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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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中的那个人终于走到了灯光下，期间几个犯人似乎都没有及时合上门的打算。糯糯想要冲过去关上大门却被二十五一把拉住。
“那个家伙是个怪物喔。”二十五压低声音。他还小心翼翼地告诉糯糯，在之前发生的五监叛乱中，他差点被这个叫做八万的疯子弄死。
糯糯不解，既然危险，为什么不关门？
“因为这扇门是被三号打开的。”八十二号分得意地理了理额发。
三号也喜欢开锁，但他更喜欢拆掉锁的关键零件制造出自己心仪的武器。“即是说，三号在开锁的同时总会顺手把那锁的核心组成部分给拆了。”
被拆开的锁，是关不上的。
“不过粽子您请放心，在这种环境下，我们希望您允许我们展露自己的力量。”
三号扛着之前用来砸门的火箭筒一样的玩意儿面带微笑而来。“就像我希望像小溪汇入江河那般成为粽子你的一部分那样，拆掉的锁芯也想要成为火箭筒的一部分。美丽的粽子，接下来的火焰是我为您准备的宴会，在火光中，在灯光下，将会绽放最美丽的希望和爱。”
糯糯：“你就不能先把那头猪给打趴下再说这些话吗？！”
“咳，好的，您这么可爱，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三号扶了扶眼镜，
八万也终于走到明亮的灯光下。
看清八万后，糯糯下意识靠近二十五号。
怪物。
犯人们都说，八万是五监最可怕的犯人。但在明亮的灯光下看清八万后，糯糯却只能用“怪物”这连个字来形容他。
那就是个怪物。
八万穿着玩偶装似的猪形的大外套，挡住了具体样貌。距离相隔很远，糯糯也能嗅到他身上那一股股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从猪形外套中离开清洗自己而产生的体臭。
穿着这样肥大厚重的玩偶装，八万的行动却又异常自如。轻而易举将来自九十九的攻击挡下。
八万是人吗？
糯糯不清楚。
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可怕。
她也终于真正认识到这里是监狱，不是游乐场。
犯人入狱的理由五花八门。监狱的存在不只是为了惩戒，也是为了新生。之前遇见的犯人大都愿意走向新生，所以对她也很良善，但这一次遇见的这个八万，糯糯能感觉到，他不一样，这个八万大概就是那种即便下十八层地狱也绝不悔改的真正的恶人。
抓紧二十五号的衣角，糯糯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们上次和这个家伙动手的时候，赢了，对吧？确定吧！”
二十五点头，一脸骄傲！
糯糯松了一口气。
“所以我说，亲爱的粽子，不用担心。我们对付那家伙，轻而易举。”三号将火箭筒对准八万，“亲爱的粽子，请您欣赏最美的火焰！”
三号按下开关。
糯糯屏住呼吸，顺势还捂住耳朵。
鸦雀无声。
火箭炮没有任何反应。
察觉不对，三号将火箭炮放下，仔细查看了一番，轻轻一声笑，扶了扶眼镜，“原来如此。不过是之前从锁上取下的那个零件出了故障。对我这种科学家来说，小小的失败只是生活的组成部分。”
糯糯很明白这个道理——但为什么偏偏选在这种时候啊？
八十二号站了出来，他张开的手指中夹着椭圆形的精巧机械。“亲爱的粽子，那家伙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你需要看的——只是我！”
说话间，八十二号手朝前一挥，一股股银亮的线蛇一般从机械头上游弋而出，似有生命般，在空中优雅盘旋，最终，化作一柄柄锋利的剑狠狠扎向地面。
而后被反弹。
八十二号瞪大双眼，继而眉头拧成一团，“这地方，有些不对劲。”
“做不到，怪地不对劲。就算没有三监的人，难道我们十三监的会输吗？”
很少说话的十五忽然推开身边的人。
“这种武器就需要在这种时候出现。”他手腕上巨大的深黑色铁环发出炫目的光，糯糯过去只在科幻电子剧中才能看见的场面出现了，深黑色手环开始变形，看似坚不可摧的铁环成为了巨大的长刀的形状。
“有十五在，没问题的。”二十五说。
他说那个环才是终极的利器，他们不清楚环的构成，也不清楚环的来历，甚至连拥有者十五都说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被人套上了这种鬼东西。
大家只知道，那环，是真正的削铁如泥。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四肢上的大铁环是装饰物呢。”
糯糯有些心有余悸，她一开始就很好奇十五四肢上套着的几个古怪的环。但她妈妈说过无数次，八卦别人谈恋爱是可以的，但绝不要涉及他人身体情况，不礼貌。幸好她一直以来都听妈妈的话，要不，万一十五不高兴了把她给削了怎么办？
“十五已经把百米长刀准备好了！这一次，一定可以轻松打败这个麻烦的五八！”二十五号精神抖索！
