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当道》厦悲催

8、第 8 章

　　白幼姬摇摇头：“我确实这样想，但也不想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殿下身上，如果殿下不喜欢，不必理会就好。”

　　祁睿阳说：“大人如果在说上次的事，如大人所说，我并不喜欢，但也没有责怪大人的意思，毕竟大人一向处事从容拿捏有度，贸然做出那样的举动，我想只是大人的无心之举而已。”

　　祁睿阳解围的说辞合情合理，明明符合白幼姬的心意，白幼姬却突然不乐意了：“我自认鲁莽，但并非无心，殿下灼华胜桃夭，受人喜欢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殿下何必怀疑我的真心？”

　　祁睿阳交叠身前的手稍微松动了一点，看着白幼姬深不见底的眸心，随即释然一笑：“但我以为大人才是才智有谋、万众仰仗的人，如今能让大人看中，是我的福分。”

　　白幼姬拱拱手：“殿下不该这么说，殿下是金枝玉叶，贵重国戚，反而是我高攀了殿下。”

　　“大人哪里话，”祁睿阳罢手，“不过如果我与大人再这样客套下去，我只怕自己要忘了这番前来的初衷。”

　　白幼姬听她这么一提，倒是想了起来：“殿下要说的是小猫的事吧？我昨天来不及过去，结果今天一忙，又忘了这事。”

　　祁睿阳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看来是真的着紧那只小猫，不然也不会这时候打扰她：“小猫好像没有食欲，无论我拿什么喂它，小猫都不肯吃，这种情况已经有一天了，我怕小猫有事，便请了兽医来看，兽医却说查不出异样，更说没见过这种奇猫，于是我想，小猫既然是大人送的，那大人应该会知道其中原因，所以过来请教一下大人。”

　　白幼姬一面拨转着念珠，一边笑着讲：“殿下不必着急，小猫食量小，几天才进食一次，饿两三天没事的。不过小猫确实挑食，它只吃人参林芝之类的药材，荤腥的东西它不会碰的。”

　　哪有猫吃这些的，祁睿阳一听，知道白幼姬送的小猫不简单，说：“大人不妨说说，这小猫的来历。”

　　白幼姬笑着摇摇头：“这小猫哪有什么来历，只是长得特别了一点。”

　　白幼姬这么一说，反而叫这只猫的身份神秘了起来，毕竟国师府里藏的都是让人垂涎的宝物，能让人一眼叫出名字来的珍兽药材几乎没有。但白幼姬不想告知，祁睿阳也不强求，只说：“这只小猫我很喜欢，大人有心了。”

　　“合心就好，”白幼姬随即展颜，“先前还担心殿下会不会嫌麻烦，养不过来，毕竟殿下还养了其他小宠。”

　　白幼姬没有明说，但祁睿阳还是很容易听出话里所指：“大人说的可是我宫里的那只鹦鹉？”

　　白幼姬大方承认：“我之前去昭仁宫见殿下对它宠爱有加，一面担心一面又庆幸，怕殿下无法分出多余的精力，但心里又认定殿下会悉心照料，才会不跟殿下商量，一意孤行地送了过来。”

　　“这么乖巧的小猫，我自然会好好地养，”祁睿阳声音一缓，又浅声邀请，“大人如果不放心，不妨时常来宫里看看。”

　　与上次孔子恒提出私会的要求不同，祁睿阳这次是主动请她过去，白幼姬听着一笑：“我怎么会不放心殿下？不过如果殿下不嫌打扰，我当然十分乐意。”

　　这件事白幼姬最开始只是说说而已，直至听到暗卫传回孔子恒在昭仁宫的消息，才终于记起了自己之前应承的那件事，想想有将近半个月没见过祁睿阳了，觉得也是时候去探望一下，于是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让李明决送去了昭仁宫。

　　白幼姬来意十分明确，孔子恒既然敢在朝上三番两次质疑她的决定，那她也不会让孔子恒好过。尤其是今天早上因为水治不当引起民怨而决意罢免平州太守的事，孔子恒竟然以条件不足为由，当面驳斥她。

　　白幼姬清楚孔子恒父亲和平州太守的关系，自然也知道孔子恒袒护的目的，但她并没有借机说破，毕竟祁皇帝现在对孔子恒还十分看重。即便如此，白幼姬仍然不会轻易受制于人，平州太守的所有把柄都在她手里，随便挑一个出来，平州太守都不止是罢黜官职就可以脱罪免罚了。

　　白幼姬本来可以放他一马，毕竟多亏平州治理落后，她才能在治理水患的朝廷拨款上拿到不少好处，然而平州太守发现也就算了，他现在竟然还妄想联名参奏。

　　白幼姬的人设又不是圣母白莲花，怎么会让他如愿以偿？

　　所以白幼姬今天把平州太守整惨了，气得孔子恒当场跟她翻脸，白幼姬表面不以为意，可心里却不是真的由得了孔子恒继续不把她放眼里。

　　毕竟这里是京城，是她苦心经营了十年的地盘，只有她可以只手遮天,操纵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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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幼姬的突然出现让正与祁睿阳悦声朗语的孔子恒很快变了脸，他有些不悦地看着坏了气氛的人，说：“国师大人怎么有空来这里。”

　　白幼姬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转动着手里的念珠：“将军这时候不也该忙着在府里操士练兵吗，怎么又专程过来了一趟？”

　　“我与殿下有约，过来看看小白，”孔子恒挺胸，理所当然地说到，“大人又是为了什么事？”

　　白幼姬见他自信满满，玩味一笑：“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日子没见过殿下了，心里有点挂念。”

　　孔子恒听出来了意思，脸色立马差了下来，尽管白幼姬说得婉转，但也摆明着在跟他炫耀，明明两个人门不当户不对，白幼姬如今竟还敢如此堂而皇之在他面前夸口，叫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孔子恒越是猜不透白幼姬心的心思，越是疼惜祁睿阳：“大人的惦挂是真心是假意？”

　　白幼姬洋洋反问：“将军以为呢？”

　　孔子恒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成竹在胸地说：“恕我直言，我无法感受出大人一丝一厘的真心，大人如果真的爱护殿下，怎么敢用这种方法伤害她。大人身在高位，又曾知道百姓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是谁？大人可想过，这种损害名声的做法，尤其是对皇亲贵戚，影响会有多严重？事实可见，大人所谓的挂念仅仅是逞得口舌之快，并没有真心为殿下考虑。”

　　白幼姬听腻了这种道貌岸然的话，不起兴致地吐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词：“直男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