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如玉》凤予

8、第八章

　　既然打定主意不进宫，就得想办法把自己给淘汰了，采选分为容、态、体、功四项，容、态、体这三项没什么可说的，看的是容貌、体态和健康状况，以玉颜的资质，通过并不难，她也不可能将自己毁容什么，只有在“功”在做文章了。
　　所谓功，就是各秀女选择一项自己最拿手的才艺在“考官”也就是宫内大太监、嫫嫫等人面前表演，在这点上并没有什么限制，当然，那也要那些考官们看得上眼才行。所以，想非上枝头的姑娘们一般都选择比较保险的琴艺、书画、舞蹈、歌唱等才艺进行表演。
　　说实话，要玉颜这个现代来的人表演什么琴艺书画什么的是难为她了，因此，戚玉颜——兴奋了。无论选哪项她都包准考官们一致想把她踢出去，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在其他姑娘苦练技艺的时候，带着如梦和瞳儿悠闲的在冬阳宫到处转（因为别的地方不让去），不过让她惊讶的是沈云景竟然也跟着她们在转。
　　“你怎么也来了？”玉颜好奇的问。
　　“孟婉情练舞呢，没人吵了，出来逛逛。”沈云景满不在乎的说。
　　玉颜无语，这算原因吗？不过孟婉情为了通过考核卖力练舞倒真是让她们清净不少，不只她，大多数人都在拼命呢，像她们这样闲着没事的人还真是少数，一路走过去有跳舞的、弹琴的、画画的，就没看见闲着的。
　　“看来沈姑娘对自己很有信心。”
　　沈云景看了她一眼：“就许你不愿进宫，我不行吗？”
　　这倒是把玉颜吓着了，按道理她姐姐是皇后，她要进宫封妃授嫔的不应是很容易的事吗？一般人应该挺积极才对啊，看孟婉情就知道了。
　　“干嘛露出那种表情，我以为你不愿进宫应该知道皇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沈云景淡漠的说。
　　我当然知道，是个牢房一样的地方嘛。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不过她姐姐是皇后啊。
　　玉颜一定不知道她此时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就算我姐姐是皇后又怎么样？那么多女人守这一个男人，有几个女人是心甘情愿的。”
　　了解。玉颜点头，没想到沈云景还算是个知音人呢，以前还真小看她了，看她老和孟婉情吵架，还以为也只不过是个处处争强好胜的官家小姐而已。
　　“看来我们的同盟军又多了一个。”
　　“什么同盟军？”
　　“就是不想进宫的同盟军啊，你看，如梦家已经想办法安排她出宫了，我呢，估计过了最后“功”的采选也要“功成身退”了，你姐姐是皇后，如果你不想进宫，比我们容易多了，这不是同盟军吗？”
　　“我说过，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觉得你和着宫廷很有缘。”
　　“不是吧，你不要吓我，你是算命的吗？”玉颜一脸惊恐。
　　“我不是算命的，不过我的感觉一向很好。”
　　“好了好了，你再说下去我快跳河了，我们说点好的，比如今天的天气很好啊什么的。”玉颜被吓得有点胡言乱语了，双手像要把什么不好的东西赶走一样四处挥着，难得慌乱的样子把如梦和瞳儿都逗笑了。

　　一曲群魔乱舞，看着那些考官们脸色僵硬，眼角抽筋的样子，玉颜知道，自己铁定没戏了，估计这会他们正在考虑怎么把她丢出去才解气呢。
　　仪态万方的站起，慢慢蹲下身去行一礼：“戚玉颜请各位指教。”
　　“这是你最拿手的？”眼角抽得最厉害的一位考官问。
　　“是，家父说每次听小女弹琴都有如浴春风之感。”
　　那是你爹耳朵有问题吧。众考官在心里腹诽。
　　“好了，你出去等消息吧。”
　　“是，谢公公。”
　　现在玉颜已经可以确定，只要走出这扇门，她就可以回家了，玉颜优雅的转身——
　　“太后驾到——”伴随着一太监特有尖细嗓音的高呼，十几位身着五彩华衣，亮丽过人，比之参选秀女也毫不逊色，却做宫女打扮的女子拥促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不愧是太后，宫女都用得这么高级。
　　“参见太后，太后金安。”众人连忙跪下行礼。
　　玉颜心中一阵忐忑，不是说前四项考试只由各大太监、嫫嫫们主试吗？秀女们只有通过这四项考核后才有机会接受太后和皇帝、皇后的挑选，怎么“功”试还没完她老人家就跑来了。想起沈云景的话，心中涌上一股不安。不，不会的，现在大局已定，应该不会有变数了吧。玉颜想走，但这时走更引人注意，干脆退到一边角落，只希望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太后在主位上坐定，一嫫嫫上前。
　　“太后娘娘，殿选不是后天才开始吗？您今儿怎么有空来了？”听这话，似乎和太后关系不错，一般人也不敢和太后这般说话。
　　“哦，闲这无聊，出来看看。恩，刚才在外面一路看过来，今年的秀女都很不错啊。”太后笑呵呵的说。
　　“是啊，今年的秀女中倒是有不少出众的人物。”
　　“我早就忍不住了，想提前看看我未来的儿媳们，你们忙你们的，我在旁边看着就行了，进行到哪里了？”
　　“已经快完了，刚才戚府的玉颜小姐已经表演过了，接下来还有十几位，就可以选出殿试的人选了。”
　　“玉颜？”太后的笑容突然收起，身子坐得笔直。“姓什么来着？”
　　“姓戚，是戚将军府的。”嫫嫫一边答话，一边示意玉颜上前拜见。
　　“戚玉颜给太后请安。”看来就是躲到角落也不安全啊，玉颜无奈的走出下拜。
　　“哦，戚府的丫头啊，她怎么样。”太后的身子又放松下来。
　　“这个——”嫫嫫小心的想着措辞，“戚小姐对琴艺似乎有独到的见解。”大家都不认同，当然“独到”了。
　　“哈哈哈，那很好嘛，我看这孩子挺不错的，模样也周正。”久经风雨的太后岂会听不出她的意思，不过还是夸了几句。
　　一听这话，玉颜心里一沉，似乎要糟。
　　“是啊，戚小姐相貌在众秀女中也是上选。”嫫嫫附和道。“戚小姐还不快来谢恩。”嫫嫫又转向玉颜。
　　“是，玉颜谢太后恩典。”果然，看样子有太后夸赞，自己想落跑的计划成空了，看来只有指望后天的殿选了，那天没有被选的的秀女将会被指婚。这不在她的计划内，但是总比留在宫里强，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沈云景这个乌鸦嘴，玉颜恨恨的念叨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