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平安京第一》可惜流年

38、中计

　　待雪女反应过来，已经是躲避不及。

　　九命猫力道极大地袭向雪女后背，锐利的爪子划下一道深刻的血痕，几乎刺进她的血肉之中，让她挣脱不开。九命猫咬牙将人擒住，雪女顷刻间被按在了那蕴含雷电之力的铁栏之上，脸颊死死地印在上面，顿时发出嗞啦的响声。雪女已被近身击中，无法展开防护罩，此时更是直接血肉相贴，毫无预防措施。

　　灼烧得白烟渐起。

　　雪女惊呼一声，面上闪过一瞬的痛苦之色，便如泥牛入海再无声息，眼底却有一股诡谲的异色破土而出。九命猫的爪子还深深地扎在她肩上，在骨血之中搅弄翻滚，可这浓重的血色并不影响她的动作，趁她不备，翻手成冰，直面而去。

　　痛可入骨，却不入心。

　　九命猫面露惊骇，急急退去，心中更是震惊！她的手，如此重创之下，应该无法动弹才对！

　　九命猫退得又急又狠，还不忘爪子翻转，撕裂伤口。鲜血流转，在空中抛洒开绚烂的红光，雪白的衣裙染红一片，一白一红相错交织，煞是绚烂好看。

　　雪女身形不稳地跌落在地，已是满身尘埃。银白的发染上血迹，长发散乱挡住她的神色，雪女抬手紧紧捂住灼烧一片的侧脸，手上轻颤，她却沉默安静着，仿佛天上冷月弥漫风霜，乌云侵扰。

　　秉持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九命猫趁胜追击，定要亲手为自己报仇！

　　雪女感觉到危险，素白的手上鲜血滴落，抬眼看去。右眼透过指缝，看到了袭来的猫妖，却看不见冰蓝眼底那裂缝的暗芒，似有金光倾泻而出。

　　刀戟交接，发出一阵清锐的震荡之音。

　　一抹笔挺颀长的身影翩然而至，稳稳立于雪女身前，为她挡下这凶猛的一击。宗像礼司衣角翩跹，潇洒从容，神色从未松动。他一下便击退了九命猫，手握长刀，“没事吧？”

　　雪女起身，动作缓慢却顺畅，不被看出伤势，“没事。”

　　“你退出去，这里交给我们。”

　　雪女本不是什么热心人，在青组全员出现之时她就抱着作壁上观的心思，此时本该一口应下。但是现在她却捂着半边脸，神色淡漠如冰，“我不。”

　　宗像礼司有些惊讶，她说，“我发现，我是一个很小气的人。”

　　雪女抬起手，周身气息流转，迅速在雪女掌心上汇聚成冰，锐不可当，带着破风的冷意和犀利杀意。雪女不欲惹事，也不想暴露身份受人关注，现在不能置身事外了！

　　敌人上前，她脚下一点，翩然离地。悬于半空之上，俯瞰全场，手上印结不断，冰箭、冷锥越出越多，轻挡在发丝之下眼底透金，仿佛破晓晨曦，刹那间定格了在场所有敌人的身影和位置。眼眸一眯，手一扬一落，便是暴风雪至、冷入心扉。

　　哀嚎的声音接连响起，冰雪席卷全场。但与上次不同，她这次不再是简单的敌友全灭的大规模进攻，这次规模更大、气势更猛，精确度却更高，好像装了导航仪器一样，不再是横冲直撞、气势凛然，反倒是拐弯流转、冰雪袭人，专挑着对手去的。

　　宗像礼司原本想躲，那冰锥却避开他直直袭向敌手，攻得人措手不及，惨叫一声便应声倒下。镜片下的明眸微敛，他抽身回看，只见雪女那异于常人的行径，银白染红的发丝扬起，冰冷绮丽、冷中艳极，右眼暗含熔金光芒更是瑰丽诡谲。

　　一道剑光破空而来，带着雷霆的电威直击雪女。宗像礼司挡下剑招，却不想它在刀锋之下一分为二，一端消逝，一端仍旧直迎雪女。宗像礼司神色一变，却又被他人牵制，失去先机，已是无法回环。

　　雪女侧身，却不想牵动身上伤口，行动一滞。长发断，一道横亘霸道的剑痕削断她的衣袖，血液在空中扬起几滴再重重落下。宗像礼司这才发现，她的伤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血液根本就没止住，还一再牵动伤口，衣衫早已浸透。

　　雪女在空中稍微踉跄，最终还是停稳了。

　　石井央气极，她分明占尽先机，怎么却落到现在这步田地？是她骄傲自负了吗？还是雪女当着实力超群、值得人另眼相看？！对大天狗狂热的崇拜和克制的爱意，长年累月地潜藏在暗处，不知不觉中已经扭曲变形了。

