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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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晏的母亲已经死了，这些年来王丽大抵就像他母亲一样。因此纵使之后王丽只是搬到邻市去住，来A市至多也就几个小时车程，陈清晏同她说时还是有些依依不舍。
他眼眶里闪着水光，喉头也有强压的哽咽，向涵坐在他身旁，身体便下意识离他近一些，虽不知有用无用，但多少还是想给他点支持的力量。
其实向涵本怕王丽不信任他，反会说出拒绝的话。可相对于陈清晏，王丽的反应就直率多了，她巴不得陈清晏能有更好的前程，在听过陈清晏的说词后自然是没有二话。
“向先生，往后清晏还要麻烦你多照顾，我一个老太婆真帮不了他什么，但他不该只有这样的，您知道么，他原本差一点就要当演员了，以前念书的时候课业也不差，就是出了太多事……”
她对向涵道，抓着向涵的手就是一阵猛谢，而后甚至还喜极而泣。
陈清晏听着虽是感动却难免尴尬，急忙转头澄清道：“没有向总，您别听她说，我没那么好。”
结果被王丽骂了声：”你这孩子就是不懂争取，这个时候就要会毛遂自荐。”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怼着，本来还在哭的随后又笑了，搞的向涵一时无从反应，只得在一旁跟着陪笑。
所幸这场面无论如何，结局终究都是好的，连王丽那个一直没给好脸色看的女儿也难得缓下了表情。她冲向涵轻道声谢谢，向涵这才彻底的松下一大口气。
只是这儿是完事了，他和陈清晏却都忘了一个人。
因此当刚从商场被带回来的小河，拿着赠品礼物的黄鸭子站在病房门口，死死的咬着牙根抽泣时，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到底几乎从一出生就住在王丽那儿，王丽又是小河的保母，压根没人能比他们更亲近，小娃儿一时半刻无法接受即将就要分离的事实，听到消息脸色当场便垮了下来。
他先是拉着陈清晏的手一阵猛捶，接着便跑到王丽床边跳着要讨抱。王丽头还有伤最好不要乱动，陈清晏从后方把他抱起来，后果就是惨遭小娃儿胖拳头的连续攻击。
“爸爸坏，都趁小河不在的时候决定。”
他朝陈清晏的胸口拍了几拳，冲他做个鬼脸，而后就撇头不再说话。陈清晏大概早料到自己儿子会生气，只得无奈的笑了笑。
可毕竟养这小孩也不是头一天了，陈清晏对付孩子还是挺有一套，于是同他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再额外说了几项交换条件，不一会儿他小小的脑袋就点了点，算是勉强接受。
然而估计是身上尚流着向涵一半的血，小河可不比他爸爸总是客客气气，一副怕给人添麻烦。兴许是知道这整起事件的引发者是谁，他放过陈清晏却没有放过向涵，因此随后逮着个陈清晏去给王丽买东西的时机，向涵感到手上闪过一丝温度，下一刻就已被个小小的力道拉到病房的死角。
这是儿子难得主动找自己，向涵被他小手拖着心跳都快，见着小人儿笑的眼尾微眯，揉揉他脑袋便问：“怎么了，小宝贝？”
为以防误会，陈清晏在时他是不会这么叫的，大抵是心情好他唤的肉麻，但小河不吃他这一套，抱着小胸脯便嘟起嘴来。
“是你给爸爸工作吗？”他奶声奶气问。
这是事实，向涵也就点点头。
“那你也给爸爸大房子吗？”小河又问。
这点不太算，所以向涵先点头又摇头。
“那我怎么办？”
小河说完指指自己，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却又好像什么委屈都给他受了一样。
向涵没料到这小子还会懂得来找自己谈判，顿时心中五味杂陈，不过在他弥补陈清晏之余，儿子本就也是重要的，这孩子与陈清晏都得幸福，两个人缺一个都不可以。
于是他想了想，便伸出了手：“一台高级玩具车？”
他比着拉勾的手势，但小河没领情。
“玩具车照旧，再加上两只小恐龙？”
向涵近儿个看过不少购物网站，孩子间流行什么都还是知道的。
可小河依旧高冷，显然是没那么容易被收买。
最后他决定祭出亲情攻势：“要不在事情结束后，我找天带你和你爸爸去儿童乐园玩，怎么样？”
这会儿孩子的眼睛亮了起来，本来嘟着的小嘴也变成了O型。
“儿童乐园？还可以跟爸爸一起？”
“对。”
果然这孩子和自己还是像的，比起物质的东西，更在乎情感上的满足。向涵心底知晓这是成了，便把手移近一些。
“我和你担保，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你，当然还有你爸爸。”
他对儿子道，而后感受对方那小小的手指勾到自己的指头上，并在自个儿手掌轻轻点了一下。
“好。”
到这里一切就算是彻底的尘埃落定了。
......
