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平安京第一》可惜流年

42、吠舞罗

　　鸢泠十分顺手地坑了一把宗像礼司，礼貌地为淡岛世理打开门，笑盈盈地看着她进门，这才转身离开。

　　她还要去外面领一个小朋友。

　　而此时，伏见猿比古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一手撑着下巴，冷着一张脸，正是低气压到不行的样子。面上带着不耐的神色，但他还是稳稳地坐在夜叉不远处的位置上，不言不语地敲着键盘忙着自己的工作，一边再分心看管这个......所谓的小朋友。

　　夜叉坐在位置上，对于鸢泠丢下自己去谈正事的行为很是不满，但他受拘束于外形，也实在没办法参与什么。夜叉鼓起脸颊，泄愤似的挖一勺红豆泥就往嘴里送，像个小包子一样咀嚼着。

　　他吃得太潇洒果决了，看得伏见背后一凉，忍不住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夜叉，走了，”鸢泠终于出来了，见他这状态顿时乐呵了，“你这吃相，跟我饿了你三天似的。话说最近你的食量上涨不少，我已经快要养不起你了。”

　　鸢泠这厢说笑，夜叉放下了勺子，却是冷着一张脸，“这有什么，反正你做什么都不带我。既然把我当成废物看，又何必浪费钱养我呢。”

　　夜叉脾气不好，若是先前肯定是手上勺子随手就丢出去，但是继上次乱丢东西被鸢泠揪着后脖颈教训一顿之后......夜叉就收敛了，等本大爷恢复能力之后，一定！

　　“哟，脾气见长呢，”鸢泠一点都不怕他，“所以我看你喜欢红豆泥，特地向室长拿了一些送你，算是赔礼，好吗？”

　　夜叉见不得她笑眯眯的神色，目光移到她手上的袋子，冷哼一声，“那别人送的东西来赔礼，也就你做得出！”

　　“好说了，不用谢我，”像是听不出其中的讽刺讥诮似的，鸢泠笑意不减，走上前来，“是要我抱你，还是自己走。”

　　不知道想起什么，夜叉小脸一红，恼羞成怒似的，又是重提旧事，“说过多少次，我不是小孩了！”

　　“那就是自己走了，”鸢泠直起身来，“正好省力，走吧。”

　　跳下椅子，夜叉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暗中咬牙，最终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路过伏见的时候，鸢泠停下了脚步，转眼看去，“伏见少年，多谢你照看夜叉了。”

　　夜叉眼见自己又被当成搭讪的借口，顿时不满，“我无需人照看！”

　　鸢泠却很不赞同地摇摇头，“小朋友总是麻烦而不自知。”

　　伏见看着一大一小斗嘴，表情变都没有变一下，淡淡道，“我在这里只是工作，没有照顾谁的意思，而且他很独立，也不用我做什么。不过如果他真的喜欢红豆泥的话，我可以再送一些。”说到最后那一句，伏见终于推了推眼镜，镜片折射出微妙的光，看得鸢泠以为屋里那位又出来作妖了。

　　鸢泠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不用了，我从不夺人所爱。不过我还有一事未明，希望你能指教一二。”

　　“哦？”伏见不答应，也不拒绝，一个语气词蹦出来，让人听不出情绪。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看到我好像很意外，我有些好奇，我们之前见过吗？”

　　伏见回答得很快，“没有。”

　　“那——”

　　不等鸢泠再问，伏见再次开口了，“你可以去吠舞罗问，我没有更多的情报要给你了。”

　　吠舞罗？

　　鸢泠当下有些愣住，是没想到赤组和自己有什么联系。本来鸢泠对此毫不在意，反正她办完事情也就离开了，对于“本地人”对她的反应，她是半点好奇心都没有的。但是先前喝茶时片刻的恍惚，鸢泠忽然就有些牵挂了，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多谢。”鸢泠干脆地道谢告别，没有多加纠缠，似乎就是临时一问，只是随口而已。

　　夜叉跟在鸢泠身边，他现在已经可以适应着铁皮车子满街跑的现代世界了，半点不见初次的惊诧和怔愣，“现在我们去哪里？”

　　“情报送到，接下来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鸢泠语调轻柔，温和含笑，“你刚才吃了那么多红豆泥，现在该是腻了吧。为了给你赔罪，不如我就请你喝杯水吧，希望你不要嫌弃。”

　　“请我？”听到这两个字，夜叉忍不住高高挑起了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外，“你这么大方？喝水？白开水吧。”

　　“小朋友，你真不给面子，”鸢泠轻啧一声，“说得我何时亏待你似的。”

　　夜叉看她并不是往回家的路上走，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微微咬牙，“你是要去那个吠舞罗？”

