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各自的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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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谭晨九点钟之前就到了市戒-毒所门口，等九点一上班就进去，国内复检相对严格点，除了抽血，检查身体之外，还要和心理医生面谈。这心理医生应该是某个大医院退下来的，七八十岁的老头子，面色和善，无时无刻都笑容可掬。这是怕给病人造成心理压力。可是他这么个笑法，倒是把谭晨瘆的全身汗毛倒立。
“您老总是这么笑着脸不酸吗？”
“多数人喜欢自己哭，不喜欢看别人哭。”
“……”大爷您出过家吧，这么会答非所问。
一场“博弈”后，谭晨填了表格，留下联系方式，付了检查费和信息费（因为以后复检提醒会发到手机里）后。终于从戒-毒所出来，到门口时看看手表已经上午十点半。谭晨拿出手机拨通王哲民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彩铃是七里香，谭晨嗤之以鼻，天天自诩时尚还用这么老的歌。
七里香唱完一半那头电话接通：“大少。”王哲民是谭老爷子以前秘书的儿子，从小就认识。在美国时谭晨打算在国内设一个office用来做用户体验反馈中心，正好王哲民大学毕业，王哲民就去谭晨美国的公司学习了两年，一直跟在谭晨身边，回来做体验公司总监。因为有父辈的关系王哲民才叫谭晨大少。别看王哲民整天打扮的跟纨绔子弟似的，办事毫不马虎，专业过硬。这点和他父亲挺像。
“开发工作室找的怎么样了？”谭晨走去车边，开门进去坐到驾驶座上问。
“高新区里面有个软件园，我觉得挺合适。环境不错，每个小办公室还专门配备了一间阳台和茶水间，活动区都有提前规划。每栋楼的最上面两层是单身公寓，如果租一层办公室会送两间，其他还想租一千一间。工作住宿一个地方就能搞定，这环境骗那些骚包IT男再好不过了。”王哲民说：“去看看吗，大少？”
谭晨说：“把位置发到我微信里。”
“好的。”
谭晨接收到位置直接复制放到百度地图，这个软件园和汽车工业园也就五公里左右的路程，离市区差不多十五公里，还不错。拿起电话对王哲民说：“我这会儿就过去，你也出发吧，我大概半小时可以到，你约一下园区负者人。”谭晨开启导航。
“好的，大少我应该二十分钟可以到。”
到了软件园谭晨对这里的环境确实满意，如果不是好几栋十八层的高楼矗立其中谭晨还真以为自己到了苏州园林。亭台，小溪，栈道处处都透着小资的风采。大楼的保安也做的非常好，进大门要打卡，进入每个楼层也要打卡，不同楼层的卡不能互刷。这一点最适合软件公司。每层楼大概有五百平方，一共二十间办公室，隔间玻璃，桌椅都齐全，连空调都装好了。
王哲民向谭晨邀功：“大少，满意吧。”
“如果没有这些办公设备和空调就好了。”谭晨咂咂嘴摇头。
负责人奇怪的问：“谭总不喜欢？我们可是考察了很多地方的软件园特意定制的办公设备。”
谭晨摇头：“不是，挺好的，只是我想自己挑。租金我还是按照原先的给，只是麻烦你把这些东西都搬走，空调如果不好拆就算了，桌椅不要。”
负责人当然没意见，两方签了五年的租赁合同，谭晨预付了二十万定金。另外又租了十间单身公寓，一共十二间，前期招人预计十六个，除去本市的，应该够了。
下楼后王哲民跟在谭晨后面好奇的问：“大少，你把桌子搬走是要自己去买？”
“对啊。”谭晨笑道。
“买什么样的？”王哲民好奇谭晨是不是对这桌椅不满意。
“不知道。”谭晨哼着小调穿过花园，他真的不知道徐松会挑什么样的：“招人的事情如何了？”
王哲民报告说：“消息已经发布到各大人才网站，另外找了两家猎头公司，项目经理还是要有经验的好些。”
谭晨点点头：“可以，这里没布置好之前，面试你先安排在体验中心，布置好了就安排在这里，营业执照，税务登记的事情，你这个星期办好，周末东西应该就买好了。和美国那边确认一下，项目交接。下个月正式启动。”
“今天下午有两个面试的。但都是刚毕业的，一个研究生，一个本科生，这个本科生得过设计奖，大少要亲自去看看吗？”
“第一批人我都看看吧，可能是以后的元老呢。”谭晨说：“几点？”
“一个两点，一个三点半。”王哲民说。
谭晨看了一眼手表：“这是一下午都要泡在体验中心的节奏。十二点多了，先去吃饭。”两人各自开着车到体验中心附近的一家西餐厅。谭晨只要了简单的焗饭，王哲民要了一份牛排套餐。吃饭期间谭晨拿出手机想给徐松发条短信，可是也不知道发些什么，盯着手机半天，纠结的不得了。
“大少，就问问吃没吃饭。”王哲民笑嘻嘻的说。
“……”谭晨剜了一眼王哲民，拿出手机打字：吃了吗？李建说过两天出来聚聚，不知和你联系了没有。
那头徐松很快就回复：吃过了，已经上班，昨天李建打来电话说了。
