桐干也手里拿着咖啡，带着略有一丝歉意的笑容朝两仪式走开。

　　两仪式接过他手里的咖啡，问他：“不过是去买杯咖啡罢了，你怎么这么过了这么久才过来？”

　　“那家店的咖啡机坏了一台，排起了长队。”干也喝了一口咖啡，微微皱了下眉毛，“这咖啡不如我做得好喝。”

　　两仪式并没有接他的话。她看着从咖啡杯中溢出的白色雾气，竟有些失了神。

　　“橙子什么时候到冬木？”

　　“大约后天吧。”

　　身为魔法师的苍崎橙子是他们了解魔法世界的唯一途径。如果想要在残酷的圣杯战争中存活下去，就非得不借助她的力量不可。

　　两人静静站着，不发一语。

　　从远处驶来的列车划破空气中的寂静，缓缓停在两人面前。

　　“走吧。”两仪式说。

　　*

　　远坂时臣用双手托着下巴，极认真地看着放在桌上的文件。

　　现在，除却他与言峰绮礼外参与圣杯战争的剩下五位御主已经全部确定下来了。

　　老牌魔术世家阿其波卢德的出征者为现任家主肯尼斯。他的学生韦伯也参与了这场战争。但就两人的家族实力而言，远坂时臣认为肯尼斯是更需要他留意的对手。

　　爱因兹贝伦家这一次选择了雇佣外来的魔术师卫宫切嗣，单凭他与一般魔术师不同的行事手段来看，应该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退魔家族的两仪式，几乎算不上是魔术师。但就这个神秘女孩的体术而言，不能轻易放松警惕。

　　间桐家的参战者——17岁的间桐绫人，是五年前过继到间桐家的父母双亡的孤儿，听说拥有极高的天赋，然而时辰却对他了解不多。

　　他看着资料上间桐绫人的照片——一个脸色略有些苍白的瘦弱少年，忽叹了口气。

　　“如果将樱过继到间桐家但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时臣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却似乎又像是在对坐在窗边的妻子远坂葵说。

　　远坂葵闻言，猛得抬起了头。

　　关于魔术师家族的事情，她原先是并不十分了解的，但随着两个天赋异禀的女儿慢慢长大与丈夫不时显露出的犹豫与叹息，她也逐渐知道同时出现两个天才并不仅仅代表着幸运与荣耀，也意味着其中一人终将坠入凡尘，沦落为无法使用魔法的普通人。

　　若要说实话，她一定是不愿意自己心爱的女儿离开自己而成为他人膝下的子嗣的。但如果孩子可以得到更好的发展，而不是必须接受自己极有可能失去天赋这一现实的话，那么小小的母女分离之痛她也甘愿含泪接受。

　　不过，她还是庆幸幼女尚未离开自己的身边。

　　*

　　如果韦伯知道自己竟被对手如此不看重的话，他一定会怒气满满。然而现在，他却没有闲心去恼这些事情了。

　　他讨厌日本！

　　这个小小的极东岛国从空气到人文，没有一处是合他心意的，甚至是从落地起的那一刻，就让他心有不满。

　　没有从伦敦直飞冬木的航班，他只好先飞到东京，然后再坐列车，花上几小时转到冬木市。

　　就在他匆匆从机场赶往车站的路上，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女孩。那女孩很随意地向他道了歉，马上就不见了人影，韦伯只得怀着闷气继续走着，一直到了车站，他才发现自己放在口袋里的钱包失去了踪影。

　　不用多想，一定是那个他连脸都没有看清的小姑娘干的。

　　一边在心里暗骂这极东之国的民风，他万般不情愿地报了警。所幸那日值班的警察倒也算是十分尽责，在韦伯与女孩相撞的地点周边好好搜寻了一番，终于在距离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找到了他的钱包。

　　钱包里的装着的两万日元不见了，只剩下韦伯准备抵达冬木市后再兑换的几张英镑。

　　这小毛贼还挺聪明，韦伯心想。

　　因为这事儿，原本计划应该下午抵达冬木，却被硬生生拖到了晚上。

　　但每当看到自己手背上的令咒图案，他总会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等到赢得了圣杯，我就要立刻离开这个国家，但时候全时钟塔的师生都会敬仰我。我的存在也会向时钟塔的那些贵族们证明，悠久的家族历史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不无得意地想着。

　　不过如何将祭祀用的两只鸡转移到他已经选好的召唤地点，倒是个需要他好好考虑一番的问题。

　　*

　　青木绫人——或许现在叫他间桐绫人更为合适——今日不必去虫库“历练”。这对于他而言，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少有的恩赐了。无须忍受蚀骨般的可怕疼痛甚至让他对今夜的英灵召唤仪式都多了几分期待。

　　获得了难得的休息时间，间桐绫人却是不知道该如何享受了。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努力放空大脑，却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了过去的事。

　　所谓“过去的事”，其实也仅仅只是五六年前的事情罢了，只不过对绫人而言，在间桐家的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青木家原是札幌地区有名的魔术世家，虽然魔术回路仅仅只传了五代，算不上是魔术界数一数二的家族，但其实力却也不容小觑。尤其是当拥有超凡天赋的绫人出生后，许多魔术师都认为青木家不久就能跻身与一流家族之列。