在他的感染下，糯糯的不安都坐上动车跑得远远的了。更让她高兴的是，那个看起来就很可怕的五八看见十五手上渐渐显现的长刀轮廓后就倒退了好几步。
五八也在害怕！
他就算没有领教过十五手中的刀的厉害，也应该听说过。
明白这点后，从二十五号的背后闪出，糯糯只恨自己不能手握荧光棒为十五摇旗呐喊！耀眼的光终于消失了。她越发抑制不住激动，甚至有种此刻正在看科幻大片的感觉！
直到她被一股极大的力量狠狠撞在二十五身上！
揉揉撞得有些晕乎的头，糯糯迷迷糊糊打量了周边的情况。
什么情况？
十五：“为什么！？”
众人：“为什么！！！”
糯糯：“为什么……”
十五的手环变成长刀的同一时间，原本距离足有三米以上的两面墙骤然聚拢，导致猝不及防的三号被速度极快的墙面撞去了八十二号身上。
这是这迅速合拢的墙面让糯糯撞在了二十五身上。
至于十五，因为手刀过长——
“为什么会被卡住！！！！”
明明上次都行的！！！
十一：“而且为什么墙会动？难道南波的设计已经开始朝着魔方的方向发展了！！五监的小看守，你们的猴子主任在想什么呢！？”
糯糯：“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啊！！！为什么墙会动啊！！！”
同八十二号狠狠撞在一起的三号缓了过来，慢条斯理过来解释，他扶了扶眼镜，“建筑物的砖石墙面自然不可能这样轻轻松松地移动。”
他用手在墙上敲了敲，声音清脆。
“这应该是一种合成金属，我过去没见过，是新产品。金属外面刷上了一层粉。之前五监有过一场小范围的动乱，不少设备都重新修改过，墙面是白色的，灯光也是白色的，视觉上的一片白会让人觉得非常疲惫。所以之前大家都没有留意到。”
八十二号也走了过来，他踩了踩地板，“原来如此，所以我的线没办法扎入地面。因为地板也是那种合成金属做成的。”他脸色微微一变，“但上面的楼层没这种设计啊。”
越往下，关押的犯人越可怕，陷阱越高级。
“这地面才真正可以做到让犯人挖地三尺都出不去。”
“看来，上次的越狱事件后，南波狠狠改建了一番设备呢。”
三号扶了扶眼镜。放下重新修改过的火箭炮。“这东西没用了，这里和上面不同，火箭炮动不了这种合成金属分毫，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使用，那种威力会作用在我们身上。”
八十二号；“也就是说，我们两个平日使用的一切招数都没用了？”
三号：“没错。忽然有些想要出狱啊！最新的科技成果，最新的合成金属，好想真正使用一次。”
这两人的对话，糯糯听得似懂非懂，但有件事她是确定的。
原本被大家寄予了极高期望的十五这一刻因为长刀动弹不得。为了行动自如，他只能收了刀。刀恢复成黑色铁环的同时，原本合在一起的墙面也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十五也尝试着再度变出手刀，墙面也再度合在一起限制住他的行动。
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
“十五只要行动就会发生变化。难道这可以移动的墙就是为了限制十五设计的？”十一号压低声音。
兴奋从十五的目光中渐渐褪去。他看着手腕上的黑环，一言不发，忽然，笑了。“原来如此。越狱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
“但是十五啊……现在似乎不是考虑越狱是否有趣的时候吧……”看着对面的威胁，十一欲哭无泪。这种情况下失去了长刀的十五面对八万没有丝毫的战斗力。“看来只有靠我保护你了。”
十五眼角微微一抬：“你怎么保护我？打牌？”
“竟然说这种话，真是太让人伤心了！”十一号捂着抽泣。
“我也不是那种意思啦……”十五赶紧安慰。
“哈哈，都是逗你的啦！”
“喂……”
糯糯：“那个，我不是故意打搅你们的……”
眼下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打倒八万吗？
毕竟，原本忌惮十五手中的刀开始后退的八万确定十五在这个地方没办法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后，扭了扭脖子，明明穿着玩偶装一样的外套，但当他扭动脖子的时候，糯糯似乎还听见了他扭动颈骨发出的咔嚓声。
她不由得朝二十五身后移动了一步。二十五顺势张开双臂，“大触！放心吧！这种时候奥特曼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糯糯：“我倒觉得这种时候一声三鹤先生大概都比奥特曼有用。”
“一声三鹤，那家伙没有我好用喔……”
一开始，糯糯只觉得二十五号的声音变了。
她以为二十五号玩性大发。
但改变的，似乎不止声音。
面前的二十五从眼神到表情都彻底改变，甚至连身上包裹的白色纱布都显现出了淡淡的红。
原本因为十五的武器不能使用而略有些紧张不安的众人看见二十五变成了这副模样，表情各异。
三监的犯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十三监的却一个个愁眉不展。
