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古剑仙剑]欧阳少恭梦中的那个男人》雨夜中的星光

2、第一章 重生【捉虫】

　　古姜国于25年时，天生异象，一到光芒落入姜国，经过发掘，却是一顶银色的头盔，灿烂的阳光照耀其上，泛起粼粼的波光。微风乍起，那战旗上的银铃摇曳，宫人匆匆传来喜报：“皇子出生了。”

　　因其出生之日天降宝物，太阳升起，被取名龙阳。

　　十八年后——
　　龙阳坐在曲折蜿蜒的亭子，左手握着剑柄，右手持剑出鞘，银色的剑在阳光的照耀下很是刺眼，他半眯着眼睛，恍惚间，银色的剑身上浮现了一张模糊的人脸，突然一阵头疼，待到再要看清之时，却又消失无踪。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他握着剑柄，怔怔地出神。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了，只要是把剑身放在阳光下，他好像总能看到一个人影，明明在他的记忆里从未见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却顿顿地疼……
　　与这奇怪的事件相对的，便是他在剑术上惊人的天赋。从小到大，他好像只要握到这手中的刀剑，便觉身随心动，一切的招式就像是行云流水般舞出，连父王请来的剑术师傅都说，他是个天生的剑客。可是每次握剑，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快乐，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真的适合用剑吗？
　　“王兄，我们出宫玩吧，好久没有出去了。”龙葵循着记忆找来，沿着小道来到了这座弯曲亭子里，果不其然，就看到了他的身影。高高竖起的发髻随着她的奔跑跳动，就像是发梢的精灵一般，而一身蓝色的广袖流仙裙衬着她的肤色更加白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就像是会说话。
　　龙阳收回了心思，嘴角恰到好处地挂上了微笑，看着在身前站定的妹妹，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今天王兄带你去吃城门口的桃花酥，怎么样？”
　　“好呀好呀。”
　　带着星星眼的妹妹偷偷瞒了父王母后出门，已经是他们这几年来每月必做的事情了，索性每次也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因此也从未被发现。
　　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龙阳牵着龙葵的手，防止她走丢，按照记忆的方向，往那家好吃的小摊贩那边走去。香甜的味道里带着轻柔的桃花香，他知道，那家小摊子，就在拐角的那条街道的第一个。
　　就在要转弯的一瞬间，却被人叫住了，“这位公子，可否能问个路？” 路边的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可是这道声音，就像是从九天之外而来，穿透了重重的迷雾，来到了他的耳边。
　　龙阳转身，便是一怔。
　　那人一身淡黄色的云萝天蚕丝的长袍，袖口边的丝丝暗纹交错，手上持着一把折扇，一身尊贵的气质，更是给这人增添了一分神秘。他的身后立着唇红齿白的俊俏小生，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而让龙阳愣怔的并不是他的身份和贵气，而是那张脸……不浓不淡的剑眉，星碎闪烁的黝黑眼眸一望而见不到底，嫣红的唇薄而软。这张脸，和他记忆中的那种朦胧的轮廓相对，完美贴合，他的心也是传来熟悉的酸楚和疼痛，那种好像痛的就要窒息的感觉，不会错的，就是他了。
　　如果不是理智还在，那么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肯定便是恶俗的“我认识你吗？”
　　来人看着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挑了挑眉毛，手腕一挥，扇子打开，一副山水画便出现在眼前，青黛苍翠的山腰间，有着一块空地，上面有一个人正坐在石桌上弹琴，似乎是有人过来了，身边的树叶飘落而下，迎着他的声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如浮华过影一般真实的场景，让龙阳更加恍惚，这座山，这棵树，这个人，这道声音，是那么地熟悉，那么似曾相识……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对他，很重要。
　　“你——折扇上画的地方，是何处？”龙阳沙哑着声音，看着男子的眼里有着一丝渴求。
　　“啊，”男子的嘴角扯出了温润的笑容，“我也不知道呢，不过在印象中，那里应该是个叫‘瑶山’的地方呢。”
　　瑶山，瑶山……
　　龙阳反复默念，似乎这样，就能想起些什么一般。失去了一切记忆的他并不知道，曾几何时，这个地名，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子里，带着无尽的温柔缱绻。
