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巫女的愿望》苏明沙

8、自由的选择

　　那是一个精雕细琢的笼子，铁制的栏杆刷上耀眼的金粉，刻画着华丽的花纹，装饰着红色的宝石。一名容姿端丽的黑发少女穿着华美的衣裳，静静的跪坐在笼内柔软的垫子上。

　　她实在听话得不像是即将被送往圣地玛丽乔亚的奴隶，不会用绝食或者自残来挣扎。偶尔送饭的小海军过来时，这位青涩到极致的新兵会因为愧疚而不去看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直到某一天，她吃完饭之后，来收拾餐具的海军听到了她的问话。

　　声音如黄鹂鸣翠柳，语调分明是冷漠的，却有种婉转诱人的味道。哪怕是魅惑水手的海妖的声音，也不见得会比这一位阶下囚的好听。

　　因此，在少女第一次开头时，海军没有听清，恍惚得犹如梦中，不由自主的反问：“你说什么？”

　　少女抬起眼眸，黑扇般的卷长睫毛轻眨，如轻巧的蝴蝶停留在眼睑上。

　　“还有多久能到玛丽乔亚？”

　　她重复问了几遍，恍惚的海军先生这才晕乎乎的摸摸脑袋，磕磕绊绊的说出答案：“还、还有七天。”

　　困着少女的牢笼外是黑色的绸布，除了笼子前方的的布料被掀上去外，其他地方连太阳都看见，更别说知道今朝何日。

　　“巫女”米雷亚既然能抓住机会从拍卖会场逃出，那么也会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离开这座船只。自从海军大将将自投罗网的她交给另一个少将来运输之后，那位一丝不苟的少将已经不把她当人类看了。

　　在这些海军的眼里，她只是一件讨好天龙人的商品罢了。

　　送饭的小海军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他偶尔看着米雷亚发呆的时候，眼里会闪过痛苦的挣扎。

　　可是天龙人怎么是普通人能得罪的呢，若是决心帮助米雷亚，大概是要把这船人的未来赔上去吧。

　　当然，如果米雷亚心肠狠些，也可以用催眠的方式，在这段时间内让小海军帮忙偷拿牢笼的钥匙。只要拿到钥匙，不愁没有离开的机会。

　　不过她没那样做，那和她的信仰相驳，米雷亚没办法做出这么自私的事情。所以她现在在这里，而不是死死的咬着黑桃海贼团，将他们拉近深海地狱。

　　“谢谢。”

　　她低声道谢，将食物的盘子推了出去。每天给她的食物不多，似乎是为了控制她的体力，就算全部吃完，也只不过能维持身体的养分。

　　而这几天的分量比起之前的要多上些许，她顺势将多余的食物藏起来，封印在纸条里。

　　小海军默默的收拾好餐具，低头要走的时候，飞快的说了一声“对不起”，蚊子般细小。

　　在这几天内，米雷亚提出想要看报纸的请求。这并不是什么为难人的请求，小海军一口就答应下来。还怕她因为灯光不够，偷偷藏了一小根蜡烛，在她想看报纸的时候点燃。

　　这两天的报纸看头很足，米雷亚在那上面搜寻自己想要的信息。果不其然，她在报纸的背面，看到占据文章篇幅三分之一大的照片。

　　半张脸埋在阴影里的年轻海贼站在火光之中，锐利的眼神穿透薄薄的纸面。他脸上没有笑意，明明是如此耀眼的火焰，却只能让米雷亚感觉到森森冷意。

　　好像是……生气了吧。

　　照片的背景是被毁掉的房屋，仔细的看，还能在一角看到埃马斯温泉岛特有的笑脸标志。后面还站着黑桃众，一个两个脸色都不太好。

　　米雷亚自投罗网到海军这边的事情，估摸着埃马斯温泉岛那边的负责人是知道的。应该说，七武海与世界政府是合作关系，对于捉一个赏金都没上亿额海贼，当然是眼都不眨的帮忙。

　　伟大航道的前半段路线，几乎是从双子岬那边出发便开始确定了。共有7条航线，只要知道了他们上一个岛屿，便能推断他们接下来去哪里。

　　黑桃海贼团便是如此，上一个岛屿也就是遇到米雷亚的岛屿，来到埃马斯温泉岛算是意料之中。只不过米雷亚之前，完全没想到，自己那时候的买主竟然是位天龙人。

　　这大概是最头疼的地方吧，当别人的奴隶什么的……

　　米雷亚看完报纸，上面艾斯的赏金自然而然的涨了5000万，正式突破2亿大关。她糅杂糅杂着报纸，而后又将它展开，仔细的叠好。

　　现在，只能希望里欧能够聪明一点，推断出她出走背后牵扯到的人物，阻止艾斯做傻事。

　　天龙人……并不是现在的他们能惹起的。

　　…………

　　现实并不是少年漫画，奇迹更是渺茫的想法。抱着希望，等来的却是绝望时，那种心情，就像是从天堂落入地狱。虽然一直都在暗示着自己不要抱着期望，但是在她到达玛丽乔亚之下(玛丽乔亚在红土大陆顶端)的港口时，依旧没有人过来劫船，带她离开。