十三监犯人的异样表情，还有异样的二十五号都向糯糯传达出一个消息——麻烦了。
尤其是她看见那个气势汹汹的八万又有些犹豫不前的模样后就确定这一点。
偏偏此刻，滚烫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颚，变化后的二十五用这种方式逼着糯糯和自己对视。
“你，看错方向了吧？”
盯着失去了原本清澈，宛若少年般的眼神的二十五号，糯糯很平静。
不管怎么样，二十五号就是二十五号。
“我只是有些担心那个家伙。”她说。
“那种蠢猪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不害怕我？”
“为什么要害怕，你是二十五号啊。”
“我不是。我是Nico。二十五号的朋友，或者说，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另一个我，似乎很喜欢你呢，好吃的粽子。”Nico猩红的舌在唇边舔舐着。
“所以，你愿意我杀了你吗？”
他逐渐靠近糯糯，邪恶的气息弥漫。
糯糯觉得那气息中似乎掺杂了鲜血，死亡，那种感觉让她想到了美国的贫民窟，充斥着酒精、毒】品、□□、性】交易的罪恶的摇篮。
为什么，她会想到这个？
“你愿意我杀了你吗？”Nico又开始问了。
糯糯看着他的眼睛。
双重人格。
原来，二十五是双重人格，很多书上都说，当一个人的痛苦已经达到他自己无法承认无法面对，他就会臆想出另一个人来帮助自己。
她不清楚二十五过去的事情。
也没有去探究的打算。
“但是，二十五，不能杀人喔。”她伸手捂住Nico的脸，“因为那是错误的。”
“娇生惯养的小女孩，也知道什么是错误吗？”
“Nico如果杀了人，二十五号会被加刑期吧？”
Nico没有接话，转过身，看着八万，舔了舔嘴唇，“好久不见，蠢猪。这一次，我会揍得你永远躲进猪窝再也不敢出来拱槽！上一次我本打算杀了你，偏偏被五监那个讨厌的药师齐给搅了局，所以今天，听见你的声音，我就‘出来’了……”
十三监众人在墙边战成一排，齐刷刷鼓掌。
十一：“谁知道这是哪部动画片的台词？”
糯糯有些欲哭无泪。
这都什么时候了？？！！
眼下是打闹说笑联络感情的时候吗？
影视界素来有“反派死于话多”的设定，怎么此刻她觉得正派人物也都死于话多啊！？
“因为担心也没有用啊。我们的信条重来是走一步，看一步，随时调整计划和方针。”十五号却回答得不紧不慢，忽然，转脸看着糯糯，“你不是看守吗？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抓你们五监的越狱犯？”
糯糯：“那个……十五，你要记得，我是靠脸进来的……”
十五：“喔。”
十一：“原来五监的看守主任审美真的这么差啊！你多土啊！”
糯糯有种哭的冲动：“你们真的不觉得现在不是谈这种话题的时候吗？”
十一：“不是有Nico吗？”
糯糯：“别立flag……”
话似乎说晚了。
Nico已经仰面倒了下来，糯糯赶紧一把抱住他，这才看见Nico的左边脖颈上扎着一根长长的银针。
原本浑身上下都像被烧红了的Nico也迅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睁眼，成为糯糯喜欢的那个二十五号后，他缩成一团，抱住糯糯的手臂，“我要新的漫画。”
“嗯，回家就给你找！只要你别再……”
话没说完，Nico已经在她臂弯中发出均匀的鼾声。
八万缓缓走了过来，“神终于眷顾我了。现在，我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内。”
他说的危险是二十五。
看来上一次他在二十五变成的Nico那里吃了不小的苦头。他甚至不敢真正靠近二十五和糯糯。这让糯糯舒了一口气，也给她带来了更深的不安。
在这古怪的墙的包围下，三号的火箭筒已经没用了。八十二号的线也失去了用武之地。
十五也被彻底限制住。
形势似乎很糟糕，偏偏这种时候，之前谈笑风生的一伙人一拥而上，挡在糯糯和二十五的面前。
十五没有回头看糯糯，只是用温柔却又坚定的声音一字一顿，“在危机前打打闹闹也无所谓。因为不管遇见多大的危险，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站成一排，他们朝着八万一步一步靠近。
八万朝后退。
他们继续前进。
八万又退，他们又前进。
八万忽然停住脚步。
“十五号。你要知道，在你们中间，能让我感到恐惧的，也就只有你和那个双重人格的疯子。但现在，你的刀已经没有用了。也就是说……”
只要杀了二十五，这里就没有能对他构成威胁的人。
偏偏，“我这么多的牢也不是白坐的。”
倒退一步，八万用手在墙面上摸索了一下。
“快躲开！！”十五的声音。
机关启动，巨大的石板朝着抱着二十五不能移动的糯糯砸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chapter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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