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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飘落樊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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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约好了墨莜,西迎才去的茶楼,可没成想,这一等就等到了午时……
“把四果扔进莲清池,什么时候自己爬上来了,什么时候回来见我。”
西迎听到墨莜的声音挑起了精神,可仔细一听这语气很不好,这是生气了?西迎抬起头,正好看到墨莜走进来,墨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肩膀上,身上淡粉的衣裙也湿透了。
“你不是就回了一趟白山派吗?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发生什么了?”
西迎问的时候,时不时看向墨莜,然而墨莜的脸上很平静,平静的可怕。
“没什么,樊门出事了,几个门派铲除江湖的不良风气,动手灭了樊门。”
墨莜将头发挽到一边,褪下外衣,搭在木施上。
西迎握着茶杯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嘴巴一下子张的很大,“这……这……”西迎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然后呢?”
“还好,樊家留了一个,长女樊黎——苟活下来了。“
墨莜翻弄这屋里的柜子,寻找可以换下的衣物,噼啪的声响,显然是心里有很大的不满。
西迎拿起杯子,为自己重新填了茶水,“那……你是怎么……”
“柚子出使任务,约定好跟她在湖边碰头,一起回茶楼,好巧不巧湖边有一人求救。要不要猜猜,那个人是谁。”
墨莜长长呼出一口气,”砰“的一声,把衣柜的门摔上。
“那也不应该是你去捞人吧!”
西迎的杯子落回桌面上,茶水四溅,“那四果和柚子是干什么吃的!!”
“柚子怕水,四果不会水。”
“柚子……到是可以理解,但是……堂堂四个壮汉!好歹在江湖上也算是名噪一时了,说出去还真的是丢脸。”
西迎见墨莜拉了屏风,自觉地背过身去。
“我要是你呀,就不管了。“
“樊家……我有自己的决定,收为己有也不是不可。”
“好吧,随你,”西迎像是想起了什么,当即拍拍自己的脑袋,“对了,我差点忘了,我跟你说,我这几日去调查了一下。沁楠国的寒王,是为了万寿节,为了皇帝庆生,与沁楠国公主一同前来,不出意外寿宴上可以见到他们。”
墨莜慢慢拉开屏风,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中衣,“我知道了。”
“唉不说这个了,那个樊黎……”
“她现在在柚子哪里。”
“这样啊,那我明天再来,你好好休息 。”
墨莜点点头,“明天你来,我找你有点事情。”
已经走到门口的西迎,听到这句话,猛地回头,“好啊!我可等着哦~”
说完喜盈盈地从墨莜的房门走开。
呼~总算是清净了,墨莜突然觉得好累,她现在只想好好地泡澡,不去理外面的纷纷扰扰。
温热的水化解着,一身的疲惫,黑黑的长发散落水面。
然而清闲的时间总是很少……
“砰砰——”
桃子:“小姐,四果他们想见你。”
墨莜一瞬间气上心头,“让他们去莲清池怎么没去?把他们扔给莲清池那位,好好给我面壁,什么时候他们想明白了,再回来。”
桃子站在门外,听着声音的语气,猜出了大概。
“怎么样,楼主愿意见我们吗?“
四个壮汉乖巧站在桃子身后,小心翼翼地问。
“小姐她今天很是疲惫,还在休息。四果啊,就算小姐现在愿意见你们,她现在气没消,不仅不会原谅你们,反而会更生气。依我看,你们现在应该老老实实地去莲清池,等到练会了,明天一早,虔诚诚恳,而小姐也已经得到了休息,原谅你们的可能才会更大。”
四果连忙称赞,其中北果站出来,俯身致谢,“多谢桃子姐指点,我们四果定会好好回去反省。”
相比之下樊黎现状就好很多,在柚子的房间,任由柚子打扮。
“那个救我的是叫墨莜?”
柚子梳樊黎头发的手,微微一顿,“你最好还是叫她楼主,楼主救了你,好歹你也应该去尊重她。”
“……好,我下次会注意的。柚子,这是你的本名吗?”
