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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   容巽的身体已经有两三天没吃过东西现在处于非常虚弱的阶段,宋也拖着这样的身体硬生生从宋家村赶到长安城。

      可见其毅力。

      策马从晋城赶回来的郭琅见此情形更加坚定心中想法,这个长安城风口浪尖上飞扬跋扈的娇纵郡君,并非如人言那般愚不可及蠢钝如猪。

      实则是个可塑之才。

      夜色来临,明月高悬,五月晚间的朔风凛凛划过,如刀销骨。

      长安城的城门即将关闭。

      宋也紧赶慢赶到城门口还是差一步,城门已经关闭。

      四下无人,守城士兵又在城楼之上,宋也干巴巴的喊了好几声,人家也不应。宋也以为自己今晚是逃不过露宿城门口的命运。

      “可是容郡君?”低哑浑厚的男声从他头顶传来。

      宋也一抬头,正对上一双不怒自威的虎目,剑眉凛凛生寒,面容极硬朗。宋也一转眼眸,快速扫视把人一遍。

      黑衣平平无奇料子却不常见,骏马是寻常富贵人家用不起的,腰间挂刀通体漆黑唯独刀柄上有一抹夜幕般的蓝,是个图腾。

      与佩刀一起的还有一块黑色令牌,代表这人非普通江湖客。

      令牌纯黑上面的字看不清,估计是官。

      宋也面上带笑,“这位大人,我出城去寺庙祭拜,不料回来的晚些城门已关,不知大人可否带我进去?”

      心里略有疑惑,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一般,而且出现的时间这么巧,估计不会是巧合。

      郭琅道,“郡君出城去寺庙拜佛竟不带一仆人也不坐轿辇?请问郡君,你是走着去的吗?据某所知兰隐寺在龙空山上,难不成郡君是爬上去的?”

      宋也一时语塞,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掰。

      半晌,才面色微红含羞带怯的道,“其实……我是去见一个人的,不方便家里知道,还请大人保密。”

      郭琅自然知道他见得什么人,从晋城回来再去那片山林时,远远就看到容郡君与一男子拉拉扯扯。

      他猜想应该是情郎,要不然容郡君怎么会孤身一人出城还被绑架。可能是二人讨论此事时发生争论,故而郭琅只在远处看着并未上前。

      郭琅道,“郡君私事自然与某无关亦也不会多言。走吧,某送郡君回府。”

      “多谢大人。”宋也提着破乱的裙边作礼。

      郭琅嘴角一抽,可能容郡君很少对人作礼,故而礼数尚不熟悉,要不然这个普通的女子礼也不会这般不伦不类。

      郭琅拿出令牌对城楼上的守门士兵呵道,“净悬司办案开城门。”

      守门士兵一看连忙把城门打开。郭琅伸手一提,拽着郡君的衣服腰带,就把人提上马圈在身前。

      “郡君见谅,此举多有冒犯。”

      宋也勉强笑着道,“无妨无妨。”

      心里不断的咒骂对方以及真正的容巽,见谅有什么用,你都已经冒犯了,道歉又没什么用。

      实话实说,被一个男人圈在怀里的感觉好生奇怪,宋也觉得他的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

      城门一开,郭琅策马而入。

      守城士兵揉揉眼睛,寻思着刚刚是不是眼花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净悬司向来冷如冰块、不解风情犹如石头的郭大人怀里有个女人。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长得好像飞扬跋扈的容郡君。

      不对啊!容郡君不是失踪了吗?这两天容国公府与镇远王府找她都要找疯了,莫不是容郡君并未失踪。

      而是私奔?

      这么一想士兵更加肯定心中猜测,一定是私奔。

      一旁,另一个士兵揉揉眼睛打个哈欠道,“老弟啊,你说我没看错吧,那是郭大人抱着容郡君?”

      “的确是。我猜因该是郭大人不想私奔才带着容郡君回来的。”

      闻言士兵彻底石化。

      语不惊死人不休的士兵一耸肩,若无其事的去换班。不就是郭大人抱着容郡君嘛,没啥可惊奇的,还不许人家未婚男女春心萌动。

      一路策马尘土飞扬,郭琅一勒缰绳停在容国公府门前,再度提腰带把人拎下马。

      郭琅道,“容郡君到了。”

      宋也是第一次骑马,有些头晕脑胀刚一落地并未站稳,险些跌倒之际郭琅飞身一跃将人扶住。

      “郡君小心。”

      正在此时,容国公府的大门开了。

      “郡郡君--”管家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说话时都磕巴了,“郭、郭大人,郡君……”

      宋也赶忙站好与对方保持距离,“那个……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容延面若沉水自管家身后走出来,锦服笔挺一看就还未休息,眼下略有乌青并不影响他的气势。

