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在HP》听风闻雷

50、Chapter 49

　　斯内普打开门，用质疑和警惕的眼神打量这个深夜造访者。
　　“约翰·康斯坦丁。”
　　地下室里暗得很，康斯坦丁还咬着雪茄吞云吐雾，他几乎看不清对面的人，眯着眼睛伸手挥开烟雾，捏了名片的一角递到斯内普面前。
　　斯内普接过他的名片，但并没有打算让他进去作客。那是张黑色的金属卡，用金粉在卡片上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
　　“驱魔人？”斯内普嗤笑，黑色金属名片上，约翰·康斯坦丁这个名字后边紧跟着职业信息。
　　“我的事务所在伦敦，不过近几年都在旅行。”他把名片收回来扔进风衣口袋里。“你们这些巫师当然会不屑一顾，不过我所谓的驱‘魔’，可不是指你们这些巫师。”
　　斯内普扯扯面部的肌肉，毒蛇一般阴厉的视线打在康斯坦丁背后：“哦，是么？那还真是有趣，不过这位先生，我似乎没有请您进来我的办公室。”很快，斯内普就转变了他的看法，因为有一条银色的链子从康斯坦丁的领口掉出来。
　　三个弧形三角，一个圆环。
　　这个东西，斯内普见过，赫莱尔有一个挂坠，一模一样的形状。
　　办公室里已经收拾干净，壁橱里的玻璃器皿都摆在原处，乍看上去不会发现不久前这里掀起过魔法的打斗。
　　康斯坦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的视线扫过每一面墙每一个角落。
　　“打扰？”斯内普心情很差，他可没兴趣陪一个怪头怪脑的家伙在这里耗。
　　“我来见阿不思·邓布利多。”
　　“那你应该去校长办公室。”
　　康斯坦丁停下脚步，终于把扫视这里的目光收回来，他说：“这里之前，有发生什么事吗？”
　　斯内普面色无恙，但神经都已紧绷。
　　“或者，来过什么人？”康斯坦丁又问。
　　“现在是宵禁时间，不会有人过来。”斯内普冷冷道。康斯坦丁又把视线投到一面墙上，那面墙上有一个很浅的黑色的手印。是梅曼之前在墙上留下来的，不知道为何竟然不能用魔法抹掉或遮蔽这个痕迹。
　　“呼。”康斯坦丁呼出一大口烟，他默不作声，只静静地看着那面墙壁。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光线非常暗，那个手印很浅，不靠近仔细检查是不会发现的，但康斯坦丁却一直盯着那一块附近。
　　“晚上好，斯内普教授。”费尔奇提着灯站在门口。“我来接这位先生去见邓布利多教授，先生，您不该私自在霍格沃茨行动。”
　　“哦，不好意思。”康斯坦丁立刻提起手提箱出来。费尔奇凉凉地瞥他一眼：“这里禁烟。”康斯坦丁瞅着他还剩一半的雪茄，扔了怪可惜的但也只能扔了。

