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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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恒听不懂，但也多半猜到白幼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他皱了皱眉头，有点语气不善：“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将军说来说去无非是看不惯我能与殿下结亲，认定我一介女流就必须遵从男尊女卑的习俗，认定阴阳结合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将军才学满腹，却有如此狭隘的目光，那敢问，将军除了功绩以外又与不求进取的普通百姓有什么区别？殿下若嫁给将军这类文武全才的人，恐怕也不会感到庆幸，毕竟将军再博学多才，也只会梗顽不化地效仿旧俗恶习，一味以女子三从四德、相夫教子为荣。”
孔子恒听得面子上挂不住，于是忙声反驳：“男尊女卑或许有些苛刻，但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男为国女为家，大人不要以为每朝皇帝都有皇上这样的气度，能容许女子入朝为官。”
白幼姬先看了一眼不动声的祁睿阳，才从容笑道：“我以为，这还要凭能耐，不然将军早该坐上我的位置。”
“血性男儿必将镇守边疆，以劳效国，争锋口舌卖弄文笔的伎俩，唯独心思散漫的文臣骚客才会喜欢，”孔子恒有身为武将的骄傲，直言道，“我只愿做好自己的本分。”
白幼姬拨捻着手里的念珠，不以为意地说：“我知道将军不屑，不过将军应该对镇南王的封赏感兴趣才是。”
白幼姬掌有赐封大权，而孔子恒偏偏看中了镇南王的头衔，如果他想要被封王赏番，就必须经过白幼姬这一关。所以孔子恒听了，心里颇为不甘：“封赏我会靠自己的实力争取，不劳大人费心。”
白幼姬挑眉，意思性地鼓了两下掌：“将军好气骨，那我拭目以待。”
孔子恒却觉得白幼姬的做法是在轻视自己，为此有些恼羞成怒，本来就不满白幼姬狂妄自大的模样，现在又和她起了不小争执，孔子恒哪里还有心情继续呆下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借了回府操练的理由与祁睿阳道了别。
孔子恒临走前还有意撇了一眼白幼姬，不过白幼姬似乎没有留心，她正缓慢地推着椅轮，向祁睿阳的方向过去。
白幼姬见祁睿阳置身事外的样子还没有缓回来，不由得问：“殿下可是在在意我刚才说的番话？”
祁睿阳似乎尚未从刚才的对话里回过神：“大人刚才可是说了许多。”
白幼姬拱拱手：“刚才与将军辩驳的那些言论，殿下不喜欢听的话，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不，大人的话反而让我如饮醍醐，”祁睿阳温婉一笑，“我从来没有听过类似的言论，想不到大人的想法竟会这么特别。”
白幼姬罢罢手：“殿下见笑了，这些话只是为了应付将军才临时想的，毕竟将军近为了阻挠这门亲事，近来递上来了不少奏折，而今天将军又想当面妄议，我没办法坐视不理。”
祁睿阳继而点头：“将军虽然多些多虑了，但也是出于好意，大人就不要介意了，如今婚期将至，将军到了时候自然会看开的。”
白幼姬听得漫不经心，无意间瞟了眼站架上的鹦鹉，又重新把玩起手上的念珠，她说：“希望将军真能如殿下所言，过段时间就能看开。”
祁睿阳宽慰她说：“我和将军认识有些年了，多少清楚他的为人，将军是以国家为重的人，不会为这些私事执意太久的。”
祁睿阳都这么说了，白幼姬自然见好就收，她一面转动着念珠，一面笑着答应：“那我就听殿下的。”
白幼姬的宠溺神色一闪而过，连她自己也没有觉察的时候反而叫祁睿阳看见了，祁睿阳端茶的手随即紧了紧，却是一贯常色地问：“大人如果不忙，不妨用过晚膳再走吧。”
白幼姬循着声看了眼天色，说：“原来时间已经不早了。也好，恰逢皇上不在，我偷个清闲好了。”
祁睿阳笑道：“大人忙归忙，饭总是要吃的，为国尽忠也好，但总要保重身体。”
“殿下的话我记在心里。”白幼姬口头应着，但究竟听还是不听，就不得而知了。
……
白幼姬晚饭以后又多留了一会儿，以至于手上的事情还没忙完，时间已经很晚了。
李明决知道白幼姬平时这个时间早就闭眼假寐了，今天难得跟他聊了一路，于是问：“大人今天心情不错，是因为昭仁殿下吗？”
白幼姬洋洋问：“何以见得。”
李明决老实回答：“大人从昭仁宫出来，便有意无意地提起昭仁殿下。”
白幼姬随之回忆了一下，却没有太多印象：“我怎么不知道。”
李明决抿了抿唇：“大人当局者迷吧。”
白幼姬听得不以为然：“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一旦当局者布局，最容易受迷惑的，还是你们这些隔雾看花的人。”
李明决把白幼姬的话认真琢磨了两遍，然后恍然：“大人的教诲属下铭记在心。”
白幼姬摆了摆手，似乎不需要李明决这样刻意讨好自己：“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谁又真的清楚自己是旁观者，只有被骗的时候才会幡然觉悟不是？”
李明决说：“确实，不然旁观者怎么会陷进迷局。”
“不过这一局，下得似乎太久了，”白幼姬说着，又突然地问起，“对了，那件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她近来在处理别的事，这事儿就给搁在一边了，如今好不容易想了起来，白幼姬也就趁热打铁顺势问上一问。
白幼姬虽然没有明确指是哪件事，但多年的默契让李明决马上反应了过来，他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也不敢大声宣扬，附在白幼姬耳边小声告知：“回大人，方位已经大致确定了，由于没找到确切入口，属下也不敢贸然禀报此事。”
“没想到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白幼姬露出了笑容，只是笑容里透着明显的冷意，“一切还真是多亏了殿下。”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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