谭晨想李建做事还是很靠谱的，高兴地问道：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徐松下午一上班有个重要的新项目评审会议，助理来说马上轮到他们，徐松没来及回信息，放下手机去会议室。
徐松是一家电子工厂的电路工程师，徐松之前是技校毕业，在学校里学的是电气工程，后来就业难就去参了军，在部队是通讯兵，同时也学了大专的课程；复原回来到这家公司工作，又上了电大有了本科学位。徐松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七年，技术员进去的慢慢熬成项目经理。一个月小两万的收入，属于中上等。除去徐轩的学费和房租，还能盈余一万左右。日子还是挺滋润的，只是他总想着买房子，所以平日里会节俭些，也没买车。坐公交上下班。
新项目评审决定了你带的小组接下来的一年甚至几年做什么，小组有没有绩效奖金也看这个。同时也是决定是否投入人力物力财力的决定会议。公司的老总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生怕浪费公司的钱。
徐松的项目组成员也一起到会议室。
老板是香港人，叫张世华，四十多岁的样子，已经败顶，圆圆的白色地中海顶在头上，配上圆润的脸和极其凶声恶煞的神情完全可以做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包。评审上午四个项目枪毙三个，他已经非常不爽，见到徐松的项目组进来直接就说：“上午三个被我毙了，你们中午吃饭应该也知道了。如果和那三个水平一样，就别报了。换人，下个月再听你们的。”
徐松笑着把投影仪打开，对老板说：“张总，我和我们组对这个项目有信心，还希望你听一听。”
“那就说。”
徐松拿出激光笔，打开PPT第一页国际现状开始报告：“我申报的项目是胎压传感器。目前美国，澳大利亚，欧盟包括台-湾等国家和地区胎压传感器已经是出厂整车标配，就如同我们的车身喇叭一样，每辆车都必须配备才能出厂。而国内历年的事故，由爆胎而导致的占百分之四十。依照目前国际标准的发展，国内对于胎压监测的硬性标准下发也就这两年的事情。是一个极大的市场，我认为公司要利用这两年的空档先期投入设计占据先机。”徐松身材高挑，今天特意穿了一身休闲西服，拿着激光笔侃侃而谈，迷得手下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浑身冒粉红泡泡。
“想法不错，能主机配套当然好。但是国内的车厂会选用我们的产品吗？按照他们之前的做法，在一开始完全不懂的情况下，一定是先购买国际上知名胎压监测企业的产品。我们想有机会也许要五年甚至十年之后，过早的投入资金，岂不是浪费资源。”老板提出质疑。
“张总您说的对，我们也就此问题做了一些分析，请看下页。”徐松把PPT档案点至下一页，说：“目前国内的汽车保有量是九千多万。已经出厂的车辆不可能回厂返工，所以现有的车主在各种宣传和对比下一定会选择给自己的车装上外置的胎压监测器，这种目前美国和欧洲都有销售。后装的胎压监测器对质量和使用期的要求相对不高，我们从这方面着手，先期研发占据后装市场，而且数量相当可观。”
徐松又点开第三页：“这是我和业务部暂定的销售方案，先期采用电商的销售手法和传统的销售手法结合。电商主要针对国内，传统的针对国外，我们有东西后可以先出口，毕竟价格上有极大的优势，在国外有了名气，再转销国内主机事半功倍。我的报告完了。”
张世华听完没说话，似乎在权衡利弊。项目组的成员也都大气不敢喘等老板宣判。过了一会儿，张世华笑道：“通过了，月底前把预算提上来审批。”
徐松笑着点头：“谢谢张总。”带着项目组的五个人离开会议室。刚出门大家伙一下子沸腾起来。团团围住徐松欢呼。
“老大就是牛！”徐松的助理严锦玉带头夸。
“得，别给我带高帽，都是大家收集的资料。”徐松一边走回自己组的办公室一边说。
“那也要老大给了好想法啊。”刚毕业的小姑娘裴欣说了大实话。
“行了，别夸了啊，回去好好干活，预算通过了，我们去吃饭。”徐松把电脑放在桌子上。想起谭晨的信息，拿起手机看，真的有一条没回，打字道：刚才有个重要的会，聚会周末就好，我可以去。
谭晨坐在西餐厅的板凳上就是不肯走，百般怨念的盯着手机半个小时，无数次的查看信号是否正常，焦虑着焦虑着终于收到徐松的回复。
王哲民看了看手表，说：“大少，两点还有面试。”
谭晨笑逐颜开一边给徐松回信息，一边说：“付钱走。”
王哲民觉得谭晨的忠犬样特别辣眼睛，决定付完钱先去洗洗眼球。简直不能忍。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各自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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