　　比起斯内普的办公室，校长办公室要明亮多了，康斯坦丁从栎木门进来后，第一眼就被站在屏风上睡觉的凤凰福克斯吸引。
　　“哇哦，养得可真好。”康斯坦丁爱不释手地抚摸福克斯的羽毛。
　　福克斯忽然叫起来，随后屏风后面冒出一阵火光，紧接着从屏风上腾起一缕黑烟。
　　邓布利多咳嗽两声，他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康斯坦丁绕过屏风，他整个人都是黑的，眉毛都被烧掉了。他手里举着一样东西，火红火红的尾羽。
　　“凤凰的羽毛是很珍贵的，康斯坦丁。”邓布利多带着睡帽，身上是那件星星月亮的长袍，他长长的白胡子颤抖两下，很明显他在憋笑。
　　康斯坦丁拉开椅子坐下来，他一张口就吐出来一口黑烟，邓布利多挥挥魔杖，一杯清茶放到康斯坦丁面前。
　　“凤凰的羽毛有很浓烈的光明能量，不干净的东西非常惧怕它，我可是个驱魔人，好不容易逮到只凤凰，当然得拔两根下来。”他胡乱摸一把脸，脸上黑的白的分明，都是手指印。
　　“邓布利多，帮个忙？”
　　“你刚刚偷了我的凤凰的羽毛，我要是帮了你，福克斯可能会生气。”邓布利多抖抖眉毛，一脸幸灾乐祸。康斯坦丁朝天花板看了两眼，他微笑道：“我没有偷，我扯得光明正大。”
　　邓布利多抖动一下魔杖，眨眼的功夫康斯坦丁身上就干净如新。康斯坦丁很宝贝那根凤凰羽毛，甚至担心被邓布利多要回去，赶紧放进贴身的衬衣口袋里。
　　“好了，尊敬的驱魔人先生，深夜造访霍格沃茨请问有什么事吗？”要不是邓布利多头上那顶睡帽和星星月亮的袍子，他现在看上去绝对很严肃。他摊开手掌，视线从半月形镜片的上方瞟出来：“是如果是看望看望老朋友，我当然欢迎。如果……是因为别的事，我恐怕高兴不起来，要知道，被驱魔人刻意关照，可不是什么好事。”
　　手提箱放在桌面上，康斯坦丁把箱子打开，里面东西凌乱无比，有银质的匕首、刀，还有蜡烛和油，黑色的生了锈的锁链，还有一个棕色的牛皮本，封面已经破了，但是还能分辨得出上面的符号。
　　邓布利多指指那个牛皮本：“我能看看它？”
　　“没问题。”
　　邓布利多小心地拿起那个本子，他轻轻抚摸那破破烂烂的封面，能清楚地感受上面的凹槽。
　　又是三位一体结。
　　邓布利多把本子翻过来，因为他摸到背面也有凹槽。
　　背面比封面保存得要好，形状很清晰。两个圆环里有一个五芒星。邓布利多“咦”了一声，他把本子倒过来拿着又正回去：“倒的？”
　　康斯坦丁把本子拿回去，他说：“那是逆五芒星。”康斯坦丁把本子放回去，笑道：“在别的地方看到这东西可要糟糕透了。”
　　邓布利多耸耸肩，他装作随意地指指放在箱子里的本子，正面朝上的，是三位一体结：“那个符号又表示什么？”
　　“这是很古老的符号了，人们更熟悉的是这个。”说着，康斯坦丁在肩膀两边、额头胸口各自点了一下，划出一个十字架。他把脖子上的链子扯出来，银色的挂坠捏在手里，康斯坦丁说：“我要是说，这东西是上帝送给我的，你信么？”
　　邓布利多盯着那个银饰良久，笑呵呵道：“信。”康斯坦丁有些惊讶，只见邓布利多闭着眼睛晃晃脑袋，慢悠悠说：“人类可以获得死神的三圣器，上帝送一两样东西没什么好惊奇。”
　　“喏，那你看这个。”
　　那是箱子里拿出来了一截链条，粗细大概两根手指的宽度，黑得发亮。邓布利多准备用手去拿，但是康斯坦丁阻止了他：“不要用手碰，用老魔杖。”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当老魔杖的杖尖碰到链条时，像拉丝一样从链条上拉出黑色的东西。邓布利多的手在轻微颤抖，链条上的黑色被老魔杖拉出来，全部吸收了，最后桌上是一条锃亮的银链。
　　邓布利多举起老魔杖在光线下仔细观察，他喃喃道：“老魔杖……变强了。”
　　“果然。”
　　“这是怎么回事？”
　　“伦敦街头那个大坑知道吗？”
　　“当然，听说是魔法造成的，魔法部第一时间赶过去处理。”
　　“的确是处理好了，但是该留下的东西还是留下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追查这件事。”
　　邓布利多一听就明白了，他慢慢起身，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
　　“我追查那股力量到这里，”康斯坦丁抓起桌上那一截链条晃动，“我是穿过死亡森林过来的，在你们的死亡森林里，它变成了黑色，这跟银链能帮我分辨出不干净的东西，你之前看到的，它全黑了。”
　　“也许和魔法生物们有关？”
　　“邓布利多，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的这些玩意，只对地狱的垃圾们起效。”康斯坦丁点了雪茄，他眯起眼睛幽幽道：“上帝和魔王有一个协议，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都不能插手人间，不可以引导或诱惑人类，必须由他们自己选择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但是，魔王是狡诈的，他怎么可能真的遵守这个协议？他利用他的信徒，教唆那些注定要下地狱的信徒去诱惑无辜的人，他们其中有像我一样的——”
　　“通灵者，”邓布利多说，“献祭恶魔，来为祸人间。”
