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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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他们又看了跨年的表演，可由于还得开车回A市去，便没有看到最后，大概约莫十点多钟就打道回府。
回程途中车上一片安静，等到了地方向涵喊人，才发觉陈清晏竟然睡着了。
他陪小河一块坐在后座，小河抱着他的手臂，软绵绵的就像条刚出生的毛毛虫，陈清晏本来应是顾着他，会睡着兴许是这些天来工作不少本就劳累，今天他东奔西跑就罢了，后来还没泡温泉的关系。
泡温泉可以彻底放松身体，向涵能到现在还精神抖擞，多少与这也有些关连。
一瞬间向涵困惑了下，因此原本要碰上陈清晏的手也在半空停了停。
是陈清晏邀他来放纵的，他肯定是明白温泉能放松这层道理，可为何真到了他却不肯一起进去？
是因芥蒂着四年前那事而不愿在自己面前赤/身裸/体么？
向涵突然觉得陈清晏真是个扭捏的家伙，这身体见都见过了，先前他可是被下药，难道现在他还会对他做什么不成，还是在那种大庭广众之下……
想到这儿他心里泛起一丝不满，顿时暗中窃笑一阵，随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开出照相软件，而后便朝着那对还睡的浑然不觉的父子就猛拍几张。
今天一整天他拍的几乎都是儿子，虽然也有抓着几个机会打算拍陈清晏，但真拍到的却很少，也就只有一张他与小河在玩射击游戏时的侧拍而已，现在再补上这些，虽然只是躺在他车后座睡觉而已，但倒也足够。
拍完自个儿再看了一遍，向涵拍了下陈清晏的手背，才将他给叫醒。
“清晏，到地方了。”
陈清晏睡着时看着很恬静，与旁边那条毛毛虫不同，静置的像幅画似的，不过醒来后立刻又恢复成兵荒马乱，像高水平的动画片。
“我…我睡着了，我睡多久了……”
他先抹了把自己的脸，接着看了眼手边那条毛毛虫，便出手晃了晃他。
“陈河，醒来了，得让叔叔回家休息了。”
毛毛虫不依，道：“那我们能跟叔叔回家吗？”
此话一出，陈清晏肩头又僵了僵，连忙侧过头来对向涵道：“没事儿，我这就把他抱下去！”
他似乎是真怕向涵依着这话就真把他们给载回去了。向涵只是一条胳膊抵着椅座的头枕摆摆手，没说话。
等陈清晏把小娃儿赶下去，还彻底带上车门，向涵拿着手机的手才紧握了一下。
只要想到往后陈清晏看见那些照片可能会露出的表情，向涵就有点期待。
干脆拿那些丑照来威胁他陪自己泡温泉？
不过那好像也称不上是丑照，毕竟陈清晏就是睡着时的模样也不是太难看，他若本人不介意，估计也威胁不了什么吧。
*
结束游乐园跨年的一日游之后，果然不出向涵所料，很快的他便又陷入没日没夜的工作地狱。
迎来新的一年，度假村的计划继续进行，不仅上半年度的基本规划得做出来，还有一项很大的重点，那就是除了今年向氏由向涵一手包办的度假村工程外，尚有一个去年度就着手的住宅小区进入收尾环节。
那小区位在邻近A市的N市，早在年前建设就都已经全部完工，再来只剩下拍摄营销广告，和通过一些基本流程，楼房就可以进入上市阶段。由于整座小区工程当初是由向涵他父亲向荣亲自点名要做，整排楼房的设计架构也是由他来画，他老人家相当重视，因此待行进的差不多了，对方就特别打了电话过来。
“那个度假村干的不错，就继续下去，不过N市闲林居的后期由你负责，我可是会盯着，你记得也得好好做，反正再来就要春节了，咱们除夕回来见了面再做细部的讨论。”
向荣道：“还有这次锁定的是年轻单身女性，还是让女人来广告比较好，你看小韵能不能安排，可以的话让她赶紧回来，过年再邀她回宅子吃顿饭。”
向荣是个标准的生意人，一生不是忙于事业，就只留心于他的女人。对于儿子的要求虽是严厉，但放养的时间比较多。
向涵还小的时候就是这副德性，孩子成年之后更是直接不闻不问了，截至这通来电时，向涵和他父亲已经大约两个月没直接说过电话，他们有各自的事要忙，可怜传话还多半是透过助理。
因此新的一年难得打过来不是慰问，而是劈头就说工作的事，向涵心情就实在好不起来。
不过不满到摔电话是上一世的事，这一次向涵早就知道便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听到度假村一事的时候楞了一下。
前世他父亲并没有提到度假村，只说完闲林居便挂了电话，那是因为这时度假村的工程还在很前的阶段，要评断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这会儿之所以被提起，除了向涵重生过来，熟知后续有刻意加快速度之外，还有一点，便是上会儿被陈清晏邀去游乐园的缘故。
陈清晏邀他的借口，是说希望能给他度假村工程做些参考，向涵本是抱着陪他父子俩出门玩儿的心，对这话便没什么放在心上。
可他忘了那度假村一直有块卡关的三角地，上一世就是不知道该安排什么设施，一直都伤透脑筋，结果这次从游乐园回来，没几天后策划交上来，那问题果然便又浮现出来了。