柚子浅浅一笑,“自然不是,进了茶楼,楼主会给你一个新的名字,这象征着你新的开始。这是一个好事,因为就算是天大的仇人,你在茶楼也不会有人动你,因为在楼主给你新的名字开始,就象征着你是茶楼的人。在漓江城还没有人想正面跟楼主做对。”
樊黎半听半懂地点点头。
关于樊黎,墨莜想了很多,以至于到了傍晚,桌面的一叠文卷她还没有看完。
“算了,不看了,”墨莜拄着脑袋,吹灭了桌前的烛火。
整理衣衫刚刚躺下,细微的声响,让重新坐起来,手摸索着床铺,将暗器握在手里。
“谢谢你肯留下我。”
听到是樊黎的声音,墨莜放下手,叹口气。
“怎么?有事情?“
“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所以……”樊黎乖乖站在黑暗处,声音越说越小。
“如果是樊家收养一个孩子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别跟我说了。”
墨莜打了一个哈气,拽了拽身边的枕头,重新躺下。
樊黎张大了嘴巴,无比惊讶,“你……怎么……”
“不好意思这里是苏小茶楼,我是楼主。我不知道的事情,怕是很少。哦对了,我既然留你下来,你就要好好守茶楼的规矩。明天你跟在桃子的身边,给我好好学规矩。”
“是……那……”
听到樊黎犹豫的声音,墨莜大概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如果你守规矩,我自然会帮你找到亲生母亲。”
“楼主安好,在下告退。”
樊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没有多么逗留,选择安安静静的离开。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墨莜也伴着窗外投射过来的月光,将一身疲惫交付于梦中。
一个少年站在桃树前,一阵大风吹散了树上的桃花,花朵纷纷扬扬,花了墨莜的眼睛。
“我……我叫……慕寒……”
少年青涩的声音,让墨莜心头一震。
墨莜猛地抬起头,眼前的光景却变了,一个穿着黑色纱袍的男子,站在墨莜身前。
他比墨莜高了一头还要多。
声音急剧诱惑力。
“我叫慕寒。”
“墨莜,我回来了。”
“墨莜,你不期待吗?你不是说过会一直等我回来吗?”
“墨莜,你怎么不说话?”
“墨莜,你反悔了吗?“
“墨莜,你食言!”
两个模样的“慕寒”相互重叠,责怪生气的话,不断飞入她的耳朵里。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
慕寒看着墨莜挣扎痛苦的样子,一脸心疼。
墨莜的梦话带着哭腔,说着说着,眼角一滴泪水不经意间滑落。
“怎么?做噩梦了?”
慕寒蹲下身子,手指擦去眼角的泪水,在她的额头上,留下浅浅一吻。
“老哥……你要不要这么趁人之危啊!”慕雪见到此情此景,鸡皮疙瘩掉一地,“老哥!安神香的效果快过了,你有完没完啊!”
慕寒猛地转过头,瞪着慕雪,“我还没问你,既然是你做的安神香,她怎么睡的这么不安稳?”
“嘿!”慕雪听到这就不乐意了,撸起袖子,刚想好好去教训慕寒,门外稀稀疏疏的声音却让她的动作停在了半空。
慕寒比一个安静的手势,声音压的极低,“走。”
在梦里两个慕寒慢慢走到墨莜的身边,不断的质问,终于让墨莜绷不住了。
“不要!”
墨莜一声大呼,猛地坐地来,从梦里醒过来。
墨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颊上细细的汗珠,慢慢流淌下来。
“砰砰——”
“谁!”墨莜一下子警觉起来。
“楼主……是我们……我们从莲清池回来了,深得教诲,特来请罪……”
墨莜听出来是北果的声音,放下了戒备。
“既然学会了就好,你们回去吧,我要睡了。”
四个人一听,一下子就慌了,自己好不容易从莲清池爬出来,难不成楼主还在生气?
南果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楼主有何吩咐……”
“四果不尽职,不尽力。罚月钱,年底没有岁钱。”
“多谢楼主谅解。”
“都走吧!”
四果不敢多待,连忙退下。
墨莜扶着额头,擦了擦汗,眼睛望着窗外,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院子里物象已经可以看得清,却寂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