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说好的团战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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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师从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教会的雇佣兵，他们学习与恶魔等魔物战斗的技巧，接受委托，替人们讨伐魔物，最后获得报酬。其中自然有道德崇高者，将拯救受苦的人类作为自己的责任，也有心怀仇恨者，为了复仇而捕杀魔物，少数也有些艺高人胆大的敛财者。不过教会中大多数人还是与白羽相似，他们无父无母，被黛娜这样的教导者捡回教会后，教导抚养，日夜诵读圣经，并在最终成为驱魔师。
每一家教会都有自己的管理者，人们一般称他为教父或是称她为教母。委托也要书面上交给教父后才会被派发给手下的驱魔师。驱魔师自己接活是没有报酬保证的。驱魔师帮助人们除魔后反被倒打一耙的事情也是不少，因此才有这种保护政策。
不过，作为主角，我们只谨遵一个道理。
不要怂，单纵就是干。
不不不，还是打团战。
这个沙石堆起来的小城已经存在了不少年头，墙壁上的石砖凹陷都被磨平了，填入砖缝的沙石已经坚硬，连沙子都漏不下来。这样的城墙一开始是为了抵抗敌国的入侵，废弃后一直坚持到现在，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战争遗迹之一了。
然而，它的寿命也在几秒钟之前结束了。
“不要跑！”夜幽手握长爾枪，腾空而起，长马尾在空中甩了一圈。翠绿的长爾枪在她手掌下打了转，又重新被她握住。少女一如既往地微笑着，身体稍微后仰，如弓弦一般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已经很近了，小心。”她的身后短发的碧翠丝稍微扶了扶斗篷的帽子，露出帽子下一双在阴影下隐约发散着红光的眼睛。而黛娜手握伞剑，和夜幽，碧翠丝背靠在一起浮在空中。
她们的脚下踩着白色的咒文，咒文发出银色的光，不断旋转移动，聚成一棵树的样子，从地面生长而起，托起三人，伸出枝桠。
枝桠的尽头，白服面具的男人握着纸扇轻轻摇着。他面具下的金瞳在阳光下与普通人类的棕色瞳孔无异。他稍低着头，似乎望着地面。城中所有人都按照他们的吩咐躲进了家里，只敢从窗户里偷看他们。
白羽站在整个城市中央的广场上。那里有一座巨大的鸽子雕像，被喷水池包围着。白羽踩在鸽子的背上，手中的旗杆插入了鸽子的头，几乎将石雕穿透，破裂突起的石块埋在旗杆周围。城中所有的白色咒文皆是从他的脚下涌出，支援各个同伴。
除了他身旁的那人。那人披着黑色的袍子，光着脚，自己就浮在空中，根本不需要其他支撑。他相貌俊秀，一双眼睛笑起来温柔极了，只是他有着一双红色的眼瞳。他背着手，在空中弯着腰，仿佛站在平地上一样看着白羽。
“你们这抓魔物也太麻烦了。”他评价道，“要我说，那魔物习惯躲在地下，偶尔会钻上地面吃人，你们只需要在黑夜里伪装成普通人引诱他出土。然后……”
他指了指夜幽，继续说：“那个小姑娘一枪扎下去，直接穿透钉在地上。石生和黛娜跟着打就可以了。”
白羽似乎对他的计策有些意外，问：“那你要怎么确定魔物喜欢的类型？”
“那个红眼睛的小姑娘可以看穿。”鬼谷黑牙指了指碧翠丝，他说完后歪着头托着自己的脸，有些疑惑，“按理说我能想到的，你应该也能想到。但是你现在这么大费周章地全城搜索，还用圣文逼他出来，为什么？”
“如果是你猎杀这个魔物，你会怎么做？”白羽不回答，反问他。
鬼谷黑牙一笑，连白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回答：“在地上跺三脚，把他赶出来然后直接杀掉。”
“哼。”白羽冷笑一声，带着嘲讽，“人员伤亡呢？还有财产损失。”
“基本这座城就毁了，死人和我无关嘛，”鬼谷黑牙摊手，“我脾气可好了，除非是惹我生气的我都不动手打人的。但是生气的时候我才没兴趣顾忌别人的感受。”