　　虽然知道自己的占卜结果，却依旧会失望。

　　在玛丽乔亚，奴隶是存在的。不过米雷亚是从海军船上下来的，整个人都待在那个华丽的牢笼里，黑漆漆的布料将其盖住。而米雷也本人，除了脖颈上的那个熟悉到厌恶的铁锁圈之外，双手上还戴上沉重的手铐。

　　黑暗之中，只能听到载着牢笼的木制板车轱辘往前的转轴声。她垂头闭眼，双手交握，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在这种全是黑暗的情况下，米雷亚发现自己的感官似乎好上不少。

　　她感觉自己能“看见”推着车的两个海军心情不佳，能“看见”领头的人已经不是那位少将，而是另一个陌生的人，身上有着血腥的气息。

　　再来就是，能“看见”逐渐靠近的那位，有着压倒性气息的强者。

　　——不像海军。

　　——不像贵族。

　　“啪嗒。”尖角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就此停下，鞋子的主人站在领队的黑西装者面前，对方恭敬的弯下腰。

　　尖角鞋的主人身高傲人，一头灿烂的金发几乎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戴着造型奇特的太阳眼镜，身上披着奇异的粉红色羽毛大衣，两手插在裤袋中。

　　大概是因为身高的缘故，他习惯性的微微弯着背脊，和黑西装说了几句什么话。

　　米雷亚不懂唇语，当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说完话之后，那个金发的、身高可怕到米雷亚几乎要仰头90度的墨镜男，当场掀开那块黑布。

　　刺目的阳光涌进来，米雷亚眼睛还闭着，也只是不适的动了动眼皮。

　　“哦？居然觉醒了‘见闻色霸气’。”金发男人饶有兴趣的笑道，弯下腰，脸正对着米雷亚，手指微动，米雷亚的下颌便自动抬了起来。

　　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米雷亚吃惊的睁开眼睛。

　　“给那个蠢货真可惜啊。”他笑着说道，片刻后直起身，眼里已然没有之前的兴趣，似乎只是过来看一眼而已，“去吧。”

　　遮光的布帘被放下，视线一片漆黑。米雷亚抬起手，在黑暗之中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被什么东西勒住的痕迹。仔细一摸，却什么也没有。

　　从海岸到圣地玛丽乔亚，还有一大段距离。立于红土大陆顶峰的那座城市，手续森严，一层一层，花费了不少时间。

　　等到米雷亚睡醒之时，她已经在某个地方停留许久了。她展开她最近开发的那个奇怪的能力，被粉红色羽毛大衣男人，称之为“见闻色霸气”的东西，仔细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间不算大的房间里塞满了心音恐惧的奴隶们，有像米雷亚这样观赏性摆放着，锁在某个地方的女性或者美丽的男性，也有如牲畜般趴在地上，力气尽失高赏金海贼。

　　人种也有些许不同，普通人类，长腿族，长手族，鱼人族……

　　或许是在路上曾经被打骂教育过的缘故，黑夜里的人类们并没有哭闹不止，眼睛里漆黑一片，绝望到黯然失色。

　　米雷亚自从来到异界后，这种情况也见得多。被拐卖的人类们都知道自己的下场，那些她看不见的倔强的类型，早就在路上自杀了。留下的基本都是想要拼死活着，心中还燃着看不见的希望的类型。

　　她想要一个人逃跑的话，现在就能走，只不过这些奴隶……尤其是这个城市的奴隶，她却没办法救下来。

　　曾经为普通民众服务的巫女米雷亚，面对这些无辜的人类们，即使他们并不是信仰龙神的子民，但是她依旧没办法放下不管。

　　深夜，在几乎所有人都在昏昏欲睡的时候，米雷亚小心翼翼的放出她的见闻色霸气，轻轻的探查这个城市的地方。

　　圣地玛丽乔亚里会霸气的人不多，主要集中在世界政府那一边。关押着奴隶们的地点在之上的天龙人居住地。高地之下围绕着的是世界政府，以及保护天龙人的海军。

　　她仔细的探查过，现在，还在玛丽乔亚的最高战力，也只是暂时歇息的那位海军少将。在武力值上，米雷亚根本没办法打败那一位年轻有为的青年，但是拖延还是可以的。

　　而且……她觉得，想要逃跑的不会只有她一个，有能力能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制造机会的强者，这附近还是不少的。

　　所以，米雷亚决定今晚行动。

　　——来大闹一场吧！

作者有话说

　　2017.3.25，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