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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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听闻此言，陈清晏脸上又难掩讶异。
这是在向涵的预料之内，毕竟这一个星期经下属调查，陈清晏纵使得知能去他那儿工作的消息，他还是前去问了不少其他工作。这代表即便当初他对陈清晏抛出橄榄枝，陈清晏还是没这么想过的情况比较多。
果不其然随后他就听陈清晏道：“原来...向总还记得这件事？我还以为也就当时说说而已。”
其实这也不能全然怪陈清晏没把事情放在心上，向涵想他应当还是记着的，到底那天在他家中时，陈清晏看着那些资料的神情是有多心动，那些最直白的反应全都骗不了人。
既然如此那他就应不是完全没一丝意愿，只是觉得难以置信进而有所提防才不敢同意。
可倘若只单为工作一件事，向涵也许还能静观其变，这会儿他连房子都得搬了，往后会是什么结果向涵很清楚，那要不想旧况重演，无论如何这次他就都得把握住。
他觉得陈清晏在这一周间都没找到工作，又会不经意让自己撞见他与王丽女儿的争执可能都是契机，况且现在陈清晏已肯对他说出王丽的事，就算有掺杂被逼迫的成分，但对自己的态度应已稍微转松一些。
因此面对陈清晏，向涵就想再赌一把。
“我自然记得，而且我说过的，希望你考虑考虑，回诊那天可以给我答案。今天就是回诊日，所以我就特别问问你。”
慎重的看着陈清晏，向涵道：“当然先前我开出的条件都没有改变，只是既然你现在好像需要，那我就再强调一点。只要你进向氏工作，作为员工公司也会理所当然的提供住处，这样你还能省去找房子的麻烦，简直是一举数得。你觉得如何？”
他质问着，即使是平稳低沉的语气，但实际上就怕陈清晏再拒绝一次，他感到自己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喉头。
他视线不敢移开陈清晏半步，就观察着陈清晏的脸色变化，他看到陈清晏先是维持那自己已见过许多次的惊色，而后又呆滞了一段时间，接着漆黑的瞳仁中带着点意义不明的闪动。
不过或许真如向涵所想，一切都已发展到了最好的时机，这回陈清晏没有同那天那样第一时间就质疑，向涵挡着他时他也没做出任何抗拒，反是把原本帮拿起的那些慰问品先暂且放到一旁，然后本要前往病房的脚步一转，便侧过身子正对向涵过来。
“但我真没您想象的经历那么丰富，假如我其实不合适，您却雇用了我……”
这话他上次也问过，向涵回起来也就更得心应手。
“合不合适也要做了才知道。哪个老板不是先让员工上工再做观察，放心吧，我可是个生意人，不会和自己的事业过不去，我既然看得上又敢说出口，那就肯定是有把握。”
“但我还带着个孩子。”
抿了抿唇，陈清晏带点忧色：“若搬进员工宿舍，会不会打扰到其他人？先前我找了个工作本来也包食宿，但就是得使用不少共用空间，孩子有时会哭会闹，我实在不太好意思……”
这点倒是用不着怕，毕竟那是普通的工作场所可能会有的状况，但向氏可不会，因而向涵挺有底气：“向氏的宿舍都是单人间，空间不小，有自己的卫浴，隔音也不错，绝对够你和孩子住着。要你担心，我这就可以带你过去看看。”
向涵这么说，陈清晏先是迟疑一下，“所以这样同时有工作也有住处，王阿姨也就能……”
他喃喃念了几句，可接着表情一变，便又问：“但我这是给您添麻烦……”
这些都是上周日陈清晏就纠结过的问题，就算再问起也只是旧话重谈，可这会儿向涵却从其中发现了些差异。
虽然原本陈清晏的表情还有些读不出谱，但随着他说话，那种宛若孩子渴望抓住什么的表现也愈发明显，而且他会假设自己已到向氏工作，又会询问空间的事，估计就是心里已有答案，只是一时摇摆着还说不出口。
察觉到这点让向涵愈发激动，就想找个让他松口的办法。
就在此时王丽的女儿从病房那儿开门出来。
她大概是透过门上的小窗，看见外头有两个熟悉的人影，知道是向涵和陈清晏回来了，也不敢把他俩晾在外头太久，便出来一探究竟。
向涵见这情况，当下也没思考太多，一手抱起那些扔到一旁的慰问品，一手攥过陈清晏，下一刻也不等她女儿正要对他们喊，绕过人就直接走进了病房里。
王丽已经清醒过来许久，正坐在床上靠着枕头休息，除了头上缠着圈厚厚的绷带狼狈了点，看起来精神倒还不错。