      那是一种常年战场杀戮的血腥气,上位者的高高在上糅合常年杀伐之气,足以让普通人腿软到抖若筛糠。

      宋也正是普通人之一。

      “你抖什么抖!”容延气愤的瞪一眼不成器的女儿转首道,“劳烦郭大人送令嫒回来。”

      郭琅略一颌首,“国公爷客气,郭某告辞。”

      容延目送人离开,才转身,“夜不归宿成何体统!罚你禁足三日。”

      直到此刻,真真正正的看到女儿安然无恙的回来,容国公才觉得那颗掉在嗓子眼的心脏,回到肚子里。

      这两天他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寻找,生怕出什么事,容巽又不比其他人聪慧,没有个家人在身边。

      可怎么办?

      好在,人回来了,没事就行。

      “遵命。”细若蚊蝇的声音钻进容国公的耳朵里。容延想也许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吧,一向乖张跋扈的女儿居然没和他唱反调,可喜可贺希望可以继续保持。

      也有可能是因为失踪这两天遇到了什么事,才使女儿开窍。

      等到容国公的身影完全看不见,宋也才呼出一口气,直接瘫坐到地上。妈耶这个国公爷太可怕了,真不知道容郡君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老伯过来扶我一下呗。”宋也腿软到站不起来,只能转头去求助至始至终站在一边的管家。

      管家一脸惊恐地将宋也扶起来,顺便送回她自己的院子。管家离开后宋也以为终于可以毫无防备的休息会,岂料两个贴身侍女端着水进来了。

      “郡君您可吓死我们了。”

      荔枝哽咽道,“闻您失踪,国公爷与老王爷就差把长安掘地三尺了,就这两天的时间,国公爷更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榴莲接过话语,“郡君您切莫在如此任性,公主在天之灵亦不希望您如此。”

      宋也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起来吧。”

      “郡君该沐浴了。”荔枝站在浴桶旁一副随时随地侍候的样子。

      宋也有点慌,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男绝不可以白白让人看。

      于是他故作镇定的一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荔枝与榴莲对视一眼,垂首退下。

      沐浴时宋也都不太敢睁眼睛,生怕冒犯了容郡君,这黄花大闺女要是被自己看了那岂不是的负责。

      他可不想和这勋贵世家有什么瓜葛。

      净悬司昼夜有人,郭琅更是直接住在这里,他刚一下马,门口守卫便过来,“大人姚侯在里面等您呢。”

      郭琅轻嗯一声把缰绳给他,阔步而入。

      清堂烛火暗沉明明灭灭,昏黄颜色勾勒出一室静谧。

      “见过姚侯爷。”郭琅弯腰见礼。

      “快起来。”姚元锋将桌子上已经温凉的清茶递给他,“此行探亲可还顺利,何不将夫人她接到长安?”

      “家母年事已高不愿离开左邻右舍的亲戚朋友,长安与晋城相距不远,我来回多走几趟也无妨。”

      姚元锋道,“你刚回来本应该让你多休息,现下中察令的案子正在紧要关头,还需要你走一趟宋家村。”

      “闻中察令入仕前,曾在宋家村有过妻女,在她们身上也许会有意外发现,你不仅要查问还要保护好她们。”

      “狗急跳墙,中察令现在什么都做得出来,不得不防。”

      闻言郭琅脑子略过今日远远看到的那个容郡君的情郎,心中已有计较,都是宋家村正好双线进行。

      “全凭侯爷差遣。”郭琅略一抿口茶水润润喉,“侯爷,今日往返途中碰到一人,是个好苗子。”

      这话一出,姚元锋倒是挺感兴趣,能让以挑剔著称的郭琅认为是好苗子的,那就一定是个可塑之才。

      “说说看,是何人。”

      “容国公府,容巽郡君。”

      姚元锋放下刚刚拿起的茶杯,满目惊愕怎么掩饰不去。

      “你说何人?容郡君!”姚元锋轻舒口气略一想,“也有道理。她母亲是安荣公主曾随镇远王南征北战,文韬武略更是不输男儿。她的女儿又怎会是草包。”

      “这样吧,你明日即刻前往宋家村,我便亲自去会一会这个容郡君,探探虚实。若真如你所言,我定向当今讨来。”

      郭琅露出个笑模样,“听侯爷的。”

      “对了,你遇到容郡君是今天?这两日容国公府为了她失踪一事大动干戈,都惊动当今了。你可知?”