“碧翠丝说它喜欢未成年的少年，我们中没有这样的人。”白羽说，算是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它已经吃了三个人了，不能再等到下一个捕食的晚上了。”
“诶……”鬼谷黑牙拖长了声音看他，突然笑出声，快速靠近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真善良啊，最受不了你这个样子了。”
白羽被亲到，一愣，抬脚就把他踹开。可鬼谷黑牙早就预料到了，已经闪身到了他的另一边，黑袍几乎遮住了他的脚背，他从黑袍下伸出手臂，向虚空中一握。一把赤黑色的镰刀于虚空中遁出，被他握在手中，环绕在镰刀刀刃周围的电流几乎滋滋作响出声，从刀刃一直延伸到他的手臂，似乎要将鬼谷黑牙也拖入自己的势力范围。
“镰刀？！”白羽似乎有些疑惑。
鬼谷黑牙抬手给他看了看，说：“我的武器。”
“……也就是说之前你把我带走，连武器都没有用？”白羽放缓了语速，语气中充满了震惊。
“我也没想和那几个小鬼打架，当然是抓着你就跑，不需要拿武器。”鬼谷黑牙顿了一顿，“不过这个魔物的级别倒是也不需要用武器啦，我是想速战速决，然后带你去教会检查身体。”
“……我很好。”白羽眼睛沉了沉，转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旗杆，“速战速决吧。”
“好嘞。”鬼谷黑牙笑起来，“那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回来。”
他说完也不等白羽回答，直接闪向空中。鬼谷黑牙是比石生和碧翠丝高阶许多的恶魔，他的战斗能力强大，已经到了能够飞起来和瞬移的地步，这也是他和石生碧翠丝之间的差距，单说起战斗的话，他占有绝对的速度优势。
石生老远就看到了鬼谷黑牙，咬了咬牙，背过身去。夜幽看到他脸上一红也不敢搭话。倒是碧翠丝先开口了。
“在你脚下。”短发的少女声音一如既往地淡漠，言语简短。
鬼谷黑牙倒是觉得这样很方便，他连头也不点，听到碧翠丝说话的一瞬间扎身下去，直接将镰刀的刀尖刺入地面。石块刹那间裂开，以刀尖为中心，巨大的裂痕发散地长出去。大地猛烈地摇晃，站在鸽子雕像上的白羽为了保持重心也单膝跪在了石像上。
终于，在那一瞬间的剧烈摇晃后，灰尘慢慢散开，鬼谷黑牙站在砖地上，单手握着自己的镰刀刀柄。镰刀的刀刃有一半都没入了土地，黑红色的火花在刀刃上不断爆炸，产生了电流一样的效果。
“都下来吧，白你也过来。”鬼谷黑牙招呼着。
石生最先到达鬼谷黑牙身边，他从咒文树上跳下去，看着那把镰刀，微张着嘴，非常惊讶。而黛娜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少女跃下来，站在了鬼谷黑牙的刀刃前。白羽见状拔起了旗子，伸出一只手，默念咒文。那些白色的文字便从全程范围内翻滚回来，收回白羽手中，并且凝聚成一本书。白羽把书别进腰包，也赶了过去。
“……你抓住了……？”石生用扇子指了指裂开的地面，镰刀只是扎了进去，却没有血液迸出。
“还是第一次见到用镰刀的恶魔……”夜幽则是对镰刀更感兴趣，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我可以摸一下吗？”
鬼谷黑牙笑了笑，回答：“当然——不行！”
夜幽本来都要伸出手了，却被人阻挡，失落的阴云立即布满了脸，几乎要让她哭出来。但她很快就控制住了，只是有些失望。
碧翠丝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解释道：“这个人知道你有解析的能力，不会让你轻易碰他的。”
夜幽，作为人类的一族，却有着非常优秀的才能，这种才能被教会命名为解析。她只需要通过触碰就可以了解到恶魔魔力的构成和运转，不仅是武器，身体也是，她甚至可以解析出恶魔的弱点。
碧翠丝和她的能力有些相似，但有不同，范围更大更广，不需要触碰，只需要眼睛。但碧翠丝只能看到活体的恶魔，或者附身的恶魔，无法解析恶魔的武器。
“你……用镰刀……？”石生则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难以置信地看着鬼谷黑牙。
“怎么了？恶魔使用镰刀很奇怪吗？”黛娜问。
