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卷》悬罄

7、轻武飞扬

　　“原来你们认识啊？”老王一脸惊讶，看看轻扬，又看看戴愈。
　　“不，我不认识他。”轻扬缓缓抬起头来，打量着戴愈，“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
　　“那就奇怪了，你退隐了这么多年，没道理有年轻人认识你的啊。而且认识你的还活着的已经没剩下几个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可怕，哥哥不知道有没有遭到她的毒手……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戴愈对她的认识只限于她的美貌和名字，其他的一片空白。
　　“你不是还活着么？”轻扬轻轻拨动一根琴弦，老王身边的一棵竹子应声断成两截，切口平整。“玉清，带王先生和这位公子去东厢休息，我累了。叫玉谷他们把这里收拾一下。王先生，天色也不早了，那件事我们明天再谈。”
　　戴愈悄悄地把视线从竹子上移回轻扬的脸上，发现她眉头紧锁，脸色相较之前略为苍白。正在这时，她犀利的目光和他对在了一起，戴愈又是一阵冷汗，赶紧把眼睛闭上。虽然他并没做什么，但是轻扬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戴愈再次睁开眼，轻扬已经不在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她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同时，气氛也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呼——”他和老王同时谈了口气。
　　“两位请随我来。”玉清一脸平静，看来是训练有素，非同常人。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戴愈一想到以后要在这里生活，刚压下去的冷汗又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

　　东厢的房子并不多，风格倾向于江南的建筑风格，青瓦白墙，周围依旧种满了竹子。仔细打量屋里的家具，竟都是由红木做成，极其奢华。
　　老王和戴愈分在两个相邻的房间，因为心中疑惑太多，想知道的也太多，便在玉清离开后去了他房中。
　　开门进去，发现他并不在房中。
　　“你是想问我些什么吧？”声音从后面传来，戴愈竟没听到任何脚步声，又是一阵冷汗。
　　“轻扬究竟是什么人？你也不简单吧？！”
　　“轻扬究竟是什么人你以后就会知道了，而我只是个商人？”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七年前。”
　　“在哪？”
　　“弘农郡。”
　　“有没有见过她身边的那个少年？”
　　“没有。”
　　“她不是歌妓么？怎么武功这么好？”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她已经隐退多年了，你知道她做过这个，看来你也不简单。”
　　“她当时那么有名，没道理不知道的啊！而且知道的也不止我一个人，为什么说我不简单呢？”
　　“因为知道的人差不多都死了……”
　　“那你为什么……”一把白森森的刀抵在了戴愈脖子上。
　　“我说过的，我和她是朋友。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作为你的朋友，我提醒你一句——好奇心害死猫！”他收回了刀，朝戴愈笑笑，“快去睡吧。”
　　戴愈不知道是怎么走出他房间的，老王的转变把他吓的不轻。看来还是太卤莽了，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他差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和老王一起去见轻扬。
　　几乎在竹林里饶晕了才来到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中间有一张石桌和四张石凳，四周栽满了牡丹。他们到时轻扬已经在了，正在品茗，动作幽雅，她身着白衣，被牡丹簇拥，在淡淡的晨雾有如天仙下凡。虽然很美，但是戴愈并不敢多看她一眼。
　　轻扬见他们到了，抬起头，朝他们微微一笑，眉眼间尽显高贵，完全没有风尘女子的妩媚。她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辅一坐下，立刻有小僮将热腾腾的茶水端到他们面前。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是……”老王首先开口。
　　“就按你想的去做吧，不过你得把他留下，我对他很感兴趣呢！”谁？我？戴愈抬起头，发现轻扬正对着他微笑。
　　“呵呵，我本身就是要把他留在你这里的，难得你看中他，也省去我求你卖人情的工夫了。”
　　“……”沉默，没经过戴愈同意戴愈就被卖了……
　　“戴愈，你以后可得好好工作啊！”老王转过来对着戴愈似笑非笑。
　　“怎么，你看起来好象不开心啊？”轻扬伸出右手食指勾住了戴愈的下巴，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戴愈扭头想要躲开，却敌不过她一根手指的力气，“怎么？我有这么可怕么？”她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说不出的怪。离她的脸这么近，真的好尴尬，戴愈大气也不敢出，憋得满脸通红。
　　“我果然没看错，你长的真不错呢。以后就在我这里好好工作吧，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如果敢说‘不’的话……”戴愈旁边空着的那个石凳应声变成了石粉。
　　“你要我做什么？”
　　“你来的时候应该看到街口的景岚阁了吧，那里正缺人手。”
　　那楼很大，听老王是这里有名的花楼，里边不仅有妓女，还有小倌，怪不得生意火爆。原来这店是她开的，而她本人只不过是退居二线了。这会儿听她的意思是要戴愈去出卖色相，想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还有个未婚妻等着自己救，戴愈怎么可能这么憋屈地在这里作践自己！
　　“我不会。”拒绝这么强势的女人，需要委婉一些。
　　“玉清，他由你负责调教！”她一点余地都不给戴愈。
　　“我是男人！”戴愈差点吼出来。
　　“没关系，你可以穿女装。”还是说的那么波澜不惊。
　　转向老王，准备向他求助，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你进了这里就逃不出去，除非是我让你出去的，所以你最好省点力气。”她的声音如冰锥般直刺入戴愈的骨髓。
　　“好，但是我有个条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都这样了至少也要打听到哥哥的消息！这个恶毒的女人，心肠比蛇蝎都毒，想逃离她的魔掌，看来得从长计议了。
　　“你说。我能做的到便帮你，也算仁至义尽了。”
　　“我要打听一个人！八年前你在万安对不对？”
　　“不错，你知道的满清楚的么？”她也来了兴致。
　　“你还记得一个姓南宫的算卦人么？”
　　“你见过他？”她听到南宫二字时异常激动，但是马上又归于平静。
　　“是的。你还记得那时你身边一个叫你‘姐姐’的紫衣少年么？”
　　她陷入了沉思，多了一会笑道：“你说他啊？那是九皇子，当年他和我打赌打输了，我们说好了他若输了他便跟随在我身侧当我弟弟一天，我若输了便随他回京城。他此后一直缠着我，我只好离开厌次了。听说他现在还在查我的下落呢，不过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现在就在他眼皮底下。”哥哥会对你这种女人感兴趣？开什么玩笑！戴愈也不知对方的话中几分是真几分为假。
　　“他现在在暹陌？”
　　“也许吧。呵呵。你好好的干，说不定哪天也能见到他呢！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下面回答我一个问题！南宫慧他现在人在哪里？”
　　“京城。”
　　“很好！玉清，带他下去！三天后我要看到效果！”
　　玉清不知何时已站在戴愈身后，戴愈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说

　　哎，我快死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