      郭琅道,“不知。”

      “行,明儿我会去看看的。”

      姚元锋知道他这个门生,生平唯一的兴趣爱好的就挖掘可造之材,在把人训练锻造成最锋利的刀刃。

      容巽的出现让他沉寂多年的兴趣爱好重新复苏,此刻正值兴奋时期。

      姚元锋连夜回了侯府,亲自备下物品,就等明日下朝后亲赴容国公府。

      容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简陋的房屋。

      瓦木建造,进门就是厨房,东屋是宋家二老住的,西屋是宋家兄弟住的,还有个小屋暂时没人住。

      她回去时,宋家正在做饭,炊烟袅袅。

      宋母看到他,一笑,“回来了,今天有什么收获,累不累。”

      宋父正在厨房帮忙,“快去洗洗换身衣裳,瞧你埋汰的,跟泥里滚过似的。”

      “哥哥哥,你回来啦,快去洗手吃饭,今天咱家吃肉。”宋怀言明显很兴奋,在她身后推着往前走。

      温馨、吵闹这是她记忆中曾经母亲还在时的容国公府。那时候父亲不会整天忙于政务,两个哥哥和姐姐也每天带他下河抓鱼上山打猎,疯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后来母亲为救皇帝过世、元氏进门、长姐出嫁、父兄出征、兄长入仕,从此好像所有人都长大了,有事情做了。

      唯独她还留在原地,直到容瑶出生,她乖巧聪慧,温柔果敢是容巽比不上的存在,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所有人都疼爱她喜欢她。

      容巽看着,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就是那个寄人篱下的过客。她拼了命的惹是生非不断的给自己找存在感。

      却永远比不上容瑶一句话,一个笑。

      逐渐她变成整个长安城闻风丧胆飞扬跋扈的郡君,容瑶变成长安第一才女,美名远扬的乡主。

      有些差距,是无法企及的。

      容巽眼圈微微红,她赶忙低下头掩饰,匆匆道,“我去换衣服。”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宋母把排骨盛出来。

      宋父在拿碗筷道,“谁知道呢,没事晚上我找他谈谈心就好了。”

      放好桌子,宋父母等着大儿子出来一起吃饭,这是他家的规矩吃饭一定要一家人整整齐齐。

      如果有事,那就另当别论。

      饭桌上的菜品很简单,就是一盘酸菜炖排骨和一碟轻灼小白菜。

      容巽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她觉得有些不舒服,衣服料子太差了磨得皮肤微微痒。

      “快过来吃饭。”宋母一边给儿子盛饭一边招呼。

      宋怀言已经美滋滋的啃上一块排骨,吃的满嘴流油,看到她还满脸幸福的故意吧唧吧唧嘴。

      小孩子最单纯的挑衅那意思是真好吃呀而且我有你没有。

      容巽一撇嘴,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有辱身份。

      排骨炖的酥软又有嚼劲。容巽从小在国公府长大,穿的绫罗绸缎吃的珍馐美味,更是有用之不竭的富贵。

      但是此刻,宋母给她夹一块排骨却是与曾经截然不同的美味。

      “儿子啊,多吃点,你每天打猎那么辛苦,正在长身体多补补。”

      有多少年没人关心过她吃饭了,容巽早已记不得,如今这种饭桌上被人亲切念叨的感觉,分外的好。

      容巽略一勾唇,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现在有点喜欢宋家。

      过了晚饭。

      宋父拿着两个小板凳招呼儿子去院子里的葡萄藤下坐会。

      容巽有些忐忑不安,她怕自己已经被怀疑,过去的时候磨磨蹭蹭地,还是宋父看不下去一把把人拽过去。

      “儿子你咋啦?心不在焉的。你娘担心你,我就问问别让她总跟我们担心,她这病啊好的不容易,咱们得让她心情好,这样才不容易犯病。”

      容巽一蹙眉,磕磕绊绊道,“我就是想一些事情,没什么事,你们不用担心。”

      “我一直对你很放心,也知道家里的一部分重担都在你身上,你也很不容易。可是儿子咱们是男人,保护家人挣钱养家是我们的责任。”

      “无论有什么想法都要记得和我说,别一个人死扛,还有爹呢,只要爹不死永远都是你是咱家的后盾。”

      “知道了。”容巽突然有些忍不住眼眶的热意,她连忙起身离开,匆匆扔下一句,“我回去睡觉了。”

      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都是为人父的,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和宋也的父亲差距那么大?