　　“聪明，一起走吧。”

　　看着鸢泠伸出来的手，夜叉用力哼了一声，抱着自己的三叉戟视若无睹。鸢泠笑着收回手，夜叉的脚步也还是跟着她周周转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吠舞罗是一个酒吧，鸢泠站在门口停留了一秒用来犹豫带着夜叉来是不是合适，但是下一秒，她便推开了门。算了，大不了真的让他喝白开水嘛，反正不用钱。

　　开门之后，鸢泠目光逡巡全场，有些意外其中的清冷。在她看来，这是一间很不错的酒吧，不论是门外的典雅装修，还是内里的别致精细，都不至于......只剩下一个红衣白发的小女孩坐在一旁，拿着几颗红色的小珠子玩。

　　“咦？这不是营业时间吗，还是我走错了？”鸢泠戴着一副面具隔绝了探究的目光，但是语气含笑，莫名亲近了几分，不是那个冷漠疏远了。

　　安娜并不是一个擅长与陌生人说话的性格，她看着鸢泠，并不说话。反倒是身体有些僵硬，看起来有些紧张了。但是目光一转，安娜看到了那名跟着鸢泠进来的红发小朋友，心里便轻松了一些。安娜喜欢所有红色的东西，沉着气做了一下心理准备，方才开口，声音干净空灵，似乎不常说话，“没走错。”

　　鸢泠愣了一下，“那主人在吗？我想喝酒呢。”

　　安娜又是酝酿了一下，才有些艰难地说出了两个字，“稍等。”

　　“好啊。”鸢泠应得行云流水，并没有因为这疏忽的招待而产生不满，看起来性格比较随和，安娜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把目光放到了那名小孩身上。

　　鸢泠见此，熔金似的眼底笑意更甚，抬手拍了拍夜叉的脑袋，忽视了他凶神恶煞就要咬过来的眼神，把他朝小女孩所在的位置上推了推，“你耐心些，就陪我等一等吧。”

　　夜叉对于她这种把自己卖了的行为非常不满，但是欺负人类小女孩不是他的作风，只能朝鸢泠龇牙以示威胁，然后便非常孤傲地坐到了沙发的另一端，与安娜离得远远的。

　　安娜不是多话的性格，本来也没打算和夜叉发展什么朋友间的友谊。只是看他的头发觉得好看，依旧是坐在那里玩着小圆珠，看它们在桌面上滚来又滚去，然后想起来了再抬头看看夜叉的红色。两项事业相互扶持，共同进行，安娜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稍等的时间之中，鸢泠坐得无聊了，便站起身来看看店里的装饰和搭配。说实话风格是有一点杂乱的，比如她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吧台旁边要放一台卡拉OK机，甚至还有一台年代颇久的游戏机。墙边还摆着一副颇为帅气的滑板，桌面上放着几只太过可爱的拟人公仔，鸢泠走近打量，发现有点像周防尊还有草薙出云，还有几个她认不全的少年人。

　　虽然和酒吧整体的装修风格有不同，但是却浑然一体，丝毫不觉得突兀或奇怪，好像本来就该放在这里，展现出一种参差的温馨感？

　　还有照片墙。

　　鸢泠走上前去看，那挂得满满当当的一面墙，全都是欢声笑语。有些是趁人不注意的偷拍，有些是笑容灿烂的大合照，各种不同的时间，各种不同的背景，却都是相同的人，从照片上就可以看出这些人关系亲密无间，站在一起好像有一种魔力。

　　还没等鸢泠把照片一张张看明白，草薙出云从后面走了出来，一边擦着手，“啊抱歉抱歉，请问这位客人……”

　　当鸢泠转眼看去，草薙出云对上一副面具的时候，他愣了片刻，“是你啊。”

　　“诶，这里居然是你的店吗？”鸢泠语气中带着一点惊讶，至于表情，反正面具戴着根本看不见。

　　草薙出云笑着走到前台，不论是白天黑夜都戴着那副时尚帅气的墨镜，带着关西腔的口音听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这也是有缘了，你想喝什么，给你免单。”

　　“那真是意外之喜了，”鸢泠并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但偶尔来几杯也是舒适惬意，何况现在还不用钱，“便麻烦你了。”

　　坐在沙发上的夜叉闻言，忍不住嘴角一抽，其实她就是仗着自己救过那个男人，所以上门来蹭吃蹭喝了吧。还说是要请他，结果来了酒吧，又说小孩不能喝酒。现在好了，他无论喝什么都花不了她的钱了，你看她那轻松笑意的模样——真想踹她一脚。

　　“那位可爱的少年怎样了？怎么没看到他？”鸢泠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