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客气 ...
-
大舅下厨做了六个菜，中午一起吃饭，徐松现在不喝酒，谭晨开车不能喝。老太太，大舅，大舅妈三人喝点。酒过三巡后，大舅有些高了，一个劲的看着徐松叹气，又不说什么。大舅妈在旁边劝他闭嘴。徐松耷拉着眼皮，全当没听见。可是大舅依然不厌其烦的各种惋惜，徐松最后受不了拉着徐轩去洗手间避难。
徐松带着小轩一走，大舅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晨晨，咱们是老邻居了，你和毛松关系从小就好，有空劝劝他。这算是什么事儿啊，自己带着孩子过，别人一说他就急，还不是为了他好。”
“毛松的脾气，就是倔。从小有点事儿就急，这会儿子改不少。”谭晨打起太极。
“改，改什么了？还那样，一说就急。我二姐二姐夫多说了两句，半年前直接带着孩子搬出去。”大舅生气的说。
谭晨心里呵呵，徐松是个孝顺孩子，看他对姥姥的态度就知道。这个‘多说两句’有待商榷啊，一定是做了什么触犯徐松底线的事情：“我有空劝劝他。”谭晨敷衍道。
景老太太放下筷子对大儿子说：“别说了，快点吃。一会儿你再把毛松给我气走，可不饶你。”
“妈，我还不是为了他好，换成是个外人，我真懒得说。给他介绍女孩子认识，他也不见。这是打算孤独终老不成？”大舅越说越起劲。此时大舅妈拉拉他的衣角说：“毛松回来了，别说了。回头跟你急。”
大舅只得闭嘴，唉声叹气的吃完这顿饭。饭后，小轩在景老太太的床上睡了个午觉。谭晨，徐松陪着奶奶聊天。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离开景家。
“去爬山吗？”两人走出巷口，谭晨顺着马路看到大镜山的山门口问，好不容易能和徐松相处，他想多待会儿。
徐轩拉着爸爸的衣角跟着，本来因为刚睡醒无精打采的，后来听说又有的玩，高兴的说：“爸爸，去吗？”
徐松蹲下去抱起儿子，说：“不去了，到家都五点了，你还要预习周一的功课。”然后转头对谭晨道：“今天不去了，改天吧。回头小轩玩兴奋了晚上不睡，明天早上又起不来。”
徐轩转过头眼睛雪亮亮的看着谭叔叔，谭晨一下子心领神会：“玩不了多久，小轩看样子很想去呢。”
徐松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发：“明天上学不能回去太晚，而且下周不是还要去水上乐园的？”
徐轩听到水上乐园连连点头，听爸爸的，水上乐园可比大镜山好玩多了。谭晨似乎也发现了新大陆，立刻装：“小时候我们哪玩过什么大型娱乐设施，如今长大了更是没时间。我不如你还能跟着孩子去转转。”
“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呗，现在的游戏也确实有意思。”
“好！”正合我意。谭晨由于顺利的搞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心花怒放。嘴都笑成了瓢，如果不是因为长相过硬，现在这幅嘴脸简直不能看。
徐松乐了：“你怎么这么兴奋，就是去个水上乐园至于吗。这会儿子天冷了，露天水上项目不开放，没有比基尼美女给你看。”
这是正常的男人的想法徐松没说错什么，可是放在谭晨身上却有些讽刺：“我是高兴能和你们出去玩，还真不是去看什么美女。”
“我信你？小轩，和谭叔叔再见，我们回家了。”徐松笑着说。徐轩正要和谭晨说再见被打断，谭晨问：“你们怎么来的？”
“公交车，都是二环，五站就能到。”徐松说。
“我开车了，就在对面的停车场，送你们吧。”谭晨说，看徐松似乎有要拒绝的意思继续道：“爬山也不去，车子也不坐，这是真的和我生分了。”
徐松笑道：“说什么呢，今天早上把你叫来这里，下午还要你送，岂不是太麻烦。”
“麻烦什么，我去开车，你们在这等着会儿啊。”谭晨说着跑过马路到对面取车。
谭晨记得是他们刚上初中的时候，徐松的旧自行车坏了，景老太爷托朋友从香港给他买了个山地车，但是运过来需要十几天。徐松有两个多星期的时间没自行车骑。每天早上吃过饭，徐松准时七点去谭晨家门口蹲点，非得蹭谭晨的自行车去学校。那时候两人的学校差了两公里，如果先去徐松的学校，谭晨就必须骑的很快，还不得不闯红灯，即使这样也迟到多次，还有一次被教导主任在大会上点名批评，那天谭晨终于受不了了，放学去接徐松的时候发火说让他明天早起自己坐公交车去学校。
