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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伦敦·End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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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赤井被允许下床已是五天后。他没有昏睡太久，毕竟没有受很重的外伤，抢救后调养两三天便能走动了。只是玛丽冷脸不许，他见自己的母亲现在小小一个孩子模样也就不和她计较，听话地在床卝上多待了两天。第五天清晨，他醒来时轮班看护他的真纯正蜷在病床旁的躺椅上小憩。他给她盖了条毯子，然后溜出病房去天台抽了支烟。务武偷塞给他的烟味道太浓他不喜欢，但解解烟瘾已是足够。
下了天台他往医院前台溜达，想问问艾格尼斯的房间号。结果电梯门刚开就被玛丽逮个正着，后面跟着帮忙拎早餐的秀吉，他前些天也急匆匆地从日本赶来了。玛丽一步跨入电梯按了关门键，意思是让赤井滚回病房别瞎转悠。秀吉无奈地一笑，悄悄同自己的哥哥咬耳朵：
“她这几天都没睡好，脾气有些大。哥哥想要找的人和你住同一层楼，不远，几步路就到。她起得比较迟，不如午后再去？”
赤井脸上没写字，但秀吉看出来了。自家弟弟在自身恋情上一根筋，在别人的感情问题上倒是洞察力十足。
“你见过她了？”
秀吉笑着点点头。
“她一见面就说在新闻上见过我，还说……嗯……哥哥你‘借用’过我的名字？”
赤井尴尬地轻咳一声。
聊太多了，都聊到这个深度了。
“我慢慢和你解释。”
他曾经预想过该如何向自己的兄弟介绍艾格尼斯，见家人秀吉也最适合。毕竟是兄弟，这类话题容易说开，直来直去，也不别扭，比向真纯和自己母亲介绍要轻松得多。
这下倒好。全家人都绕过他见过艾格尼斯了。
回到病房时真纯已经醒了，正和一位访客相谈甚欢，说回日本后可以再约着一起弹贝斯。赤井眉毛一抖，是降谷零。
“再”？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见到哥哥，真纯扑上来又是一个熊抱，露卝出小虎牙笑得特高兴。降谷零礼貌地同玛丽和秀吉打了招呼，主动将探病的花插卝进花瓶满上水。目光落到赤井身上时，他的嘴角很明显一个下拉。
这些天FBI的同事来来往往，MI6也派人来打探了几次情报。秀吉一见降谷便知道不是单纯地来探病，提着自己和真纯那份早餐，问真纯守了一晚上要不要去庭院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真纯也没赖着不走，和降谷告别后便和秀吉一同离开。玛丽从纸袋里拿了个黄油羊角面包，坐在一旁翻开她看了一半的小说，意思是她要坐着歇会你们随意。
病床旁的椅子空了下来。降谷坐下后上下打量了赤井几秒，便兴师问罪：
“你真不知道Margarita的下落？”
“不知道。”
埃维莉娜再度逃掉了，在她用碎玻璃朝河对面打了求救信号后。逃得杳无音讯，谁都找不到她。赤井则是最后见到她的人。他认为降谷该亲自体验一番身体机能彻底停止只剩意识在生死边缘飘忽的感觉。那种状况下若还能维持理智分析埃维莉娜的去向，他可以直接飞升成仙了。
“她会去哪，有想法么？”
降谷一脸不情愿，但还是问了，还换了更得体的措辞。日本公卝安那边的压力赤井前些天也从詹姆斯那边听说了。降谷推测到埃维莉娜还活着，追着线索一路来了伦敦，事先也向公卝安上层申请了让埃维莉娜当他们的保护证人。如今人跑掉了，变成了降谷零近乎完美的职业生涯中为数不多的瑕疵。
据说还是降谷同意让埃维莉娜一同进入废墟营救他和Gin。
这个锅很大，可以说降谷要担全责。但处事谨慎、滴水不漏的降谷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赤井嗅出了些不同寻常。他也不问，安静地看着降谷，让他自己交代。降谷先是一挑眉，然后拉下脸来，凶巴巴地说：
“怎么了？是我小看她，被她骗了，可以了吧？”
“你们以前认识。”
赤井用了肯定句。此话一出，降谷的脸阴晴不定。沉默半晌，还是承认了：
“记得东京六本木那个人卝口卝贩卝卖集卝团么？组卝织当时怕查卝洗卝钱卝查到组卝织的资金链，要Gin那组去处理一下的那个任务？”
“嗯。”
“我当时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但最终她和谁也没说我的身份。她卖给我一个人情，这次她说我该还了。你不知道爆卝炸发生后情况有多危急，连专业救援队都找不到进去的路线。我只能自己一个人找遍废墟，多她一个我少找一半面积，你和Gin获救的可能性多一半——所以我同意了。”
