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平安京第一》可惜流年

55、灾难

　　萤草盛情邀请她吃一口冰淇淋，但是转念想到空腹吃冰的不太好，所以——萤草把舀了一口冰淇淋的勺子在目良千里眼前硬生生转了回来，“这样会容易闹肚子的耶。”

　　齐木楠雄看着目眦尽裂的目良千里，听到了她心中崩溃如山倒的心声，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笑意浅浅的人有些恐怖了。

　　“目良同学，不如我再点一个炙烤寿司和烧烤吧，”萤草恍若未觉地捧着脸，一脸为难的样子，“反正我们这个角落老板看不见的，你等一下过来，就当我请客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目良千里已经口水泛滥了。

　　“那就先这样吧，谢谢你了。”萤草笑着送走目良千里，这才转头看向齐木楠雄，正好对上他打量的目光，笑道，“怎么了？”

　　[没有。]

　　“又是这种好奇心匮乏的回答，齐木同学真的活得老气横秋的，要不是我们上一个学校，我都以为你是我前辈了。”萤草自顾自吃了一口，从喉咙开始凉到胃，萤草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进食系统，忽然背脊一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齐木楠雄看得清楚，[不好吃吗？]

　　虽然语调依旧平稳淡然，但此情此景，萤草对上那双反光的绿色镜片，总觉得里面多了些戏谑的成分。

　　“只是没准备好，你别那么记仇，”萤草吃了几口就放下勺子，“你的咖啡果冻应该要再等一下，因为听说今天是限量供应的特殊款，应该会很好吃吧。”

　　[所以你觉得你的不好吃吗？]

　　“怎么说呢？”萤草耸耸肩，“因为身体方面的问题所以我很少吃这种，所以有点不习惯，而且甜腻腻的，慢慢来吧。”

　　说到这里，目良千里端着咖啡果冻就过来了。

　　萤草显然发现了齐木楠雄的一样，眼睛几乎睁大了三倍，眼底放着绿光，挺直了腰杆，没有了平常的冷淡和丧气劲，紧盯咖啡果冻的眼神似乎盯着前世情人重生一般，相当的一反常态呢。萤草有些迷茫，但是转头看到的时候，又了然地笑了。

　　只是突然之间，目良千里脚下一顿，身子一歪，那被盛满了齐木楠雄今日希望和愉悦之光的鲜亮咖啡果冻，就要倒塌了。

　　就在齐木楠雄面前，就在萤草身边！

　　说时迟那时快，齐木楠雄已经站起身来了！

　　而萤草更是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杯子，但就在她松一口气的同时，她和齐木楠雄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因为她仅仅是抓住了杯子，那完美的、爽滑的咖啡果冻，顺着惯性就一整块掉了出来。

　　但与此同时，目良千里又整个人不稳要摔下来，萤草伸手要去帮忙。

　　齐木楠雄迅速反应过来，稳住了目良千里。

　　但是咖啡果冻就——啪的一下砸在了桌子上，看得齐木心口一阵绞痛，眼前昏暗一片。

　　这一瞬间，风声听不到了，目良千里的道歉声、道谢声也听不到了，万物失色，空气颤动地悲鸣着。一股磅礴的悲壮之感从齐木楠雄心中迸发，奇异的电流从心脏处传出，从血液中不断汇聚成洪流，让后一路狂涌而上，齐木楠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看见无数的电闪雷鸣，连头发丝都要悲痛得炸了起来。

　　绿色的镜片都挡不住眼眸深处迸发出来的悲痛欲绝的光芒。

　　一种风雨欲来的征兆，萤草微弱地后退一步，“目良同学你没事吧？”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个这个——”目良千里也非常不安，揪着裙子急忙道歉。因为这一款咖啡果冻是限量的，万一老板知道她不慎毁了的话，肯定是要扣工资的！而且，限量的果冻是绝对不可能再做一个的，怎么办TAT

　　“钱是没有钱的，不如我以死谢罪吧——！！”

　　目良千里的心声，都毫无删减地传递到齐木楠雄耳中，只是尽数都被他脑海主动屏蔽了。他刚才目睹了一场千古惨事，他的咖啡果冻死得苦状万分啊！

　　“那个你冷静一点，这个咖啡果冻的事情......再去点一份吧，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我明天再来买就好了，你冷静——”

　　[啊......没关系的......]

