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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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幼姬被提醒了才有所察觉，刚才看书看得太认真了，竟然将额头读出了一层细汗。
祁睿阳也有了类似的心思，于是问：“什么书让大人读得这样津津有味？”
白幼姬随手合上了书，笑着回答：“杂书而已。”
祁睿阳扫了眼书目，说：“大人也会信这些东西？”她清楚白幼姬的性格，白幼姬几乎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如今能沉下心来翻阅，她反而不能轻易判断这本书的好与坏了。
白幼姬接过了手帕擦汗，然后随口答着：“纯粹是打发时间看的。”
“大人阅览群书，见多识广，大人如今仍能被书中的描述吸引，想必书上写的那些未必就是谣传了。”白幼姬手里的书她翻过几页，但里面记载的都是野史传闻，而且书中的描述几尽神乎其神，如此一来，反而叫人不能信以为真了，所以祁睿阳看了一点就没有继续下去。不过看白幼姬现在的反应，她不禁想起了书中的零星叙述——
就比如时隔千年的九星连珠、寻迹无踪的白北崖，以及王朝覆灭以后便人间蒸发的前朝帝王的下落。
“正是因为谣传反而起了兴致，不过是真是假，有待考证。”白幼姬说着的同时，取下戴在手上的念珠，随意把玩了起来。
但白幼姬在意的点，祁睿阳有些无法理解：“倘若这些事情得到了验证，大人会有怎样的打算？”
白幼姬似乎有认真考虑她说的话，但也没有真的告诉祁睿阳自己的想法：“有什么打算是其次，若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才能去验证吧。”
白幼姬的轻浮措辞让人不喜欢，祁睿阳说：“请大人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凡事都有定数，不必强求。”
白幼姬随后改口：“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殿下也别往心里去了。”
祁睿阳点头，然而心里还是记下了这件事，毕竟白幼姬偶尔的作为实在叫人没有头绪，至少她是这样以为着。
“不过我确实想知道这世上真的有人能活到千秋万岁吗？”白幼姬扬了扬手里的书，跟着书上经不住推敲的叙述，说起了不着边的话，“书上说前朝皇帝之所以下落成谜，是因为人还活在世上，我便在想，要是她现在还能活着，岂不是要好几百岁了。”
祁睿阳闻言浅笑：“若真有这种事，以大人的能耐，早就为皇兄也求得长生不老的药了。但大人心里清楚，这种药不可能存在。”
白幼姬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多么不现实的话：“也对，要是真能有的话，也不用这样苦寻而不得了。”
祁睿阳接着说：“其实生死轮回都是天意，何必去追求这些？”
白幼姬却认为祁睿阳想得太浅了：“一旦天下尽为己有，万民顺从、权可滔天的时候，怕殿下就不会这样想了。”
闻声间，祁睿阳叠在身前的双手收了收，然后问：“那大人，有追求长生不老的心吗？”
白幼姬见她一脸正色，反而不忍笑了出来：“我想我前半生的经历，也许别人一生都难以企及，我已经体会得够多了，可不想再没完没了过下去了。”
白幼姬说得轻描淡写，不加掩饰的态度倒能让人更容易信以为真，祁睿阳却隐隐生出一丝失望的心情，毕竟与一惯的认知有不小的出入，多少会有种落了空的感觉，而她完全没料过白幼姬会这样说。
祁睿阳知道白幼姬的过往，只是没想到白幼姬对自己的遭遇的厌恶情绪这么深，便问：“大人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白幼姬没有舍得不舍得的说法，只是被祁睿阳温柔地注视着，酝酿好的话在脱口而出之前又换了说辞：“有殿下陪伴身旁，我哪能不喜欢？但既然我也尝过也试过，那么就足够了。”
然而说足够的，野心往往更大。
祁睿阳不是听不出来，只是这个终点在哪里，她一无所知。
白幼姬见她没回应，想自己说了扫兴的话，解释说：“言多易失，我刚才的话，望殿下不要介意。”
祁睿阳顺势探出了手，轻轻抚上白幼姬的手背，说：“我还是喜欢大人生气勃勃的样子，所以希望大人心里不要再有这样消沉的情绪了。”
白幼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气馁的话，经过祁睿阳的提醒后，也觉得自己好像太容易对她付出情绪了，于是脸上又挂回了那副张扬又熟悉的笑：“我听殿下的。”
或许是新婚燕尔，白幼姬都表现得相当贴心有耐心，祁睿阳的话她几乎不去回驳，所以看在外人眼里，两人感情十分要好。
祁睿阳也看出来了这一点，莞尔道：“大人这样待我，怕别人要眼红了。”
“别人是谁？”白幼姬像是在问又不像是在问，因为她随后又说，“我本该给殿下更好的，可如今只能这样。”
祁睿阳轻轻摇头，话里带着十分的认真：“大人凡事追求尽善尽美，自然会觉得还有不满意的地方，但对我来说，现在已经相当知足了。”
祁睿阳的认真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是被这种气氛烘托，难免会有一丝走神，等缓过劲来，白幼姬的回复也变得公式起来：“殿下太容易满足了，反而让我觉得自己有更多需要努力补足的地方。”
“大人自己不察觉而已，在我眼里，大人已经足够好了。”
祁睿阳第一次见到白幼姬便这样以为着，只是时隔多年，才终于说了出来。祁睿阳总不肯透露过多的想法，也许是遭遇让她变得如此，也许是教导让她变得如此，但在她心里，白幼姬一直宛如拨雾的明灯，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白幼姬知道祁睿阳很顺从自己，但她也不曾想到自己在祁睿阳心里的分量会是这样的沉甸甸，要是白幼姬能仔细一点，能看透祁睿阳的心事，她大概能会对人好一点，而不是用一贯的强硬手段逼得人无处可走。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