　　“雪女！”石井央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充斥怨恨的名字，一把劈开窗户，玻璃炸裂的瞬间，她却不怕伤到自己。站在窗边，石井央手上提溜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竟然将其放置窗外、悬在高处。石井央恶劣地笑着，已是善恶不分，仅为个人私怨了，“你看看这是谁？”

　　雪女面露诧异，她刚才分明已经将小孩安置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现在她该被接送出去了才对！怎么又会落到石井央手上！心中百转千回，但是现在局势变换，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多想了。

　　“你想怎样？”雪女紧盯石井央，声线毫无温度。

　　石井央笑出声，翻滚着恶劣又阴暗的恨意，“我想你死！”

　　话音刚落，她没有丝毫犹豫地扬手一扔，一个害怕惊恐的小女孩就像一个毫无生命的布娃娃一样，从高处窗户狠狠砸下，她听不见女孩的惊慌、祈求和哭泣。

　　顷刻间，雪女也动了。

　　石井央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手上执剑，剑气欲出。雪女周身亮起一个防护罩，企图以此强撑她这一剑，显然已经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

　　“真蠢。”石井央手起，嘴角扯起畅快的弧度。

　　蠢的是谁？

　　石井央被眼前明快的胜利遮了眼，雪女以身为饵，吸引石井央全部的注意力。而是石井央身后，一根蛰伏潜藏在暗处的冰锥无声无息，正等着最佳时机一举攻下。

　　就是现在！

　　手起刀落的瞬间，雪女意念爆发，冰锥阵势破风直穿石井央拿剑的手，清透的冰雪染上艳丽的红，血液倾洒的瞬间，雪女迅速抽身离去，从窗边直落而下。

　　事情发生得很快，一系列行动不过是在几秒之内产生。这种反应能力、应变能力，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做出抉择和计划，看起来冰冷不近人情的静默雪女，原来也有杀伐果决的一面。对别人狠，对自己狠，心底却还留有一片净土，装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雪女伸长了双手，不顾自己严重的伤势，尽力加快速度，争取在坠楼的短暂时间之中接下那小孩。

　　好在还来得及。

　　坠地之前，雪女稳稳地将孩子抱在怀里。

　　高楼下是马路，但已经被封路禁止通行了，青组控场做得很好，底下也没什么围观人群。

　　雪女本就重伤，加上惯性，她在空中翻身几下，将孩子的脑袋扣在自己怀中，不让她去看这可怕的景象。雪女努力控制着速度，企图进行缓冲，但时间不够。

　　落地瞬间，雪女猛地后退了好几步，衣衫上滴下新鲜的血液，随着她一步步掉落，看起来实在触目惊心。雪女脚下发软，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没控制住就要倒下。

　　忽然，她撞进了一个怀抱，一个焦急的清朗嗓音在头顶响起，多多良一下子抱住了她，“你没事吧？！”

　　“十束！小心！”草薙出云追在身后，眼见丝毫没有战斗力的十束多多良一下子跑到战斗前线去，心都要揪起来了，从口袋中抽出打火机。

　　忽然之间，上空之中阵法一闪，凭空跃出一抹墨绿的身影。萤草那边没等到雪女的支援，本就察觉到了不对。在感知到雪女受伤的时候，萤草便是火急火燎地丢下草薙出云等人，紧急往这边赶来。

　　萤草本就滔天怒火，现在对方还敢再犯，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萤草祭出武器，一束像是蒲公英似的物件急急变大，对面剑光破开时化成无尽缥缈无垠的浮樱，却瞬间爱空中定格，如同受到召唤一般朝着剑气凝聚而去。

　　顷刻间，剑招反噬，蒲公英再次现行，缩回了萤草的手中，不见踪影。萤草根本就没管那什么进攻什么敌人，看到雪女染血的时候她的心都揪起来了，一种陌生的情绪充斥了她的内心，萤草冲上前来，急切又无措，不知从何下手。

　　萤草赶紧把雪女手上的小破孩揪下来，看都不看一眼就放到一边。蹲下身来，一把拉住雪女的手，又不敢用力，“二姐二姐，你......你没事吧？”

　　这句话一出，萤草就觉得自己说了废话，这样像没事吗？

　　雪女本来还有些挣扎，但在听到萤草声音的那一刻，精神便放松了下来。眼前有些昏暗，但依稀可以看见萤草着急的身影，“看起来惨了点而已，没有伤筋动骨，也没有受内伤，别急别哭。”

　　“嗯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萤草抽了抽鼻子，努力把眼泪缩回去，她完全不敢动她，“你先休息，别说话。”

　　在一旁的小香，今天经历了多番劫难，早就哭花了眼，也是一身狼狈。见此情景，忍不住伸手拉了萤草，怯生生的，“你是姐姐说的......萤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