当时的徐松听完咧开嘴笑，把校服外套扣子解开，直接将谭晨抱在怀里说：“我们两人是什么？哥们，懂吗，哥们就是不论如何都可以麻烦对方的那种关系。所以，明天早起一会儿送我，你就不会迟到了，哈哈哈哈。”
谭晨收收心神发动汽车，接了徐松父子两人。谭晨的车子是五人座的suv，后排宽敞，徐轩一个人在后面玩的欢，徐松坐在副驾给谭晨指路。四点多钟路上还不算堵，十几分钟就到了徐松租房子的小区门口。
“你大舅说你搬出来了，就在这个小区？”谭晨找了个临时停车位熄火。
徐松点头：“环境还不错，而且离徐轩学校近。”徐松说着松开安全带下车，开后门把徐轩抱出来：“今天谢了。上去坐坐吗，就是家里没什么菜。”
谭晨讪讪一笑：“我回了，晚上还有事儿。”徐松租的房子，连李建都没去过。听李建说每次提出要去看看，都被徐松推脱说家里什么都没有，没什么看的。李建觉得徐松是怕他们有谁万一把具体房号告诉徐松父母，他们再到家里闹。估计那老两口之前真是做了什么徐松不能接受的事情。
“小轩，和谭叔叔再见。”徐松对小轩说。
“谭叔叔再见，下周六记得一起去水上乐园。”徐轩怎么都不会忘水上乐园。
谭晨笑着点头：“好，具体时间我和你爸爸约啊。那我走了。”
徐松点头：“慢点开。”谭晨关上挡风玻璃，发动汽车开上主路。突然想到今天没给小轩准备礼物，这孩子又乖又机灵，还真是惹人喜欢，下个星期一定给补上。徐松抱着儿子走进小区大门，小轩看着谭晨车子开走的方向对爸爸说：“谭叔叔和爸爸不像小伙伴。”
徐松奇怪的问：“为什么不像。”
徐轩认真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不知道，就是不像。”
徐松笑着没说话，怎么能像。真的是好多年没联系了。这几年谭晨就跟人间蒸发一样，之前打电话给他怎么也找不到人，问了谭涛要来电话打的也不对。他对现在的谭晨几乎一无所知，说话深了浅了都不合适。小时候的情谊还在，可是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处。装熟这种事儿，徐松做不来。
谭晨回到家的时候五点多，站在家门口点了支烟一边抽一边盯着夕阳发愣。
“哥，看什么呢，有鸟啊？”谭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吓谭晨一跳，烟差点烫着手。
谭晨登时破口大骂：“你们这个年纪的人脑子里天天在想什么，是不是日本片看多了？装B没见过啊？哎，不对，你怎么出来了，程序写……”谭晨骂的时候才看清谭涛，一身居家休闲服，头发洗的干干净净的，柔顺的趴在头皮上。脸色相当好，跟打了蜡抛过光的汽车似的特别亮，也就自然明白过来：“真写完了？”
谭涛点头如捣蒜：“写完了。已经发出后期试运行啦。”
谭晨挑挑眉：“还真快，拿快递去的？你少在网上买点东西，连牙刷都网购，真心服了你。”谭晨鄙视的看了一眼三笑的包装盒。小区管理严格，快递只能送到保安传达室，要自己去拿。如果不是这样估计谭涛一个月也不会出一次门。
“这是最有效和便捷的办法，省下去超市和商场的时间可以做更多重要的事情。”谭涛据理力争。
“比如什么事情。”谭晨坏笑一下，除了写程序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是相亲不成。
谭涛想也没想说：“睡觉，吃饭。”
“好！”谭晨用力拍了一下谭涛肩膀：“我弟弟有出息，必成大才。”
“……”谭涛无奈的看了一眼他哥，这么挖苦太不够意思。又想起还有一封谭晨的信，拿出来递到他手里，信封是牛皮纸质的，谭涛说：“戒-毒所寄来的。”信封下面有打印的红色寄件单位，他们像是要昭告天下似的。
谭晨拿着信把烟头掐灭，丢到垃圾桶里，站在垃圾桶前拆开信，看完后又撕的粉碎丢进垃圾桶。
“怎么了？”谭涛问。
“没什么，定期复检。美国那边把档案交到这边了。别给爸妈说。”谭晨吩咐完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知道了。”谭涛答应，也跟着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客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