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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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邓布利多现在一颗头两个大，不久前，他的办公室里挤满了人。好不容易将教授们打发回去休息，邓布利多刚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还有人站在他的办公室里没走。
在斯内普的凝视下，邓布利多勉强扯开一个他认为还能看的笑脸。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校长。”斯内普拖长音调，在说出“校长”一词前故意停顿，他此时心情很糟糕。
“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我想我有权利优先知道，”斯内普毫两步站到办公桌前，撑在桌面上，上身前倾盯着邓布利多，“奥斯利尔会成为我的学生这件事情。但我貌似最后才知道。”
“格里德·奥斯利尔——传说中创造魔法的人。他的后代，哦——”他咬着音节，“是莫名其妙的后代，因为谁都无法确定那小子的身份，假如是货真价实，这个姓奥斯利尔的小家伙突然现身，作为校长，你应该清楚这意味什么。”
“西弗勒斯……”面对一句句话不断气朝他砸过来的斯内普，邓布利多努力地扯出笑脸，他感到有些难以招架。
“我们有权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斯内普突然抬高音量，“我从那小子身上感受到黑魔法，无比强大的、纯净的，黑魔法。哪怕是黑魔王力量的巅峰，无法拥有那样纯净彻底的黑暗。邓布利多，你难道想培养出第二个伏……地魔？”
“你一定很口渴。”邓布利多替他倒一杯柚子茶摆到他面前。
斯内普视线不离邓布利多，伸手拿过杯子端在手里，就连喝茶的时候他都没有移动过视线。校长的魔杖又挥一下，斯内普身后出现一张椅子，斯内普坐下来。
“谢谢，我亲爱的校长。”斯内普尝试着嘴角往上翘翘可惜他失败了，他表情冷硬得连嘲笑都做不出来。“我可以想象明天一早各大报纸上的头条，魔法界会掀起滔天巨浪，魔法部会手忙脚乱但是他们肯定第一件事就是来兴师问罪。”
邓布利多无言，他引以为傲的口才每每面对斯内普时都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准。
谁让他说的每个字都正确无比？
斯内普夸张地感叹：“是的，奥斯利尔家族真实存在，后代一直在我们的世界活动，而这些，我们伟大的邓布利多教授十分清楚。”
“等一等，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清清嗓子，他还是想挣扎一下为自己开脱，“其实我不过稍稍早一点发现了他的存在，真的，”他拇指食指捏起，“一点点。”
“我去查了文献，现存最古老的文献记载关于格里德·奥斯利尔只有仅仅一行字：‘他劈裂空间，为人间带来魔法。’”斯内普冷冷道，“记载太少。”
邓布利多轻轻一点魔杖，茶壶飘过来替他也倒了一杯柚子茶，他说：“实际上，所谓黑魔法和我们使用的魔法追溯源头都属于一类，随着时间迁移，人们将魔法中过于邪恶残忍的部分分离出来，成为了现有的黑魔法。”
“你从梅曼那孩子身上感受到的，并不是什么最彻底的黑魔法，而是——最原始的魔法。”邓布利多补充说。
端着那杯柚子茶一口没动，看上去像是捧着暖手，他阴沉着脸：“孩子？我不觉得他只是个孩子。”
“可他就是个孩子，这是摆在面前的事实。”
斯内普知道这人在和他绕圈子，他按下火气，说：“好先不谈这个。你明白，黑魔王没有死，还在某个地方等待时机，一旦奥斯利尔被拖入他的阵营，后果——”
“我可以保证，他不会。”
“你肯定？”
“非常肯定。”
“OK，”斯内普琢磨一会儿，其实他现在不知道还能和邓布利多计较些什么，因为那小子的身份已经亮出来，就读霍格沃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他突然出现，是为什么？”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回答，他扶了扶半月形的眼镜，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半开玩笑的口吻：“他要找汤姆。”
斯内普觉得他快要背过气去。
“会有人牵制他。”
“有人能够牵制住他？”斯内普古怪地说，邓布利多对他投过去一个微笑，那种成竹在胸般的，邓布利多说：“我想你应该也发现了。”
斯内普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你是说……赫莱尔？”
壁画里的历任校长都开始打起呼噜，邓布利多还坐在办公桌前，他很想睡觉，他脑袋上都已经戴上睡帽。
不过还不能休息，他还在等人。
伟大的巫师正在纠结一件事，没错，斯内普说的一点都没错。过不了多久，明天，就会有魔法部部长带领大部队杀到他这儿摆出部长的架子和他拍桌子掐架互相吐唾沫。还有那些不可一世巫师家族，以及闻风而动想要拍下第一手新闻的巫师记者。
邓布利多很苦恼，该怎么办？要不赶紧睡几个小时等天亮了就赶紧跑路？或者直接把梅曼那小子丢到霍格沃茨大门口让他替自己挡挡灾？
第二个好像可能性不高。扁扁嘴，邓布利多兀自摇头。
直到深夜，他要等的人迟迟不来，邓布利多已经是半醒半睡。
黑色的烟雾悄声无息出现在办公室里，邓布利多察觉到空气中魔法的痕迹，眼皮子挣扎好一会儿才睁开，缓缓抬起脑袋。
“看来你知道我会过来。”
从黑雾中走出来，梅曼·奥斯利尔，像看不见办公桌前的椅子，直接跳上桌子坐下。
“梅曼，你应该坐在椅子上。”