　　齐木楠雄，艰难地发出声音。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萤草深呼一口气，重新坐下来，“你刚才的表情吓到她了。”

　　[有吗？]

　　齐木楠雄瞪着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看过来，一副了无生趣的表情看得萤草直直发笑。

　　[刚才的情形你没看到吗？]

　　“看到了呀，所以你想怎么办呢？”

　　齐木楠雄坐下，[我能怎么办？]

　　我的咖啡果冻死在我眼前了我能怎么办？我还没来得及正眼看它一眼，我还没能赞叹它的美貌，还没能和它产生精神上的共鸣和舌尖上的互动，我还没能让它知道我对它的忠心和热爱，它就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齐木楠雄，卒。

　　萤草见齐木毫无动作，随即一个惊讶，“我以为你可以回溯时间，让东西还原呢。”

　　[复原的话，就会是一堆面粉和调料了。]

　　齐木心里苦，齐木不想说。

　　“居然是这样的吗？”萤草嘴角一抽，“连一杯咖啡果冻都救不回来，看来你的超能力也没什么用处。”

　　[......别说了。]

　　“吃一口冰淇淋降降火气？”

　　齐木斟酌片刻，还是觉得受伤的心情需要治愈，但是下一秒他敏锐地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声音。

　　“啊对不起老板，我犯错误了......什么，刚好有最后一份？......好好好，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萤草有些疑惑地看着重新鲜活起来的齐木楠雄，没等问出口就看见目良千里同学再次端着一份新的咖啡果冻上场了，这一次她走得小心翼翼，没有出差错。

　　用勺子舀了一口，果冻看起来晶莹剔透，夹杂着咖啡醇厚独特的香气，口感爽滑Q弹，一入口，味蕾都被这种绝美的味道侵占了。大脑皮层传来幸福的电流，让齐木楠雄向来不动如山的表情崩坏成了一双绽放着星星光芒的水色大眼眸。感觉有无数的鲜花在他身后绽放，他此时就屹立于火山之巅，炽热的岩浆即将爆炸，蔓延全世界的热烈。

　　“你也太陶醉了吧，”萤草好整以待地撑着下巴，“真该让你的朋友看看你现在的表情。”

　　[不能理解咖啡果冻的人，我同情你。]

　　萤草挑眉，拿着勺子挖了挖眼前的香草冰淇淋，但是再吃一口，还是决定敬而远之。刚才脑袋里面第一时间就蹦出了“大份”，点完单之后萤草才察觉出太多了。

　　“那你就一边享受，一边听我讲故事吧，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专心品尝咖啡果冻。”

　　得到齐木楠雄的首肯之后，萤草身子往后靠去，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因为齐木楠雄是一个陌生人，他对她的生活、过去和将来都不了解。面对赤羽，她不能也不需要表现出疑惑的一面；面对鸢泠，她必须一成不变；但是面对自己，其实忙中偷闲的时候，她也会有些哲学问题需要思考。

　　“如果你活在一个梦里，那么醒来之后，梦里的人是你吗？”萤草微微抿唇，“我没有迷失，我清楚地知道我是谁。但就是因为太清楚自己是谁，所以在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的时候，会产生一种极端的......厌恶，她不是我，我甚至不想承认她是一部分的我。”

　　“就算她是万分之一的我，但是我的那一小部分特质被无限放大成了她的百分之百，那么她就已经不是我，也称不上是我的一部分。”

　　“我厌恶这样的悖论，厌恶这种感觉，并且衷心地希望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会影响我的判断，这是我现在急需避免、或者说毁灭的一种状况。”

　　萤草沉默了下来，垂着眸子，却不知道看向何处。碧绿的眼底逐渐被墨色染深，周身气质沉淀下来，她似乎在一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沉郁、遥远。

　　[这一定是个噩梦。]

　　萤草如梦初醒一般，“应该是吧。”

　　[我还需要说什么吗？你说这是梦，还说梦醒了，而且你看起来不需要开导，你知道自己是谁。]

　　其实齐木楠雄并不能从萤草破碎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事情的原貌，事实上他也不需要了解，因为对方看起来只是需要一个碎碎念的对象。该怎样做，其实她心如明镜，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萤草深呼一口气，自顾自地笑了，眼角微扬，“不需要了，只是时间转换之中需要适应，这是必然要经历的阶段，你只需要坐在那里，听我不知所谓地说几句话，就已经是足够的安慰了。”

　　[安慰你，可不是我的本意。]

　　“是是，感谢您在品尝咖啡果冻的时候，顺便抽出时间来敷衍我。”

　　萤草是和齐木一起回家的，反正大家也住在隔壁，分头走反倒故意又怪异。只是在到家的时候正好碰见了齐木妈妈，先不说齐木楠雄回去接收到齐木妈妈怎样的询问，萤草这边一回到家就遇到了几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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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注意，变身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