她小心的拿着保温碗吃早饭，才刚盛起一口粥，见到向涵立刻面露喜色。
“啊向先生，昨天真是谢谢你了，我听说是你帮忙才能有这个房间……”
她先道过谢，本还要再多说几句，但向涵有话要说不宜迟，自然没时间和她客套下去。
他视线朝王丽女儿那儿颇有挑畔的瞟了一眼，接着鼓足气便冲王丽问：“若往后把清晏交给我，由我照顾他，阿姨您能安心吧？”
此话一出，王丽惊了，她女儿惊了，连一直被向涵逮着的陈清晏都惊了。
王丽一勺子还忘记拿起来，就这么掉回碗里。
“哎呀，这当然的…可是怎么啦，清晏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她说着立刻撇头看向陈清晏，倒是陈清晏没料到向涵会这么做，当场涨红了一张脸。
“等等，不，没事。阿姨你继续吃饭，我和向总再说一说。”
他喀喀巴巴的丢下这话，接着反抓向涵一把，就赶紧把人给带了出去。
向涵其实还想把工作和房子的事都和王丽说仔细，结果才说了头一句，便被陈清晏给拉出来。
他回过神时已经又回到走廊上，望着再度紧闭的门扉，他连忙问：“你怎么了？我正想和阿姨谈谈呢……”
陈清晏似乎还惊魂未定，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您…您才是，我…我们都还没说好，您怎么突然的就……”
他说这话向涵才明白过来。
这会儿陈清晏因为急的，眉头跳着，唇间也显出愠色，向涵还是头一次见他对自己有脾气，轻轻一笑便道：“抱歉，因为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排斥我的提议，既然我也打算这么做，就想干脆一把。”
好歹是见过不少大风浪的人，陈清晏是什么心思向涵还是多少能猜准的。估计是被说个正着，陈清晏的脸顿时更红了，可他却无以反驳。
为掩饰脸红，他低头抹了下脸，一会儿才小声问：“您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呢？无论是先前来探望我，这次王阿姨的事，还是工作或房子……明明您就没有……”
他险些又要说不需补偿那套说词，可这向涵早在要问他时便有准备，于是再度伸手便制止了他。
“虽然上会儿和你说这是时机的问题，但我想这点还是得说清楚，免得你一直放在心上。”
反握住陈清晏拉着他手腕的手，向涵道：“若我跟你说这之中完全没有补偿的因素，那就是说再多你也是不会信，那我不如就坦白的告诉你，起初我的确是有这么想，可你也用不着感到提防或愧疚，毕竟我也不如你所说什么错事都没做，我误会你这么多年，当初还让你没了到手的角色，只要想起这些，我就始终无法原谅我自己，我一直想帮你点什么，刚好这次有了机会……”
多说什么都没有直接坦白来的真诚，思考过后向涵想还是这么解释最好。
实际上他甚至还打算过若再不行，索性就说出孩子的事，只是这毕竟又更特殊一些，他怕冲动之下反倒误了事，就仅先说到这里。
看了眼陈清晏，他随即又问：“能够让我多少做点事么？倘若可以，我很希望在误会解开之后，我们能以作为朋友的身分重新开始，毕竟大伙儿似乎都这么看我们，这让我很心动。”
他说着抓抓头道：“还是你其实不太满意，那我就得再想想还有……”
他本想说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但这些话对陈清晏来说已经足够，因此很快陈清晏便回了话。
“不，没关系，这么多就够了，我真的已经……”
他说着抬眼看了下向涵，想了想说：“只是王阿姨那儿我和她说就好，毕竟她女儿是想我去劝她，可能还得我亲口说了她才放心，行么？”
陈清晏肯说这话就已经几乎把答案给讲满了，向涵一听心终是踏实下来。这会儿当然什么都行，也就高兴的点点头。
“当然，你要自己同她说，由我和她说，还是让我逼迫她女儿去说都可以。”
他直截的对陈清晏道，或许是嘴角掩不住的笑意尽收对方眼底。陈清晏先是顿了顿，随后便也跟着笑了。
“谢谢，您真是很温柔的人。”
回握了一下向涵的手，陈清晏这才沉吟道：“往后我会努力工作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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