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Chapter 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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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动天的天空像极了赫莱尔的眼睛，湛蓝剔透，没有丝毫瑕疵。
这是最接近至高天的地方，有两座宏伟的宫殿沐浴在圣光之下。
其中一座宫殿是尖锐的，菱状切割的石柱、锋利的尖顶，塔楼高矮参差，一眼过去张狂肆意，而与它遥遥相望的一座圆拱形建筑的宫殿相比起它来要低调多了。
天使长宫殿后院的长廊的石柱都是锋利的菱状，长廊尽头有一把吊椅飘在空中。
穿着白色斗篷的金发男孩靠在椅子里面，他的小腿垂在半空一前一后轻轻踢动，带动吊椅也缓缓晃荡。
米迦勒驻足不前，在这圣光笼罩的地方，他遥遥望着赫莱尔，似乎看到他身上有一层薄薄的柔光。
“路西菲尔……”
椅子忽然停住了，正在发呆的赫莱尔回过神扭头，对米迦勒莞尔：“天使长。”
他跳下来，大大方方站在米迦勒面前，他穿的衣服与米迦勒现在常服差不多，白色的斗篷，领边是一圈淡蓝色，而米迦勒领边是金色。
赫莱尔拔高不少，比他来到天堂时高了快两个头身。
“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赫莱尔挑眉，他直视天使长的容颜，还对他指手画脚：“你不觉得你这样会吓到我吗？”
“您的表情太严肃了。”赫莱尔说。
我这是在你身边熬成这样的。米迦勒无声叹口气，他转身，示意赫莱尔跟上他。
出了宫殿后，米迦勒站在远处安静地等待，赫莱尔驻足在宫殿大门前，他在看那些切割锋利的石柱。
“一点都不像您。”不知什么时候赫莱尔来到米迦勒身边。
米迦勒见他脸上满满的打趣之意，一本正经的天使长忍不住手掌狠狠按在他头顶上，在赫莱尔的大声告饶中，米迦勒撒气般的把那一头柔软的金发折腾成了鸡窝。
“是不像我，我才不会整出这样奇形怪状的东西，我的审美挺好的。”
“是吗？”赫莱尔鼓了鼓脸，他一边耐心把头发弄整齐，一边打量米迦勒，“我觉得好不到哪里去，如果让天使长来设计的话，可能就是正正方方的，就和您的表情一样呆板严肃，无趣得很。”
米迦勒表情有些僵硬，曾经有人嘲笑过他的设计，同样有人说他面目表情死气沉沉，那个人说他无趣总是板着一副脸，让人看着就退避三尺。
赫莱尔步伐雀跃地在他前面蹦跶，转过身来开心笑道：“我挺意外我竟然和天使长相貌这么相近。”
米迦勒闻言紧张起来。
“不过，”他食指曲起在唇边蹭了下，赫莱尔狡黠一笑，“可能听上去有些不要脸，我觉得等我长大了断不会比您差。”
“你还知道你不要脸。”天使长小声念叨一句。算了，这家伙自恋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我能忍。
赫莱尔指着远处庄严肃穆的圆顶宫殿，他问：“那儿住的哪一位？”
“是弥赛亚。”
“弥赛亚？”
他听到赫莱尔的声线粗了一些，米迦勒低头，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睛的恍惚一瞬间飞快而逝的冰冷。
“是圣子殿下吗？我还没见过他。”
“你最好不要见他。”
“为什么？”
“你不会喜欢他。”
“嗯？”赫莱尔闻言，诧异地抬头，“所以您让我住在您的宫殿里，是因为天使长殿下确认我会喜欢您？”
“逻辑不是你这么用的……”米迦勒按住额头，他走上传送阵，拉着赫莱尔上来，他斜眼瞅着那笑意盈盈的人类少年，高贵的天使长有一个特别的想问的问题，他憋了好久，还是没憋住。
“那你喜欢我吗？”米迦勒眼底有些期待。
赫莱尔目不转睛盯着他绿色的双眼，他嘴角上扬几分，完美的弧度。
“喜欢。”
米迦勒心口扑通扑通直跳。
“您的眼睛和哈利的一样好看。”
哦。
明明我的更好看，这才是原装的。
天使长，转身，一言不发地启动法阵。
两人出现在月球天，一路上天使们推推搡搡地追在他们后面，他们只敢远远盯着天使长和那个人类少年的背影。