赤井知道这是事实——是埃维莉娜先找到了他和Gin。若不是降谷同意让埃维莉娜参与搜救，他和Gin可能已经死在那片废墟了。
“没想到你想救我。”
赤井促狭地一笑。降谷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你想多了。我想救Gin，他比你有价值多了。”
“他醒了么？”
赤井听说Gin是最迟一个被移出ICU的。休克过久他仍在重度昏迷，医生甚至断言他会成为植物人。
“醒了，昨天深夜醒的。真是奇迹。”
“去问问他埃维莉娜的事？”
“风见在那边守着了——他要是愿意说我还会来找你？”
降谷的语气又变凶了，赤井倒是心平气和，还建议道：
“换个人看守吧。”
这住院都将他住得佛性了，连和降谷斗嘴都不多说。他摸卝到务武忘在床头的烟盒，又想抽烟，结果被玛丽一把夺下。
“妈，别管我。”
“医院不能抽烟。”
“我去天台。”
“不许去。看看人家降谷，有礼貌，探病送花，不抽烟不喝酒。”
赤井默默看了眼降谷。降谷正得意地笑着。
“他喝酒。”
“你别顶嘴。”
玛丽瞪了他一眼，像是要将流食灌进他喉咙噎死他。
这几天被玛丽管着，赤井其实有点烦。就像长期独居的成年人突然和父母同住，任谁都会不适应。玛丽管这管那要求他早睡早起注重三餐营养均衡，管得他身体里那点叛逆的基因动了，好几次想直接逃出医院。不过真纯和秀吉都在，他拗不过自己听话乖巧的弟弟妹妹，也就难得做了回听话的大哥。
正当赤井和玛丽冷脸对冷脸时，务武推门进来了。他立即察觉气氛不对，赶紧削了个苹果，讨好地给了玛丽。又削了个苹果，自己喜滋滋地咬了一口。
赤井顿时觉得众叛亲离。
他想念艾格尼斯了。她削苹果会分他一半。
“她还好吧？”
他不想理睬务武，却不得不问。这些天是务武和宫野志保在照顾艾格尼斯，玛丽炖了牛尾汤也会送去一份。她伤势很重，同样被勒令卧床休息。
务武啃着苹果，白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么？她昨晚突发急症，没抢救过来。”
赤井看着自己的父亲，满心冷漠。这人的话没有任何信卝誉可言。
“那我去悼卝念一下她。”
“去吧去吧，再不去就进骨灰盒了。”
他去艾格尼斯病房的路上已预料到了是怎么回事。艾格尼斯说过自己也要假死吓唬他，她确实是说到做到的人。即时生效不一定，但总有一天她会清账。可惜务武的表演太不走心，他推开病房的门时宫野志保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埋头继续削苹果。躺在床卝上的艾格尼斯脸上盖了块白布，不过连床头娇卝艳盛放的红山茶都不配合她演戏。
赤井走到装尸体的她面前，志保刚好削完苹果，咬着便出去了。他俯身一把搂住她，她“嘶”地一声浑身一抽：
“痛痛痛！你轻点啊！”
被他碰到了伤口，艾格尼斯气愤地揭下白布一巴掌不轻不重地呼他脸上。他抓卝住她的手压下，按住她后脑封缄了她吵闹的嘴。
久违了。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生日快乐。”
卝唇卝舌短暂的分离间，他说道。她偷偷勾了勾嘴角，蹭着他的鼻尖。
“十八岁了——我要礼物。”
“想要什么？”
“饿，烦，不想吃医院的食物，不想听你爸和志保唠叨了，不想待医院了。”
刚刚被同别人家的孩子比较了一番的赤井此时很有共鸣，他现在只想脱离母亲的魔掌。在众人的监卝视下从医院逃脱，是不错的复健运卝动。
“那出去转转。”
出门这事他早有预卝谋，遁逃路线都调查好了只待实施。艾格尼斯也掏出了从务武那偷摸来的车钥匙。两人相视一笑，想到一块去了。
“不过——”
艾格尼斯转着车钥匙，拉长了声音。
“即使偷溜出去，你也不准抽烟。”
赤井一顿。从前艾格尼斯虽嘴上嫌弃他抽烟，但从未实际行动禁止他。这次却明说了，还一脸认真。
这不行。这会要了他的命。
他握住艾格尼斯的手，想要劝她松个口，不要像他母亲那样。酝酿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被艾格尼斯一眼看穿，微笑着堵了回去：
“我和玛丽小卝姐商量好了——不许抽烟，以后都不许了。”
tbc tbc tbc
三个tbc，还有三篇后日谈，发出来后才算真大团圆结局。谁说这文完结了我和谁急（炸毛）。
后日谈一 Gin和埃维莉娜
后日谈二罗伯特和威廉
后日谈三赤井和艾格尼斯
这三篇发出来后还没填完的坑全放到《Poppy Blossoming罂粟花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