　　但这样的愿望毁灭在了一场灾难之中。

　　青木家遭到了屠杀。仅仅只是一个晚上，青木家上上下下共二十余口人被某位不知姓名的魔术师残忍杀害。绫人是唯一的幸存者，那时他正在山上和朋友野营，躲过了这场灾难。

　　绫人漫无目的地游走在青木家的大宅。他没有痛哭，也没有尖叫。他只是走着，宛若没有灵魂的木偶。

　　那一天，他失去了家人。

　　那一天，他遇到了间桐脏砚。

　　“肯定是青木家的某个家伙惹怒了其他的魔术师，才会导致灭族的吧。”脏砚如是说，眼里闪过精光，“既然青木家族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不如来间桐家吧。我会帮助你好好发挥你的天赋，不辜负你父母的期望。”

　　绫人点了点头。

　　他把自己送入了地狱。

　　至于离开（逃出）间桐家，绫人不是没有尝试过，但脏砚就像是渗透进了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能够时刻感受到家中的每一丝动静一般，绫人甚至未能成功踏出间桐家大宅。

　　而每一次的失败尝试，带给他的是比前一日更为痛苦的虫库历练。

　　最后，他被磨去了棱角。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都是这样……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

　　“不过能够活下去就很好了。”

　　他说着，嘴角含着难以察觉的微笑，眉眼间都透出满足。

　　对于间桐绫人而言，现下的最高目标是——活着。

　　*

　　卫宫切嗣坐在长椅上，抬眼望了望墙上的挂钟。

　　时间快到了。

　　他站起身，朝着已经绘制好的召唤阵走去。作为圣遗物的一片断刃被放在了一旁的祭台上。断刃依然锋芒，丝毫不见岁月的沙砾留下的痕迹。

　　卫宫切嗣对于这圣遗物的来历其实并不是十分清楚，但似乎爱因兹贝伦家也是耗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弄到手的。

　　“凭着这充满灵力的圣遗物，一定可以抽到最强的saber。”爱丽斯菲尔笑着对切嗣说道。她总是对丈夫抱有信心。

　　切嗣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你来啦。”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绫人，脏砚不由得笑了出来。没有了肌肉的支撑，单薄的皮肤附在白骨之上，扯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是的，父亲大人。”绫人垂着眼，满脸谦卑。

　　脏砚用手里的拐杖锤了锤地，道：“所有东西我都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念出咒文就够了——你应该早已经背下来了吧。”

　　“是的。”

　　“很好，很好。”脏砚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不过，你还需要……”

　　虫子在不远处的暗处搔爬，发出轻微的响声。

　　“我明白了，父亲。”

　　韦伯终于绘好了召唤阵，处理作为祭品的几只鸡几乎将他弄得狼狈不堪。

　　在时钟塔的时候，他从来不必担心祭品这种事情。现下耗费了如此多的精力，如果没有召唤出上三骑的话，就有些不划算了。

　　他越想越暗自恼怒，用力将死鸡往边上一扔，没成想一不小心把装在口袋里的钱包也一道摔了出来。

　　“哎呀，真麻烦。”他撇了撇嘴，却没有弯腰去捡。

　　对他而言，现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召唤英灵。至于钱包，待会儿再管也成。

　　他举起已经出现令咒纹路的右手，召唤阵泛起蓝光。他念响咒语。

　　“满盈吧。”

　　让时钟塔的人见到我的真正实力。韦伯想。

　　“满盈吧。”

　　实现我远坂家长久以来的夙愿。时臣想。

　　“满盈吧。”

　　圣杯必将是阿其波卢德的所有物。肯尼斯暗道。

　　“满盈吧。”

　　请让我见到这场战争的终点。两仪式暗自默念。

　　“满盈吧。”

　　一定要得到圣杯，除绝我的一切痛苦。绫人在心里发誓。

　　法阵的光芒愈发强烈，炫目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无端而起的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随着咒语的念出，烟雾从法阵中弥漫了出来，伴随着宛若惊雷般的阵阵响声，地面也开始微微震动起来。

　　无论是已经几近枯竭也好，还是充满魔力也罢，此刻所有master的魔术回路都如同被切断再重新连接过一般，传来阵阵疼痛。

　　但，不能在此倒下。

　　这里还仅仅只是起点罢了。

　　“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吾即手握其锁链之人。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念咒声停，一切异动于瞬息之间平息。时臣能隐约看到站在法阵中的人形。

　　他的金发比烈日更为炫目。

　　他的双眸映射出大海的颜色。

　　他的呼吸挟带着来自密林深处的水汽。

　　显而易见，他并非人类。

　　“赢了……绮礼，这场战争将是我们的胜利！”言峰璃正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与兴奋，喊了出来。

　　透过冲冲迷雾，穿过时间与空间的桎梏，传来了一个空灵的声音，宛若来自异次元。

　　“试问——你，可是我的master？”

　　第四次圣杯战争，于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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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召唤出咕哒子才是真正的胜利[雾]
终于要开始更新啦！喜欢的客官老爷可以收藏一下么么哒~希望老爷们多多评论，你们的评论就是我的动力啊_(：3 」∠ )_
另，本文并不是单纯地替换从者沿用四战老套路，私设很多，ooc当然也是会出现的。如果出现bug或者什么不恰当的地方，还请诸位不吝指出，我一定会修改的。
一起愉快地看文吧！
以上。
ps.其实有个小小bug我要主动承认一下。94年第四次圣杯战争，那个时候两仪式应该是14岁，尚且还没有得到直死之魔眼。所以求各位老爷们不要太在意时间线这个东西，你们就当四战开始的时候式姐处于19岁的完美状态吧_(：3 」∠ )_
好害怕把式姐写崩[哭]
悄咪咪地希望可以在年末的池子里抽到剑式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