他们畏惧天使长的威严，但更多的是恐惧天使长旁边那个人类少年。
即便天使们知道那小孩是谁，仍想去一睹真容。
加百列、拉斐尔和梅塔特隆正在等他们。
“准备送他回去了？”梅塔特隆问。
“嗯。”米迦勒点头。
拉斐尔和梅塔特隆在一块儿，两人盯着赫莱尔看了好久，同时挪开视线。
只有一个人，与他们格格不入。
加百列撸起袖管，他咧嘴眼睛里冒出凶光。
米迦勒跨一步挡在赫莱尔身前：“加百列，你别乱来。”
受保护的人却不害怕，他弯起眉眼笑得开心，他对加百列说：“太凶的话，会嫁不出去。”
一边，拉斐尔和梅塔特隆，步调一致地捂脸。
“我果然很讨厌你！放手！米迦勒！让我过去！我要揍他！”
“炽天使要对人类动手吗？说真的，加百列殿下，您的形象在我心里彻底颠覆了。”
加百列两只手从米迦勒肩膀上伸过去，怎么够都够不到赫莱尔的头发丝。
赫莱尔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还往前凑，等快被加百列抓住的时候又溜开。
“加百列殿下长得很有女人味儿，而且人间有许多版本说您是女性。”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看清楚了，我是男的！”
赫莱尔摊手：“您要脱衣服吗？我不介意。”
“脱就脱！”说着，推开米迦勒，开始解斗篷上的绳子，加百列一把扔掉斗篷，然后，他挺挺腰，开始解裤子。
米迦勒额角在跳动，他胳臂往上一抬，拳头正好砸在加百列脸上，登时加百列眼泪直流。
米迦勒蹲下来，双手握住赫莱尔的上臂，他一脸深沉：“别看，小心辣眼睛。”
加百列、赫莱尔：“……”
加百列被拉斐尔和梅塔特隆关在房间里，没错他被关在他自个儿宫殿里。
外边还能听到里面的叫骂声：“米迦勒！你这个没良心的！见色忘友！见色忘义！放我出去，我要打醒你个睁眼瞎！”
大殿里，米迦勒脸不红气不喘，端的正正的严肃极了。
“梅塔，去让他闭嘴。”他说。梅塔特隆推推眼镜点头，三秒后梅塔回来了，那头也已经安静了。
天堂四大君主齐聚，哦其中有一个被关起来了。他们此时都看着赫莱尔，准备送他返回人间。
“在我回去之前，我能不能见一见上帝。”
米迦勒成了视线的焦点，无论是拉斐尔还是梅塔特隆，还是赫莱尔，都盯着他。
“你已经见过上帝了。”米迦勒说。
“可那时我并没有意识。”
米迦勒不再应答他，他牵起赫莱尔的手，沉默地来到第一天与人间的交界处。
赫莱尔俯瞰脚下，从这里看他似乎站在云端，他能看到人间的大片森林，繁华的城市，城市里疾驰的车辆。
他看到一座熟悉的城堡，深夜的霍格沃茨正在熟睡。
加百列被放了出来，三位炽天使分布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这次不是玛门，不能随随便便就扔下去。赫莱尔是个人类，穿过结界是会遭受庞大的灵压。
视野又变化了，赫莱尔面前是霍格沃茨的大门。
“米迦勒，赶快，我们撑不了多久。”加百列几人单膝跪下来，双手按在三个方位上，一圈一圈淡绿色的光芒向结界涌过去。
有一层半透明的介质慢慢被拉开，赫莱尔往前走一步，在跨越结界的边缘，他停下来扭头，面对米迦勒。
“我还有很多问题。”
米迦勒笑了一下，有些苦涩：“我知道。”
“但是你不会告诉我，就像我在天堂这么久，我什么都不知道，连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没错。”
“我会被抹掉记忆吗？”
“不会。”
他的脚踏出结界，脚下是他所熟悉的草地，还有泥土的芳香。
结界在慢慢合上，赫莱尔和米迦勒，各自在一侧互相注视。
“米迦勒。”
他听到赫莱尔在叫他的名字，他有些失神。
米迦勒抬眸，他忍不住往前一步，但是结界已经合上了，赫莱尔的模样已经淡去，只有最后一句话留了下来。
“如果下次再见，我想知道……路西菲尔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Chapter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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