前世他们已经想破了头，就算尝试调整其他建物的位置，效果也都不尽理想，后来只得留着那儿做空地，这会儿向涵本想大抵也是这样了，开会时还转着咖啡杓子打呵欠，没想那时他笔记本保屏跳出来，一小孩兒在个圆形舞台边玩着小车的照片也映入眼帘。
那是上会儿在游乐园留下的，当时儿子笑的分外可爱，回头欣赏时就把他拿来用了，本来也就无心所为，可当下向涵脑子却动了一下。
他度假村还没个能让小孩儿玩的东西呢，就像去的那个游乐区一样。
先前尽想针对的是高收入阶层，就忽略这层设计，但高收入阶层就没孩子了？
这瞌睡立刻就醒了，因此他当机立断，一拍扶手道：“要不设计个给孩子的游戏区吧，这样所有的客群才都能兼顾。”
语毕在场的合作商也挺满意这提议，当下就这么定了。
向涵过往很少出入那种给小孩儿玩的地方，多数东西自是不知道的，但先前已去过那老字号见识一次，还是刚去沒多久，心中有个底图能参考，要提案、审视什么的自然都顺利。
这还得多亏陈清晏，因此那时下午会议结束，向涵便立刻让人通知陈清晏这件事，顺道给他送份点心过去。
其实吧，对于这种大事向涵还是比较想亲自同他说的，但年头他忙，陈清晏所在的秘书室也跟着忙，陈清晏是个对工作很认真的人，连秘书室的些外勤都帮着跑，来来去去几天下来，多数时候位置上都见不到他人影。
向涵就是想见也见不着他，没法只得作罢。
实际上这种忙碌时候他还特别想儿子，想他那软绵绵的小脸，还有睡着时那宛若毛毛虫般的小身体。他本以为儿子估计也是一段时间见不到了，还想选几张好看点的照片让秦东去洗出来，好放在抽屉里日日思念。
没想到这又过了几天，一日傍晚，向涵拿着平板电脑，正同他的合作商用视频电话开完会，扔在桌边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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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一嗡一
来电的是一通陌生号码，打的却是向涵私人的那部手机，本以为是老宅那儿又在玩什么花样，向涵便不太想接，但手机却锲而不舍。
向涵实在被吵的受不了，这才按下通话键，岂料一接起来，倒听到一个不算久违的熟悉声音传了过来。
“哎呀小向，最近还好吗？我这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那是一个有些苍老语调却颇带活力的女音，向涵听着登时端坐起来。
“王阿姨！？”
惊讶之余他还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确定后才答，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半个月前刚同她女儿搬走的王丽。
王丽之所以会留有向涵的私人电话，是因当初向涵想关照陈清晏，又怕陈清晏太过客气，纵使问了他有些要帮忙的事他仍然不说，王丽这人朴实没心机，说话也直白一点，倒可以帮向涵不少忙。
且据各方信息来说，这几年陈清晏的生活很纯粹，除工作地点的同事外，几乎没什么认识其他人，王丽还曾同向涵抱怨过，说他前妻都死那么久了，身边却没个比较要好的姑娘，她就像她老妈子似的，自然也会感到担心。
估计是这一点，见向涵如此关心陈清晏，两人表面上就像多年的好朋友，王丽一直对向涵的态度也都是不错的，向涵问她她便会答，有事情也会找向涵商量。
诸如后来陈清晏胃病的复检结果，还有她走后儿子改由谁来照顾，这些直接找陈清晏问都有些嫌怪的细节，向涵就都是问的她。
不过，在王丽正式搬去邻市后，他俩的联络就已经中断了，向涵这人一向很分清事情，王丽既然走了，有自己的生活，向涵就想减少打扰她。
因而本来没预期的电话，现在突然拨过来，向涵一时没法反应过来，声音也就拉高了些。
“怎么回事，王阿姨？不打扰不打扰，您在那儿过得好吗？突然的打过来，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声音有些急，毕竟王丽就像他密报的感觉，过往打来大多是说些陈清晏不妙的事，即使她现在不在陈清晏身边，陈清晏又是不久前才从向涵眼皮子底下离开秘书室的，但受过去惯性使然，向涵也就分外紧张。
他赶紧拿紧手机离开座位，来到办公室休息室这头，深吸一口气后再问：“清晏怎么了吗？他打给您了……”
他心跳甚至有些跳快了些，幸好这话才说到一半，原本还算安静的电话那头，便笑了起来。
“啊不是，小向你误会了。没事儿，清晏没什么事儿，我是的确要和你说清晏，但绝对不是什么坏事。”王丽道。
她对向涵说：“我打给你只是想说下明天……”
大概是因为笑让喉头有些沙哑，她清了清嗓，让声音更明朗些，这才续道：“明天是清晏的生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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