      宋父一切以儿子家庭为先,虽为市井小民有穷的叮当响,可他对孩子的教育却从不松懈。

      今天不过是一时走神,宋父就即时发现并且开导。哪里像自己的父亲,每天忙的都是朝堂那些事,就好像看不见家里看不见她。

      容巽深呼一口气,不断的告诫自己,总有一天要凌驾所有人之上,那时候她一定要好好报答宋家父母。

      匆匆躲进屋里。

      到要睡觉的时候,容巽有些犯愁,虽然她此刻身体是个男人,可她的心里还是个女人啊。

      要她和八岁的小儿一起住,好别扭的。

      最后在容巽的强烈别扭下,两张床中间被她隔了厚厚的帘子,还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弄的严严实实的。

      如此一夜睡到天明,完美的忽略掉宋弟弟控诉幽怨的小眼神。

      兰隐寺在长安城外的龙空山上,山峰险峻陡峭,树木葱茏参天而高,因此极少有人来此礼佛。

      陈斐赶到时禁卫军已经把这里全面性封锁,尸体被放在刚入正门的院内,用白布覆着扑面而来的就是血腥味。

      兰隐寺的和尚全部被关押在正殿。

      陈斐掀开覆盖着尸体的白布,眼中有一瞬闪过惊愕与不忍。

      尸体实在是太惨了,大卸八块说的一点都没错。头颅被完完整整的割下切口整齐,四肢分别被剁成四块,上半身被开膛刨肚里面的器官都在外面耷拉着。

      “统领尸体身份已经确认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九命,所有伤口并未留下丝毫痕迹,杀人凶手我们无从得知。”

      陈斐突然想起来,不对呀,他一个禁卫军统领不负责凶杀案,为啥要自己来不把叶谓之也带来?

      “你们在这好生看守,我回去禀告姚候之后再做定夺。”

      “……”右卫觉得自己跟了这么个神经大条的头也是很迷的,他方才为何不直接将叶令使带过来。

      右卫无奈,“遵命,大人快去快回。”

      净悬司。

      “吁--”陈斐一勒缰绳翻身下马,“叶谓之回来没?”

      “回陈统领,叶令使与姚候在清堂商议事情……”

      陈斐二话不说直接奔清堂而去。门口守卫嘴角一抽,他的话还没说完呢,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老叶--”陈斐跨入清堂,看清里面的人后顿一下,当即跪下见礼,“臣见过陛下。”

      “起来吧。”坐在首位的男人,不惑左右,面容英俊温和,着明黄纹龙袍便服,金冠固发。

      他是大梁皇帝,德惠帝。

      德惠帝笑眯眯的道,“陈斐还是如此不拘小节啊。”

      陈斐保持着跪地的姿势道,“是臣莽撞了。”

      “起来回话。”

      “谢陛下。”陈斐起身。

      “这么着急的过来可是有什么发现?”

      闻言陈斐自以为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朝姚元锋透过一撇,姚元锋微不可察的一点头。

      陈斐道,“回陛下,兰隐寺发现九命的尸体,臣回来找叶令使随臣一起督办此事。”

      “这会不叫老叶了?”德惠帝随口调侃一句,全无架子,“谓之你随他去一趟,九命是重要人证,此事不得马虎。”

      “臣遵命。”叶谓之躬身随陈斐一起离开清堂。

      二人一离开。德惠帝笑道,“姚卿不世之才,这净悬司朕交给你果真没错。”

      “臣惶恐。”姚元锋静立一旁。

      德惠帝漫不经心把此话一笑带过。

      “和朕说说,为何要容巽。”

      “其一:因她生母安荣公主,其二:她背后有整个容国公府,其三:刀俎鱼肉一念之隔越是不可能的人,越出人意料,况且还有个镇远王府。”

      德惠帝轻舒口气,“容国公府……”

      姚元锋拿不准圣上的意思,不好多加劝说,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深谙此道理,容巽如何听天由命。

      “准。”

      德惠帝道,“行了,以后的事,全权由你来办,勿须向朕禀明。姚卿你跟在朕身边已有二十载,你心朕明朕心你亦懂。”

      姚元锋当即跪下道,“陛下明鉴,臣绝无二心亦无他意。”

      “回宫吧。”德惠帝迈出清堂,身后昏黄烛火摇曳,姚元锋跪在地上的身影被晕黄的不真切。

      自古帝王多猜疑,绝无二心者,无。

      “侯爷起来吧。”郭琅来的全无声息犹如鬼魅。

      “你刚刚都听到了。”姚元锋起身,掸一掸衣摆灰尘,“我从不相信历经四朝的净悬司会丝毫参与夺嫡。”

      姚元锋挥挥手,“和你说这些干嘛,你又听不懂。”

      “阿琅你可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姚元锋拍拍他的肩膀,眼中多了疲惫。

      郭琅略一抿唇,“属下告辞。”

      姚元锋挥挥手,“去吧。”

      清堂彻底的寂静下来,姚元锋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摆在桌案上的茶杯,嘴边勾着凉凉笑意。

      “五月飞花的时节,添点红,这花会更鲜艳。”话音刚落,手中茶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 作者有话要说:  主剧情!!!!!!不考据!!!!不考据!!!!
    我就悄咪咪的求个收藏评论……
    三万之前不定时更,三万之后随榜更,差不多就是两日一更的样子,因为太扑街所以每天蹭玄学。。除却早上八点是更新,其他时间都是修改和蹭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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