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在HP》听风闻雷

4、Chapter 03

　　谁？！
　　哈利脖子上的汗毛都直了，有人在注视他，让他毛骨悚然。阴冷的、恶意的目光。
　　这个让他头皮发麻的目光第二次出现，是在邓布利多的卡片上。
　　哈利低头去读卡片背面的文字，那上面写的都是邓布利多生平贡献，他读完的时候，火车正好在穿越山洞，短暂的黑暗之后，坐在他对面的罗恩·韦斯莱被吓了一跳，他看到哈利坐得笔直，脸色发白！
　　“哈利！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我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
　　在穿越黑暗的几秒钟，哈利将手里的画片翻回正面，就是这一刹那，他从那空荡荡的相框里，看到一双赤金色的眼睛，哈利从那眼睛里感受到了寒冷与愤怒，更多的还有憎恨。他吓的将画片扔到地上。
　　罗恩捡起哈利扔掉的画片，他左瞧又瞧，上面什么没有，画框里的空荡荡的，邓布利多还没回来，罗恩说：“你一定是看错了，人怎么会有金色的眼睛啊？”
　　罗恩撕开一包比比多味豆：“那是恶魔才会有的吧。”

　　与他们隔了一间的隔间里，只有一个人，这很奇怪。走廊里来回走动的学生们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这个隔间很空，就连从门上的小窗口上看一眼都没兴趣，好像大家都看不见这个隔间。
　　唯一的乘客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正好与哈利背靠背。
　　看身形应该是新生，他整个人都被裹进黑色，大大的兜帽盖在头上，他的手肘放在桌板上，掌末撑着下巴。
　　似有似无，空气中漂浮一声冷笑。
　　桌板上，他视线的末端——是一张与哈利手上相同的画片。

　　每年，对角巷最热闹的时候无非是新学年开学前那几天。收到猫头鹰投递的通知书的孩子们都会激动万分，打着鸡血来对角巷购置清单列出的必需品。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正在向它的终点站前行，没有了叽叽喳喳的孩子们，街上的人们三三两两，对角巷清静许多。
　　不论是什么时候，总有一家店是这巷子里最寂寞的，但它从不担心没有客人上门。
　　这家商店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

　　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我总觉得它快要倒闭了。”
　　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歪了，邓布利多摘下来，吹一口气将镜片上的灰尘吹去再重新带回，他四下里打量灰暗的店铺。
　　老奥利凡德掀开门帘佝偻着腰走出来，他那双像月亮似的颜色很浅的大眼睛盯着邓布利多，盯着他的衣服看：“比起我的店什么时候倒闭，我觉得，这毛衣真的不适合你。”
　　邓布利多穿着一件浅蓝色又长又宽大的毛衣，仿了魔法斗篷的式样，那宽大的袖口看上去就觉得重。
　　“伦敦的街头很流行这样的长毛衣，” 邓布利多低头看了看自己，胡子微抖，“我承认私自做了一些改造。”他咳嗽两声，邓布利多竖起一根手指，直接进入正题：“我需要一根魔杖。”
　　“别开玩笑了，这世上没有比接骨木魔杖更适合……阿不思·邓布利多。”
　　“不不不，不是我，是他。”邓布利多指了指身后，奥利凡德一脸疑惑，他没看到有人走出来，邓布利多半天没见反应，他唤了声：“亲爱的？”

　　“教授，我在。”

　　奥利凡德的目光变了，因为那短短的一声。
　　那是一个孩子的嗓音。
　　他从未听过如此悦耳的嗓音，如同清泉流淌过心灵，荡开陈年积累的烦忧。
　　他所能听到过的来自魔法世界的最美的歌声，都不值一提，当邓布利多挪开身子，老人的目光彻底呆滞。
　　他见过最丑陋的摄魂怪，见过最魅惑人心的精灵，见过优雅的人马，若有人能聚集整个魔法世界的美，仍只能在这极致之美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

　　“梅林……不，上帝啊……”

　　奥利凡德找不到形容的颜色，那孩子的长发不是凡间所有的色彩所能描绘，他只能用“金发”来笼统地概述。他从来没有见过那般漂亮、平静、又彻底的眼睛，哪怕是天空的湛蓝都要失光彩。
　　上帝在造人的时候肯定不是公平的，不然为何世间美丑有如此的差距，那从头到脚的线条都似一气呵成。
　　可怜奥利凡德是一位老人，他脑袋里的词语早已跟不上新的年代，在他脑海中，无穷无尽徘徊的只有“完美”二字，他再找不到第二个词语可以形容。

　　“孩子，你在看什么？”邓布利多低头看他。
　　“我在看这面墙，教授。”他对邓布利多抱以一记微笑，嘴角的弧度就像是经过数万次的模拟，因为多一度少一度都不会是恰如其分。
　　邓布利多看了看几乎码到天花板的几千个狭长的纸盒，了然道：“或许里面有你的魔杖。”
　　“我很期待。”他走到奥利凡德面前，礼貌又不失优雅地伸出手：“你好，奥利凡德先生。”
　　“你好，我尊贵的小先生，”老人看到眼前修长的五指，他一时间犹豫要不要握上去，“我能否知道你的名字，不知我有没有这样的荣幸？”奥利凡德用力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才握上去。
　　“这应是我的荣幸，教授告诉我，您是最伟大的魔杖制作大师。”
　　奥利凡尔有点不知所措，笑起来他满是褶子的老脸皱得看上去十分可怖：“想不到那老家伙还会说点好听的……”
　　眼前的男孩眉眼弯弯，昏暗的铺子里，宛若启明晨星，他光芒耀眼，却又是温和的，但这温柔恬静的外面又裹了一层冷锋，叫人不敢靠近。

　　“我叫赫莱尔，赫莱尔·沙哈尔。”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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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名字取自希伯来文，由来在第九章。