　　此刻的他，明明有什么就在嘴边滚过，可是却说不出。只能面色苍白地矗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在下徵羽，这是我的随从书祁，”温和有礼的微笑，进退得当的礼仪，“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龙阳，”龙阳回神，心下的感伤已经被习惯性地敛去，轻勾着唇角，温暖而耀眼，“这是舍妹龙葵。”
　　“龙阳龙葵，”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徵羽轻笑道，“阳予葵温暖，葵向阳而生，相辅相成，兄妹情深，可真真让人羡慕啊！”
　　“过奖，”龙阳牵起了龙葵的手，看着徵羽的笑容，也轻笑道，“徵羽，宫商角徵羽，想必公子必定爱乐之人，令堂情趣高雅啊！”
　　徵羽一愣，本是随意说出的名字，却被赋予了如此含义，倒是让他颇为意外。望着龙阳，他眼底快速划过一丝探究和兴味。
　　龙葵长居宫廷的她还是第一次和陌生男子说话，显得有些拘谨，因此，躬身行礼之后，就躲到了龙阳的身后，扯着龙阳的衣袖，静静地看着他们微笑。
　　四目相对，龙阳看到了徵羽眼中的温和，以及那掩藏地极深的薄凉。心中一窒，那种孤单缥缈，与世隔绝的凄凉，让他的心也随着撕扯，想也不想地发出邀请：“徵羽是第一次来姜国吧，若是无事，不如由我做东道主，带你们尝尝这桃花酥，如何？”
　　“却之不恭，便请龙兄带路。”徵羽轻轻歪头，嘴角笑意昂然，极好的面容，如雕刻般的五官让路上不少女子纷纷都朝这边看来，目露爱慕之情。
　　龙阳轻轻点头，转身牵着龙葵在前面带路，以期遮去那无聊之极的把戏，定下了桃花酥，便坐在小摊对面的茶水棚里等待。
　　龙阳歉意地看着徵羽，“民风纯补，还望徵羽不要见怪。”他指的，自然是方才之事。
　　“无事，我不会放在心上。”徵羽的微笑是那样的温和，就像能包容一切的错误。
　　小二的速度很快，一壶冒着热气的龙井呈了上来，茶香飘出，一闻就知道是好茶。可是，龙阳却在徵羽要喝茶之时阻了他的动作，“先漱杯。”
　　徵羽看了看他被龙阳抓住的手腕，抿着唇不言语。
　　龙阳如梦初醒，尴尬地收回了拉着的手，“不好意思，是我多虑了。”
　　“无碍，出门在外，干净些也是好的，”徵羽执起茶杯，如珠玉般的手趁着褐色粗糙的茶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我现在已经不讲究这些了。”
　　是啊，渡魂这么多年，不仅是他的记忆开始混乱，就连他的性格也发生了变化。每一次被发现渡魂的命运，都是被叫骂着“怪物”收场，他心中的阴影，也越来越大，也许不知何时，他最后那点可笑的仙界乐神的尊严，也要无法挽留了，更别说他曾经的习惯了。在也生命也无法再维持的时候，喝茶必先润杯的习惯，随着那些不堪回首的迷离岁月里，消失无踪。
　　似乎是发现了他的异常，龙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徵羽垂下了眼睑，敛去了眼里复杂的思绪，轻抿了一口茶水，嫣红的薄唇浮着一层水雾，衬得那唇更加柔软水嫩。看得龙阳的视线怔怔，又不好意思地挪开。恰好这时，小二呈上了刚做好的桃花酥，龙阳便借机递给徵羽主仆二人转移话题，“来，尝尝吧。”
　　“嗯。”方才坐下时，徵羽就闻到了似有若无的香气，如今这桃花酥摆在眼前，深深吸气阵阵桃花香沁人心脾，抬手执起一块桃花酥，微启红唇轻咬，酥酥脆脆，甜而不腻，满口留香。
　　“怎么样？”龙阳紧盯着徵羽的动作，看着他嘴角泛起的笑意，便知他是喜欢的，“这桃花酥甜而不腻，而且香甜酥脆，应该正好和你口味才是。”
　　徵羽一愣，咀嚼的动作停顿，看着他的眼里满是探究。
　　说罢，龙阳自己便愣了，如此熟稔的语气，莫名其妙的话语，他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如此关心如此了解，很多动作就像是深入骨髓一般。
　　“哈哈，看来我和龙兄是一见如故啊，就连那么多习惯也如此相似。”徵羽依旧是一脸浅笑，轻描淡写地缓解了龙阳的尴尬。
　　“嗯，是啊是啊，我初见徵羽便觉得很是亲切呢。”龙阳应和道。
　　夕阳西下，暮霭红隘，龙葵拉了拉龙阳的衣袖，“兄长，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啊，是啊，”龙阳从愉快地畅谈中回神，黝黑的眸子熠熠闪光，看着徵羽的眼中有着不舍，“徵羽，今日和你畅谈很是高兴，今日时候不早，我们就先离开了。”
　　“嗯，龙阳请便，我们还会在这姜国停留半月有余，暂住这‘清逸居’。”徵羽的眸光闪烁，看着龙阳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了轻蔑的微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这姜国，他陈思懿要定了。
　　不过，那龙阳太子的行为，看上去有些异常啊！“书祁，去查一下，这龙阳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时的徵羽，或者说陈思懿还不知道，他和龙阳的缘，就此结下。
　　他们未来的命运，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掌，把他们紧紧地牵扯在了一起，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