　　“庆幸的是，这些通灵者都太弱，召唤来人间的都是一些低等级的东西。”康斯坦丁声音忽然沉下去：“但这次不一样，藏在霍格沃茨里的东西，非同小可。邓布利多，能不能告诉我，最近霍格沃茨是否发生过奇怪的事情？”
　　“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密室事件了，”邓布利多在桌面上敲敲手指头，“但是这件事我心里有底。”
　　康斯坦丁盯着他，他们两个都有一双蓝色的眼睛，邓布利多澄澈的湛蓝，康斯坦丁大海一般的幽邃。
　　“那么，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回答康斯坦丁的，是邓布利多的摇头否定。康斯坦丁用力吸几口雪茄，呛出来的话都带着浓浓的烟味。“我们使的的确不是同一种魔法，要准确说我这叫巫术，通灵什么的听起来就不靠谱？但是要追溯到源头，没准都是一家人，天使和魔鬼的确存在，魔法很可能就是他们留下来的东西。虽然比起虚无缥缈的造物主，你们更信仰梅林？”康斯坦丁挑眉，“圣诞节不是照样得过？”
　　邓布利多只抬抬眉毛，没有答话。
　　康斯坦丁把那个本子翻过来拿到手上，对着逆五芒星比了一个中指：“魔王是个混账。”
　　“你见过他？”
　　“Of course.”
　　邓布利多合起双手，笑得肩膀都在抖：“不混账怎么能当魔王？”
　　“不愧是大教育家，有机会让你教教他。”
　　“不，我可没兴趣下地狱。”
　　康斯坦丁凝视他片刻，说：“但你去不了天堂。”邓布利多用沉默和微笑来回应，康斯坦丁仰靠进椅背望着布满行星运转轨迹的天花板，从邓布利多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的喉结在一上一下。
　　“我来找你，一是因为这股力量现在在霍格沃茨附近，这里很可能有危险，第二，是因为这关系到你们的魔法界。”
　　“洗耳恭听。”
　　“一直以来，地狱的信徒行动频率非常低，直到一个巫师横空出世，通灵者们的行动变得非常频繁，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可当那位强大的巫师突然被杀死时，通灵者几乎全部都死了，被献祭的恶魔同一时间集体回归地狱，同时也带走了那些通灵者的灵魂。”他匍在办公桌前，与邓布利多面对面。
　　“那个巫师，是谁？”
　　“从霍格沃茨出来的学生，你一手教出来、伟大的……黑魔王。”邓布利多终于有了动容，从一开始他并不打算涉及康斯坦丁的领域。
　　“这不是巧合，邓布利多，无论怎么看都与伏地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是，康斯坦丁，你不属于魔法界。”
　　“我知道，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联手，”他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弯下腰凝视邓布利多的眼睛，每个音都发得很清晰，“因为，我是仅剩唯一的通灵者。”
　　短暂的三分钟，邓布利多双手支在下巴上，他说：“你想怎么做？”
　　“找到藏在霍格沃茨的东西，以及，搞清楚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你是唯一的通灵者，假如藏在霍格沃茨的真的来自地狱，他又是怎么躲过上帝和魔王的协议？”
　　“这就是关键，”康斯坦丁重新坐下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打破协议，除了上帝和魔王。”
　　邓布利多低头，似乎在笑：“显而易见，下来的不会是上帝。你想说，魔王藏在霍格沃茨？”
　　“开个玩笑，你该感到高兴，两代黑魔王都是你带出来的，这会儿还有个魔王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不知是光线的原因还是什么，邓布利多脸色难看了一点。
　　一只手伸到面前，邓布利多瞅瞅那只右手，再抬眼瞅瞅康斯坦丁，他站起来，缓缓握住他的右手。
　　“现在，你可以把你抽屉里的那样东西给我了。”
　　邓布利多愣了好一会儿，康斯坦丁对他戏谑地挑眉，邓布利多无奈摇头：“你早就发现了？”
　　“是的。但我希望是真心合作，而谁不知道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个出了名的老狐狸？”
　　那是两个玻璃盒子，每个里面都有一片黑色的羽毛，康斯坦丁将一片羽毛拿出来轻轻放在一旁的银链上，肉眼可见的速度，银链再度变得漆黑。
　　康斯坦丁拿走其中一个，在离开之前，还带走了邓布利多给他的一份《预言家日报》。
　　邓布利多说：“作为校长，我不能怀疑我的学生，所以我能提供的信息，都在这份报纸上。”

作者有话说

　　地狱神探我就用了康斯坦丁的人设，其他的都改了。
和上帝达成协议的是玛门，康斯坦丁和魔王(玛门)有过交易，但他以为他那是路，所以他骂的、比中指的都是对路，背锅路x
路：这口锅我先背了。
玛门：突然好冷……
看穿一切的费伦泽：厉害了我的校长，是俩魔王都在你身边晃，还有一个天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