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爱智障皇上[重生]》罄靥

27、第二十七章

　　几近年关，京城来来往往的人流也比平时多了不少。陆家许多远房亲戚也开始上京来拜访，陆府上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
　　陆远山这几日除了公务便是接待这些宾客。这些亲戚往往都没什么正事儿，要么就是哪个老乡的孩子要来京城麻烦照应一下，或者是谁家的闺女该出嫁了希望陆远山帮忙看着些。更有甚至有意试探来年有关的科举试题……
　　陆远山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儿，万万说不得的，而且他本就是一届武官，现在让他背个四书五经都背不全，科举的制式也是一知半解。哪怕是真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
　　对于这些问题虽然是哭笑不得，但还是好声好气的应付了过去。

　　陆清淮就不一样了。
　　知道有亲戚要来，干脆就借着政务繁忙的理由待在宫中，晚些时候再回家去。
　　虽然很多时候真的是被沈寒秋拖着离不开，但从来没有一次是真正因为政务繁忙的。
　　每年陆清淮都是回家和父母过得，但是今年寒秋却开口希望他能留在宫中。

　　“除夕？除夕自然是要回去陪父母。”
　　话音刚落，陆清淮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寒秋的父母早已西去。陆清淮竟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对不起……”
　　沈寒秋见他有意拒绝，干脆顺着陆清淮的话往下说，“父皇和母后都去了，三弟远在边疆，就连寒玦也说过年了想出去转转不肯陪我，清淮你真的忍心吗？”
　　沈寒秋一直知道，偶尔对陆清淮卖萌撒娇的确有奇效，只要掌握好这个度就行。

　　“恐怕不妥。父母倒是无大碍……”只是哪儿有除夕不回家留在宫里的规矩，于情于理，陆清淮也不会同意。

　　“那清淮是不是念着那个李家的小姐，念着小栖桐才不肯留在这儿陪我的！”沈寒秋自然知道往哪儿戳才是对方的软肋。两个人之间最怕的事情就是猜忌和怀疑，陆清淮再怎么说也有个相对美满的家庭，只要沈寒秋往这方面提，对方难免会心软。

　　“想太多了，兰若过年应该会带着栖桐回李家的。臣只是觉得，不合规矩罢了。纵观历朝历代，哪儿有臣子留在皇上身边一起过年的先例？”陆清淮轻声叹了口气。

　　其实每年有些回不去的臣子真的会受天子的应邀进宫来一起团聚。不过近些年来先皇身体的原因才渐渐没了的。
　　即便是能入宫，也最多就是一起吃顿饭，之后还是会各自散去。但是陆清淮知道自己要是往这儿留，保不齐还得出点儿什么别的幺蛾子。

　　的确，每次沈寒秋说道这些时他难免会心软。但是毕竟寒秋在他面前总会有些小孩子的心性，所以遇事陆清淮也不敢总是顺着他。

　　“臣子是没有……但是清淮可以作为家室留下啊。”

　　陆清淮的面颊上明显的闪过一丝红晕，“……不可理喻，成天没个正经的样子。”
　　最后陆清淮自然还是留在宫里，陆府那边自然还是用政务繁忙给打发掉的……陆远山或许已经懒得再去说陆清淮些什么了，留在宫里也罢，与沈寒秋每日没个样子也罢，总之是彻底撒手不管了。

　　塞北，戍陵。
　　“将军，今年过年我们还能回去吗。”沈寒骁总归是有些眷恋在京城的日子，尤其是入了冬后塞北的天气实在是比京城冷了不知道多少。
　　其实最惦记的还是寒玦。临走时的谈话沈寒骁还牢牢的记在心间，他觉得若是这么放人不管，寒玦那个性格早晚得惹事儿。
　　若是些小事儿就罢了，就怕没轻没重的惹恼了皇兄。虽然沈寒秋对待兄弟宽容的程度恐怕纵观古今也每一个能像他这样儿的，但是沈寒玦的性子平时还好，若是真是哪会儿想不开……再是温柔的人恐怕也受不住罢。

　　“你若是想回去见你皇兄，我现在便帮你传书回京。”刚从京中过来不过数月，哪怕是过年过去也是不合时宜的。陆清泽似乎看穿了少年在想些什么，先一步说道。

　　“不……不用。寒骁不过是问问罢了，戍陵城里也有许多有意思的，不比京城差的。”沈寒玦连忙说道。“话说回来，前几日听闻来了一位乐伶，倾国倾城，既然都到戍陵了将军不去看吗。”

　　这些女子陆清泽自然是没什么兴趣，按他的话来说就是胡姬再美，终究是与中原人样貌有异，看起来多多少少有些别扭。
　　眼前的这个少年……年纪也不小了吧，要是对女子没有兴趣那才糟糕了。
　　“寒玦想看看吗，我倒是无所谓。胡人再好看，总归是有些……奇怪。”

　　“咦？那个乐伶是京城来的啊，所以才有些好奇的，将军你没听说过吗？似乎以前在醉春楼还蛮有名的，不知道为何会流落到这儿。”

　　陆清泽总觉得带着这个少年去那种地方有些不妥，但是寒骁只说在楼下看一眼便是。陆清泽寻思着可能他是真的有些好奇，便由着他去了。

　　陆清泽和沈寒骁到时楼前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有经过的来往的贸易的商人，有周围小国的达官贵人，无一不是来看这位从京城而来的乐伶的。
　　二人只得挑了个稍稍靠外的位子坐下。
　　“这姑娘是谁啊……当初边塞最红的头牌都没她这么大排场。”陆清泽也被这阵势震惊了，无意识的说了一句。
　　“当初？”沈寒骁有些好奇。
　　“我来这儿也驻守了十多年了，当初的事情……要说也是祸起红颜吧。先皇也因此受了不少影响。以后再慢慢说与你听。”
　　何止是先皇受了影响。当初那件事情对陆家的影响也绝对不小，果真是红颜祸水。

　　帘幕后面的姑娘不过是刚刚露了个头，台下的欢呼声便乱成了一片。
　　两个人的位子本就只能看见过大概，这下一闹腾更是看不清楚了。

　　人群终于是在乐伶开口的时候停止了沸腾。
　　清脆婉转，犹如山涧微雨一般洗涤人心。这种曲调在边塞甚少听闻，一时间人群竟然是静了下来，只有台上的姑娘独自拨弦的声音。
　　“将军……你觉不觉得这个姑娘……和你弟弟长得有些像啊。”

　　陆清泽听他这么一说，果真起身穿过人群跑到台下想要看的更仔细些。
　　他第一反应是看错了。
　　不可能啊，这个姑娘……莫非是……
　　不过那种身份应该是不可能从醉春楼出的来的啊。

　　“打扰一下，这姑娘叫什么？”陆清泽匆匆忙忙拉住以为路人问道。

　　“哦，你说台上这唱曲儿的？叫景如霜。”

　　这个时候陆清泽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反应过来。
　　景姓……
　　陆清泽像是忽然意识过来了什么似得，拉起沈寒骁就往回走。

　　“将军？师父？清泽？怎么了……这么急着走。”寒骁被他这么一扯也有些奇怪。

　　“这种地方以后不要来了。”
　　陆清泽只是简短的交代了几句便拉着人匆匆离开。

　　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今天看到这个姑娘的时候陆清泽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清楚的思路。
　　但是他并没有意识过来，他能算到的东西，对方自然也是算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