正聊着天，白羽已经跑了过来，他回想着自己在鬼谷黑牙房间里看到的书，解释道：“恶魔对于自身的分级和我们不同，我们通过不同的形态种类，狩猎喜好将恶魔分为七种恶魔。但是恶魔——”
“恶魔用实力分类。”鬼谷黑牙笑道，帮白羽解释，“我们根据不同的实力分为七阶，最低阶的是没有智力只有本能的魔物，我们称为兽阶。逐渐向上，兽阶，禽阶，人鱼阶，天狗阶，人阶，魔阶和神阶。我也不知道这是谁起的蠢名字，反正这些都写在魔界的书上。”
“……”石生看了眼鬼谷黑牙的镰刀，点了点头，手指紧紧扣住了扇骨。他看鬼谷黑牙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开口补充，但是声音有些发干，“碧翠丝不是战斗类的，但是智力开化，所以算是人鱼阶，我是天狗阶……神、神阶的恶魔，只有很少的几个人，而且他们本人也代表着相关的罪恶，他们每个人的武器都被所有恶魔熟知。母亲给我讲过的，每一个恶魔都要记住，遇上了就要逃。”
碧翠丝抬了抬眉毛，似乎是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不知道。
“小姑娘不是在地狱长大的吧，那么不知道也很正常啦。”鬼谷黑牙解释道，“我就是神阶。”
说完，他撩了一把刘海，笑得异常灿烂地看向白羽。然而白羽只是盯着他的武器，并没有看他。顿时，他软了下来，鼓起了腮帮子，吹了个泡泡。
“白，你看看我嘛，我可比武器好看多了。”他嘟囔道，最后看着依旧好奇的碧翠丝，只好跟她解释，“神阶恶魔的武器是代代传承的，要继承武器就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杀掉上一个持有者，武器会自己判定自己的主人的。”
白羽听这话，依旧低头看着鬼谷黑牙的镰刀，抬手想要去摸，但是被鬼谷黑牙握住了手。
“你先等等我收个尾。”鬼谷黑牙说，然后顿了顿，“我也不知道人类怀有恶魔的孩子会不会和人类本身的妊娠过程相似……总之这个很恶心的，你，不要看。”
说完他就一把把白羽扯进怀里，一手捂住他的眼睛，然后抬手。
扎入地中的镰刀被他牵动，连同大地一起，剧烈地抖动起来。鬼谷黑牙带着白羽飘起来了一些，将镰刀一口气扯出。地表龟裂出更大的裂痕，土地被翻起。石生他们都慌忙后撤。
最终鬼谷黑牙从地底扯出了一条湿淋淋黏糊糊的蛇，甩在地上。那东西滚了一身灰尘，总算是把身上的黏液遮盖了一些。它的身体要害被鬼谷黑牙贯穿，还在向外渗出黑色的血液。那魔物的头颅和人类相似，只是长着长长的獠牙，头发也因为浸在粘液中变成一缕一缕地，散发出腐臭味。
“噫。”石生嫌弃道。
“是尸体的腐臭味。”白羽早就把鬼谷黑牙的手扒开了，他索性直接揽着白羽的腰。白羽探出头去，“它明明吃人，为什么会有腐臭味。”
“蛇吃东西直接吞的，消化之后再把不能消化的东西吐出来，堆在地下，自然会有那个味道。”石生用扇子挡住鼻子，只觉得恶臭难闻。他勉强上前两步，用脚踢了踢它的头，只见它的嘴里流出来黑色的血液，糊在了他的靴子上，脸都要绿了。
夜幽最先跑过来，她在这条魔物面前也面色如常，仿佛习惯了一样。她跪在了鬼谷黑牙扯它出来时破坏的地面旁查看，似乎也很疑惑。
“这下面是排水管道吗？”
碧翠丝走到她身边，冷漠的脸也不禁皱紧了眉头，她向下看了一会儿，眼睛中的红色收起。她似乎也很疑惑：“地底有魔物存在。”
白羽回头看了鬼谷黑牙一眼，心生疑惑。恶魔习惯圈地盘，除非是像驱魔师或者本身就是恶魔家庭那种会集体行动外，大多数恶魔都独来独往，不太可能有两个魔物同时存在一个地方觅食。这座城市很小，按照被黑羽杀死的魔物的体积来推算，已经不够它吃了，怎么可能除了这之外还有其他魔物存在呢？
鬼谷黑牙也走进了，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示意碧翠丝没有说错。地底的确有微弱的魔物气息，但是比起魔物，他还看到了人类的灵魂的痛苦。
只是不知道是活着的人类，还是死去的被囚禁在此处的人类灵魂。
“先做休整，封锁洞口，随后我们回旅店商量。”黛娜下了命令。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说好的团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