“我可没许你叫我的名字。”梅曼对椅子熟视无睹，他就爱桌子。
“在霍格沃茨，每个学生都是我的孩子。”
梅曼不乐意搭理他，冷冷瞧一眼四周，那些睁开眼皮想要偷窥一下下机密的画像里的校长们，都一个个装聋作哑继续打呼噜吐泡泡。
“你知道我来为了什么。”
“当然，”邓布利多摘下头上的睡帽显得清醒一些，“为了赫莱尔。”
“这名字谁取的？”梅曼死死盯着邓布利多。
赫莱尔·沙哈尔，这个名字意义非凡。
“当然是我取的，我是那孩子的监护人。”
放在桌上的手一用力，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出现一个凹痕。
“赫莱尔是个孤儿。”邓布利多瞥一眼那个凹痕。
“孤儿？”梅曼“哈”一声怪笑，“别告诉我你是在伦敦某个教堂里领养的，我可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邓布利多摇摇头，他说：“1980年6月6日，我在戈德里克山谷发现他，当时他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仅剩最后一口气。”
琥珀双瞳忽亮一瞬：“哪一天？”
办公室里弥漫着黑气，那是从奥斯利尔身上散发出来的。
“6月6日，有什么问题？”
他听不见邓布利多在说什么，梅曼此时脑子里很乱，他的情绪产生极大波动，邓布利多看到那些黑气时强时弱。
邓布利多对这些黑气很感兴趣，他引导梅曼前来霍格沃茨，不止是帮助梅曼找到汤姆·里德尔，更有他自己的私心。在赫莱尔和梅曼之间，邓布利多隐约看到了连系，那并非“相同”一类的连系，而是“差异”的极端。
赫莱尔极纯的光明，梅曼骨子里的黑暗。
如果说梅曼的魔法能量是这个世界魔法的源头，那么赫莱尔那截然不同的魔法，正是与梅曼完全相反的另一面。
物极必反，世上没有绝对的对立。
这正说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梅曼扶着桌沿，他陷入了自我的混乱。那股强劲的光明记忆犹新，是他黑暗能量的极端。
不应该……不应该啊……
汤姆·里德尔，应该是他才对。
可为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耶和华那个混蛋在玩什么？
“赫莱尔·沙哈尔，这是他的本名。”②
圣灵殿空旷的白色，伫立在殿堂正中的黑发男子如同一粒尘埃，他抬头，将赤金双瞳里的愤怒，毫不保留地投往高高在上的众生之神。
“路西菲尔憎恶他‘造物’的身份，我在成全他。”
“成全？”
“你不过是不愿接受他的魔化！是你将他打入地狱，可当他完全要抛弃你赏赐的荣耀时，耶和华，你急了！你见不得你自傲的作品彻底蒙上黑暗！”
“……”
“众生之神！”他大吼，“他替你承担了所有的罪孽！成全？说的真好听！你套在他身上的枷锁，你怎会轻易拿开！”
“去人间看看，只留经过凡尘的洗礼，他才能真正摆脱‘造物’的烙印。”与他的愤怒对比的是至高神近乎冷漠的平静。
“神，上帝！我凭什么相信你？”
至高神一时无言，他长日来紧闭的双眼微睁，眼瞳中仿佛映有星辰万千。③
“玛门。”
“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
“玛门，到人间看看，去亲眼见证……‘光耀晨星’的诞生。”
造物主没有计较他的冲撞和无礼，阖上双目，圣灵殿万籁俱寂。
将几千年前的回忆驱散。
今晚听到那个名字时，梅曼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当他亲眼见到赫莱尔本人时，他内心在震撼。
眉目特征永远不会改变，即便那孩子才十一岁。
他从赫莱尔脸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模样，梅曼找了他几千年。
在记忆深处，年幼的梅曼最敬仰、爱慕的人还拥有着一双湛蓝的眼睛，那是九天十地最澄澈干净的双瞳。
赫莱尔与那人一样，他们拥有同样的双眼。还有同样璀璨耀眼的金发。
晨曦之子，光耀之星。
当象征天堂荣辉的骄傲堕入地狱，那九天之上的造物主怜惜他最完美作品，仅仅收回他曾赋予其神之骄傲的圣光，其他无一变化，让其在黑暗的地狱保有一如天堂的美好。①
上帝自以为是的施舍和奖励，不过是一把名为“屈辱”的枷锁。
抛弃“菲尔”的荣赐，地狱臣民匍匐在他脚下，高呼“地狱之主”。
天地间最极致的蓝瞳浸染成黑，金发似墨，一如地狱最深处亘古不灭的黑焰。
他即将完成魔化，即将完全摆脱“造物”之名，真真切切成为路西法时，他来不及庆贺和自豪，只因为从九天之上降落的无形大手将他再度推向毁灭。
一万年前，距今最近的一次光暗大战。
天使长米迦勒亲临地狱，一如前任天使长竖旗反天，米迦勒的圣剑再度刺入他的胸膛。
这次他没有坠落，因为造物主，将他带往至高天。
“耶和华，你竟然骗我……”
霍格沃茨城堡的最高点，少年模样的人类脚尖点在城堡的尖顶上，纹丝不动。
仰头怒视星辰满布的天空，欲将满腔怒火冲破这凡尘与天堂的临界，如利剑一般划破九重天界，直达时间与空间的净火——至高天。④
夜色笼罩之下，双眼发生变化，瞳孔拉得又尖又细，赤金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烁寒光。
他的耳朵变得尖锐，耳尖上两个金环在风的吹拂下发出搅人心性的碰撞之声。
黑气在手心聚集，死亡之镰不曾带来人间，只能靠着魔法的凝聚来让手中握有力量。
黑色六翼张开，他向天空咆哮。
深夜，霍格沃茨万里无云的上空，骤起风暴。⑤
“耶和华！”
冲向天空，黑气凝聚形成的死亡之镰高高举起，他要劈裂那可笑的天堂！
“把路西法，还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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