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在HP》听风闻雷

59、Chapter 58

　　这是一个黑暗的大厅，赫莱尔身边漂浮两盏火苗，他借着火焰的光芒依稀看到这里两侧耸立的高大的石柱，直冲天花板上。石柱上雕刻盘绕的大蛇，一个个都张着嘴巴露出獠牙。他站在一条宽阔的石块铺成的路面，两旁是水池，水面没有一丝涟漪，在黑暗中倒影出赫莱尔身边的火焰，霎时可怖。
　　“谁在那里？”赫莱尔高声问。
　　那是鼓掌的声音，有人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呼——呼——”

　　房间的尽头亮起火焰，原来两边的墙壁上有火把，火焰一把把燃烧起来，迅速点亮地整个密室。
　　密室的正前方有个巨大的石像，是人的面孔，一张苍老的、消瘦的人脸，雕刻得十分夸张，头发和胡须都混在一块，蜿蜿蜒蜒就像无数条蛇。
　　人脸石像前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霍格沃茨的校袍，佩戴的是斯莱特林的徽章。他有着黑色短发，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扬，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幽幽发出两道黑光。
　　“你是——里德尔！”
　　“我们终于见面了，沙哈尔。”里德尔从人脸石像前朝他走过来，他身上有一层薄薄的雾，又想是白色的光。
　　“你是什么东西？”赫莱尔警惕地问，里德尔是五十年前霍格沃茨的学生，但他现在看上去不过十六岁。他身上的光不太对劲。
　　“你的观察力不错，你看到的是我留在这里的——记忆，”他幽幽地说，目光却一直没从赫莱尔身上挪开，“也不完全是记忆。”
　　赫莱尔握紧魔杖，里德尔却诡异地一笑，赫莱尔低头一看，他的魔杖不见了。
　　这是他第几回被夺走魔杖？
　　“奇怪，”里德尔把玩了一会赫莱尔的魔杖，他高高举起魔杖，眯着眼睛观察，“你的魔杖没有杖芯。”他忽然脸一侧，原来一道火光从他身边擦过去。
　　赫莱尔朝前挥了手臂，里德尔挑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没有魔杖无所谓，”里德尔把那根没用的魔杖扔掉，“你不是我的对手。”
　　“果然，是你想欺骗哈利来打开密室。”
　　“有什么证据呢？”里德尔轻轻笑了。赫莱尔脑袋一沉，他耳边里德尔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他还听到隐藏在里德尔声线下的另一个声音。
　　对，就是这个声音，在盥洗室里他听到的呼唤声。
　　赫莱尔把日记本拿出来：“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能够控制我，只可惜我清醒得太晚了。”他指着上面的名字，冷冷地说：“Tom Marvolo Riddle.”随着他话音一落，空中出现了淡金色的字迹，赫莱尔挥挥手，这个字的字母顺序变了。

　　I am Lord Voldemort

　　“你是学生时代的伏地魔，没错吧？”赫莱尔盯着他。
　　“本来，我只打算要波特过来，”里德尔看着空中的字母，他挥挥手抹掉它们，这样的小魔法不用魔杖能够做到，“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受我的影响，我没法影响他的心智。”
　　“之前的袭击事件，是你控制了金妮做的。”
　　“不错。”
　　“为什么？”
　　“为什么？”他挑眉，转身面向那巨大人脸石像，“为了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为了实现他的夙愿，”他猛地转过身，表情阴冷，一双眼睛像蛇一样地空洞无情，“肃清整个巫师界。”
　　“当然，我还有其他目的，”他蓦然又笑了，“当我知道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他一步步像赫莱尔走过去，“看到了吗？是波特，让我变成这个样子。”
　　“你……别过来。”他没靠近一步，赫莱尔就晕得更厉害了，他听到的另一个嗓音更加的重了，两个声音叠在一块儿，一个真实一个虚无。
　　“我觉得很奇怪，我能够轻易影响你的心智，这不可意思，我为了控制金妮·韦斯莱可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让她为我卖命。波特更是丝毫影响不受，害我浪费那么多时间陪他聊天。哦是的，他的烦恼、他的情感、他的内心，不过没有什么不妥，这样我更好地了解了他。”
　　“我记得你。”他听到里德尔说，莫名其妙的。“我在找你，找得好辛苦。”
　　他在找我？
　　“我问过波特身边有没有一个金发小鬼，金发、蓝灰色的眼睛。”他来到了赫莱尔面前，捏起他的下巴，深黑的瞳孔盯着赫莱尔的眼睛。“多漂亮的蓝眼睛，可为什么是蓝色的呢？不对，我明明看到的，这上面该蒙上一层灰色，一层……黑暗。”
　　“还有一个人，那个金色眼睛的混蛋，他竟然敢扇我耳光？”
　　“但是，比不上你重要。”
　　“你知道你从镜子里出来时是个什么模样？”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你拿走了我的力量，我好不容易、靠着独角兽的血液恢复的一点力量！”
　　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我听不懂……
　　听不清……
　　你不要再说了……
　　好吵啊……
　　里德尔身上的光晕变得亮起来，赫莱尔恍惚间他看到里德尔背后站了另一个人。
　　一个身材高挑的、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他衣服上、裤子上、长靴上，暗红纹镶边，高高的翻领的一角上秀了一个倒逆的五芒星。
　　那个男人和里德尔一样，身上有一层光，但那是黑光，黑雾。
　　黑雾挡住他的脸，赫莱尔只模糊看到他有着黑色的长发。

　　“过来。”

　　黑雾缭绕在他面容上，时隐时现的下巴和双唇，他嘴角高高扬起来，优雅却又妖孽一般魅惑，能够激荡人们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罪恶。
　　赫莱尔已经听不到里德尔的声音了，他只呆呆地盯着那个男人，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往前一步。
　　却撞到里德尔的胸膛里。

　　“赫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