总而言之，陈清晏上向涵那儿工作的事，虽然其间经历一番不小的波折，但还是就这么确定下来。
起初体恤王丽还住在医院里，就算无须久住，短时间内也无法恢复同往常一样，向涵原本是让陈清晏不用急着过来，到底这工作就是他给陈清晏找的，弹性大一些，等陈清晏那头打理的差不多再上工也不迟。
只是陈清晏倒比他想象的还更有干劲，因此接着的周一一早，向涵见陈清晏西装笔挺地被人事经理带进办公室里，他是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知说什么，半晌才冲陈清晏回了句：“你穿西装还挺好看的。”
其实王丽那头的确一团混乱，这种时候陈清晏还是留着帮忙好些，但王丽她女儿已为母亲请了近一个月的假，这假请了不放白不放，加上或许对于自己当日在医院的大吼大叫有些歉疚，她便说王丽的事全权交由她处置便好。
陈清晏不在时，小河她也会帮忙看着，反正王丽喜欢小河，有个孩子陪她说话打发时间，心情好点伤可能好的快一些，陈清晏早点来工作也能早些顺手。
兴许是为怕向涵担心，陈清晏挺仔细的同他解释，但这是陈清晏自个儿的决断，只要他好向涵便也没有意见，于是当天禀照往常总裁对新进员工一贯的精神谈话后
“好好工作，有问题随时都能来问我。”他拍拍陈清晏的肩膀，听对方回了声好，接着便任着人事经理带人下楼认识公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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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陈清晏也就开启在向氏的工作生涯，他上工的顺利，几乎没听闻什么问题，这是让向涵挺高兴，不过更让向涵惊喜的，还是人事部门最终与陈清晏商议后的职位安排。
由于陈清晏过去没在大型公司工作的经验，怕他一时无法适应，向涵是让他由基础的文员做起，平时主从事文件的处理工作，必要时则协助干些琐事。
不过大抵是他是向涵找进来的人，人事部门不敢大意，正好秘书室有个空缺，便把陈清晏安放到那儿去。
向氏大楼的秘书室跟总裁办就在同一楼层，而且两室相邻，陈清晏又被安排在最靠左的位置，正好与向涵的办公室只有一道墙之隔。那道墙在大楼一开始建立时就开了道小窗，原本似乎设计来方便谈话。但向涵不喜别人打扰，就算是助理还秘书一样都得敲正门进来，因此那扇窗没有作用，长年便被他锁着搁置在那儿。
现在陈清晏就在另一头工作，这会儿这道窗倒开的恰到好处，向涵便又再把它开启好关照他，唯怕陈清晏会感到压力，命人在窗边又隔了个布幕。而也多亏这道窗，他俩的距离变的相当接近，甚至比秦东那头还要亲近。
其实一开始得知人事部门这样安排，向涵本还担心陈清晏不愿意，毕竟不少部门都需要文员也有空缺，他大可不必到秘书室来，还得成天待在向涵的眼皮子底下，可幸好既都肯来向氏工作，陈清晏也不再同先前那般扭捏，确定过基本的工作性质及内容后，便直截的在合同上签了字。
陈清晏平时虽是照向涵秘书吩咐的做事，但他和向涵相识秘书是知道的，又见向涵对陈清晏挺上心，有些应对向涵的事项便常转交给陈清晏去做。
这点陈清晏估计自己也清楚，反正虽作为文员，但既是进了秘书室，主要便是协助处理总裁事务，因此除整理打印资料等，偶尔陈清晏也会替向涵做些辅助工作，像接各部门通知，提醒行程，甚至需要时替他整理环境，张罗午饭。有时来的路上还会拨电话给他，问他早饭吃的什么，需不需要顺道给他买一份。
作为他细心工作的回礼，向涵若自个儿开车来，回途就会想送他一程。起初陈清晏总回绝，说这方向不顺路麻烦，可向涵便会以欲探望王丽为由，几次之后陈清晏知晓这是他的套路，也就没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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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涵并没有看错人，陈清晏其实很聪慧，他这个人够努力，学习快，工作效率又高，虽然在些专业领域没学过会显得笨拙了点，但只要是他力所能及，他就能做的很好。
而且他有时拗起来比向涵还要吹毛求疵，好比一日向涵要他在窗台选个盆栽摆着，他竟就能钻研个几天。说要找个运气好的，还得对身体有益一些。
向涵让他别纠结了，他便对向涵道：“有些事宁可信其有，要是多纠结一下能换来更好的结果，那就一点儿也不白费。”
这话把向涵堵的哑口无言，也觉得他还真是意外得了个妙人儿，难怪陈清晏年纪这么轻，自个儿就能把孩子照顾的如此之好。
可他对每件事都花心思，同时就也是在难为他自己，向涵既已把人放在身边，就不会再放任他做出任何可能自残的事儿。
因此除了关心他工作状况和日常生活，向涵也注意着他的身体，每日盯他吃药吃饭，还不许他太过劳累，上班有时活像为陈清晏去似的，陈清晏没嫌他，他便也乐的过这种日子。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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